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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靓女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山毛    阅读次数:114193    发布时间:2014-01-17

第九章  脱 险


三五、救命短信

1

白云的同学何道,因为头一天晚餐时,单位接待省城里来视察工作的领导,他替领导挡酒喝高了,回到家里时已经是烂醉如泥。当他一觉醒来后,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何道起床后,快速回忆了头一天的经过。这时他感觉到嘴里苦苦的,喉咙里鲠鲠的,火辣辣的,干燥得难受。一连喝了两杯矿泉水以后,何道才稍微感到心里好受一些。就在这时,肚子里又咕嘟叫着提醒他,头天晚餐时没有吃一口饭哩。

此时,何道的老爸老妈早已经吃过中饭出门去了,现在不知去了哪里。何道在厨房里翻了一会,把老爸老妈炒好的菜拿出来后,却又突然间没有了胃口,感觉到一口也吃不下肚去了,唉——这醉酒的滋味,还真够叫人如此好受的啊!

手里端着饭却又突然没有了胃口,何道无奈地放下碗和筷走出了家门。他是出来找一家喜欢的小吃店的,最好是凉的或者酸的食品。

2

何道先到冷饮店里要了一杯酸梅汤,用吸管慢慢地吸。顿时,一丝凉悠悠的感觉慢慢地浸润到了他的肠胃里——真是爽啊!吸完酸梅汤后,何道觉得肠胃里好受了许多。

何道从冷饮店出来,又走到一个小吃店里要了一碗凉粉。喝了酸梅汤,又吃了凉粉,肠胃里是好过了许多,但人的整个精神状态还是萎靡不振的,身上的疲倦并没有完全消除。

何道回到家里来继续休息,休息了一会却想到应该向单位请一个假。

于是何道就伸手到腰上去掏手机,准备对领导说一声,因为头天晚餐时为了革命工作而杀身取仁,现在酒还在没全醒,身上还在很难受,肚子也有一点疼,下午的班上不成了。

可是皮套里空空的,手机却不翼而飞了。何道再仔细地梳理了一遍头天的经过,想起手机可能是掉落到餐馆里了。于是何道就招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头天吃晚饭的餐馆,向服务员一打听,还算万幸,手机被服务员拾到交给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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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道来到总台处取手机,总台服务员问他手机里有什么东西,他说了几个存在电话簿里的名字。总台服务员打开对了一下,说正确,于是就把手机给了何道。

何道接过手机后,打开就看到了白云发给他的短信:

何道,我在城郊某小区施工现场办一件紧急事,需要帮助——切记——盼速!

于是何道赶紧拨打白云的手机,是关机。

这一下,何道的酒意全醒了!他仿佛曾断断续续地听到白云说过她妹妹白雪的事,但一直都还没有把事情的主题听明白,这事会不会与手机里的短信内容有关呢?

不用说,何道立马就招了一辆出租车。

何道来到工地上时,守门的老头不让进。何道就撒谎说他有一个乡下的亲戚,在这个工地上收破烂,听说她的脚被工地上一根木头扎伤了,他是来工地上找她的。听说是收破烂的,守门老头立马就想到他常看到的那位农村大嫂——白云。他有印象,白云是早上来到工地的,确实没有见到她出去。于是对何道说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快进去找找看吧。

4

何道走进大门,没想到工地上这么宽,这么大,又这么乱,到处是砖块沙石、钢筋圆木,刚刚认准了一条稍微干净的路,转过弯去前面又有一幢正在修建中的楼房横挡着。何道在工地里打了无数个转转,又到那些刚修了一半的各个楼道小路里寻找了一个遍,也没有见到白云的踪影。

最后,何道也像白云一样,把目光瞄准了那些锁着的工棚。

认准了目标,何道就立马开始行动,他的办法仍然与白云的一样,贴着壁上那些缝隙往工棚里窥视。不过何道与白云不同的是,他一边往工棚里窥视,一边还大声呼叫着白云的名字。

何道费了如此大的工夫,还是没有找到白云,他的心里不免更加着急起来,汗水一滴一滴地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着。何道又一次想到用手机拨打白云的手机,他想白云的手机可能现在开了也很难科。于是何道就再一次拨打白云的手机,但白云的手机是仍是关机。

