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度作家奖】城市的农民工（外四首）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    阅读次数：2507    发布时间：2015-10-31

作者：郑从东

郑从东，获2012年时代颂歌全国诗歌散文大赛一等奖和第四届华鼎奖全国诗词大赛金奖、2013年第三届中国诗歌大赛铜奖、2014年首届“玉龙艺术奖” 全国艺术作品大奖赛诗歌三等奖、2015年第二届“相约北京” 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二等奖、2015年“习酒故事”有奖征集优秀奖。

他们的名字起于农村

他们的名字告诉城市

我是一个打工者

容貌各异的他们

却穿着同样的贫穷

他们与城市的唯一区别是

他们不为单纯的阳光活着

只为一条铺满尘土的路活着

尘土未落

他们已改变了模样

他把自行车持久成了破旧

或把破旧持久成了摩托

他说着陈年的家乡话

不会奢侈地使用语言

他躺在盛夏的树荫下

短暂地休息酷热的几个夏季

他仍在行走

即使睡眠中也在行走

她单眼皮瘦脸

拎着皱纹果皮一样的包袱候车

她的普通是行驶城市多年的公交车

却没有耀眼眩目的代表性站名

她皮肤暗色

戴宽边黄斑的遮阳帽和碎花的老袖套

勤俭是她最早的一束阳光

也是她最后的一束阳光

他们和我们同行

是背负高楼大厦的艰辛纤夫

不同于一些城市权贵的瑜珈

坐卧站立的别致造型

诱惑着曲折的生路

再过年末的几天

城市权贵的市场吆喝声

扎进大街小巷的耳旁

如又黄又油又甜的甜点般腻耳

城市在钢筋水泥支撑中又长大了一岁

支撑钢筋水泥的人

被耸立的楼房挤压着

耳蜗徘徊着家乡孩子的呼唤

嗷嗷待哺的孩子

以家乡的蚕豆  黄豆  豌豆  四季豆……

安静躺着的姿势

静候父母的归来

一身黄土的孩子

以家乡的韭菜  芹菜  甘蓝菜  空心菜……

风中摇曳的姿态

等待归来的父母粗糙双手的问候

外婆的村庄

外婆终年穿梭在

深蓝色且微笑的布衣与深蓝色且温馨的围裙之间

外婆终年穿梭在

6点12点18点与厨房热气腾腾的香味之间

外婆终年穿梭在

斑白的发髻粗糙的皱纹缠裹的小脚之间

她的身后有绵延的黄土山岭与黑土稻田

甘蓝菜花开了

空心菜花开了

南瓜花开了

地瓜花开了

她轻声的念叨中驻进了我的童年

因此我很早就明白

鸟为什么像花一样地芬芳

花为什么像鸟一样地啼鸣

我曾见一只受伤的小鸟嚎啕大哭

剑麻的针叶扎在了他的脚丫上

我曾见一只受伤的小鸟嚎啕大哭

顽皮的同伴推他在臭水沟里

我也曾见一只嘴馋的小鸟满脸笑意

靠在盛满海砺干的竹筐旁

尽情吃着数年之长的腻味

我也曾见一只嘴馋的小鸟满脸笑意

走街串巷的麦芽糖与爆米花

声声的叫卖落在久久回味的童心

屋檐下挂着衣物的竹竿

猪圈里哼哼的老母猪

菜园边清香的茉莉花

集市上腥味十足的海产品

是一只招摇着尾巴的小狗

把我从今天带回到童年外婆的身旁

空间

1.花的空间

不经意间

我拾起花的童年

满地芳香  如影相随

电脑的屏幕也许也有花香

那只是瞬间的现象

庞大的机器

现在已能印刷每个人的观念

你我还需要

纯粹的土壤吗

你我的时光

其实到此已将简化了

只要选择

开还是败

2.鸟的空间

天空的生命

五颜六色  百啭千声

能触摸到眼睛

触摸到耳朵

触摸到心脏剧烈的跳动

对于你我

它们是飞翔

对于它们

只是行走

走过天空

步履匆匆

天堂的随想

早晨的一阵清风

吹开了米黄色的窗帘和我的短发

我知道

有人匆匆而过

在去往天堂的路上

我听说过的天堂

那是一片黑与白的世界

是宗教的最后归宿

释迦牟尼

耶酥

穆罕默德

他们各自拥有自己的天空

当逝者的亲人

在痛苦的泪水中

送别欢乐的逝者时

他们就各奔东西

用头顶的光环

引导逝者的足迹

我想

极乐的天堂

应该是多彩的

远离世人  凡人  俗人的想象

尽管你我皆是色彩丰富的感情动物

但我们

总是把悲哀寄托在单调的色彩上

天堂的主神

是永远的美学家

是最神圣的哲学家

他们创造了

七彩之外的空间

那里没有土地

没有房子

没有汽车

没有尘埃

没有遍地的垃圾

也没有了灾难

所以在去往天堂的路上

逝者都脚步匆匆

执着清香

执着明亮

老照片背后的故事

相机

拍了张我

拍了张场景

拍了张记忆

拍了张少年的故事

可是我不喜欢我笑脸的那一张

那一张我的恋情倒了

尸骨无存

疯狂  疯狂

感情疯狂到了无力的

我变成了一只喘着气的疯狂

听到屋外

雷声  风声  雨声骤落

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不是泪水

落雨不是落泪

这美丽得让人陶醉

豆大的雨点就成了摇滚的音乐节奏

突来的快活得让我蹦了起来

现在不需要舞步了

我目测了一下当时的疯狂

十五岁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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