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靓女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山毛    阅读次数：114413    发布时间：2014-01-17

第三二章  真  相

一三七、噩耗在花溪上空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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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一家工厂打工的老四跳楼自杀了。

老四是冬芹的丈夫，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这个消息才由地方政府通知村里，村里又通知冬芹的。

近来在南方打工的农民工群体中，时有跳楼的新闻不断在网络上和电视上播出。满妹她们几个姐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居然就应验在如此偏远的一个小小的花溪了，并且是应验在她们的好姐妹冬芹的身上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花溪，在平常时间里，村里逝世一个老人，村里人称为白喜事，但是如果死了一个年轻人，人人都会因此叹息。如果这个年轻人是自杀的，情况就更加不同了，人们都会叹息一声然后再刨根问底，一定要追问为什么会自杀呢？

对老四的自杀也是如此，当问明白了是在城里打工自杀的，是在一个工厂里自杀的时候，追问的人先是感到心里一派茫茫然，然后就都不自觉地从心里打了一个冷泠的寒禁，叹息一声然后就沉默了。为什么呢？因为在花溪里，几乎家家都有人在城里打工，问的人都会在心里产生联想，这就是人们平常所说的条件反射。

从科学原理上来讲，条件反射就是一种非物理性连锁反应，但是它出现在人们的心理上，它就不仅仅是什么反应那么简单了。

花溪人们所有条件反射的焦点，都集中在一个点上——自家的孩子或者丈夫，他们会不会出事呢——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

这样的担心就像是传染病，很快便传染遍了整个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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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芹的公公和婆婆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双双被120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这不是一件小事，南方的厂主早已经提前与地方政府做好了沟通，做好了周密的谐调和部署。在这些周密的谐调和部署下，地方政府、工会、妇联等部门的安抚工作也随即做到了村里。让死者亲属飞住南方城市的飞机票已经预订，有关部门特意安排的专车已经驶到花溪街上，冬芹将乘坐这辆专车赶往省城飞机场，再飞到南方去办理相关事宜。

国家的这一套应急机制，已经做得非常完善了。

满妹等几位好姐妹一同来到村街上为冬芹送行。

村街上早已聚集了无数村民，几乎整个花溪的村民都自觉地来到了村街上，都自觉地来为冬芹送行。

冬芹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击昏了头脑，村干部、镇干部以及县里来的妇联、工会等一批干部围住她，不停地在对她说着各种安抚的话，嘘寒问暖，一副很感化人的场面。在场的很多人都在不停地说着话，只有冬芹一句话也说不出。

冬芹的脸色是青青的，眼里不时地流着泪，身边的儿子灵灵从包里摸出一张纸巾来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儿子的这个举动令冬芹的眼泪流得更凶更狠了！

站在一旁的外婆赶紧走过来把灵灵领走了，灵灵回过头来喊着要与妈妈在一起，外婆哄了好一会才把灵灵的情绪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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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车已经发动了引擎，就在这时，冬芹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满妹不住地向自己招手，示意她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去说话。冬芹于是舍了身边的人，径直跟着满妹来到街角一个僻静处，几个好姐妹都已经聚集在那里。

满妹说，我们几位好姐妹商量好了，你安安心心的去办老四的后事，头脑一定要冷静，不要被身边这一群人的好话给迷糊了，到了南方后，更不要被厂方的好话软话给迷糊了，老四不去已经去了，这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的事，所以我们几位好姐妹的想法是，你一定要争取一个合理的赔偿，虽然老四是跳楼自杀的，但是在工厂的正规宿舍楼跳楼自杀的，再怎么工厂方也要有一点责任对不对？如果感到不合理就找律师打官司，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现在是法制社会了，我们有权利做这样的斗争。

听了几位好姐妹的话，冬芹的眼泪又漱漱地往下流，她不住地点着头说，谢谢好姐妹们的提醒，刚才我真的差一点就被迷糊了，这一帮人真能说真会做思想工作啊，现在我一定要听姐妹们的话，还是姐妹们才是真的对我好，才是真正的为我增加正能量啊！

冬芹与好姐妹们说了再见后，就上了前往省城的专车。

一三八、一场无味的篮球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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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芹的丈夫老四跳楼自杀的消息，真的就像是一场传染病，很快又传染到了春妹们的学校里。很多同学都在家里的电视新闻上，看到过在城里打工的农民工跳楼自杀的事，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已经发生到了自己的村里了，而且还是自己身边的熟人。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穷人的孩子同样更会为自己的父母担心。

因为在学校里，几乎每一个学生的吃、穿以及学杂费用，无不是他们的父母在城里打工寄钱回来供给。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很辛苦，他们的心是时时和爸爸妈妈联系在一起的，仅凭这一点，穷人的孩子对父母的那份牵挂，无论如何都是显得很真诚的。