可见,已经是忙人无计的何道,已然忘记了常识,白云的对手会不搜走她身上的一切通讯设备?还会留着让她报警吗?何道不禁自己苦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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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道继续搜寻着,当他搜索到最角落那一个工棚时,也注意到了那一行车辙,车辙是进到工棚里去的。为什么要把车开到工棚里去呢?这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疑问。何道走近这个带有疑问的工棚时,棚壁上有一处新鲜的痕迹。何道不知道,这是早晨白云看过的那一个缝隙,此时已被人用一些工地上的杂物堵住了。即便是一些不起眼的杂物,但痕迹仍然是新鲜的痕迹。

何道刚用手把那些杂物取下,就听到里面传出细细的嗯嗯声。何道把眼睛贴着自己刚才撕开的缝隙往里面看,里面光线很暗,杂物一堆又一堆的,何道分不清哪是人哪是杂物。不过何道可以断定,那嗯嗯哼着的人,那声音太熟悉了,肯定是白云发出的声音。

那么白云为什么会被人挟持在此呢?

想到这里,何道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天呀?真是不可思议!何道顿时觉得,这个早晨发生的事,简直就是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电视剧啊!


三六、打工没商量

1

清明回到花溪后,才在家里住了两三天的时间,又决定要走了。他低着头对谷雨说,家里的一切就辛苦你了——谷雨,我要是呆在家里,就找不到一分钱,种一年的庄稼除了能解决肚子问题,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对不起啊谷雨,我还是要回到城里去打工才能挣到钱啊。

清明停了一会又说,没办法啊谷雨,我不是留念城里,我也不愿意抛妻别子啊,妈妈的腰伤虽然不是一两天能好,但是伤情已经相对平稳下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了,我留在家里的作用也不大了,还是到城里找钱重要啊!

谷雨没说什么,她知道即使说了什么,也断然不会有什么作用,这是农村留守女人的宿命,农村留守女人的生活,就应该是寡妇一样的生活,农村留守女人该承担的一切,反正早晚都要压到自己肩膀上的。

谷雨把这些本来想说的话又压回到肚子里去。她想了想才说,清明别多说什么了,既然明天要走了,今天就高兴一点吧。

清明说好,那今天我们就高兴一点吧。

谷雨说我到村街上去买一些你喜欢吃的菜,算是为你饯行,记住等一会你喂艾艾她奶奶汤药。

清明说放心吧谷雨,你去买好你的菜吧,这一点孝心我是有的,用不着你如此吩咐啊。

2

谷雨提着竹篮走到院子里,正在门前玩耍园的艾艾要跟着一快去。本来艾艾应该要到村幼儿园去的,但是清明难得回家来,为了能让艾艾多亲近清明一些时间,所以艾艾就留在家里了。

谷雨带着艾艾刚来到村街上,就接到吉医师打来的电话。

吉医师向谷雨询问她婆婆的情况,主要问了三个问题:一是体温正常与否;二是晚上睡后听到她呻吟没有;三是受伤处的肿胀消了多少?另外吉医师还询问了谷雨在护理时的一些细节,如敷药时要注意敷匀,热敷时要做到温度适中,要观察敷药处的皮肤是否有溃烂的迹象等等。

谷雨一一作了回答,吉医师听了谷雨的护理情况后说,谷雨你做得很仔细,做得很好,如果去什么地方培训一下,完全可以做一个合格的特别护工了,相信在你这样细心的照料下,你婆婆的腰伤会很快痊愈的。

谷雨说谢谢吉医师的夸奖,我婆婆天天都念叨你哩,她说只要看到你在,她就觉得她的腰杆有救了。吉医师说代问你婆婆好,要她想开一点,心态好是患者康复快的前提。

吉医师说完后就挂了电话。自从婆婆受伤后,谷雨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今天与吉医师通电话后,她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很多,甚至感到了一丝愉悦。

3

谷雨在村街上买了新鲜的猪肘子,准备回家用来红烧,正好又有人从小河里网了一桶鲫鱼来卖,谷雨凑过去选了几条最大最鲜活的鲫鱼,又特意买了香芹来佐鲜鱼汤。谷雨看了篮子里的猪肘子、鲫鱼、香芹、生姜、大蒜、香葱等,觉得不缺什么了,于是又来到花儿家小小超市里,先给艾艾买了几包小吃,然后再买了两袋泡菜、一袋花生米和一瓶酒,把她手里的小竹篮装得满满的。

