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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度作家奖】吴起铁鞭舞(外二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    阅读次数:9603    发布时间:2015-11-25

作者:冯富建

冯富建,2009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中国散文家》《中国文学》《山花》《百家湖》《延安文学》等报刊发表作品百余篇。其中部分散文作品获得全国、省、市文学大赛奖项10余次并入选多个文学选本,散文《陕北石磨》《高原听雨》入选山东、陕西初中语文模拟考试试题等。大学在校期间编写了《吴起县冯氏宗谱》《〈山区县地域文化建设与发展方略〉之吴起文化发展》等书。现居陕西吴起,就职于县委政法委。


狂风席卷着冬寒,掠过黄土高原的至高点。

一浪浪黄土以惊涛拍岸之势,掀打着枯树叶子、烂柴棍子、庄稼杆子在大地上翻滚跳跃。风迅猛而持久地呜咽着,给寒冷的冬天平添了几分战栗。

这时候,在高原深处的吴起大地上,人们身着崭新的衣服正满怀欣喜地等待着那一年一度的秧歌汇演,期盼着本土独具特色的吴起铁鞭舞精彩上演。虽是数九寒天,但人们似乎忘却了寒冷,被欣赏精彩表演的热情带进了一潮涌动的世界。

忽听一声号令,霎时几十号身着白色羊皮褂、忽闪大甩裤的汉子们骤然地聚集在一起,犹如突然爆发的火山,涌现出来了巨大而强烈的能量。手中的鞭和盾同时舞动起来了,脚步也变换起来了,在鼓乐班子助演下,汉子们时而摆出粗狂豪放的大动作,时而展开轻柔曼妙的小步舞。其重步舞动,用鞭击打盾,嘴里迸发出震天动地的“嗨”声,如平空里的一声炸雷,声震旷宇;似雄狮的一声怒吼,威震八方。其轻步变换,节奏分明,步伐矫健,如一弯溪水在小河里流淌,引人入神;似一缕微风轻拂柳梢,令人陶醉。

此舞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鞭舞齐欢,刚中有柔,柔中带刚,刚柔相济,是一种互补,更是一种超然。

汉子们热情奔放地舞蹈着,在街道,在广场,在乡村的麦垛旁,任凭天有多高,岂管地有多广,高原上开阔的地方都是他们纵情的舞场。汉子们一旦舞起来,就有使不完的干劲;一旦舞起来,就有抒不尽的豪情;一旦舞起来,就有耍不完的花样。强悍的铁鞭舞,撞击着大地山峦,搏击着长空万里!山舞起来了,地也舞起来了,宇宙万物都舞起来了!

铁鞭舞的由来颇具传奇色彩。相传在战国时期,魏国大将吴起,率兵驻守在吴起境内,由于兵力不足,为扩充兵力,抵御秦兵,吴起将军采用“选卒制”,全民皆兵、兵民一家,战事起则共同抗敌,战事休则兵民同耕,战事胜利则兵民同庆,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了既有操演军队,卫疆杀敌,又有庆祝胜利,欢庆丰收之特征的吴起铁鞭舞。据传在五胡十六国时期,夏国国君赫连勃勃的大女儿赫连铁,能骑善射、武艺高强,被其父派往边塞城池铁边城驻守。女王为加强边境防御,大肆招兵买马,日夜进行操练,并结合自己使用的武器双鞭,自创一套铁鞭阵,屡屡挫败入侵者。铁鞭阵后来流传民间,逐渐演化成了铁鞭舞。

传说是动人的,是神秘的。在过去科学落后,尊崇巫神的年代,铁鞭充当着正义的化身也被巫师所用,当人们生病无药可医时,就将希望寄托于神灵佑护,请巫师用它驱赶病魔;当人们生活窘迫,衣食焦虑时,就祈求天地,求神问卦,将铁鞭当作神来之器供奉,祷告神灵保佑,盼望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铁鞭在不同时期,演绎着不同的角色。经年经岁,终究是以舞乐的形式登上了人们言欢庆祝的大舞台。如今,每逢冬月天,闲适的人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拿出鞭与盾,尽情地狂舞,舞出丰收的新欢喜,舞出美好的新生活,舞出发展的新动力。

站在高原的至高点上,凝视着吴起汉子们表演铁鞭舞奔放夸张的舞姿和观者春风满面的笑脸,我深深地被触动,铁鞭舞的表演不仅是一种震撼,更是一种精神。它穿越了历史,穿越了我,穿越了每一个观舞者不曾防备的灵魂。它的表演,就是历史与现今的交融,是古人与今人的对话:乱世谋太平,太平求富乐。

哦,神奇的铁鞭舞!铁鞭舞在吴起大地的精彩表演,让这一方子民触动了心灵,愉悦了心情,它那铿锵、激昂、奋进的精神也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历久弥新地舞动在黄土高原上,舞动在吴起人民的胸腔中!