课间休息的时候，有手机的同学都在用手机与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通话，询问父母在外打工的情况，没有手机的同学就去打公用电话与父母联系，有很多同学来到亲情长线室，如果碰到父母休班的话，可以更深入地与父母聊一聊。

正因为如此，春妹觉得整个学校的气氛显得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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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在这时，七校联运会篮球比赛的轮子，转到了春妹们女队与另一所学校的女队比赛。经过两方学校领队的自行协商后，比赛场地就选择在春妹们学校里。

按道理说，在学校里举行篮球比赛，无论选择在哪一所学校比赛，这都是一件很热闹的事，何况是如此重要的正式比赛？那场景应当是像过节日一样快乐才是正常的。

可是当比赛正式开始时，无论是参与的队员还是来到篮球场观看的同学们，都显得有一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少了平常的欢快、活泼和顽皮，这样的场面是很令人揪心的。

因此，不但在场外观看的同学没有热情，而且在篮球场上比赛的队员同样失去了应有的激情，于是场上运动员的情绪与场外同学们的情绪相互感染，把一场本来应该很精彩的篮球赛，影响得沉闷到了极点。

看到春妹们在篮球场上无精打采的样子，教练赶紧要了暂停。

教练就是春妹她们的体育老师，教练招手把队员们叫过来，大声吼问她们为什么无精打采的？为什么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队员们低着头不说话，好一会才有人说不是她们想这样，也想用心去打篮球，可是就是不知怎么搞的，心里老是沉沉的，心老是集中不起来啊！

暂停时间是60秒，一晃就过去了，裁判吹起了回场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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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场外观看的校长看出了端倪，这主要是场外的气氛感染了场上运动员的气氛。这两种氛围相遇，形成了一个沉闷的气场。

于是校长亲自出马去向场外围观的同学们鼓劲，可是任他怎样鼓劲，同学们的劲就是起不来。

这时校长又立马想到一个人，简单老师，他知道这个简单老师其实不简单，学生们都很喜欢他，他一定有办法让同学们鼓起勇气来。

校长就赶紧向四周看，可是整个篮球场周遭都看遍了，包括平常根本不想看到的极个别老师也看到了，唯独看不到简单老师在什么地方。

校长把放学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项，细细地放在大脑里过滤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想到自己在下楼来时，语文教研组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影，会不会是简单老师呢？

校长就向语文教研组走去，果然是简单老师。可是简单老师却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看样子是在解作业困了以后，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的。因为没有了其他同事的吵闹，所以简单老师就睡得心无旁骛，睡得香睡得沉，还呼呼地打起了均匀的鼾声……

一三九、清晨  为深入虎穴作一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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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里，白云被自己的恶梦惊醒了，而此时，天也随之亮起来了。

她立马就回忆起了梦中的情景。在梦中，她掉落进了暴风雨中的一个城市陷阱——圆圆的深深的下水道井口将她吞噬了。

很显然，当她掉进那个无边的黑暗中后，暴风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但是白云的心里仍然对那个梦中的情景充满了迷团，为什么何道会从她的身边突然消失了？他会去了哪里呢？他是否也同样是掉落进了下水道？既然是在自己的身边消失的，自己为什么会看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即使是在梦里，白云也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啊！

这充分地说明，在白云的心里，何道的存在与否，越来越重要了。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是不能容许分心的。这究竟是白云突然想到了爱情？还是爱情此时突然对白云进行了造访？此时的爱情之花，是给白云增添力量和勇气呢？还是给白云带来牵挂和障碍？白云无法解开自己的梦。

但是不管怎样，白云的脸上还是荡漾起了一丝甜蜜。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梦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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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起床后，一边回忆着梦中的事，一边麻利地洗漱。

洗漱完毕后，白云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她换穿上了牛仔裤、回力鞋、短袖白衬衫。

当白云开门出来时，她下意识地感觉到，隔壁那个房间的房门也打开了，一个人影同样是闪了一下后就消失了。但是经过了一夜的折腾后，白云已经不把这个人影放在心上了，随便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白云自若地笑了一声，她想何苦呢？为什么不来明的要来暗的？自己一个弱女子远在他乡，既没有明着的帮手，也没有暗着的护卫，他究竟怕什么呢？可见这个世界上，无论如何还是邪不压正的啊！

白云下楼走出宾馆，她先到旁边的超市里逛了一会，买了一些自己平常喜欢的小吃放进背包里。然后白云又来到厨具专区，在这里，白云精心选购了一把锋利、精致的小刀。

水果刀雪亮的刀片在柜台上方的灯光照射下，发出一股股冷艳的光芒。

白云把水果刀拿在手里欣赏着，她的表情是那样地专注、那样地神往，就像是一位富豪在欣赏着手中的支票，或者一位贵妇人在欣赏着胸前一挂价值连城的宝石项链一样。

欣赏了好一会，白云才慢慢地把小刀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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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云的原老板殷勤地开着自己的爱车3.0L·7系宝马来到了宾馆，他是特意来接白云的，他也要到总部去开会。