谷雨带着艾艾回到家里,艾艾高兴地拿着小吃进屋去给奶奶看,谷雨却把东西放好后,又到屋后菜园里去摘了一些时鲜蔬菜,进屋来就开始做晚饭。

天色近傍晚时,谷雨把晚饭做好了。清明不住地说好丰盛的晚餐啊,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谷雨拿着一个饭盒来到餐桌边,先盛上饭,再把桌上的的菜每一样都夹一些,然后说清明,你先就着菜喝一点酒,我盛饭去喂艾艾她奶奶吃。

谷雨先把艾艾她奶奶喂饭后,又喂了一些鲫鱼汤,才回到餐桌来与清明和艾艾一起吃饭,这时清明的一瓶酒将近喝去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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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清明的话比平常多了许多,但说活时舌头也大了许多,谷雨知道这是清明喝多了酒的缘故。清明不时说着他的远大理想,他要努力挣钱,把家里的瓦房变成水泥钢筋的楼房,他要挣钱来供艾艾读大学,他要挣钱来让谷雨过上好日子,如果将来发达了当上大老板了,他还要支援村里的建设,为村里人民过上好生活做出贡献。

过去,谷雨会跟着清明一起激动,为清明心中这些所有从村里去城里的农民工都有的远大理想而激动。可是不知为什么,如今的谷雨听了这些话之后,她不是不想激动,而是无法激动得起来了。因为谷雨感觉到,无论清明表面上说得如何地眉开眼笑,但在他眉开眼笑的后面,流露出来的总是一种让人无法看得到尽头的沉重感!

清明谈兴很浓,而谷雨却已经瞌睡临头了。谷雨说睡觉吧清明,明天一早还要赶车哩。清明于是说好嘛谷雨,我听你的,那就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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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脱了衣服上床后,清明看着只穿了内裤和胸罩的谷雨,兴致一下子就快速提了起来,他翻身压在了谷雨的身上。谷雨说,不要急嘛清明,请你顾及一点我的感受好不好?清明说那好嘛,我们先来调一调。

于是清明便把两只手都放在谷雨的敏感部位摩挲起来,过去只要清明这样做了,谷雨很快便会不能自制。可是此时的谷雨,似乎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

清明的手轻轻地在谷雨的躯体上游走了一会,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已经不能自制了。于是他鲁莽地翻身骑在谷雨的身上,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直到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清明经过一阵剧烈运动后,筋疲力尽地从谷雨的身上滑下来,但谷雨仍然没有获得一丝快感。


三七、小 荷

1

满妹早上起来突然觉得两只眼皮都在跳,按照花溪人的传统:左眼跳发右眼跳崖。可是满妹的两只眼皮都在跳,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兆头,于是决定这一天就不出家门了,只在家里小心翼翼的做着家务事。

在家里的满妹并没有忙出多少事来,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满妹草草做了中午饭吃后,刚要洗碗时,她就接到冬芹打来的电话,说大江的爸爸死了!满妹想大江的爸爸死了?前几天她都还看到大江的爸爸并与他打招呼哩,这人啊怎么说死就死了啊!

大江是小荷的丈夫,大江的爸爸就是小荷的公公,大江的妈妈就是小荷的婆婆。满妹想,自己的眼皮跳,真还应验了,原来是小荷她家里出事了啊!

村里人都知道,小荷的公公和婆婆,是村里有名的晚来得子家庭,年轻时不知是怎么搞的,一直怀不上孩子,四处求医也没有效果。眼看夫妻两人都翻四十岁的坎了,就是在这夫妻两都已经灰心到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谁知却突然怀上了,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接着两年以后又生了大江。大江的哥哥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读小学三年级后以,大江的哥和嫂子又到城里打工去了。

小荷嫁给大江后,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灵灵。

小荷的婆婆和公公原来是在大江的哥哥家生活,但是自从前年婆婆因病去世后,公公因为老了需要人照料,就搬过来与大江和小荷一起生活。只是偶尔到大江的哥哥家去一次,目的是去看看两个孙子。