高原听雨


在陕北高原听雨,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觉——有时候清淡,有时候浓烈,有时候恬静惬意,有时候奔腾跳跃。

陕北高原的雨,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时间听起来的感觉也不同。春雨轻柔,夏雨狂烈,秋雨惆怅,昼雨清淡明晰,夜雨诡秘阴翳。听着,听着,让人们的心情不由变的复杂起来。但正是这幻化多变的雨,才让人听起来有感觉,有韵味。

春天,乍暖还寒。惊蛰过后,一声春雷响过,细蒙蒙的雨丝顷刻间便染湿了冷躁一冬的陕北的大地。这沙沙的雨声,听起来细腻、恬静、柔美,一种惬意的感觉顿时在人们心中油然而生。“春雨贵如油”,此时的雨会给人们带来新的喜悦,让人们仿佛看到了秋收的希望。土地有了墒,种子才可以吸收足量的水分快速地发芽、茁壮地成长。春雨过后不久,漫山遍野的山桃花、杏花、梨花便会接二连三地开出鲜嫩嫩、五颜六色的花朵,整个大地一时间变成了花的世界,芬芳的海洋。面对春雨,人们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炎热的夏天,闷躁的午后,本来空旷蔚蓝的天空,突然间好像中了魔一样,从南面飘来一塄黑牙牙、低沉沉的浮云。霎那间,天就灰暗下来。没等人们收拾完晾晒在院外的衣服、被褥,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呼隆隆地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纷涌而下,打着焦热的黄土,溅起飞扬的泥尘。此时,刚到庄稼地头准备劳作的人们一阵忙乱,于急慌中拉起牲口往家赶,但是紧跑慢跑已经处在一片雨雾中。好不容易跑回家,这雨又发了神经一样戛然而止,惹的人们咒骂这鬼天气,可怕的南雷雨。这阶段,若是夜晚下雨,那情形可就大不相同了。夜晚下雨通常较大,人们常常被刷刷的雨声吓得心惊肉跳,难以入睡。幼时那年的暑夏,白天和伙伴们揽牲口时,看见成群结队的蚂蚁在搬家,道路上有长蛇过道时扭曲身躯的痕迹。回家后说给大人听时,大人说,“蚂蚁祈雨、蛇过道,旱蛤蟆叫唤、神鬼报,天快下大雨、发山水了”。果不其然,过几天的一个夜晚,半夜时分,突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一直下到天亮才停息。那夜,听着唰唰的雨声,没有哪户人家敢熄灯睡觉,每个人的心里都忐忑不安。大人们害怕窑背上面的水沟容不下山水,头顶化肥口袋、身裹塑料布、手提马灯不知在雨夜里能跑到窑背上看多少回。但往往到了第二天早上,还会听到周达方圆有许多人家遭了水灾的呐喊声和哀叹声。夏天的雨,普遍下的都很猛烈,有时候即使停歇了,但看着那被洪水冲刷的沟坎和汪水的深坑,人们的心还不由得打颤。

秋凉似水,风吹树枯黄叶飘,高原尽显凋零色。那雨夹杂着黄叶,纷纷零零地落满房前屋后,啪啪地拍打着院子里每一寸土地和物件,拍打起人们内心中的惆怅与情感。那些尚未到结婚年龄的年轻后生们,静静地躺在靠窗户的炕上或床上,被这多情的雨声一次次地勾起他们懵懂的情感躁动,一股股亢奋的情愫在身体内上下翻滚。秋雨多连阴,具有持续性,少则一两天,多则半月二十天。这阶段人们不能上山劳动,坐在家里心也难以安然,总是担心庄稼地里收割捆绑后轮起的庄稼会被这连阴雨侵泡的发芽、发霉。

不同年龄的人听雨的感觉也有不同。小孩听起雨声觉得好玩,年轻人感到无聊,老年人心情沉重。一听见雨声,小孩子便兴奋不已,跑出院子,站在雨地,双手张开,抬起头,闭上眼,转着圈,甘愿让雨淋,他们觉得这挺好玩。雨下过后,他们一群一伙会在雨水冲过的坑坑洼洼和泥、挡水、放水,把鞋和裤子跷的湿透、衣服上粘满泥巴才觉得过瘾。年轻人听起雨声,觉得无聊,在下雨的时日里,他们没有什么活计可干,就会少则两三个、多则七八个混合起来打牌、打平伙、喝酒,常常从早打到晚,从晚喝到亮,困倦地张嘴打豁牙,喝的晕天转向、麻密不分。老年人听雨则变的慵懒多瞌睡,好像干了多么累的活、下了许多苦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只睡的天昏地暗,仿佛永远都睡不醒、睡不够。