白云坐上了原老板驾驶的宝马车，她刚上车原老板就惊讶的问，看你——这脸色，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觉啊白云？

白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算是对原老板的关心做了回答。

一路上，同样是经过了一阵堵车后，白云终于与原老板一同到达了总部。

会议就在付国祥董事长的办公室召开，各个分公司的总经理们全到齐了。开会时间已经到了，可是却不见付国祥的身影出现，大家纷纷抬起手腕看表。

再过了一会，仍然不见付国祥的身影到来，这时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当大家正在议论时，被白云认为是神秘人物的那个男人出现了，他是来替董事长传话的。

他的语言很简短，他说对不起大家，特别是一些远道而来的负责人，昨晚付总的老毛病突然发作了，付总昨晚就住进了医院，付总原以为今天早上可以来开会的，可是医生说病情有恶化的迹象，其他事都要放一放，这样才有利于他的健康恢复，付总说了，今天这个会就暂时延期吧，时间待定，有可能是今天下午，也有可能是明天，希望各位多多包涵！

神秘男人说完后，大家先后起身离坐，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离开了付国祥的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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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一下子懵在了那里，原老板见状，伸手碰了她几下她也不理会，原老板惊讶地悄悄离开了。这时神秘男人轻轻地走到白云跟前说，白云小姐，付总知道你要急于见他，请随我来吧。

白云已经没有了选择，她硬撑着胆量跟在神秘男人的身后向前走着。

不一会，白云跟随着神秘男人来到地下停车场。在一个宽大的特殊停车位上，停放着一辆排量为6.5L的纯进口Reventon（蓝博基尼），那车就像是一团灰色的梦幻。随着神秘男人手里的摇控，两边的车门像鸟翅一样缓缓升起。白云跟随着神秘男人上了车。

对于广州这座城市，白云一点不陌生，她在这里读大学，然后又在这里工作，这里的街道白云都是很熟悉的。车子快要驶到城郊时，白云立马回忆起来了，就是在这个附近，两年前新建了一所专为富人疗养的一流医院，当地的老百姓都称为之富人医院。

不出白云所料，神秘男人开的小车徐徐驶进了这所疗养型富人医院。

经过一个莲花形状的喷水池后，小车停在了一个花池旁的小型停车场里。曲折幽静的林荫道上，年轻美貌的女护理人员有的在陪着病员散步，有的在为躺椅上的年老病人轻轻地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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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国祥入住在三楼一个特大型病房里。

白云跟随着神秘男人进到病房里时，身穿病号服的付国祥没躺在病号床上，他正闭目躺坐在与病房毗邻的阳台花园里一张休闲躺椅上。

白云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布局非常典雅的阳台花园。虽说它是一个阳台，可它的面积之大、布局之豪华，又远远超出了平常人们对阳台的概念。在阳台花园的正中央，撑着一把巨大的绿色遮阳伞，伞下躺椅、圆桌，以及精致的紫砂陶茶具，应有尽有。

神秘男人先到阳台上对付国祥说付总，白云小姐到了。

付国祥对他挥挥手说，让白云进来说话，你到楼下大厅里去等着，我估计我们要的东西也很快就到了，那个东西到后，你立马给我送上来。

神秘男人很听话地下楼去了，经过白云的面前时，他轻轻地对白云做了一个请她到阳台去见付总的手势。

顿时，白云的心咚咚咚地猛烈跳动起来……

一四O、老四的死亡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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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芹回到了花溪，她带回了老四的骨灰，同时也带回了老四的另外一些遗物。一个星期以后，当冬芹慢慢地整理老四的遗物时，意外的发现一个写满日记的硬壳日记本。

之所以意外，是在她的心目中，老四是不会记日记的，后来这些日子里，老四居然记起了日记。这就仿佛像是《三国演义》上的张飞一样，哪一天他突然不酗酒了，突然钻研起《四书》和《五经》来，可能要把诸谒亮惊诧得死去活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激起了冬芹一定要看一看，老四的笔记本上，究竟都写了些哪样？晚上要睡觉时，冬芹翻开老四的日记本，一行一行地看起来，可是那一点不像是日记，只是记了一些琐事和心理的压抑——

1、流水线上的迷茫

此前，员工跳楼的惨剧就曾多次在这里上演。

我越来越感觉到，我也快要步他们的后尘了。产生这个想法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想法啊！

