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您来到西南作家网:www.xnzjw.cn
西南作家网: >> 原创作品 >> 长篇 >> 正文

独臂村医 第十一章 干女积劳短寿命 村医鼓劲脱贫困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签约作家 何开纯    阅读次数:27075    发布时间:2021-10-17

 

新中国成立初期,川盐入黔的赤河码头上发生了一起抢劫事件,当时一群土匪把盐商的船只洗劫一空。这些土匪为什么要抢盐巴呢?因为战乱四川盐井停产,斗米斤盐,食盐如食人参。

一天晚上,高村长走亲戚途经赤河码头,两名商人悄悄把高村长叫到船上,说,老兄,我们想请你帮个忙,事后一定重谢,你看行吗?

高村长穿着褴褛的衣服,肚中正饥肠辘辘,心想,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瞌睡来了遇到枕头。他说,先生,有什么事请讲,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帮忙。

老商人看了看诚实的高村长,说,我们藏了五包盐巴在船上的底舱里,现在兵慌马乱,盐生意肯定不敢再做了,想请你帮我们把这五包盐巴藏起来,帮我们看守,等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来取,取时一定付你的工钱,你看行吗?如果你同意,船上还有一些米,有些饭,有些盐和肉,你先拿去。

高村长想,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盐商萍水相逢,盐这么贵,他们怎么就这么放心叫我看盐?难道不怕我卖盐走人吗?他转回一想,这两个盐商情急之中出于无奈,火烧眉毛,只顾眼前。可能是想在我面前赌一把,俩个寡妇对着掉泪,不说都清楚

老商人确实心里一直在想,管他三七二十一,赌就赌,从这人的两颗门牙来看,它生得端正而紧密,是个忠孝两全之人,相信他不会乱来。万一他把盐巴运走了或把盐巴卖了跑人,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那只好认命。到时他如果不卖,干脆平分,舍得宝来宝调宝,舍得珍珠换玛瑙。

高村长看着愁容满面的盐商爽快地说,可以,看盐巴不难,这一带我熟,翻过山就是我的家,看守很方便。藏起来就是,只要你们相信我。

老商人见高村长是个直性子,他说,你守信,我守信,到时卖盐平分。

年轻商人没说话,只是不停地估摸着高村长的言行。他想,请这人看盐,盐如金子,会不会买面的进了石灰店——找错了人家。

说话间,两个商人用说不清楚的目光望着高村长躬着背,一袋一袋地把盐巴往岩腔里扛。父子俩人想,死马当成活马医,成不成看天意。

一晃一年过去了。

又一天晚上,两位商人摸黑来到红石岩腔,高村长正在吃饭,石头砌成的炉灶上放着砂锅,石板上放着菜碗,菜是炒白菜,饭是杂粮饭。

老商人看见岩腔中没有食盐,心想,一个空岩腔,这盐到哪儿去了。

年轻人不同,他断定这盐不会卖,认为如果这人把盐卖了他就不会还在这儿。但他又怀疑起来,没卖盐,那盐又到哪儿去了?莫非……

老商人来到高村长身边,说,老兄,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吃饭?来!我这里有酒,用我的酒下你的菜吧!

高村长见是盐主,高兴地说,今晚终于把你们盼来了,你们的盐巴差点儿被土匪抢走了。你们走后,土匪到处搜山,硬说盐商有盐在山里。那天我趁黑夜把盐巴转移到了一个山洞里,那里安全得很,洞口上面全是葛藤遮着,不容易被发现。

老商人把带来的酒倒在碗里一边吃一边聊起来。当老商人用筷子夹菜时,发现菜里无盐,他惊讶地问,怎么菜里没盐?

高村长说,盐价太高,买不起!

老商人感到很奇怪,说,你不是藏有盐吗?可以拿来吃呀!

高村长说,盐是你们的盐,我的任务是看盐,怎么能乱来呢?

年轻人看着高村长这个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农民,心里说,忠厚山里人,说话胜钉钉,真是宁受淡食苦,绝不乱半分。

事有凑巧,物有偶然。后来这位年轻人当了区长,他信得过高村长,叫高村长当了村长。

独臂讲完故事,村旺用眼睛扫视会场,想看看高英的表情,不巧,高英还没到会场,他急了,说,你看,干爹讲到高村长我才想起高英,高英答应来开会,他说洗完澡就来,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来?你们等一等,先讨论一下,我去看看。

大家知道,自从高村长死后,村旺经常帮助高英,一方面是报答高村长恩情,另一方面她同情高英,他爱她。高英寄拜独臂为干爹后,事情更加明朗化,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独臂认为村旺和高英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决定年底为他们办婚事。

独臂对着在场的人说,让他去吧,年轻人的事我们少管,来!大家对今后民族村发展谈谈自己的看法。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妈!高英呢?村旺气喘吁吁地问山花。

不是去村里开会了吗?山花正在堂屋做针线活,她听村旺这么一问,感到很惊骇。她反问村旺,说,高英还没去开会?

