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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女人花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刘天亮    阅读次数:11093    发布时间:2016-03-16

平顶山大佛法相具有女性的仁慈和美丽、男性的大度与庄严,她的四肢比世界上任何一尊大佛都健壮有力。巍峨耸立在尧山脚下佛泉寺,周围九层山峰环围,左似青龙盘绕,右如白虎伏卧,前有朱雀展翅,后有玄武镇守,加上佛前四季长流的沙河圣水,佛泉汤地,景观资源丰富,环境秀美,是难求的风水宝地。

人们都说,平顶山大佛造像慈祥庄严,神圣而灵验,注目大佛,予人无穷的智慧和心灵的慰藉,给朝拜的信众增添了信心和福报,是理想的祈愿、修身之地,其教人向善的文化精髓,亦将净化大众心灵,创造和谐社会环境,祈福国泰民安。熟不知这座大佛背后的故事更加惊天地,泣鬼神,撼灵魂、动人心。


(一)


叶县地处中原南部偏东,隶属平顶山市。山水秀美。汝河、湛河、沙河、灰河、澧河、甘江河6条河流穿境而过,燕山湖、孤石滩等31座水库星罗棋布,老青山、歪头山为代表的伏牛山水与望夫石山、黄花岭为代表的桐柏山水交相辉映,中原文化厚重。

四十年前,夏季的平顶山,连续三天的大暴雨,使得山洪暴发,白龟山水库,水位已经达到最高警戒线,不得已关闭了蓄水渠道,山沟里的洪水沿着方山前的湛河,汹涌奔腾而下,下游的班多河堤溃坝,整个坟台的村庄被泡在了水里,叶庄通往旧县中学的路已经中断,初二女生叶珍贞艰难地行进在回家的路上,看见前面的路被洪水冲垮,调转方向往回跑,没有多远洪水截断了去路,路边的洪水越来越深,路面越来越少,一个没有一点水性的少女,面对迅速上升的水面,她毫不畏惧,她抱紧了路边的一块木牌,被大水冲击着漂流而下。

在下游的山坡上有一个看护山林的中年男人,他姓衣名字叫博林,常年在山坡上种树,平顶山公园的盆景树木多数是来源他的园林。他正在修复因连续大雨冲垮了的梯田,他的眼睛特别好用,一里外的叶珍贞被冲下水的场面,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拿了一根竹竿,迅速跑下山,向水流最急的中间奔去,刚好拦截住从上游漂下的叶珍贞。水流得很急,但是并不深,他一手拉住叶珍贞,一手抓住竹竿,顺流向山边游去。叶珍贞得救了,她上了山,看见一间简陋的草房和劳动工具,就是这位救命恩人的全部家当,他四十多了没有老婆,单身在这里培育风景树苗。

只有十六岁的叶珍贞,体会到单亲家庭的难处,更能想象到一个光棍男人的辛酸,她决心要改变这个男人的命运。

叶珍贞回到家中,把自己被救的经过和单身的妈妈讲了一遍,并提出要妈妈嫁给那个恩人衣博林,妈妈说:“孩子啊,有恩就应该报答,但是报答的方法有很多,你可以做他的女儿,不一定非得要我做他的女人啊。”

“那他没有女人多难过啊,你也没有男人,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妈妈心里装着一个人,我还在找他,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等他一生。”叶珍贞听了妈妈的一席话,也感觉和领悟到了爱的含义:爱就是要为所爱的人舍得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生命。妈妈给了我生命,我爱她,我要用一生的时间为她效力,让她幸福。衣博林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也应该爱他,也应该用我一生的时间让他幸福,可惜妈妈心中有了别人,不好强求,要不我们三人在一起,多好啊。

她又在想:如果我和衣博林结婚,不是三个人也能在一起了?对!就这样,我去爱他,嫁给他,做他的女人。

叶珍贞抱着这个感恩的美好愿望,走进了衣博林那简陋的家,他为衣博林洗衣做饭,衣博林劝她回家去照顾自己的妈妈,叶珍贞把衣博林按在床边:“你坐下来休息,让我来伺候你。”

她又郑重其事地告诉衣博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爱你,我有义务和责任让你幸福。”

“你不要老把恩人挂在嘴上,是个有良知的人都会这么做,救人是天性,与爱无关,投桃换李是商人的心态,不图后来福报也,活得才能无忧无虑,轻轻松松。”

叶珍贞坚持地说:“命也是可救可不救的,不救也没有人去谴责你,爱也是可爱可不爱的,不爱也没有人去强求我,良知和良心都是自觉的,你是好心的人应该有好报,不然我对社会就失去信心,你没有老婆,我愿意长大了嫁给你,法律上也没有规定年龄差二十岁就不能结婚,你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合法合理就安心。”

叶珍贞靠近衣博林坐在床边,衣博林无意识地向外移动了一下屁股说:“我不能接受你的爱,不光是年龄的原因,主要是我心里有人,我在寻找她,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要等待她的出现。”

“有消息吗?”

“没有。她一定还活着,我相信她不会嫁给别的人。”

“你能肯定?”

“我的直觉。”

叶珍贞后退一步说:“我先和你在一起,等她出现了,我再把你还给她。”衣博林站起来走到门前坐在凳子上。

天快黑了,衣博林催叶珍贞启程回家:“别让你妈妈牵挂,回家吧。”

“这就是我的家,你要走你就走,我住这里了。”衣博林无奈地在锅里加了一瓢水。

晚饭后,叶珍贞抢先上了那张只有一米二的床,衣博林坐在了床边,“上床啊,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衣博林还是不动,“我要给你生了孩子,看你理不理我。”

“不可以,不可以的,我只能认你做干女儿。”

叶珍贞来了脾气,干脆把裤子脱了扔在床那头,衣博林忙拿裤子,一回头,叶珍贞的上衣已经脱掉,仅剩下那个妈妈做给她的不够严谨的胸罩,衣博林先是不好意思,把头扭过去,很快他回过头来,紧盯着叶珍贞那高高耸立的的前胸,他发现她的胸间皮肤上有一朵纹身玫瑰花。

“瞅什么,这两个都是给你的。”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搧到了叶珍贞的脸上,随后,啪,啪又是两个耳光,搧到了他自己脸上。叶珍贞感到莫名其妙,就是不喜欢也不用动手打人啊,更不用懊丧地抽自己的嘴巴啊。

衣博林把叶珍贞的裤子塞过去,“穿上,不要胡来,你是我的女儿!”

叶珍贞听了惊讶地呆在那里,不知所措。衣博林连忙拉过毯子围在叶珍贞身上。“你胸前那朵玫瑰是什么时间刺上去的?”

“妈妈说是两岁,我记事时就有了,妈妈说不是一朵,是半朵玫瑰花。”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姓朱,现在叫水花。曾经姓张,叫真真,和我的名字同音。”

“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夜深了,明天吧。”

衣博林和衣上了床,叶珍贞穿回了衣裳,他们抱得很紧,是父女之情。

在叶珍贞的家里,妈妈见到爸爸,不顾女儿在身边,扑到爸爸怀里痛哭着,用力拍打着爸爸的肩膀,爸爸说:“别哭了,幸亏我亲手刺的那半朵玫瑰,不然就铸成大错了。”

爸爸问:“叶团长和国果有消息了吗?”

“没有啊,当年他把我和小女儿托付给唐团长,带着国果就去万象找王政委了,他说你来了沙拉湾,我也就带着孩子来找你,后来和王政委失去了联系,你这个该杀的,也不来找我们……”妈妈痛苦着.