在这个工厂里，人人都很明白，单调的流水线生活和严苛的管理制度，机械压抑的工作、没休止的加班、突然而至的责骂、看不到未来的迷茫等，才是酝酿这些悲剧的“祸首”。

那段时间里，是我感到最难熬的日子。根据大致统计，在上班的10个小时内，我大约需要收八九千个料，平均每4秒就要重复着一次“伸手——拿料——放料”的动作。这样的工作，需要在流水线前保持极度“亢奋”才能做得到，因为要保持10个小时啊！如果收料跟不上流水线的转动速度而造成产品积压，那线长的吼声和骂声就会接踵而至。

我每天要在车间工作10个小时，其中包括8个小时的正常上班时间和2个小时的加班时间（目的是为了多得到一些班费）。我们的加班费是这样计算的，以工作日、周末和节假日划分，工厂会向在上述日子里加班的工人分别支付1.5倍、2倍和3倍的工资。

这样的馅饼无休止地刺激着我天天加班，天天透支着我的身体，也透支着这的意志。虽然我早已厌烦了流水线上这种无休止的加班生活，但是，如果不加班的话，一月只能拿到1000多元的底薪，偿还掉厂牌里的400元生活费和100元左右的住宿费后，所剩寥寥，拿什么寄回去养家？

2、走过场的生命承诺

工厂也曾尝试通过加薪、建立工会等行为，舒缓员工的生存状况，但这种努力未能完全奏效。

首先是上调员工工资，底薪已从先前的八九百元上调至现在的1000多元。其次是建立厂工会，据工厂的内部网上刊登文章称，工会会员超过若干万人，入会率达到80%，基本覆盖了全体员工。今年年初，工厂向员工表示，准备在工厂中推进工会改革，举行真正有代表性的选举。

可是，这个城市里的多个高校联合发布的《某工厂工会调研报告》却显示，该工厂工会改革进展缓慢，90.2%的员工不知道工会选举的事情，94.7%的工人在过去从未参加过任何形式的工会选举投票。

调研报告还称，56.1%的人通过工会热线34567进行过投诉、反映过问题，但很少能得到解决或全部都得不到解决，且有47.4%的人在投诉后反而遭到打击报复。

所有办法没辙了，于是就与员工签订《珍爱生命承诺书》，签订前还要培训，这更像是走过场，培训师并未就承诺书内容作出过任何解释，工人只需签名即可。工厂里也有心理咨询师，而当向心理咨询师提出工作上的困惑和迷茫时，咨询师则会勉励说干好活就行，或者说不适应就走人！

3、死亡乐章

我对面的这张床位一个月内换了多人，他们全都是新员工，因为受不了苦闷压抑的工作，都辞职了。我也想走人算了，而且这样的想法不知萌生过多少次，但是不行，我要寄钱回去，我要养家。

这个工厂占地约二千亩，东西走向，繁盛时期员工曾达十万名。

沿途，一栋栋灰白相间的楼宇，外面包裹着一张张大网，这个网是工厂特意布置来防止员工跳楼自杀的。因为安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已显得很破损，一些地方还裂着大洞，在风中摇摆着，像一首阴阳怪气的诗歌。

有人说如果有人跳楼，防护网不堪一击，看着这一张张破网，一位工友这样说。而我看着这些破网，觉得它们很像是古希腊神话里那个诱惑渔夫的魔鬼罗列菜，抑或像是一首首死亡的乐章。

4、我也干过检验工

从下晚7时30分，我和那些刚招收进来的新员工一起，在流水线上通宵作业。

车间里，迎面扑来的浓厚的化工气味，地面上绿色的地板沾满油渍，走在上面的人不小心就会打滑、跌倒。

操作间机器轰鸣，上百人在数百台飞速运转的操机台前忙碌着。
工友们站在流水作业的操作台前生产一款畅销手机的金属框架。该框架边沿被机器切割成薄片，十分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手指。

检验员负责对二十余台机器生产出来的每一个流程产品拿到测量台去测量，然后又再拿着流程产品返回到操机台，并反馈给操机台前的工友。

这个活儿在不少站在操机台前作业的工友眼中，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可以来回走动，还可以和女工友搭话聊天。

实际上这个工作并不轻松。一个人需要将二十多台机器生产出的每一个产品样本分别送到距离二十多米远的测量中心。来回的速度绝对需要跑起来，否则检测不完。

夜晚11点，是吃饭时间。我与工友们在食堂匆匆饭毕，并短暂歇息后，又匆匆返回车间。

从深夜12点开始，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这时，有几位操机台工友一边操机，一边偷偷闭了一会眼睛，目的是趁线长不在时，悄悄休息几秒钟。

凌晨三时，我感到自己的双腿快要失去知觉了，只会机械地来回跑动了，其间还不断打滑，好几次都只差一点就滑倒了。

我的身上星星点点沾着油渍，大脑已经空白，但仍然重复着机械劳作，仍然在来回跑动着。

凌晨四点多，因为优质率低，线长将我与几个质检人员叫到一起大声质问，昨天的废品情况有30多个，今天有60多个，你们在干什么？吃干饭的？你们是否用心做了？我咋向上面交待？线长表情显得很痛苦。

