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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君抬手看看了时间，马上放学了，看向小苒越说越激动，她走过去打断了她的慷慨陈词：“行啦，向怼长。马上放学了，陪我去‘澡雪’买两本书吧。”
澡雪书斋是离他们学校不远的一家书店，据向小苒讲，她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以前也卖过教辅资料。现在的话，没有教辅了，倒是各类小说文学名著童书绘本传记杂志都有，外加旧书再售，麻雀是小，也算五脏俱全，所谓数字时代，像这样“正儿八经”的小书店能坚持走下来，非一个可贵了得。
都进店挑半天书了，向小苒还是时不时就着秦俊阳的事吐槽两句：“我还是觉得，让所有人都乖乖在学校读书很不现实。你看看秦俊阳，生龙活虎的年纪，就关他在教室睡觉，于他于教师都是浪费。难道大家都觉得这样做是对的？这很奇怪！”
“能别说你小师弟的事了吗？《义务教育法》就是这样规定的，秦俊阳这样的是个例，义务教育惠及的是更广大的人群。”
“我知道义务教育很好，只是很好的绝大多数之中，能不能有特殊的另一种选择？”
“姑娘，现实来讲可能很难有特殊，特殊是需要成本的。”书店老板梁老伯看她们就义务教育争论个不停，忍不住插了一句，“‘童话大王’郑渊洁觉得学校正统教育不适合自己的孩子，就自己在家研究合适的方法教育儿子。但是，亲自教育孩子付出的时间、精力、能力，平常人谁能全部拥有？”
“但是硬要把全国所有不愿读书的儿童、少年都生拉硬拽关在教室里，现实来讲可能也很难办到吧，毕竟人心是关不住的。”
“如果本意是好的，原则上对被关的人是有利的，那么关不住，也要尽力，也要想尽一切办法。”
“就算那种方法是滑稽可笑不合常理甚至有些荒诞的吗？”
“现实本来就充满悖论，有时候存在比虚无更魔幻。如果二位有兴趣，不妨听我讲一个故事。”
霍君君觉得向小苒牛角钻得太深，得让她赶紧退出来不能再魔怔下去了，所以趁机截下了梁老伯的话：“老伯，故事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听吧，今天还有事呢，带两本书就走。”梁老伯笑着点头。
“向大怼，选书，我请你。”
“你请我？先让我看看你选了什么书吧。”她接过霍君君手上的三本书一看，双眼差点被闪瞎：苏霍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建议》、吴非的《致青年教师》、一个没听过名字的人主编的《给年轻班主任的建议》，“我的天，年轻真好，你真有眼光，霍君君老师果真优秀。这位青年教师年轻班主任，我祝你早日成仙修得正果！”
“你什么意思？我教书没经验你还不让我学习了不成？”霍君君听她酸溜溜又无所谓的语气还是有点尴尬和生气的。“你有眼光你倒是选两本啊。”
“说实话，这里没有我看得上的书。我要看的呀，就是，比如《武则天宫闱秘史》《上官婉儿的爱恨情仇》《秦淮八艳》之类的。”除了翻白眼，霍君君已经完全创造不出多余的动作和表情来招待向小苒了。要不就是死钻牛角尖，要不就是没个正形发神经，正常人怎么可能这样？从明天起，珍爱生命，远离向小苒！
“喂，你结账了吗？你别走啊霍君，野史也是史嘛，谁说正史就比野史更真实呢，轻松一点……”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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