“叶团长不会有事的,他肯定是从万象王政委那里转到香港了,果果有可能留在了万象,有那半朵玫瑰花,早晚会找到的。”

叶珍贞听了好像是在听天书,一头雾水。

叶珍贞有了爸爸妈妈,就有了一个像样的家,过上了安定的日子,她继续上学,考取了平顶山卫生学院。


(二)


理想是人生导航的灯塔,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理想。理想是青春的光和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可能是工人、明星、魔术师,还可能是护士等等。

每一个人的愿望都是那么纯真,那么美好。“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每当这优美、激越的旋律在卫校的广播里响起,叶珍贞都会在想今天的幸福生活是谁为我们开创的?是无数的革命志士开创的。

叶珍贞在日记里这样写到:我从小就听妈妈讲爸爸在部队打仗的故事,从小就喜欢听部队里的号声。她在想,我的爸爸是一名军人,到了哪里我都可以自豪地对人们说:我的爸爸是一名军人,我也要做一名军人。在大地震的时候,看到最多的身影是军人;在每次自然灾害发生的时候,看到最多的身影是军人……这就是军人的作风,这就是军民鱼水情,这就是为人民服务。当军人的理想是我从小开始有的,那时我已经上一年级了。我开始加强煅练我的身体素质,我每天早晨都六点起床,和那些叔叔阿姨们一起跑步,然后再回家吃饭。妈妈告诉我当兵是需要文化的,所以不管过去怎样,从今天开始我上课要认真听讲,记住老师说的每一个细枝未节,努力学习,争取考一个好成绩。我从小就很喜欢看飞机、大炮、枪一类的书。“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像一只小鸟在高大的天空上无忧无虑地飞翔,选择哪一条前途,由我自己来定。但在这前途的天空里,不能风和日丽,但我的信心鼓舞着我向前,让我为自己的理想去奋斗,去努力。用我自己的一份力量保卫祖国。

叶珍贞是标准的农村妞,怀揣着当军队医生的梦想考入了煤炭卫校,学的是医务护士的课程。三年的学校生涯,不但是知识的飞跃,而且使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变得成熟了,脸盘圆润,皮肤细腻,嘴唇玫红,牙齿洁白,柳叶弯眉,大眼汪汪,秋波荡漾,一米七一,身材健壮,杨柳细腰,丰乳肥臀。她各科成绩优秀,三年的班长,两年的学生会干部,一年的校团委副书记,一支好艳的校花,开放得是那么鲜艳,整个校园都飘溢着她的芬芳。学生望而生羡,老师自叹不如。

七六年的冬天,社会上流传着一句广告词“今年冬天不太冷”,可平顶山医院征兵体检室的窗户还是捂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个受检的女孩在女医生的目光下,也显得羞羞答答,叶珍贞很不情愿地脱去衣服,穿着三点式进入里边的房间,只听到老女医生在大声喊:“脱光衣服,你没有听懂吗?都是女人,你怕什么,你还担心有男人进来吗?连个公耗子也没有,不情愿吗?那就下一个。”老医生也用惊讶的目光盯着叶珍贞的胸部,心里充满了赞叹和妒忌。

叶珍贞以最美的脸蛋和最美的身材和她的医务护士的学科,取得了全市女兵体检达标第一名。她得到了军分区唐司令的私下接见:“你的条件很好,可以去北京,也可以去鲁山山沟,那看你的选择和表现了。”说着那只粗大的手放到了她的肩上,看她没有反应,那只手滑到了她的胸前。叶珍贞用力推开了那只手:“我愿意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那位唐司令骂了一句:“不识抬举!”她义无反顾地走出了那间会见室。

俗话说,“种下苦葫芦没有甜菜吃”,叶珍贞的倔强换来的不是她对去向的选择,而是决策人的选择——她毅然决然地进了鲁山的山沟。

鲁山机场空军地勤迎来了这位美丽的新女兵,叶珍贞经过一个月的新兵训练,被分到了深山沟里的8313部队医院的外科护理病房,任护理卫生员,在那里结识了她的师傅黄玫瑰护士长。黄玫瑰三十岁,长相很一般,技术很不错有点傲气,叶珍贞在她手下跟班实习。黄玫瑰见叶珍贞是护理学校的学生,理论基础不错,就大胆地培养她,每次巡房都带着她,慢慢地他们之间有了信任和默契。叶珍贞进步很快,服务态度好,深受病员的欢迎和爱戴。


(三)


工兵团的林石墩是从班多县红河渠工程来的农村汉子,当了排长后,更加努力,他不但会带领全排打硬仗,而且还苦心钻研爆破开采技术,他结合农民开采石头打眼爆破经验,用恰当的密度,合理的深度,最佳的装药量,爆破后,石块大小均匀,起层松软,便于清基,效果好,进度快,节省了时间和成本,全团推广了三排的经验,“敢打硬仗,善打巧仗”的精神在记者甜甜的笔下成为新一代工程兵的八字方针。

石墩出名了,上级又为他破格突击提升为“硬骨头三连”连长,受到了军分区唐司令员的接见,并鼓励他“坚持数年必有好处”,石墩怎么也没有想到打石头挖山洞这没有文化都能做的事情,还能成就他做了一回英雄,看来再也不能小看自己了,要好好总结经验,多学点社会知识,做些不用多大体力的巧活,多立几次功也好有一个好的前途,对得起那把几代传下来的石匠锤子。

一天军分区传令,要石墩连长单独到司令部接受培训,秘密会议室里唐司令员早已坐在那里,石墩报告进去,给唐司令员行了一个不够标准军礼,这是因为工程兵就没有正规训练过。

唐司令员示意石墩坐下:“放松一点,随便聊聊家常,”一个司令员和一个下层连长聊家常,石墩没敢想过,他还是恭敬地说“是”,石墩不自在地斜侧面坐在沙发上。

“你多大了?”

“报告首长,今年二十五了。”

“不要紧张嘛,我们是老乡,我也是林县的,随便聊聊。”

“是!”

“结婚了吗?”

“没有!”

“有中意的对象了吗?”

“表妹和我在一个家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还没有等石墩说完唐司令员就插话了:“表妹怎么能行呢,近亲结婚要生怪胎的,再说法律也不允许啊,像你这么有前途的干部,不能配农村的,要有文化的。”

“我这石匠出身的粗人,有文化的怎么能看得上我呢?”

“你是英雄,是我军工程兵的模范,会提成高干的。”石墩听了心里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没有个底。

他也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多谢首长栽培!”

“你看韩甜甜记者怎么样?”

石墩猛然想起前不久韩甜甜记者采访自己的情形。在硬骨头六连的连部里,韩甜甜身穿便装,胸器鼓得要爆开胸前的扣子,连衣裙下那健美白皙的大腿,让石墩挪不开眼睛,好想看到裙子里边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把石墩看得不好意思,她那微笑让石墩吃了蜂蜜,走时那一次握手,让石墩回味到了现在。

石墩转过神来:“韩记者很漂亮,很优秀,很伟大……”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喜欢吗?”

石墩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喜欢,喜欢,喜欢……”

“你会背叛她吗?”

“不会,不会,坚定不移,永远忠于她。”

“她要是有什么不足、缺点、甚至是失足、错误你能原谅她吗?”

“她只要是活着,我就不会抛弃她!”石墩的态度十分坚决。

“我跟你说她可是我的闺女,你娶了她就等着一级一级往上爬吧,说不定还会赶上我呢。”唐司令员诙谐地笑笑。

“甜甜,出来迎接客人吧!”唐司令员一声招呼,房间里走出了一身素妆的甜甜,“你们谈谈。我去休息了。”唐司令员慢慢起身,石墩忙上前扶起,并立正行了一个军礼,唐司令员半眯缝着眼睛,走进甜甜走出的房间。

石墩眼里的甜甜永远是那么漂亮,尽管是小肚子比上次采访时大了很多。石墩接下了这个做司令员女婿的任务,似乎要比打一个隧道还要艰巨。

石墩按照司令员的旨意,带了本连队一个人才优秀家庭贫寒的老战士陈卫国,回到了自己家中,他向表妹说明了来意,为了不违法,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不能和表妹结婚了。带来的这位就是接替石墩和表妹结婚的上门女婿。

表妹回想和石墩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幸福,石墩在她面前发的誓言,杀死都不会变心,转眼就不记得了吗?几年的爱情怎么说转移就转移呢?以后给她满足的人就是石墩领来的这个人?她在疑惑,是什么让这个不懂法的表哥知道表亲结婚就是违法的呢?