凌晨五点，份内的8小时工作完成。新员工都回去休息了，像我这样的老员工因为要养家糊口，还需要再延长2个小时的加班，以便赚取加班费。

5、没有关爱的关爱热线

工厂里有专门的关爱热线， 有一次我给热线打电话请求换工种。我说我是十多年的老员工了，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现在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换一个轻松一点的工种可以吗？热线说可以，但是你需要自行先和目前的车间沟通，声明要调岗，然后自行联系好愿意接收你的车间，待他们声明愿意接收你……没有听完，我便把电话挂了。这是什么话？简直是废话、屁话、鸡巴卵子话啊！

6、无法振作的情绪

身边有一个员工最近情绪很低落，经常晚上独自饮酒。这是一个壮汉，他与我一样都是需要经常加班加点的人。他做的是抛光的工作，每天要抛光29筐手机后盖，一筐36个，累计要抛光千余个，但是辛苦的工作没有换来管理者的赞许。因为他的直接上司线长，尤其看重优良品率，但因多种原因，他的优良品率并不高。他解释说，手机后盖抛光是流水线上最后一道工序，他无法左右流水线上的其他人，如果其他人的“料”不好，如果承载抛光液的桶不干净……都会导致优良品率降低。

但是线长劈头盖脸说，你今晚别回去了，返工吧。巨大的优良品压力，最终导致这位壮汉经常失眠，甚至靠药物安神。

7、难熬的工作时段

每逢夜班时，最难熬的是凌晨五点钟左右。刚开始，有人练就了高招，到这个时段时，他们可以偷偷站着睡觉十分钟。但是最近都不敢睡觉了，这是因为一次安全事故而得到的深刻教训。有一位工友在此时偷睡，身旁的机器手始终咔嚓咔嚓上下摆动着，那晚，这个偷睡的小伙子因为一个不小心偏了头，机器手猛地抓住他头向下按，按得这个小伙子满头是血……

8、我们每天诅咒工厂却又依赖着工厂

这个整天机器声不绝于耳的工厂，就像是一个十足的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在这个数万人的围城内，天天都觉得工作辛劳且压抑，员工们天天都在诅咒工厂声声中进出工厂。也有人多次求救于工厂里的心理咨询师，心理咨询师老是使用那一句劝慰话：如果不适应就走人！

我们的工厂在多个大城市都设有分厂，员工加起来上100万，管理起来也头痛得要死啊！前不久，工厂的总裁在一次员工大会上这样诉苦说。

后来，工厂公布了一个斥资上千亿元的百万机器人计划，这是一个何等雄伟的计划，按照该计划，未来工厂里大部分单调、重复的流水线工作，都将由机器人承担，员工们的幸福马上就要来到了。

但是，人们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就感觉到不对了，当这些不知疲倦、不惧危险的机器人开始把工人从疲倦和压抑中解放出来时，社会上立马就会出现因机器人而引发的工人失业潮，我们就是这一失业潮中的一员，社会也会因此而不稳定了，所以这个计划立马就被叫停了。

现实情况就是如此残酷，我们都每天都诅咒着工厂，却又依赖着工厂，这就是我们对于工厂的复杂感情！

9、我的用钱计划

我珍视每一分钱。厂牌里的400块钱生活费，被我细致地分拆到每一顿饭上：早餐3块，午餐和晚餐各5块。我正在计算时，身旁一个不到20岁的小男工说，大哥真会算，我也学学，这样一分开，400块钱刚好够一个月。

我盖的被子是花35块钱从厂外面的小店铺里买的。被子很薄、又掉色，而且散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即便这样，有的工人还舍不得花这个钱，他们的被子是花15块钱买的二手货，枕头是从那些没人住的宿舍里捡的，里面满是虫屎。

10、死亡乐章在向我召唤

几天来一直觉得很累，跟个机器手一样，只有不停地磨啊磨啊！真有一点希望机器人来替换自己的想法了。

每到这时，我就会不自然地想到那些破损了的防护网。过去我看到他们时，我就像是在躲避着一道道死亡符咒，那些符咒是那么的阴森森地怕人。可是近来我老是产生幻觉，觉得这些本应该是死亡符咒的破网，越来越像是一首首美妙的乐章，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张开胸怀，拥抱这一曲曲美妙的乐章……

记述到此完了，没有任何一点交待就完了。一行眼泪从冬芹的眼里流出，一滴一滴地打在日记本上！

一四一、隐藏在身边的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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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妹们学校的校长来到语文调研组办公室，简单老师正伏在办公桌面上鼾声大作。

