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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活着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高建兴    阅读次数:91690    发布时间:2016-07-19

第六章  姐姐出嫁

 

“哎呀!有啥事?你说呀,吞吞吐吐的。”朱燕琴有些不耐烦地说。`

“燕琴,下个星期玲玲就要到新学校报道了,可是书学费还差一大截,能借的人我都借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我一个妇道人家,成天在地里转,能有啥办法呀?”朱燕琴说。

“斌斌不是有一万块钱存在银行吗?你能不能先把钱取出来应急一下?你放心我今后一定想办法补上。”肖世才说。

前夫在煤矿不幸牺牲后冉家得到了十二万安抚费,安葬完前夫和还了前夫生前欠下的七万元债务后还剩下两万元,其中一万元算作是冉斌斌爷爷奶奶的养老费,剩下的一万元归朱燕琴和冉斌斌母女俩。这一万块钱朱燕琴以冉斌斌的名义存到了银行里,供以后孩子读书用。

“不行,这一万块钱是留来给斌斌以后读书用的,不能动。”朱燕琴无可商量地说。

“我知道,这是斌斌生爸用生命换来的,我是说暂时取出来应急一下,以后我一定想办法补上。你放心绝对不会耽误斌斌的前程,就算砸锅卖铁我都要让他读完大学。咱们家的三个孩子我都要让他们读完大学。”肖世才信誉坦坦地说。

“那你现在就砸锅卖铁呀,什么三个孩子,我只知道斌斌,那个死鬼的孩子我才懒得管。”朱燕琴狠狠地说。

都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她)的全部,包括他(她)所有的亲人,特别是曾经有个家庭的半路夫妻。爱他(她)就要爱他(她)的一切,包括以前的孩子。可是朱燕琴却不是这样的,她当初对肖世才的爱是一种自私的爱,是一种占有,说确切一点那不叫爱,是“喜欢”,是老鼠爱大米那种喜欢。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接受肖家林兄妹俩。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肖家林兄妹俩是夹在她与肖世才之间的第三者,瓜分了肖世才对她母子俩的爱。听肖世才说到“三个孩子”她心中突生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你怎么骂我们都行,你不能骂我妈‘死鬼。’”正在厨房洗碗的肖玲听到这里,走进来一脸严肃地说。

“呵呵,不是死鬼?是活鬼呀?”朱燕琴说着把李思敏的遗像砸到了地上。

肖玲含着眼泪蹲下身去拾起妈妈的遗像愤怒地说:“你这条老疯狗,我妈妈惹着你了?”

“这个死鬼,祸害,就是惹着我了,自己死了,还留下两个拖油瓶,要是没有你们两个祸害,咱们家会有这么穷吗?老娘会有这么累吗?你这个死鬼 ,你这个祸害。”朱燕琴咒骂着又要去抢夺,撕扯照片。

肖玲一只手紧紧护着妈妈的遗像,另一只手推搡朱燕琴扑过来的身子,由于护遗像心切,她用力大了一些,朱燕琴促不及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好啊,你竟敢打老娘!”朱燕琴咬牙切齿,她站起身来发疯搬拽起旁边的板凳向肖玲头部砸去。

肖世才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飞向肖玲的板凳。

朱燕琴一击不成又捞起桌上的茶壶,肖世才一把夺过茶壶,“燕琴,玲玲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一次吧,她还是个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都会打老娘了,还是孩子?”朱燕琴放声大笑,继而怒骂:“你这个嫁不出去的,没娘教的……”她又提起了砧板上的菜刀。

肖世才紧紧按住朱燕琴握着菜刀的手劝阻道:“燕琴,她还是一个孩子,不懂事,咱们好好教育她。你是妈妈,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好吗?”

“谁是她妈妈?她不是我的孩子,是那个死鬼的孩子,我有不起这种没有家教的,打不得,骂不得的千金小姐。”朱燕琴怒骂着,努力挣扎着摆脱被肖世才紧紧抓住的手。肖世才却紧紧抓着不肯松放,二人扭成一团。

突然“砰”地一声响,朱燕琴的脑袋重重地碰在了墙上,她痛得眼冒金星,“好啊,你们父子俩欺负我,呜呜,这个家我不能呆了。”朱燕琴躺在地上哭着,闹着。

“对不起,燕琴,我不是故意的,”肖世才一边不停地道着歉,一边小心翼翼地拔弄着朱燕琴的头发,察看着被碰着的地方。朱燕琴的后脑部起了一个小包。“对不起,燕琴,都是我不好,我扶你去医院。”肖世才心痛地道歉着,伸手去扶地上的朱燕琴。

朱燕琴甩开肖世才欲扶她的手,继续在地上哭着,闹着,声嘶力竭地嚷着“你们打死我,打死我啊,你们父子俩有的是本事,打死我吧。”

哭嚷声惊动了左邻右舍。

“这是咋回事?你们两口子有啥事好好商量嘛,咋打起来了?”闻讯赶来的邻居一边责骂备着肖世才,一边扶起地上的朱燕琴。

“都是我……不好……不要闹了……燕琴咱们去医院……”面对邻居的责备,肖世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不知从何解释,只知道一个劲地语无伦次地道着歉。

朱燕琴再次甩开肖世才伸来的手:“别假惺惺了,现在我终于看清你的真面孔了,你的心里只有你的那个死鬼前妻和你跟她的那两个孽种,我跟斌斌啥都不是。”她说着走进卧室里,翻箱倒柜,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拉着冉斌斌就往外走。

邻居张大嫂拦住了她:“燕琴,你去哪?”