石墩说连队很忙,急着赶回,让陈卫国留在家里和表妹慢慢熟悉。表妹无耐,看看高大诚实的陈卫国,也就认了,那一夜他伤害了她,那一夜……

石墩回到连队,和韩甜甜领了结婚登记证,唐司令员授意在团部大礼堂举办了别开生面的结婚典礼。团政委做了证婚人;“今天是英雄林石墩连长和美女记者韩甜甜的大喜日子,我们祝愿英雄既打江山也爱美人,祝愿夫妻恩爱,白头到老,早得贵子,尽早生出一个小英雄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令员和韩甜甜心里透明。

石墩和甜甜圆房了,可是甜甜已经有了身孕了,不能尽情地狂欢,悠着点,保护好革命后代要紧。


(四)


北京总部派来一名年轻的高级工程质量监督师叶果国,据说是在空军作战部工作的,只有二十来岁,身世很有来头,是部长派来负责首长专机隐蔽库工程质量工作的,他来到不久就和工程英雄林石墩交上了朋友,林石墩多次邀请叶果国到家中做客,想高攀上这个上头的人,为以后的进一步高升做准备。

夏季的一个礼拜天下午,叶果国到石墩家串门,见到了石墩那当记者的老婆甜甜,彼此都有好感,甜甜年龄虽然比叶果国大了不少,但是一个时髦记者那甜甜的笑声,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他们告别时两双紧握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也许在那片刻,彼此有了新的期盼。

石墩所带的连队士气高昂,工程进度很快,叶果国有些担心洞顶水泥灌注的质量,经常到工地查看。石墩扶着梯子,叶果国爬上四米多高的洞顶,他顺着架子板查看洞顶填充的情况,他心里总装着那个美丽的小护士叶珍贞,又在回想着甜甜那甜甜的笑声,心不在焉,一脚踏空,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正在下边的石墩冲上去,叶果国落在了石墩的怀里,石墩双腿难以支撑这么大的重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果国的重量压在了石墩的腰部,果国没有受伤,石墩却骨盆受挫,站不起来了。

果国清醒过来,按响了事故警报器,战友们围了上来,一会工地应急救护车开来,大家把林连长抬上车,果国陪同赶往医院。

在8313医院急救室里,已经昏迷的石墩正在接受抢救手术,闻讯赶来的石墩爱人韩甜甜,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待,叶果国在用无声的眼光安慰着甜甜那焦急的心,过了许久,石墩被推出了手术室,一位医生告诉甜甜:“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下身有可能瘫痪。”石墩脸上很是淡定,但是韩甜甜听后痛不欲生,两眼发直,昏厥之中,浑圆的屁股在下沉,双手无意地搭在了前来扶她的果国肩上,她那酥软的前胸和他那年轻的胸膛靠在了一起,一股电流感觉传到果国的心里,一股不可推脱的责任落到了他的肩上。

8313医院的康复病房里,住了半个月院的石墩床前,叶珍贞双手托着盛满医用工具的盘子,在配合着护士长黄玫瑰给石墩换药,石墩仰躺在床上,一侧脸,从叶珍贞没有扣好扣子的医用白色大褂的衣逢里,看到了她那丰满挺拔的前胸,他看得出神入化。

黄玫瑰用一把大号医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在为石墩的小腹消毒,棉球在前列腺的位置由内向外螺旋式地扩大着消毒面积,石墩下身一阵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不觉宽松的裤头撑起了凉棚,竟然越撑越高。黄玫瑰是过来的人,侧眼一瞟,见石墩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叶珍贞的胸部,她心里有些妒忌,看来还是年轻人有魅力啊,她心不由己在吃叶珍贞醋。

“到这时候了,英雄还要站出来救美啊?”黄玫瑰自言自语地说着,右手里的那把长镊子,身不由己地照着那个撑起的顶点下意识地像打开注射针剂的安泡一样打了过去。随着石墩的一声尖叫,那撑起的小凉棚迅速塌了下去。

黄玫瑰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失手了:“对不起,对不起,失手了。”

石墩也从梦幻中醒来,好像小孩子做了错事似的躲闪着黄玫瑰的眼睛:“没关系,是我走神了。”

药换好了,林石墩的短裤上渗出了一大片粘稠的液体。

石墩腰部受到了伤害,不能下地走路,靠轮椅到工地指挥施工。工作影响不大,可属于他快乐的那一寸茅地,却荒了许久。

那个果国为了报答石墩的救命之恩,甘愿做石墩的腿,平路他推车,山路他背着上下,筋疲力尽,满头大汗,倒也甘心。他最怕的是看见甜甜那青春的流露,她是多么地渴望爱的滋润,石墩已经力不从心,果国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内疚他矛盾,他彷徨。他真想满足甜甜的一切。

半年过去了,石墩下肢是站不起来了,甜甜对“下身”很难再站起来的判定还是不死心,每次给石墩洗下身时特别用功。可总是没有反应。石墩也很内疚,委屈了韩甜甜这一朵鲜花。


(五)


叶果国每个礼拜天都来石墩家帮忙,挑水劈柴。要不,就和甜甜一起到菜地里,除草种菜,无所不能,很讨甜甜喜欢。由于天热,甜甜在地里穿得很少,没有袖子的紧身上衣,兜着两个硕大的乳房,在果国眼前晃来晃去,果国看到这里他的心跳在加速,下身涨了起来,不敢站起来。甜甜看在眼里,脸红了起来。“嫂子,石墩大哥很爱你,他多次说不忍心让你守活寡,要我多体谅你,我实在是对不起你,知道你的难处,只要你需要,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爱你。”

甜甜说:“果国兄弟,你不要太自责,你年轻,还要娶妻成家,我比你大得多,也不能给你增加负担,我会扛过去的。”说着她钻进一边的玉米地,果国紧跟了过去。

甜甜呻吟着,喘着粗气,果国喃喃地说道:“你真好,我把童身献给你值得。”

甜甜一听,停下了动作,问:“你是处男?”

“是,第一次。”回答得很坚决。

甜甜认真地说:“人生的第一次给谁,是个缘分,我不能草率了你的纯情,我们回家,好好地让你享受。”二人匆忙往家赶。

甜甜和果国回到家里,放下干活的工具就直奔甜甜的房间……

她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你真好!宝贝!你真好!太谢谢谢你了。”

石墩躺在仅有一层三合板之隔的另一个房间,先是为自己的性无能感到惭愧。

石墩忽然听到了喘息中的对话:“嫂子,我爱你,我一生不会再娶老婆,我永远陪伴着你,供你儿子上大学,好好报答大哥的救命之恩。”

“你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你尽可和你那个叶珍贞谈恋爱,拖几年再结婚,我们就能常见面,我需要性爱,你石墩哥力不从心了,你不必娶我为妻,你我可以保持关系,经常过来,这样既能照顾石墩我们又能体面尽情的欢乐。”

石墩听了心中难过,可也没有办法。石墩感悟到自己在工作上是全团的英雄,在这方面却是个床上的狗熊,石墩对果国几乎产生了嫉妒,“狗男女,一对骚货!”他差一点骂出声来。

“果国,你的胸肌好发达啊,你胸脯上刺的这朵玫瑰怎么不完整啊?”甜甜边抚摸着那发达的胸肌边问。

“这本来就是半朵花,那半朵在我妹妹身上,是爸爸让我干爸刺上去的,四岁那年,我们兄妹分开了,我正在寻找妹妹呢。”果国说。

“有消息吗?”