没想到的是,小荷的婆婆去世还不到两年整,现在公公也追随着婆婆去世了。因为大江以及大江的哥哥、嫂子都在城里打工,都要第二天才能赶回到花溪来。而按花溪的风俗习惯,是要等到亲人们都到齐了以后才能入殓的。所以小荷她公公的尸体就被停放在堂屋里的门板上,用一幅白布盖了,等待大江他们回来,举行遗体告别后,就要入殓装进棂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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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妹刚接了冬芹的电话后,当时就听到鞭炮声从松树林那边传过来。花溪人还有一个传统,谁家死了人,就在门口放一串鞭炮。特别是在没有什么喜庆节日之时,突然听到鞭炮声,就知道村里有人死了。

满妹来到松树林边的小荷家,小荷与她那三岁大的儿子灵灵已经穿上了孝衣,大江他哥哥家的两个孩子也穿上了孝衣。小荷的娘家人、大江家的三亲六戚和邻近亲朋等,都已经闻讯赶来了,大家正围坐在院子里商量治丧事宜。

不一会、豆儿、四菊、冬芹、谷雨也赶来了,小荷一一给她们叩头。小荷对谷雨说,清明刚走,艾艾她奶奶的腰伤还没好,你来了,谁留下来照顾她呀!谷雨说,这一久照顾婆婆的时间长了,就知道规律了,到时候我会回去的,我能够来帮助你干一点事也好,谁家没有一个大屋小事的呢?现在村里的壮劳力都到外面打工去了,我们又是那么好的姐妹,我们不来出力谁来出力啊?谷雨几句话说得小荷眼眶红红的、润润的。

留守在村里的老人、小孩和妇女们闻讯后都陆续地赶来了,小荷已经忙得没了主张。满妹、四菊、冬芹、豆儿、谷雨五人就赶紧分头办事,她们从来人中拉住几位性格既随和又干事麻利的姐妹,一起商量煮饭、做菜的事。这一帮女人先看了小荷家的厨房,觉得厨房小了不够用,于是又把邻居家的厨房也征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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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院子里商量治丧事宜的内亲们已经分了组分好了工,每个组每个人都记住了各自应该干的事。

小荷邀请村里比较有名望的盛大伯做总管,盛大伯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说话声音依然还很洪亮,做事也干练洒脱,村里人谁家有大屋小事,几乎都是请他来当总管。

盛大伯接了总管的任务后,立马就号召各小组开会。他首先问帮忙煮饭、做菜的人到了没有?满妹说到了。盛大伯看了满妹一眼说,那么你就是炊事组的组长了。然后又接着说,帮忙到街上采买食品的到了没有?帮忙接待吊唁嘉宾的到了没有?帮忙安顿内亲祭祀的到了没有?帮忙为客人端茶送水的到了没有……来到院子里开会的人都一一作了回答。

盛大总管安排完后叫住满妹,他说你们炊事组的困难要比其他组的大得多,事也繁杂辛苦得多,不但动手还要动恼,赶快理一个清单给我,也就是菜谱,我好安排采买组的人去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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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妹过去也帮过煮饭这样的忙,但那是听别人安排,叫她做舍就做舍,没有操过这样的心。听盛大伯这么一说,她一下子还真是有一点摸不着头绪。盛大总管看出满妹是一个生手,就说你们几个快去合计一下吧,快把每天的菜谱都列出来,我等着要。

盛大总管安排好这一边的事后,又从帮忙的众人中抽调了两个人,派他们去把那张八仙桌搬到侧屋里摆好,因为阴阳先生马上就要到来了。帮忙的人刚把八仙桌抬到侧屋里摆好,抹干净桌面后,阴阳先生就背着竹背篓,带着两个徒弟来到了院子里。

不一会,满妹与众多姐妹经过商议后,很快估计出每天帮忙的人数,并根据人数计算出每天的用餐量,每天大约需要多少粮食、多少蔬菜、多少佐料、多少肉类,以及每天需要多少柴火等,与菜谱一道都用水性笔一一写了出来,交到盛大总管那里。

然后就开始做洗锅、抹甑、抱柴等等准备工作……


三八、牛儿在山上吃草

1

在花溪中学新雷锋运动中,春妹小组成员赵元丽在第一次实际帮助行动中,就不慎把脚崴伤了。

那天,虽然王志明说的笑话让大家开心,让赵元丽对自己的脚伤暂时忘记了疼痛,但那毕竟是暂时的。于是春妹说,看来赵元丽的脚伤得不轻,不如直接把她扶到丫口上那个专医骨伤的吉医师那里去吧?大家都同意了春妹的提议。