“我要回家。”

“你家就在这里,你还要回哪里家?”

“大嫂,这不是我的家,这个家再也容不下我了,为了这个家我苦死磨活得到了什么?还不如一个死鬼。”朱燕琴一边哭诉着,一边挪动着脚步。

“哎呀,大妹子,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吵吵闹闹,哪家没有。”张大嫂劝说着。

“燕琴,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给你下跪了。”肖世才说着跪在了朱燕琴的面前。

朱燕琴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肖世才:“你真要我和斌斌留下?”

肖世才脑袋像鸡啄米般点着,恳求地说:“只要你们母子俩能原谅我和玲玲,留下来,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玲玲不懂事,我叫她给你认错。”

朱燕琴怨恨的目光盯着玲玲,狠狠地说:“我不要她认错,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不是我走就是她走。”

“怎么要这样?你和玲玲都是我最亲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难道你们就不能共存,好好相处吗?”

“不能,在我和她之间你必须要作出选择!”朱燕琴无情地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肖世才的心里剧烈地斗争着,眼前的两个人都是他最亲的人,一个是温柔贤惠,如花似玉的后妻,一个是聪明伶俐,争气的女儿。一年前朱燕琴走进这个没有体统的家庭后,勤劳,贤惠的她不仅屋里屋外都抄持得妥妥贴贴,对母亲和两个孩子也很好。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前妻在世时的温馨,和睦。后妻的贤惠,体贴取消了他先前对“后娘,后娘,雨后的太阳”的担忧。他原以为生活会越来越美好。想不到会弄到今天这般境地。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忠厚,善良,老实的他哪里会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表面温柔,善良,实则阴险,毒辣的后妻精心设计的陷阱。

肖世才站在哪里,痛苦,矛盾。

“你说呀,你选择啊。”朱燕琴催促着,叫嚷着。

“我走,我离开这个家。”正在肖世才不知如何决策的时候肖玲开口了,她甩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门。

大地沉寂,月光透过白色的云层洒下一抹淡淡的银灰。时不时刮起一阵狂风,使本来闷热的六月的夜晚也有几分寒意。

肖家寨东头的大柳树下,一个白色身影依偎在柳树旁一动不动。她,就是离家出走的肖玲。

一个黑色的身影一路小跑着向柳树奔来。

“玲玲,你果真在这里。”看见依偎在柳树下的肖玲,黑影惊喜地叫道。

来人叫李建国,是肖家寨组长李光荣的独生子。与肖玲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他其貌不扬,矮敦墩的个子,脸堂黑黑的。但人倒是个好人,老实忠厚,乐于助人。

打从高一的时候起李建国就深深地爱上了肖玲,追求信不知写了多少封,却如石沉大海,肖玲无动于衷。随着时光的流逝,转眼高三了,本就漂亮的肖玲出落得亭亭玉立,更加漂亮了。追求他的男孩子成群结队。李建国自知比不上他人,也就退堂了,停止了追求信。但他内心对肖玲的爱却从未改变。

今晚,当肖玲离家出走后焦急的父亲打着手电挨家挨户的寻找着。李建国听到肖玲赌气离家出走后,他的心里十分焦急,拔腿就往外跑,他知道肖玲爱去寨东头的柳树下,特别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于是他径直朝大柳树奔来。

“玲玲你怎么啦?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见泪痕满面的肖玲,李建国心疼地问道。

肖玲擦干眼泪,慢慢抬起头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建国,一字一句道:“建国,你爱我吗?”

李建国满脸通红,惊喜,激动,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我……我……爱你”他结结巴巴吐出一句连自己也听不见的话。

“干嘛吞吞吐吐?你不爱我了吗?”

“不,我爱你!玲玲,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只是 ,你那么漂亮!追求你的男孩子那么多,高一的时候我写了那么多追求信,你都不理我。今晚太突然了,我是既高兴又激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所以……”

“爱我就娶我吧,马上。”肖玲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五天后肖玲和李建国举行了简朴的婚礼。

“玲玲不是考上重点大学了吗?咋突然就不读书,结婚了啊?”

“是啊,太突然了,年纪那么小咋就忙着结婚了啊?”

“是啊,成绩那么好,不好好读书太可惜了。”

婚宴上,人们议论着,猜疑着,惋惜着。

“你们都别说了,一说我这个当娘的就气啊,这个孩子这几天不知咋了,突然要结婚,我跟她爸爸,好说歹说劝了两天,要她继续读书,她硬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现在的孩子,哎!”面对客人的议论和猜忌,朱燕琴唉声叹气地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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