“还没有。”

“看你这么英俊潇洒,你妹妹一定也漂亮大方。”

“自从分手后就再没有见过。”

“你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大家一起找。”

“好的,谢谢您。”这些对话,林石墩听在心里。


(六)


几个月过去了,石墩的腰恢复得很好,腿也恢复了知觉,慢慢能下地走路了。可是那个维系夫妻爱情的命根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他在8313医院治疗一个月,没有好转。

黄玫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是高级首长的女儿的丈夫啊,怎么就这样不了了之呢?她如负重罪,良知在折磨着她彻夜难眠,终于她鼓起了勇气向院领导坦白了自己的过失,造成了林石墩的生育功能障碍,以求得集体和国家力量来尽可能的帮助。医院领导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司令员女儿的丈夫,非常重视,也非常慎密地进行了事故还原式的调查分析,确定是“英雄爱美”惹的祸,经过充分论证和研究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制定一套“美人救英雄”的生理加心理的治疗方案。

一天,院领导单独找叶珍贞秘密谈话,深入浅出地做了她的思想工作:“什么是理想,理想就是用自己的有限的能力,为革命队伍的建设和无限光荣的事业做出贡献,体现自身的价值,战争年代无数革命先烈,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打敌人救战友,在建设年代有多少热血青年贡献了自己的青春。你很年轻,前途无量,事业在向你招手,你应该积极地向组织靠拢。”

“是的,我时刻听从组织的召唤。”叶珍贞真诚的回答。

领导继续说:“是因为你的魅力诱惑使得林石墩性的冲动,是你师傅黄玫瑰嫉妒和吃醋思想引起报复性的动作,不慎失手,造成了石墩连长的生理障碍,久治不愈,无法向他爱人交代,现在医院领导决定,由你秘密实施精神疗法,帮助他恢复功能,你的努力领导是不会忘记的,你要抓住这次进步的机遇。”

叶珍贞坚决地回答:“请领导放心,我会努力的。”

医院为他们提供了良好的环境,黄玫瑰也很少来看望石墩,叶果国来看看恩人的同时,偷偷拥抱一下他的恋人叶珍贞。

心诚石头也能开出花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个月的启发性的恢复理疗,石墩恢复了功能,叶珍贞完成了艰巨的任务。叶珍贞很快入了党,年底提了干,可以大胆地和叶果国谈恋爱了,这无可非议,没有什么破绽。可是黄玫瑰失手造成过错的处分,引起了一些不太知情人们的猜测,没有不透风的墙,美人救英雄的传说传到了黄玫瑰和叶果国的耳朵里,叶果国结束了和叶珍贞的恋情。

甜甜疯狂地报复石墩,要他每天打三炮,石墩刚恢复的功能又被这精神压力变成了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甜甜借故和石墩天天吵架。

黄玫瑰和叶珍贞经常受到甜甜的攻击和众人的白眼,工作受到影响,心里难过,度日如年恨不得马上复员回家。

正当这个时候老挝和越南边界形势发生了急剧变化,老挝刚刚结束十年政治动乱,经济,军事都是处于恢复时期,第三次复出的帕提老帅实行大外交,一趟印度之行回来,依靠第一代军事集团剩余的老将,于1979年发起了对越自卫反击战。

叶珍贞和黄玫瑰因为受到高级首长干女儿的刁难,失去在医院发展的信心,她两个一合计,咬开手指头写下血书,坚决要求奔赴前线,参加战地伤员抢救工作。她们的请战激起了部队保家卫国的战斗热情,得到了团首长的嘉奖表扬,胸佩大红花的黄玫瑰与叶珍贞和战友们紧紧拥抱,在医院治疗的病号也自发地前来欢送战友,“送战友,一片歌声两行泪。”

叶珍贞和黄玫瑰作为一名地方部队医院的护士长和护士,被送到一个被老兵们称为“西伯利亚”的训练基地,在战场抢救应急训练结束后,随大部队钻进了货运大铁皮闷罐子火车。一声长鸣穿越五省驶向遥远的南方。

十三天了,部队一直在迂回,她们在货运大铁皮闷罐子火车日夜兼程,白天不给出来,大小便都在车厢的大口塑料桶里,夜里进入兵站补充给养,才能活动活动,人都快闷疯了。


2月17日万象象往常一样平静。

新华社官方新闻社奉中国政府之命令发布声明,遣责越南当局不断侵犯中国领土,宣布中国边防部队被迫进行奋起还击。

凌晨,火炮齐鸣,直指越南阵地。步兵师、坦克师、炮兵师,在空军的掩护下,对越南整个前线6省11县发起了进攻,一举攻下了莱州、杉络、凉山等地。


(七)


中国越南之战,战场都在越方拉开,老中国就像一个拳头狠劲捶打着铁钉板上的跳蚤和蚂蚁,跳蚤也能打死几只,蚂蚁也能打死一片,可是拳头被铁钉扎得鲜血淋漓。

中国军队每到一处,大兵压境,火箭炮,榴弹炮,一阵猛轰,山上的树林倒地一片,可是对掩藏在掩体和山洞里的越军没有多大伤亡,越军依仗着有利地形负隅顽抗,步兵部队接到进攻命令后,一直向前冲,越军哨所和盖沟里的敌人机枪、冲锋枪吐着火舌,山顶上的高射机枪居高临下疯狂扫射着公路上的车队,地雷不时被踩响,战士们一片片倒在一块开阔地流着溪水的沟里,鲜红的血染红了河流。

中国军队在明处,越南人在暗处,中国的部队大多没有山地丛林作战的经验,何况又是进攻战,是十分难打的,部队损失比较大,整个部队前进速度一下停了下来。在前进的道路上经常遇到越军的铁蒺藜阵,使用生铁翻砂做的,有五个方向不同的一公分长的铁刺,任意翻滚总有一个尖尖朝上,我军战士穿的都是软胶解放鞋,走不了几步,脚就被扎得鲜血直流,无法向前推进,就这么小小的东西挡住了前进的去路。军首长,一面向上级汇报,要求调集硬底皮鞋,和改进胶鞋底的抗扎能力,后来牛筋底胶鞋就诞生了。

为了继续前进,我军调用大批坦克,每辆坦克载有20名士兵,先驱推进,可是越军单兵作战能力很强,用苏联供给的40mm火箭筒打坏我多辆坦克,有的老越军是抗美战争过来的,步枪射击精度很高,专打我军坦克车的潜望镜,两颗子弹就把坦克变成了瞎子,驾驶员不得不打开上盖,露出头指挥前进,一阵机枪扫射你,人被打死,坦克成了一堆废铁。

自古战争,进攻与防守的的比例就是三比一,越方是凭借高防守工事的美、苏式先进武器和数年作战经验老油条,我方特殊时期十年,武器装备落后,质量低劣,车辆熄火,哑炮弹打不出去炮堂。战士作战和防御能力极差,一仗下来,我方伤亡是越军的五倍之多。

黄玫瑰和叶珍贞在前线经历了九死一生抢救伤员无数,立下了汗马功劳。在一次深入敌军阵地的战斗中,医务小分队和连队战士一同被敌军包剿,黄玫瑰和叶珍贞被敌军俘虏,男战士活活被烧死。

黄玫瑰和叶珍贞在越军军营里,受尽侮辱和折磨,后转到敌后方,和军其他军团的女兵俘虏会合,有五十多人,分成十组,黄玫瑰和叶珍贞还有小李小赵小高五人,被带到315A师后勤部士兵洗浴中心,在浴室入口的一个走廊里,架起了五张单人铁床。

五个女俘虏被脱光衣服,仰面朝天,大字型捆绑在床上,供前来洗澡的越军士兵糟蹋,稍不顺从就是一顿毒打。

黄玫瑰是过来的人,生过一个孩子,只有逆来顺受,有几个女兵还是黄花姑娘,叶珍贞也就和林石墩那一次,她坚决不从,拼命挣扎反抗,手脖子和脚脖子,被尼龙绳勒得肿得好粗,鲜血直流,中午澡堂休息,她们也不被放开,值班人员吃饭,不给她们吃,还愚弄她们:“你看,你这个黄玫瑰大姐多听话,你们老挝人这时候了还充什么硬骨头?”

叶珍贞忍无可忍,大骂道:“可杀不可辱,你们惨无人道,毫无人性,总有一天国际法庭会审判你们的!”