春妹们把赵元丽扶到丫口上吉医师那里,吉医师详细询问了受伤经过。

吉医师说你们五个都是好孩子,小小的就自愿做义工,这很了不起呀!春妹们还不太明白义工这个词,只含糊地答应着吉医师。

吉医师嘴里说着话,手指却在解赵元丽的鞋带,并慢慢脱下赵元丽的鞋子、袜子,赵元丽的右脚背外侧肿胀着。吉医师用手指从赵元丽的脚趾头开始,一根一根地轻轻扳动,每扳动一根脚趾头,就问一声赵元丽痛不痛?吉医师检查完了脚趾头,又转动踝关节,赵元丽都说不痛。吉医师说,趾关节、踝关节都检查了,都没有伤着,现在就只有跗骨和蹠骨了。

吉医师用大拇指和食指移动着轻轻捏拿赵元丽的脚掌,当捏拿到脚掌中部外侧时,赵元丽就说痛。吉医师说,就是这里了——蹠骨。吉医师再用手轻轻拿捏了一会,又仔细问了一遍赵元丽崴伤时的情景。

吉医师说,我已经按摩了你从趾骨到跗骨的骨骼,加上从你崴伤时的角度看,是不会骨折的,可能有一点骨裂,没有一点外伤,事情不大,回去后按照我说的方法包上药,拄一个星期的拐杖,就康复了。

吉医师把药给了春妹们,春妹说要多少钱哪?吉医师说,孩子们,你们年纪小小的都知道去做义工了,我也一样,不要钱,记住一点,发现伤情有变化就通知我,不能有误啊。

2

赵元丽的爷爷是过世了的,她跟奶奶一起生活。春妹们把赵元丽扶回家,她奶奶说咋不小心一点哟娃娃们?万一有一个什么好歹,我咋个向你爸爸妈妈交待哟?雷锋要要,安全也要要啊!崴着哪里了?都要人扶着回来了,是不是很严重?春妹们把前后经过说了,又说了到吉医师那里的事。

赵元丽奶奶说,这是命啊——娃娃们,你们哪家都没有爸爸妈妈在家,活该你们受这样的苦啊!

春妹回到家里,爷爷不知是去哪里干什么事去了,时间早已经过了中午,肚子里呱呱地叫着。春妹揭开甑子看,爷爷煮有米饭,碗柜里还有炒好的折耳根和煮熟的小白菜,铁锅里只放着爷爷一个人用过的饭碗和筷子。这说明两个弟弟也没有在家,这两个小家伙到哪里疯玩去了呢?春妹不想这么多了,她就着这些剩下的饭和菜,呼呼噜噜地吃了个饱。

春妹吃饱以后,打水到铁锅里,把爷爷和自己用过的饭碗和筷子洗干净。洗了碗筷后,春妹又把屋里屋外打扫一遍,看看家里再没有什么事需要做了,春妹便到牛圈里去看,牛还在牛圈里,就把牛牵出圈来到后山上去放。

3

春妹刚把牛牵到后山上,不多时,王志明、刘天星、张明翠三人也牵着牛来到了山上。

春妹看着他们三人惊喜地说,今天咱们小组咋变成放牛小组了啊?

张明翠说是啊,要是赵元丽的脚不被崴伤那就齐全了啊。

牛们到了山上,显得很兴奋,一边吃草一边不时抬起头来哞、哞地叫着。刘天星说,那边树林里有野樱桃,现在可能已经成熟了啊?

王志明说你这个馋鬼,野樱桃要六月分才成熟,现在才五月,况且树子又大又高,像你刘天星这样的胖子昨能得吃?王志明这样一说,大家又回想到上一次刘天星学鸡走路的情景,于是就笑起来。不过笑了之后,大家还是觉得可以去碰一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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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到树林里,野樱桃果然还没有成熟,抛石块打了几颗掉下来,简直酸涩得入不了口。大家又只得悻悻地往回走,刚走回到小路上,迎面一个怪异的男人阴森森地走了过来。这个男人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脸色白白的,眼睛勾勾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身上穿着一件灰黑色长衫。怪异男人是往八块地村的方向而去,春妹们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无不产生一种发怵的感觉!

春妹说我们附近肯定没有这样一个人,打扮得神神秘秘的,像借尸还魂的一样,怕死人了。

张明翠说,我仿佛听说八块地来了一个外地神医,有人说他神得很,是不是这个男人呢?