不同心情的人听雨的感觉也有不同。心情愉悦时,听着纷纷淋淋的雨声,觉得这雨便是给庄稼地补墒的及时雨,给黄土路压尘埃的好雨。心情烦躁时,听着雨声各种烦心事就会一起涌上心头。这时候,倘若谁说话稍微不对头,便会将一肚子的烦恼转化成恼羞的怒气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

在不同环境听雨的感觉也不同。乡村听雨诗情画意,城市听雨少有情趣。在乡村听雨,才能听出情感,听出韵味。乡村安静,乡村寂寞。乡村里生活的人们,出门见绿山、抬头望蓝天、低头喝清泉,呼吸的是山花草树排放出来的清新氧气,聆听的是山野禽鸟、鸡猫狗驴的鸣叫吠唤,日日月月年年与庄稼土地为伴。乡村赐予了他们富有情感的心灵,造就了他们关心自然、关心每一丝躁动的天性。他们能从雨声中找回生活的点点滴滴,找回他们的愁苦喜乐。繁华与喧闹早已打破了城市的安宁。市民们削尖脑袋一心只往钱堆里钻,搓麻将搓的可以几顿不吃饭,喝酒喝不醉不心安,唱歌唱不累不离散。在城市里,即使雨下的再大、再有兴趣、再有风韵,也不会被谁在意。

听雨,能听出人生的况味,能找回自己的过往。雨,一会儿急,一会儿慢,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好象人的一生,有高潮也有低谷,有得意也有失意,有冲动也有平静。正是因为这些对立因子的优化组合,才成就了一个个精彩人生,才为人们的生活增添了几多乐趣。


陕北的春天


陕北的春天是绿油油的春天。

在春天,走进陕北高原,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派生机盎然、郁郁葱葱的景象。高原的渠梁峁盖、涧坡沟洼上的树木花草翠格生生、嫩格莹莹、娇格滴滴地泛着绿,绿的惹眼,绿的放羁,绿的令人不由得心随绿波荡漾。

绿色是高原的春装,是大自然恩赐于陕北人的一道美丽景致。

入春,在阳光温润地照耀下,高原的大沟小河里冷凝一冬的结冰都经受不住光与热的诱惑,从边缘较薄处渐渐开始融化,融化后的水会蔓延到冰面上,形成一滩滩液消。河道融冰之初,赶到农田里察看土地墒情的人们从冰面上走过,稍不留声,就会踩在液消水上,湿透整个鞋子,刺骨的冷便会立刻涌上心头。这段时间,倘若你饶有兴致地走进一户人家,在人家的硷畔上搬起一块摆放已久的石头,就会发现石头下面曲卷着一个个形似蚯蚓的白色的嫩芽,这嫩芽,娇嫩的让人心生怜惜,这是冰封一冬的植物重新焕发生机的开始,是生命再生的最初状态。不多时,公路两旁干枯的草丛中,就会有一些嫩绿色的草尖若隐若现地生长起来;人家院落外的墙崖根处,俗名辣辣草、冰草的草儿就会一簇簇、一团团,点点斑斑地长起来了。不经意间,你会发现对面山坡上的山桃花已经绽放出了粉红色的花瓣,如情窦初开含羞欲放的少女般格外引人注目;杏儿也不甘示弱,紧随山桃花盛开了,如白莲花一样,很招人喜爱;锁牛牛花儿也如谦谦君子以红绿相间的身姿鹤立于花草丛中。远远望去,漫山遍野都成了花的世界、花的海洋。