那看守道:“杀了你,便宜了你和你亲爱的祖国。你们将变成特级残废,让你们生不如死,看你们的母亲是怎么奖赏你们的。”

一个多月的非人生活,每人每天都要承受近百人的轮暴。五个人的手脚已经被捆绑得严重坏死,说是到医院医治,谁知道,四个未婚女俘的四肢全部被从根部锯掉,成为特级残废,黄玫瑰因为没有反抗,只是锯掉了双腿,保留了双手。


(八)


三月五日,中国新闻社奉政府之命发表声明。中国政府重申,我们不要越南的一寸土地,也绝对不容许别人侵犯我国领土。我们正告越南当局,在中国边防部队撤出之后,不得再对中国边境地区进行任何武装挑衅和入侵活动。我国政府郑重的声明,如果出现上述情况,我方保留继续自卫还击的权利,中国政府再次建议,中国越南双方迅速举行谈判。

十六天的战斗,中国解放军已使越南正规军的三个师丧失了作战能力,他们是:越南人民军的精锐3师、345师、346师,大约二万七千人,被歼灭一万四千人,俘虏一千六百人,越南的实力比我们估计的要差的多,士气也不那么高,十四、五岁的孩子和老人也被迫参战。

在战争中中国军俘敌849人,被越军俘238人。一年后双方交换俘虏,中国方给对方的都是养好伤的,越方交过来的多数是截肢的,其中有38名女俘是四肢皆无的肉蛋,叶珍贞就是其中的一个,她们受尽了肉体折磨和精神创伤,她们还是二十一二岁的花季,却无法享有男女之间的快乐,她们身不能动,生不如死,战斗女英雄们,祖国啊母亲该拿什么拯救你们的爱情,四肢皆无的肉蛋美女,你通往爱情天国的路在何方?

战争结束了,238名回国的俘虏都是轻重不等的残疾,四肢完好的被定为三等甲级或乙级,缺少一肢、两肢的定为二等甲级或乙级,少三肢、四肢皆无的定为一等或特等。

黄玫瑰没有了双腿定为二等甲级,他手还好,应本人要求留在军队医务科研所工作,享有残疾军人补贴,黄玫瑰在服务人员照料下,来到国家民政部所属的荣军疗养院和叶珍贞告别,叶珍贞和38名四肢皆无的特等女荣军,象包裹好的婴儿一样装在专用移动车上,酷似一座座半身的石膏雕塑像,叶珍贞见到了黄玫瑰,两行热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有些肿胀的腮上,她没有了手,只有挂在那里,黄玫瑰双手转动着残疾车轮,靠到叶珍贞的车子跟前,伸出手为叶珍贞擦去眼泪说:“好妹妹,人不和命争啊,还是面对现实吧,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组织提出来。”

“一年前,我们咬开手指写血书,请求上战场,现在我没有了四肢,想写也做不到了,该死的越南鬼子,不把我杀掉,给我们国家出了个难题。我在想我怎么就这么个命呢,入伍的时候,我推开了放在我胸前的那只首长的手,落了个不去万象进山沟;两年前我美人救英雄,得罪了高官干女儿,落了个背井离乡;在越南俘虏营里,我又怒骂狗看守,落了个四肢皆无。反抗带来的是遭遇,我现在不会抱怨,也不会反抗,我和这些未婚女子一样,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可是我们四肢皆无,一个肉蛋,哪个男人能喜欢我呢?”叶珍贞把心里话说给了黄玫瑰。

“我们为国捐躯,为国捐肢,国家会理解,人民也会理解的,我要努力研究医疗科学技术,实现我原来的梦想。我们通过组织保持通信联系,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去看你的。”黄玫瑰和叶珍贞告别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黄玫瑰告诉叶珍贞,韩甜甜和林石墩离了婚,嫁给了叶果国,去万象安家了。林石墩转业回到了家乡,任班多县水利局局长,和表妹结婚了。

民政部的领导征求38位“肉蛋美女”的意见,大家都说不愿意在荣军疗养院度过残生,希望到社会家庭中去,可以做小,只要有个真心的男人,就知足了。经过协商后,民政部决定,把这38位女荣军分到条件比较好的农村家庭中去。

山东军区在威海的几个乡镇挑选了二百多家候选家庭,条件都很好,夫妻至少有一个是政党党员,夫妻恩爱,家庭和睦,有一到两个孩子,经济条件宽裕有革命觉悟和同情心。召集在巴色市府礼堂,做了几场自卫还击战女英雄报告会,动员大家要树立学英雄、爱英雄的世界观,台上几个伶俐的英雄代表,把保家卫国,献身革命的事迹,讲得感天动地,台下的听众“托”们的带动下,高喊着:“向英雄学习,向英雄致敬,英雄捐躯为报国,我们爱心为英雄”。经过一番运作,37名肉蛋美女全部有人认领,国家规定:荣军本人有三倍于常人的工资,安家费五万元,另给认养家庭女方一个人的工资,专职为荣军24小时服务,男人要用爱心做好两个女人的安抚工作。

叶珍贞却不同意在那里留下,她要求回到林县和林石墩在一起,因为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也巧,林石墩有一个儿子,他表妹人心善良,也符合认领女荣军的的条件。经过政府的一番动员工作,林石墩和表妹把叶珍贞接回了家,叶珍贞生活的路向前跨出了一大步。


(九)


林石墩负伤后,不能履行做丈夫的那方面职责,不甘寂寞的韩甜甜和一心报恩的林国果坠入爱河,叶珍贞美人救英雄的事件暴露,为他们两个的恋情创造了条件,经过韩甜甜的一番设计和折磨,林石墩终于同意和韩甜甜离婚。韩甜甜无心抚养那个儿子,再加上林疙瘩已经成为林家唯一的独苗苗,自然就判给了男方。林石墩申请转业回到了班多县,先是在武装部工作,后因为他是开挖水渠的内行被调到县水利局任副局长,负责红河渠的扩建工作。

林石墩把工地受伤和叶珍贞施救以及和韩甜甜的婚姻变故,一五一十地和铁砧做了详细说明,求得了表妹铁砧的谅解和同情,铁砧也从失去丈夫和两个孩子的痛苦中摆脱出来,恢复了和林石墩的旧情,只是林石墩性功能很差,几十天也没有一次正常的夫妻生活,她只有把精力投入到精心培育儿子林疙瘩的事业上来。日子过的还算美满。

叶珍贞的到来,在这个已是平静的家里一石激起千层浪,怜悯、同情占据了这一家人的心,也是在偿还着林石墩欠叶珍贞那份因为美人救英雄的后果的感情债,铁砧把叶珍贞当成亲妹妹,愿意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着叶珍贞,为她洗脸洗澡喂饭,接屎端尿擦屁股无微不至,十分用心,他们丝毫没有因为得到叶珍贞的经济补贴而高兴,而是林石墩因为性功能低下无法完成让叶珍贞过上性福生活而内疚。

一个初夏的礼拜天,铁砧为叶珍贞洗浴完毕,抱到床上,叶珍贞胃口很好,足够的营养使她本来就很丰满的乳房更加暴涨,屁股也胖大圆滑,只是没有了四肢,腰肌也显得笨重起来。没有给她穿衣服,只是用一片薄薄的单子盖好她的身子,铁砧把在院子里帮助忙活家务的林石墩请进叶珍贞的屋里,自己推说要到自留地里除草,反关住房门走了。

林石墩坐在了叶珍贞的床边,很客气地问候着叶珍贞的冷暖:“嫂子服侍的还好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说声,一定不能再愧对自己了。”

叶珍贞感激地说:“嫂子真是个好人,对我照顾得没有话说,也太难为她了,我真心地感谢她。你是我唯一的牵挂,我活着就是因为还有你在,我在越南受尽了凌辱,也不知道有多少个狗男人玷污了我的下身,可是我肮脏的身子,纯洁的心,当初叶国果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总是以为我还是个战士,不能谈恋爱,外衣都脱掉了,差一点被他拉上床,谁知道后来竟是这样的命运,那是我的初恋,叶国果背叛了我,和你的老婆成了夫妻,老天还是有点公平的,关死了他那扇门,又敞开了你这扇窗,你是我至今唯一自愿脱掉裤子的男人,可惜就那么一次,虽然谈不上初婚的幸福,可是我还是记忆犹深,现在我多么渴望回到那时的感觉。”她深情地望着林石墩。

林石墩道:“韩甜甜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我跟她结婚也是无奈之举,也是我的一时贪图朝里有人好做官,我和她订婚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了首长的孩子。”

“哦,林疙瘩不是你的孩子?”