校长伸出手把他摇醒后，他抬起头来眯缝着眼睛说，校长你好忍心啊？我这正在比吃龙肉还香呀！

因为在瞌睡时，简单老师的脸下压了一支笔，这时一道紫红紫红的痕迹深深地横亘在他的脸上，像某个电视剧上的刀疤脸一样醒目、一样滑稽可笑。

看着简单老师脸上那一道深深的压痕，校长心里很想笑，但他忍住了没有笑出来。他说简单老师，我们到处找你，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吃龙肉，却不管我们大家了啊。

简单老师说校长，究竟什么意思啊？

于是校长就把球场上的事说了。

简单老师说农村孩子就是可怜啊，他们在为爸爸妈妈的安危担忧，无法笑得出来呀，我们还要去设法逗他们乐起来，我们多残忍，他们多可怜啊！

校长说不要讨论这些与主题无关的事了，这次比赛有其他学校的师生参与，我们搞不出一点气氛来，让别人笑话。

简单老师于是说既然这么重要，那我只有去试一试了，我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就怕达不到那样的效果啊。校长说不要想那么多了，达不到效果你也不用负什么责任，学校又不会扣你一分钱的工资，你究竟是顾虑什么啊？

简单老师对校长说，是啊是啊校长，我也没有说我不去办呀？于是匆匆忙忙跟着校长来到球场，同学们的氛围果然很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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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老师脸上那道压痕一直还没有消失，他来到球场时，有同学首先看到了他脸上那道压痕，青紫青紫的，仿佛是一条蚯蚓粘在那里慢慢蠕动一样，就忍俊不禁偷笑起来。

简单老师自己不知道同学们笑什么，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样子好笑得很吗？那就大笑吧。

没想到同学们果然嘻嘻哈哈地哄笑起来！

校长万没有想到，一道瞌睡的压痕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喜剧效果，学生毕竟是学生，多么的天真无邪，多么的可爱啊！

看着同学们笑了一会，简单老说同学们笑够了没有？

在学校里，大多同学都很喜欢这位简单老师，对他说的话基本上都是有问必答的。于是同学回答说笑够了。

简单老师又说现在同学们高兴不高兴？同学们又整齐地回答说高兴。

简单老师自己也没有想到是为什么，他刚到球场同学们就这样高兴起来了，他也不去追究原因了，只要同学们能够高兴起来，达到目的就好。于是他又说，既然同学们都高兴，那就为球场上的队员们加油吧。

就这样，同学们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了，并在简单老师的指挥下有节奏地喊起加油、加油来！

因为受到场外同学们的气氛感染，在场上打球的春妹她们也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比赛的劲头一下子就足了，与对方队员你挣我抢，比赛越加精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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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比赛很快就要结束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时一辆警车停在了学校门口，四名便衣警察不紧不慢地向球场走来。在场的所有人中，也没有谁去注意这四名便衣警察的存在。

当四名便衣警察走到球场时，裁判席上“哐”的一声锣响！比赛时间到，比赛结束了。

四名便衣警察像普通人一样，谈笑着走到正在收拾裁判用品的体育老师跟前，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四个不同角度围住了体育老师。

当其中一个便衣警察问明了体育老师的身份后，另一位便衣警察立马亮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副手铐，瞬间就把体育老师铐住了。

这个变故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学校的一群师生立即围了上去，要向警察讨一个说法，为什么要抓人？

警察安慰着说，老师们、同学们请不要惊慌，不要激动，请老师们管好同学们的纪律，站在两边，让开道路，不要影响警方执行公务。现在不是向大家解释理由的时候，没有足够的证据，警方是绝对不会乱拘捕人的。

警察把体育老师带走后，被搞懵了的校长好像思维都停顿了好一会，才长叹了一口气说，实在是丢人啊、丢人啊！我们学校颜面尽失了啊！

这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在议论，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点先兆？体育老师为什么就被警察说铐上就铐上了？说带走就带走了？

在场的人中，似乎谁也不知道，体育老师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而被警察带走了呢？

但是有一个学生知道为什么，这个学生就是春妹！

一四二、与富人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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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郊这个富人医院三楼的豪华病房里，白云把挂在右臂上的小背包迅速移动到了怀里，并用双手紧紧地抱着。包里有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一样是一个U盘，一样是一把精致的水果刀。

白云抱着小背包的手有一些颤抖，她在心里不住地告诫自己，千万要镇静、千万要镇静！

这时有一个男医生从办公室里走出去，从白云的面前一晃而过。白云在一瞥之下，先看到一个大口罩，口罩以外的脸似乎是一张熟人的脸，但白云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白云知道自己在这个医院里是没有一个熟人的，也许是都长着一张中国人的脸的缘故吧？这么十多亿人中，哪有长得不相似的？