大家都感到很惊讶——哪来的什么神医呀?咋没听说过呢?怕是骗子吧?还是不要信他的那一套鬼把戏吧!

王志明说,别管他了,今天运气真霉,野樱桃没吃到,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活鬼,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去干一点其他事吧。

于是,大家就各做各的事去了。


三九、白云 你太有才了啊

1

县城郊外那个建筑工地上,最角落处的一个工棚里,白云从昏沉沉中睁开眼睛时,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光线暗暗的,她试着想动一下身体,但身上被绳索捆绑着,并且是被捆绑在工棚内一根木柱子上,让白云浑身上下一丁点儿也动弹不得。

这时,白云很快回忆起了自己追踪那位小流氓的经过,现在她才完全明白,她道自己是被那位小流氓反跟踪了,知道自己犯了过于自信的错误,低估了那位小流氓的智商了。万幸的是,小流氓没有对她下狠手。

白云想,同样的道理,小流氓也低估了自己的斗志和毅力了,以为吓她一次后,她就不敢再追踪下去了。小流氓绝对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决心的,总有一天自己会抓到他的。

白云不知道自己遭到袭击后,昏迷了多久,因为工棚内没有变化的光线,这让她无法判断出时间。但是她坚信,何道尽早会看到那一条短信息的。

2

白云的判断非常正确。

她正在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时,就听到工棚墙壁上发出蟋蟋蟀蟀的响声,接着便看到了工棚墙壁上一个被撕开的口子,一丝亮光照射了进来。再接着,就是何道从口子外往里看的一双眼睛和白云、白云的呼喊声。

听到何道如此急切的喊声后,白云立马嗯嗯地哼起来,以引来何道的眼光。果然何道听到了白云的嗯嗯声后,把眼光集中到了白云发声的地方。因为看不清,所以何道又向里喊——白云别怕,我是何道!白云又以嗯嗯声作了回答。

何道在外面观察了工棚的情况,门被一把大铁锁锁着,他赶紧用手去扭门上的铁锁,可是那铁锁丝文不见松动。何道又顺手在地上拾起一块砖头,可是那砖头一点不经事,遇到铁锁就自行粉碎了。

何道不得不到附近去找一样适合的工具,终于在路旁小沟里找到一截钢筋,他返身跑回到工棚处,把钢筋穿进锁钮里。然后“咳”地一声用劲,铁锁便被他震开了。

3

这时,白云听到吱呀一声响,工棚的门被何道打开了,一道白光从工棚外射进来,白云感觉到那道光线是如此地强烈,同时也是如此地温暖着她的心。与此同时,一直都自认为很坚强的白云,徒然觉得心里一酸,一汪眼泪就要从眼眶里流出来……

白云透过朦胧泪眼,看到何道蹑手蹑脚的走进工棚里来,何道进到工棚里后转着头左看右看,说明他很紧张,但也很警觉。显然,工棚里空荡荡和黑暗的光线让何道有一丝恐惧和一时的难以适应。

何道眨着眼睛,待适应工棚里面的光线后,他终于寻着白云的哼哼声找到了白云,上前去把捆绑在白云身上的绳索解开。但白云还在很用力地嗯嗯哼着,这时何道才想到白云的嘴是被免水胶封了的,于是又帮白云把嘴巴上的免水胶揭开,白云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里呜咽呜咽起来。呜咽了一会的白云,变成嗯嗯地哼,哼了一会后,突然“哇”地一声,她是真正的哭了!

何道完全适应了工棚里面的光线,刚进来时一些比较模糊的事物,现在也看得清楚了。这是一个被废弃了的工棚,里面搭着一排一排的木板,这是过去在这里住宿的工人作为床用的,地上满是一堆一堆的杂物,有一行车辙通往工棚外。何道用手轻拍着白云的肩膀,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4

待了一些时辰,怀里的白云渐渐安静下来,慢慢地离开何道的怀抱。这时何道才真正看清楚了白云此时的尊容。白云的这副尊容,几乎把何道吓了一跳,但同时也把何道逗得乐了。

何道立马咧开大嘴,哈——地一声大笑起来,接着还把腰弯了下去。何道直起腰时,双手还在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捂了好一会才喘着气笑着说,白云啊白云——没想到你太有才了啊!谁教你的啊——白云,你的化装术太高超了,我还真以为自己是解救了一位农村大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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