“嗯,是老首长的,不过我们全家都不知道,对他比亲儿子还亲,我和铁砧的一双儿女跟随他们的后爸爸一起都被淹死在村东那个水塘里,我也该着没有亲生孩子的命。”

“那你还可以和嫂子再生一个啊?”

“不行的,计划生育不允许的。再说我这不争气的下身也完不成这个任务了。”

“你喜欢我吗?”

“那是当然,当初我就从心里喜欢你,可惜现在我是爱莫能助啊!”

“刚才嫂子给我洗得很干净,你就爱抚我一下吧。”

叶珍贞在狂叫着,扭动着脖子,腰肌在摆动,咬着嘴唇,她已经忍无可忍,语无伦次:“我要,快,快,求求你了……”

“我下边不行,做不到了,现在我恨不得找个男人来帮忙。”

“好啊……谁都可以……只要是个男人……疙瘩也行……”英雄也有她软弱的生理需求的一面,她几乎是在胡言乱语,林石墩迅速用手捂住了叶珍贞的正在大叫的嘴巴。“小声点,儿子就在隔壁做作业,让他听到不好,我去看看。”

正在门外偷听的儿子林疙瘩,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他怎么也无法压抑住自己那种激动的心情。林石墩感到对不住她,当年自己性功能受挫,是她奋不顾身,舍弃了自己的贞操百般努力,从性功能丧失的边缘挽救回来。惹来了一连串的祸端,林石墩无以回报,现在又陷入了力不从心的尴尬局面。

一片感激之情,充满着内疚和愧对,林石墩回过身来,重新审视叶珍贞的乳房,发现乳房上缘有半朵玫瑰花,他突然想起韩甜甜和叶国果的对话,叶国果身上也有半朵玫瑰,他正在寻找另一半玫瑰花的妹妹。


他把叶果国和甜甜鬼混时说的话向叶珍贞说了一遍,叶珍贞倒吸了一口冷气:“差一点铸成大错,当时只差没有脱下乳罩,他穿着那个圆领文化衫,谁也没有发现,幸亏当时有所顾虑,要是生米做成了熟饭,就更荒唐了,现在看是我们兄妹两个拆散了你和韩甜甜的家庭了。”

“是啊,我们两对恋人交换了主人了,天意啊!”林石墩紧紧地抱住叶珍贞没有四肢的身子,他用温暖的手抚摸着叶珍贞那四个在内心疼痛的伤疤。两人的泪水洒满床单。迟到的爱,震撼的情,性爱已是无力回天。战场上和工地上曾经都是英雄的一对男女,现在拿什么来拯救你们真正的爱情。


(十)


林疙瘩是林家的宝中之宝,首先是奶奶最疼爱他,尽管发现模样长得越来越不像他的爸爸,可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尤其是铁砧的两个孩子和陈卫国一起在水塘溺死之后,他已经是林家唯一的传家后代了。

他现在的妈妈本来是他的姨妈,可是,是他争得两个亲生孩子没有奶吃,天天吊在姨妈的奶子头上,直到上学了还回家吃一会没有水的干奶子,姨妈早就变成亲妈了,爸爸林石墩早就知道林疙瘩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一直把他看成是亲生的。

就这么一个几家人的爱心合成物,简直就是独苗苗、小皇上、小太阳,好穿的紧着他穿,好吃的管他吃个够,过早发育,身体飞长,15岁就170公分的个子,120多斤,白白胖胖,嘴唇上长出了黑黑的短胡子,他那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成年人的光芒。

还好,林疙瘩很懂事,不娇惯,善解人意,有同情心和爱心。尤其是对于叶珍贞的到来,表现出极大兴趣,既关心又热心,甚至是一种细心和担心,他时常过去问候冷暖和所需,就像大人关心孩子一样,有时候妈妈不在身边,他主动过去给她喂水喝,还不忘给她盖盖被子,在他眼里她不是他的小妈,也不是阿姨而是一个没有年龄意识的大姐姐,其实他们之间年龄相差九岁。

特别是他偷听了爸爸和叶珍贞的对话后,他知道了他们一家五口人的关系:奶奶不是亲奶奶,妈妈不是亲妈吗,爸爸不是亲爸爸,比红灯记里的李铁梅的身世还复杂,可是他们都对自己那么好,超过了疼爱他们自身,他知道这就是爱的力量。

在林疙瘩眼里叶珍贞是个高大的女英雄,是那样的漂亮和完美,她值得他尊敬崇拜和信仰,是新一代最可爱的人,然而她的命运是这么悲惨,竟然连一个能够给她幸福的男人都没有,他曾经在想自己快快长大,能替爸爸操点心,能代替爸爸去完成爸爸没有能力去完成的事情,那就是给这位英雄以仁爱、情爱和性爱。

每到礼拜六,林疙瘩就提前把作业做完,只要妈妈不在他就到叶珍贞房间陪她说话:“阿姨你好?今天天气真好,我带你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疙瘩,你真好,阿姨谢谢你,就不麻烦你了,你还要做作业呢。”

“我昨天已经提前做完了,就是要腾出时间来陪你的,”

“你还小,搬不动我,就在这说说话吧。”

“你看我都这么高,是大人了。有力气着呢。”

“你还真有一个大人心,也十五六岁了吧?”

“是的,奶奶说过去十五岁就娶老婆了,我觉着叫你阿姨很别扭,你就比我大那么几岁,我还是叫你姐姐吧。”林疙瘩说着,用手为叶珍贞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那可不行,我是你爸爸的女人,是你的小妈,不是一辈的。”叶珍贞说着眼睛紧盯着林疙瘩的眼睛。

“我都知道,你爱的不是爸爸,你心里还没有真正的爱人,我也知道,我不是爸爸亲生的,我还知道爸爸给不了你幸福,他为了逃避妈妈,天天晚饭喝酒,不管喝多少都会醉得呼呼大睡。其实他也很痛苦,这样你们三个都很痛苦,我觉着内心最痛苦的是爸爸,他老觉着愧对于你,他的压力很大,我担心会把他压垮的,我想我应该为爸爸减轻负担,我喜欢你,我爱你。”林疙瘩说得头头是道。叶珍贞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疙瘩,你还小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尊敬、喜欢、怜悯和爱情是有区别的,尊敬是一种崇拜,可以敬而远之;喜欢是一种对对方优点的欣赏,不一定要拥有。怜悯是对弱点的原谅和同情,可以帮助,但没有直接责任。而爱情是欣赏对方的优点的同时,包容和弥补对方的弱点和缺点甚至是错误。在对方没有自治能力的时候也不能放弃。爱情是很美好的,也是很残酷的。”叶珍贞讲的很原则很透彻。

“我是不太懂得这些,可是我有能力,有责任让你幸福,不能让你白白虚度春光。”林疙瘩说着把叶珍贞扶了起来,他怕她摔倒,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林疙瘩在床边坐下,让她紧紧靠着自己的身体,他的心脏在激烈地跳动,双手抚摸着她那没有双臂的肩膀。

“疙瘩,我是很需要男人的爱抚,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你还是个童男,我的身体已经很肮脏了,尽管心还是纯洁的。我不能这么自私。”

“我知道,你为了抢救病人,献出了宝贵的第一次,你为了保卫祖国失去了健美的四肢,你是最伟大的,最高尚的,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爸爸有病,又有酗酒的习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还年轻,可以服侍你一辈子,让你过上你应该过的日子。过几年我十八岁了我和你登记结婚,爱你一辈子,我要你讲部队的故事,我替你写下来,编成一本书,传给下一代,让人们知道有你这么一位高尚的英雄。”林疙瘩倾诉了他的心声。