这时付国祥在阳台花园里先说话了，他说咋还不进来呢白云？他的声音仍然与过去一样，还是那样充满长辈似的关爱与慈祥。

白云走进了阳台花园，坐在了付国祥的对面，中间隔了那一张圆桌。白云仔细观察着付国祥的脸色，很苍白，说明确实有病在身。白云狠狠地看着付国祥，付国祥的脸上仍然是一副艰辛、刚毅与睿智，甚至是洞察一切的表情。

白云感到很奇怪，无论是此时还是过去，她始终没有从付国祥的脸上看出过坏心，这究竟是为什么啊？难道付国祥就真的能够如此伪装吗？白云宁愿相信后者，她坚定地认为付国祥就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这样一想，白云立马就觉得付国祥的样子渐渐地变得丑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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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国祥仍然微笑着，他说白云，“国祥地产”的那些事还能应付自如吧？

白云点了点头，但是她环抱小背包的双手环抱得更紧了。

付国祥说，还是把包放在桌上吧白云，我知道你里面装有特意送给我的礼物。

付国祥轻言细语的说话，令白云惊出一身冷汗，她想付国祥怎么会知道得这么细？于是白云就想到了宾馆里那个总是在她身后一晃就不见了的人。

白云心想，既然这个善于伪装的老狐狸什么都知道了，那何不如就此说明来意吧？于是白云说付总，我的包里是有两样特意送给你的礼物，一样是一个U盘，另一样是一把刀！

付国祥说白云啊，我担心的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这是任谁也无法阻挡得了的啊，你的两样礼物我都欣然接受了，但是我也有两样礼物要送给你，一样是一封信，因为我有好多话好多心事要向你说，可我又没有这个脸面当面对你说，所以就写成了一封信，另一样礼物也是一个U盘，那一封信，我是昨晚上才写好的，那个U盘嘛，现在还没有到我手里，不过估计在来医院的路上了，它几乎是与你同时从一个地方出发，又是差不多同时从空中飞来的，为这个U盘我花了大价钱，但是值啊，我的清白，乃至于我的女儿她认不认我这个父亲，都全靠它呀，实在是值啊……

2

说到最后时，付国祥完全变成了一个喋喋不休的老人，像是一个父亲在对女儿唠叨一样，说到动情处时眼里的泪花一闪一闪的。

白云说付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的女儿认不认你，与我无关，也与这件事无关。

看到付国祥表情的变化，白云又一次强迫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要被付国祥的伪装骗了。

白云继续说付总，我虽然很年轻，但是所有的经验教训都在告诉我，不要相信别人的哀怜，更不要相信别人的眼泪，你的礼物也许在路上来了，也许你的老谋深算与缓兵之计可以骗别人。

白云双手紧抱着她的小背包站起身来，隔着小背包的面皮，白云触碰到了那把精致小刀的手柄。风呼呼地从郊野吹来，阳台花园里的花草们轻柔地舞动着，付国祥头顶上稀疏的头发也随着这一阵风倒向了一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白云快要耐不下去了！

正在这时，那个神秘男人走上楼来了。他径直来到付国祥的身边说付总，我们要的东西到了。神秘男人说后，就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付国祥。

付国祥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个盒子，眼泪也跟着从他的眼里像下雨一样掉了下来，接着付国祥还呜呜地哽咽起来了！

付国祥哭了！一个老男人的哭，是一种很难想象的哭。

这时付国祥一边哽咽着，一边从包里摸出一封信，连同刚才这份礼物一起送到白云的手里说，这里有我的手提电脑，白云你可以在这里看U盘，也可以回到宾馆去看U盘，你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地珍藏，这把精致的小刀就放在这里，我等着你回来使用它，请相信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我绝不会对一个晚辈食言！

事情的变故让白云开始怀疑自己的行动，她决定先把付国祥的礼物消化后再说，她相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付国祥的老巢在这里，他无论如何是跑不了的！

一四三、乡村艳照门

1

那天在花溪中学的篮球场里，春妹们的体育老师被警察铐走了，他被警察铐走的原因春妹是知道的。但是还有一件事是春妹万万没有想到的，那就是白雪的死因，与这位体育老师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

那么，这位体育老师干了这么久的坏事都没人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警察给铐走了呢？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他的手提电脑坏了，正好在春妹她们要进行篮球比赛的头一天，体育老师因事回了一趟县城，就把手提电脑带回县城里的一家电脑修理店去修理。

没想到修理店里的现活太多，修理师傅实在是忙不过来，要他把电脑留下，晚上抽时间为他加班修理。

2

修理师傅递了一张单子给体育老师，要他把姓名、单位地址、手机号码等详细信息填写清楚。修理师傅看了看他填写的信息，然后说，把你的电脑密码也写在上在面吧。

体育老师说，电脑里有很多本单位的秘密，是不能对外泄露的，哪能把密码给你？

修理师傅说不给密码，我打不开电脑，又怎么能为你修理电脑？你不想修就拿回去吧。

体育老师想了一会说，可以，但你要保证不看里面的文件。

修理师傅说这一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不用你来提醒，我天天都在接触电脑，都厌烦了，要不是为了生活，我才懒得看别人的破电脑哩。最后，体育老师还是犹豫着把电脑密码给了修理师傅。