村旺说,她没去?正因为她没去我才来喊她!

村旺家三间正屋,三间后屋。正屋正中间是堂屋,左边是独臂夫妇寝室,右边是村旺妈和高英住。后屋一间厨房,一间猪圈房,一间柴房改做成村旺和傻儿寝室。农村洗澡没有专用的屋子,一般都是提着热水在猪圈房里洗身,水直接流到粪池里。

村旺一看,猪圈房门关着,屋内亮着灯光,没有一点声音。他想,难道高英还在洗澡?他又想,不可能,屋里没有声响,加之这么长时间了,早就应该洗完了。他疑虑起来,洗完澡为什么还关着门,灯还亮着?不对,有问题。

高英!高英!村旺大喊两声,猪圈房里没有回音,只听见两头猪发出嗡!嗡!的声音。这时,山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说,快!快去把门打开!

村旺情急之中,一脚踹开门。眼前,只见屋里高英赤身裸体躺在地上,桶倒盆翻,一盏桐油灯放在猪圈柱头上,眨巴眨巴着眼睛像是在哭泣。两头肥猪争着嗡!嗡!地向村旺报丧。

高英死了!高英死了!在村旺的呼喊声中,开会的人一齐赶到村旺家。

干爹!村旺一把拉住独臂的手,哭着说,你快去看看,快救救高英。

独臂看着躺在地上的高英,散披着头发,脸庞紫红色,他用手触摸高英鼻孔,没气。摸脉,脉搏静止了跳动,连一点微弱的感觉都没有。他显得无能为力,默立在高英身边。

村旺见独臂站着没有动,大声说,干爹,高英没有死,你看,她的肤色与好人没有两样?我求求你赶快救救她!好吗?我求你了!

独臂难为情地说,高英死了!从她现在脸上表现出来的紫红色看,应该是心肌梗塞致死。心脏病人,犹其是心肌梗塞猝死的病人,肤色为紫红色,一般死亡人为白黄色。心肌梗塞是人体冠状动脉被血栓堵塞所致,主要症状是胸骨里边持续剧烈疼痛,然后放射至肩部、上腹部、下颌、颈部等,出现出汗、呼吸困难,心律失常,血压偏低休克等现象,甚至可以发生心力衰竭。这种病刚发作时可以采取一些急救措施,可惜高英时间太长,晚了。高英的死亡病因应该是猝死。猝死,从医学上说,就是指由于体内潜在的进行性疾病而引起突然死亡。

村旺不明白干爹说高英死亡病因具体是怎么回事,他问干爹,高英病因究竟是什么?怎么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

独臂望了望村旺,又看了看高英的死尸,叹息着说,高英由于家境困苦,长期忧愁悲伤影响了她的身体健康。有个词语叫忧心如焚,意思是说忧愁的心像火烧火燎一样,你说在这种情况下能不得病吗。高英由于平日心筋产生的心热太重,心阳不足,反积热,产生淤血,淤血就是因静脉血液回流受阻造成心肌器官或组织内血液淤积,这血不通,气不畅不死才怪。

在场人听了独臂的解释,个个眼泪汪汪,大家都为高英的死痛心疾首。人又穷,处处遇倒夹夹虫,大家对高村长一家人的惨变哀叹不止。

深夜的街面上像站满了野鬼,个个都来索要高英的命。屋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屋内屋外一片凄凉。

村旺想,这世道太不公平了,难道民族村人个个都是早该死的命?我就不信这个邪,不改变民族村的面貌誓不为人。

独臂想,民族村人不长寿,不单是烟啊!更重要的是穷和苦,穷和苦是早死的根,这根一日不除,民族村人一日不得安宁,要改变这穷面貌难啊!

独臂看着咬牙切齿,脸色沉稳的村旺,心里说,儿子,民族村有望无望,全看你的了。

乡亲们,瓦片也有翻身日,北风也有转南时。村旺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接着说,大家化悲痛为力量,明天把高英埋了以后,我们外出考察学习,学唐僧到西天取经,取回真经拜自己的佛,念自己的经。我就不相信民族村是孟姜女哭丈夫——没有希望。

这时的陶三,双手一捏,握成两个铁拳头,股股青筋绽出。说,下不了毒手,成不了财主。神医,村旺,不要讨论了,就按你们的意见干,这穷根不除,民族村的人就没法活下去。

这天是195836日,高英时年19岁。

高英积劳成疾死,生活贫困是元凶。

村旺悲中作号召,群情激昂震乾坤。

兴村进程将如何?请看下章分解中。

 

 

(编辑:黔州)

已经有 0 条评论
最新评论

版权所有:西南作家网

国家工业信息化部备案/许可证:ICP备18010760号    贵公网安备52010202002708号

合作支持单位:贵州文学研究会  四川省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会  云南省高原文学研究会  重庆市巴蜀文化研究中心

投稿邮箱:guizhouzuojia@126.com      QQ1群:598539260(已满)    QQ2群:1042303485

您是本网站第 157906909 位访客      技术支持:HangBlog(renxuehang@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