“我会拖累你的,你还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你奶奶,爸爸、妈妈都不会同意的,登记结婚是不必要的,你要喜欢我,就常来坐坐,故事我倒是有很多,不过不是歌功颂德的,而是要人们引以为戒的。现在是不能公开发表的,也许社会到了高度文明的历史阶段才有可能言论自由,发表的那个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一定把你的故事传给后人,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最伟大的,你比观音菩萨还要高大得多。”林疙瘩紧紧地抱着她的身躯,叶珍贞泪流满面。


(十一)


林石墩是个酒后睡觉软汉子,一醉解千愁,是在逃避着两个女人,铁贞是个文盲,就会不断地劳作,叶珍贞没有手也看不了报纸,收音机一个台听到底。没有共同语言,没有爱的交流,没有性的感受,叶珍贞一个二十多岁正青春的女子,在床上不分昼夜卧着实在是难熬,她时常在寻找心灵的归宿,如果有手,也许会吸烟来麻醉自己,也许让心灵去旅游。

她拒绝了巴色的挽留,只身来闯林家湾,得到的还是寂寞,她有些不甘心,可眼下木已成舟,有什么办法呢?他不得不把期望放到了林疙瘩身上,也许是自私的,见不得人的想法。她在盼望着礼拜天的到来,但她不希望林石墩在礼拜天也回来,因为那样林疙瘩会很不自在,她开始揣摩林疙瘩的感受。

礼拜天终于到了,林疙瘩放下书包,迫不及待地来到叶珍贞房间,把她扶起来贴墙根靠着说:“坐好了,给我讲故事,我来记录。”“不要记录,你要记在心里,以后用你自己的语言写出了才有真实感。”“好的,不过要摆个样子,要不爸爸妈妈他们会有看法的。”林疙瘩说着给她使一个眼色。叶珍贞会意地点点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疙瘩冲好红糖水,用调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吹,然后喂进叶珍贞的嘴里,叶珍贞只是在微笑,感激写在脸上。林疙瘩是在成熟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女性,他有些激动和紧张,他看到她大开领露出的胸沟,端着汤勺的右手有些颤抖,勺里的红糖水洒在了她的胸前,顺着白皙的皮肤流进了大开领口内两个乳房之间,“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烫着吧,我帮你擦……”

林疙瘩赶紧拿起毛巾。左手向外提起衣领,右手伸进去擦水珠,那丰满的乳房软软的还很有弹性,一晃一晃的。

“好美啊!”林疙瘩叫出来声音来。

“知道你没有安好心,喜欢了吧?”叶珍贞说着脸上泛起了一片红云。

“是的,我喜欢了,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又说瞎话了吧,你只是看到我的脸蛋和胸部,这都是我的优点,那大片缺点你看不到吗?”

“那里有缺点啊,在我心里,你是个完美的人。”

“是吗?我那四个伤疤,看了能把你吓死。”

林疙瘩抚摸着她的肩膀:“这是两个军功章啊,平凡的人还没有呢。”

“我没有手,没有腿,什么也不能为你做,连个拥抱也给不了你,是一个大累赘啊。”

“上天的安排把你的四肢献给了战场,同时也安排让我的双手和双腿给你用,今后我就是你的手,我就是你的腿,我要抱你去游泳,我要背你去爬山,我要推你去国度万象旅游,我要让你登上我国最高的山……”

叶珍贞打断了林疙瘩的话茬:“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知道吗,相爱容易相守难,生情容易生活难,你想过没有,我的眼睛不舒服了要你来揉,感冒了流鼻涕你要为我擦,人间夫妻像蝴蝶漫步在舞池里,你却要背着我这个沉重的包袱,你应该有你的幸福,不能为了给我安慰就失去了你的浪漫,我一个人的痛苦不能让你来分担。让我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我情愿自己忍受一辈子。”

“我们的相遇就是缘分,我情愿用我的一切包括生命,让你幸福一辈子。”

“我只希望你给我一段幸福时光,我就满足了。”叶珍贞深情地望着他,林疙瘩张开了双臂,抱住了叶珍贞,两个人的头都在对方的左边紧紧相依,叶珍贞的嘴巴轻轻地咬住了林疙瘩的左边的耳朵,他们都感觉很幸福……

林疙瘩时常陪着叶珍贞写故事,爸爸和妈妈习以为常,爸爸的身体不好,到了晚上老说腰痛,妈妈只有为他按摩,直到酒力生效后,象死猪一样睡去,妈妈辛苦了一天,再过来陪叶珍贞睡,妈妈在相邻的另一张床上很快睡得不叫不醒,叶珍贞瞪着大眼睛无法入睡,林疙瘩悄悄过来,躺在叶珍贞身边,不能大声说话,在黑暗中双手摸遍她的诱人的长发,他们感觉很幸福。

他抚摸着她那四个不再痛的伤疤,他们轻声唱着:

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

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

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这世界我来了

任凭风暴旋涡真心的爱的承诺

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爱拥抱着我

我们感觉到她的抚摸

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十二)


光阴似箭日月如棱,林疙瘩听着叶珍贞的故事进入了高中三年级,老师发现这个十六岁的学生,不但生理上越来越成熟,在心理感情上也越来越像一个成年男子。

细心的女老师发现在他的眼光里透出一股对女性渴望的光芒,他的数理化课程成绩不断下滑,唯有迅速提高的,就是记叙文的写作能力,他把叶珍贞讲述的故事,写成了一篇篇记叙文,有几篇还被学校推荐到县广播站广播,其中自命题《真情的爱》流露了他的真实思想,老师怀疑他过早的成熟,已经进入恋爱阶段。

林石墩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腰痛得难以支撑工作,提前病退在家中修养,后来下肢瘫痪拄起了拐杖,家里有两个不能自理的病人需要照顾,妈妈十分辛苦。

林疙瘩取消了上大学的想法,刚刚拿到高中毕业证,就在班多县水利局内招接班,成为水利局办公室主任,其实就是个文书,现任局长是林石墩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林疙瘩的工作很是照顾,林疙瘩决定一边工作一边抽空写文章,帮助叶珍贞实现她的故事集出版的愿望。

林疙瘩用自己三个月的工资380元钱买了一台17吋黑白电视机,这是村里第一台电视机,在院子里架起了一根高高的接收天线。他把爸爸的床也搬到了叶珍贞的房间,好让一家人能看到同一个电视,爸爸不能下床了,但是他手好用,按照叶珍贞的要求用遥控器操作着电视节目,他们看到了新闻和文艺节目,叶珍贞的心情好了很多,妈妈过分操劳,身体疲倦,耳朵听力也不太好,有时候晚上叫不醒,隔壁的林疙瘩过去伺候他们。

有一段时间,叶珍贞不肯吃饭,时常呕吐,妈妈是过来的人,她一看就是怀孕了,可是她不敢确认,找村里的医生来一检查,果然是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医生说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就要马上做人工流产,月份越大就难度越大,叶珍贞却坚决不同意,她一定要维护她做母亲的权利。

一时难以决断,妈妈在猜疑,林疙瘩的爸爸已经一年多没有挨过自己了,可能是自己老了,丈夫爱上了年轻的叶珍贞,如果真是这样,也倒没有什么可说。妈妈试探地问爸爸:“你还怪有本事,既然怀孕了,要不就生下来,疙瘩也好有个兄妹。”

爸爸满脸委屈地说:“我是没有那个本事了,还是问问林疙瘩吧。”

叶珍贞说:“嫂子,大哥说得对,不该大哥的事,是林疙瘩的种,不过我不想连累林疙瘩这个好孩子,为了他的名声,以后好再娶妻生子,我想还是大哥顶着吧,这个孩子我是生定了。”

“珍贞,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的身体生孩子有很大危险,我担心你的生命。”

“我就是死了也甘心,剖腹生产,孩子没有危险的,我的命运多一年少一年,没有关系了,只求做一次妈妈。”

晚上,林疙瘩回来了,他没有回避事实:“孩子是我的,我愿意爱她一辈子,爸爸,你对不起她,儿子对不住你,可我不能对不住她啊,明年我就十八周岁了,我可以和她结婚。”爸爸和妈妈都很无奈地同意了叶珍贞的打算,可是儿子却认准了一条路走到黑,不同意把事情让爸爸担着。他干脆住到了叶珍贞床上。

