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丁宇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爬上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觉的丁宇,也懒得起床。就这样双手反抱着头,眼睛盯着天花板,仰肢巴叉的躺在床上。可脑子却没闲着。他想,虽然今天约了周支书,但对此次交谈,结果会怎样?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但交谈是必须的!因为丁宇生就这个性恪,说出去的话拨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只是这次谈话,到底要不要涉及到群众反映的问题?丁宇的心里确实有些犹豫。自已毕竞人年轻,而周支书干村干部已经20余年了。自己如果直言不讳,周支书接不接受?合不合适?鲁不鲁莽?
常言道:谁人背后无人说,那个人前不说人。周支书又不是神仙。但为了红岩村今后的工作和发展,也为了给老百姓一个交待。丁宇最后决定,问题一定要谈,而且必须得谈,并且要谈清楚,谈彻底。如果周支书接受自已的意见和建议,并且因此改掉从前不良的工作作风。对周支书来讲,算是在身陷泥潭时被拉了一把。对自己来说,算是为老百姓办了一件实在的事情。
但如何谈呢?丁宇犯难了。自己又不是纪检委的。与周支书的谈话,总不能搞得象公堂那样严肃。如何把握度?怎样切入主题?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群众反应的问题究竟是真是假?如何甄别?如果群众反映的问题是假的,周支书会不会跟自已翻脸?如果群众反映的问题是真的,自已又要不要向组织和领导反映… …?这一连串的问题,丁宇心里都没有答案,让他感觉头疼。
时间过得真快。眼看就要到下午2点了,丁宇不得不起床。约人犹如放火。丁宇得赶紧去周支书家。
跨出门,丁宇发现,上午晴朗的天,现在却乌云密布。好像是要下雨。于是他又返身回屋,带上雨伞出来。
一路上,行人并不多。
阴沉沉的天空下。丁宇匆匆,行人也匆匆。
有人跟丁宇打招呼:“丁支书,要去哪儿啊?”
丁宇看了一眼打招呼的人,不熟悉。但他想,一定是红岩村的老百姓。于是便微笑着点点头,答非所问地“啊”的一声。
在国外,象这种触及个人隐私的招呼,是根本不会有人打的。打了,也是白打,不会有人回答。但在红岩村,这样的招呼很普遍,大家习惯了,都不会计较。
周支书家离村办公楼还不到一公里,丁宇一会儿就到了。
丁宇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放慢脚步跨了进去。眼前的场景使他内心一惊,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漂亮。
这是一栋别墅型的小洋楼,三层,房屋不大,但设计却蛮不错。院边栽种四棵风景树——两棵桂花,两棵香樟,错落有致的并排着,象是穿着绿装站岗的士兵,高大而挺拔。院子里,是三条用鹅卵石铺设的弧形小路,小路两旁的石桌上摆放着一些盆景和花卉。盆景里,栽种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小树蔸,煞是好看。花钵中,一些花已经盛开了,香气宜人。主路宽一些,从院门一直通往小楼的大门。两条支路相对窄一些,从院坝中部分叉,往左拐的那一条,通往鱼塘;往右拐那一条,连接花园。
丁宇见周支书家大门敞开着,没关。没出声就直接迈了进去。堂屋里没人,丁宇向右拐入了周支书家客厅。客厅里,周支书头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旁边,他的妻子王娟陪着女儿妞妞,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片。丁宇正要打招呼,王娟却站起来先说话了:
“您是丁支书吧,请坐,请坐!我家老周说您要来,连午觉都没睡,等你。你看,您还没到,他就迷着了。”王娟一边说话一边去给丁宇沏茶。
其实对周支书家的情况,在走访时老郭就对他讲过。
周支书是二婚,现在的妻子叫王娟,不是本乡人。五年前才与周支书结的婚。这栋小洋楼也是他们婚后才建的。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谁也不清楚。传言说王娟以前在外打工,是个大龄剩女。打工挣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虽然那时她还没结婚,可别人却都叫她富婆。王娟回来后,凭借王副县长(当时是公安局局长,是她的远房叔叔)那儿的关系,在县城租房开了一家不知叫什么名号的按摩店,据说有他叔叔罩着,生意很好。周支书每次去城里办事,都要去她那里按摩。一来二往,他们就成为了熟人。周支书的前妻就因这事,才与周支书离的婚。离婚后,周支书的妻子也未嫁,现在在城里与儿子一起生活,带孙子。
这时,王娟已将泡好的热茶放在了丁宇前面的茶机上,客气的说:”丁支书,请用茶!”
丁宇说:“谢谢。”
王娟转过身,绕到周支书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老周,醒醒、醒醒,丁支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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