到了仲春,天气渐渐地暖和了。河道上的融冰支离破碎,露出灰褐色的河石来,汩汩流淌的河水与河道两旁柳树上的鸟鸣相映衬,宛如一曲曲空灵美妙的乐曲在演奏。较宽的河道里,一块块碎开的冰块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河水的流动上下颠簸着,好像拼尽全力抵御着河水的温热,但漂浮不远便与河水融为一体了。大地上的草儿渐渐地变得青翠,路边的毛头柳也绿意风发,变得蓬笼起来了。这时,一群顽皮的孩子,打斗着来到毛头柳树下,你抱起我,我踩着他,每人折一枝柳条,扭出柳皮,用指甲将柳皮两端掐齐整,鼓起腮帮使劲地吹出不成韵律的笛音。村道两旁的白杨树也长出了翠绿色的小叶子,一阵微风徐徐吹来,叶片随风摇曳,折射着五颜六色的阳光,如群舞的彩蝶。在这绿意风发的时候,山洼地里、河道两旁的台地里、圪崂里的拐漩地里,农人们扬起鞭子的回牛声、耕地机的轰鸣声、拦羊老汉的赶羊声此起彼伏,如一场纯自然的春耕剧目在上演。半晌午时分,耕地的农人们累了,便停歇下来坐在地头上歇缓。这时候,闲不住的婆姨女子便在地畔上弯腰挖起了苦菜。这新鲜的、无污染的、绿色的蔬菜,被她们挖回家,放在锅里炸出来,调上醋、拌上蒜,吃在嘴里,香及全身,堪比山珍海味。

川道两旁的坡地上,三三两两地遍撒着植树的人们,他们个个弯着腰身,用掘头挖、用铁锹拍,挖出一个个规整的鱼鳞坑,一排排鱼鳞坑整齐地排列着,用形体语言向人们诉说着植树造林的重大意义。遥想退耕前,一刮风黄沙漫天,一下雨洪涝成灾。面对这场景,农人们深思熟虑,毅然决然地退出了耕种多年的土地,种上了树苗,而今,当年栽种的小树苗已长成大树,有了果实,人们已受益。这些树不仅仅成了人们发家致富的经济林,而且根基发达,死死地咬住黄土地,任它风吹雨刷大水冲也不挪位。乡村村道两旁,老年人们拿着铁锨挖着坑,用原始的栽树方法栽种着从毛头柳上砍下来的细柳。城里踏青的年轻人们,三三两两地走上城郊的山坡,边走边聊,不时传出愉悦的欢笑声,看上去悠然自得。漫山的春景,让他们在快节奏的城市生活中,得以休憩,得以舒缓压力。

一场晚到的春雨过后,阳光娇羞地散发着温热的光环,原本昏黄的天空变得深邃而瓦格盈盈地蓝,一朵朵白格生生的云彩自由自在地变换着形态飘荡在天际,大地上的植被也显现出一派翠绿欲滴的景象;一股清风拂面而来,青草、野花夹杂着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风儿沿着脖颈灌入衣领,令人周身顿觉轻爽舒适。这时,城郊的山坡上、农村的荒地里,遍布着提框子捡地软的女人和孩子;村头菜园子里,男人用铁锹翻地,女人用耙子挖坑、施肥,孩子点籽,一家人栽种着西红柿、茄子、黄瓜等蔬菜,那情景,充满趣味,蔚为壮观。

晚春的陕北高原已是一片墨绿,树木葱葱茏茏,枝叶茂盛。苹果、山桃、山杏树都已结出一个个圆格啾啾、绿格铛铛的果实,吸引得野蜂、蝴蝶时而围着果实飞旋,时而落在果实上允吸,最是那小毛杏,让人看一眼就不由得满口酸水流;田野上种植的薄膜玉米也已经长出枝节,一垄垄整齐地排列着,好像列阵的士兵;大棚里的蔬菜瓜果已经上市,农人们的腰包渐渐地鼓起来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傍晚的高原上,夕阳在西方地平线上折射着云朵,泛出片片紫霞,紫霞映照在绿色的山梁上,山梁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装;紫霞映照在树林里,树儿就变成了彩树;紫霞映照在人脸上,人脸就镶嵌了一层古铜,这情景,美不胜收,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月上柳梢才渐渐地消散。

站在陕北高原上,欣赏着绿色的美景,呼吸着植物的芳香,感受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氛围,我顿觉心旷神怡、浑身释然。这样的景致将会陪伴着人们渡过整个夏天。等到凉意十足的秋风再次吹来,将会有另一番金黄色的美景在高原上映。


【编辑:与文为邻】

已经有 2 条评论
最新评论

智慧 : 2015/12/1 10:00:50

夕阳在西方地平线上折射着云朵,泛出片片紫霞,紫霞映照在绿色的山梁上,山梁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装;紫霞映照在树林里,树儿就变成了彩树;紫霞映照在人脸上,人脸就镶嵌了一层古铜,这情景,美不胜收……

智慧 : 2015/12/1 10:00:22

夕阳在西方地平线上折射着云朵,泛出片片紫霞,紫霞映照在绿色的山梁上,山梁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装;紫霞映照在树林里,树儿就变成了彩树;紫霞映照在人脸上,人脸就镶嵌了一层古铜,这情景,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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