其实体育老师的手提电脑坏得并不严重，吃过晚饭后，修理师傅没用多长时间就把电脑修好了。

修理师傅知道，很多电脑都是因为保护不力，不按照要求定期对电脑进行必要的清理和杀毒，所以最终导致电脑无法开机或打不开程序。修理师傅把电脑修理好后，又按照体育老师给的密码把手提电脑打开，应用互联网上的杀毒软件清理了许多垃圾、修补了不少漏洞，电脑的反映速度就陡然加快起来了。

3

就在这时，隔壁开手机店的小老板过来坐在修理师傅身边，有一句无一句地与他聊天。因为没费多大功夫就把手提电脑修理好了，所以修理师傅的一颗心就放松下来，他很轻松地站起身来离开修理台，去旁边烧开水，准备与小老板一块泡茶喝。

修理师傅还没有把开水烧好时，不知小老板在刚修好的手提电脑上七动八动地看到了什么，居然大声惊叫起来——快来看唷，这是谁的电脑？上面怎么会有这种内容的视频啊？

修理师傅听到小老板的惊呼后，赶快回到修理台来，与小老板一齐看电脑上的视频。

看了一会，修理师傅张大着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他说这不是现实版的艳照门是什么啊？这个人可是一个老师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难怪白天他来时，我向他索要电脑密码，他推说电脑上有什么本单位的秘密，推了好半天才很不情愿地把密码给了我，当时我就想，这不是吹牛是什么？一个村级中学哪会有什么不可外泄的秘密呢？原来这个才是他的秘密啊，看来这个家伙真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呀，你看他还这么下作，干了坏事还录了像，事后不但回放着欣赏，又用这个录像来对这些女娃娃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的要挟，再继续干坏事，这哪里是老师呀，这不是流氓和魔鬼是什么啊？

从视频上看，体育老师利用各种机会，把白雪等一个个女学生单独骗到他的寝室里，然后采取教她们跳韵律操，和教她们如何为关节受伤者进行按摩施救等方式，一步一步实施着他的罪恶。他每一次都要在她们的躯体上进行抚摸、搓揉、挑逗、引诱，如果行不通时，就直接利用威逼恐吓等等无所不用的卑鄙手段，分别对白雪等女学生进行奸污的过程都全被他录了下来。

看完电脑上的视频后，修理师傅对小老板说，绝不能让这个畜牲再害人了，我们赶快报警吧！小老板点了一下头，于是两人报了警。

4

过了不多一会，一辆没有鸣放警笛的警车悄然停在了电脑修理店门前，两名警察也是静悄悄地走了进来，并看了电脑上的视频内容。

警察说这件事除你们两人以外，还有无外人知道？修理师傅与小老板说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刚看到这个视频就报了警的。

警察说好，你们两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现在开始，不得把今晚的事向外泄漏一丝半点的消息。

警察问修理师傅说，你这里有该电脑主人的什么信息没有？修理师傅赶紧说有的有的，于是顺手就把填写有体育老师姓名、单位地址、手机号码等详细信息的单子拿给了警察。

警察看了体育老师的相关信息后，又对修理师傅说，现在需要你的配合，根据我说给你的内容，你给电脑主人打一个电话。

修理师傅默默地点了点头，于是警察把要说的内容说了两遍，又教修理师傅当场练习了两遍。

警察说可以开始了，记住，千万要与平常说话的口吻一模一样，一点也不要惊慌。修理师傅点了点头。

5

修理师傅把手机摸出来打开，这时警察说手机有免提功能没有？修理师傅说有，于是把免提键按下，便拨打了体育老师的手机。这样，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体育老师的说话声了。

手机拨通后，一首熟悉的流行音乐声飘了出来，唱了几句后，体育老师就接了说是谁？

修理师傅说是我县城里的那个电脑修理店，你白天拿来的手提电脑修好了，你是现在来取还是明天来取？

体育老师说这么快啊？谢谢你啊师傅，今晚是不可能来取的，本想明天来取，可是真不巧啊，明天下午4点半钟学校有篮球比赛，我是学校的体育老师，我必须要在现场啊，要不就这样办吧师傅，你帮我把电脑藏好，千万不要让人碰，后天一早我一准来取好不好？

修理师傅说那好吧，我一定帮你把电脑藏好，一定不让人碰它。体育老师又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把手机关了。

警察说很好，记住刚才我们说的话，绝对不能向外透露一点消息。说完后，警察带上体育老师的电脑，开着警车离开了电脑修理店。

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第二天，体育老师就在比赛场上被警察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