爸爸酒后酣睡,妈妈疲于耳背,只有叶珍贞和林疙瘩清醒着,林疙瘩在履行着他的承诺,叶珍贞流淌着激动幸福的热泪,克制着冲到嗓子眼的高潮叫声,电视机在播放着无人观看的节目,节目的声音在掩盖这大床的“咯吱”声。

时光一天又一天过去,一个小小的生命在一天天孕育,本来就是肉球的叶珍贞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更圆。林疙瘩的母亲照料着两个不能下床的大人,尤其是叶珍贞肚里的孩子越来越大,体重不断增加,每次服侍她大小便都要费很大力气,最让他担心的是怕搬来搬去,万一动了胎气,不好和叶珍贞交代。

林疙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利用晚上的时间,设计了一个多功能的移步车,车子成圆筒状,底下有四个万象滚动轮,底板是用方形的用三角铁焊接的,上面是一个铁皮大油桶改造的,第一层有一个能够够拉出来的抽屉也就是大小便清理层,第二层和第一层之间是留有大小便空的底座,这一层是个两瓣的油桶,有一面是固定在底座上的,另一面是一边装有合页,另一边是个开关,中间有一个会水平转动的内胆,这样打开一半把人移入再关上另一半。

与肩膀同高的部分是一个圆周平台,平台分四个不同功能的区域,一个是饮食用的装有吸嘴式样的大奶瓶,只要用嘴吸吮就能出来水,还有一个夹住馒头、油饼之类的食品,只要一伸脖子就能吃得着,还有一个文化区,设有收音机和电视遥控器,叶珍贞用牙齿咬住一根操作杆就能点击开关和选台,整个内胆和台面都是软包的,比较舒适。

自从有了这个移动车,叶珍贞的生活质量提高了很多,妈妈的负担也减轻了很多,林疙瘩还帮助叶珍贞和以前的战友取得了联系,经常收到老战友的来信,林疙瘩帮助叶珍贞一一回信,这样一阵子和外界有了互通,有了一些交流,心情好了很多。


(十三)


叶珍贞高贵的人格,倔强的性格,坎坷的命运,她几年来,前景一步不如一步,无颜相见江东父老,一道思想鸿沟相隔,近在咫尺的沙拉湾老家却成了她难以面对的禁地,想给父母写信,是因为怕父母牵挂;不敢给父母写信,是怕父母知道自己的悲惨处境后,难以承受残酷现实的打击。自从越战开始,父母亲就没有再接到过女儿的来信,每年只是一张民政局的慰问信。叶珍贞知道他们在牵挂自己,总想处境好转了再去面对他们,可是现在这样的境地,就连自己都无法面对,也许一辈子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林疙瘩就不这样想,他要帮助心爱的人,寻找亲情的踪迹,首先是要帮她找到那个擦肩而过的哥哥。爸爸说过夺走妈妈的那个叶国果,胸前也有半朵玫瑰,并且他也在寻找纹有另半朵玫瑰的妹妹,两人曾经谈过恋爱,只是中途出了差错,反目成仇,失去了相认的机会。现在只有找到亲生妈妈韩甜甜,才能找到叶国果,要找到韩甜甜的途径就是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据爸爸林石墩所讲,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唐司令,怎么样找到唐司令呢,处于各种复杂利弊关系,他会不会不认自己呢?他就是不认这个儿子,也会认他的“干女儿”吧。

林疙瘩在现在爸爸那里,找到自己一岁时和亲妈妈还有“老爷”唐司令的合影照片,那时候亲妈还是一名记者,看上去漂亮大方,老爷是一位慈祥的老伯,林疙瘩拍下了叶珍贞胸前的半朵玫瑰花照片,还有叶珍贞和她妈妈的照片,他请了假,告别了家人,踏上了寻亲之路。

坐了半天的火车,来到了平顶山市,在军分区了解到唐司令已经离休去北京定居了,他的大儿子还在平顶山学院,已经是校长了。在学校的校长办公室见到了他,他发现林疙瘩的长相和他年轻时期的照片十分相像,他看到了林疙瘩拿出的妈妈和唐司令的合影照片,眼睛猛地一亮,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他马上给在北京的爸爸打了电话:“爸爸,韩甜甜的儿子在我这里,跟弟弟小时候像得很,简直就是一个人,他在寻找他妈妈,你能联系上吗?……好的,我让他去见你……好的,我记下来了。”唐校长放下电话,写了一个北京的地址给了林疙瘩,还给了他500元钱。帮助买了车票,还亲自送上车:“你去吧,爸爸在北京等你呢,你妈妈也在那里。”告别了唐校长,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客车。

林疙瘩很是幸运,到了北京一出站,大门口有人举了一个大牌子,上边写着:“林疙瘩,妈妈欢迎你!”多年没有见过的妈妈,几乎是一个阔太太,穿金戴银,绫罗绸缎,林疙瘩见了不敢相认。“孩子,你长大了,吃苦了!”她和林疙瘩一同坐上轿车的后排座,相互依偎着,“爸爸对你好吧?”“很好,他们明知道不是亲生的,对我还是那么好。”“是的,他们都很善良的。”

林疙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在王公馆里见到了唐司令和他的老战友王志坚部长,叶果国是王部长的养子,现在已经是处级干部了。妈妈和他又有了一个女儿,13岁了,在上初中。

林疙瘩把叶珍贞胸前的半朵玫瑰花照片给叶果国看了,他得知叶珍贞就是他的亲生妹妹,现在已经是四肢皆无的“肉蛋”伤残荣誉军人,当场惊呆了。

他和香港的亲爸爸做了电话回报:“妹妹找到了,妈妈在平顶山,可惜妹妹在中越战争中受伤,已经是四肢皆无的特级残废。”对方听了大怒:“你王叔叔和唐叔叔是怎么保护的你妹妹,我要找他们算账。”对方生气地把电话挂断。

韩甜甜和叶果国在北京过的很舒心,那是因为叶果国的养父是国家某部委的部长。叶果国已经是防空工程处的处长,韩甜甜是某重要刊物的主编,心爱的小公主叶明磊在北京实验中学读书,一家人过的体面自在。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有了亏心事,觉也睡不安。韩甜甜在闲暇之时,时常在回想自己走过的路,她感觉对不起林疙瘩,有愧于林石墩,更对不起叶珍贞,知道了叶珍贞的遭遇后,她寝食难安,一闭眼就是一个四肢皆无的躯体,一双愤怒的大眼睛,在瞪着自己,不管躲到哪里都逃避不过那份谴责,这个被自己逼上绝路的情敌竟然是现在爱人的妹妹,她将如何面对呢?

叶果国和韩甜甜一起带着林疙瘩来到唐司令的住处,唐司令没有勇气认下这个亲生儿子,韩甜甜也没有强迫的意思,他们还不知道林疙瘩对自己的身世已经是清清楚楚。只是在内心里盘算着如何弥补对他的亏欠。

叶果国说明了遭到韩甜甜刁难的叶珍贞是自己的妹妹,并且已经是个特级残废,远在香港的爸爸很是抱怨老战友王部长和唐司令没有保护好这个女儿。

唐司令顿足捶胸后悔当年因为工作忙没有尽到责任,叶珍贞和妈妈在车站走失,没有尽心去寻找,更为甚者的是,自己为韩甜甜加害为难叶珍贞开了绿灯,后来才有了如此的悲剧,他沉痛地说:“我对不起叶珍贞,无颜面对我的老团长啊!”他抓起电话机:“接王部长,……老王吗?我是老唐,是我的失职造成了叶大哥女儿的走失,现在竟然成了没有四肢的残疾人,我怎么向他交代啊…….”唐司令老泪横流,呜咽着。

电话里传出那头的声音:“事已如此,后悔何用,还是考虑怎么弥补吧……”


(十四)


林疙瘩从北京回来一进家门,还没有来得及向叶珍贞说出那些好的消息,躺在床上的爸爸痛苦地说:“疙瘩,你可回来了,我真怕见不到你了!”林疙瘩坐在了爸爸的床前问:“爸爸,你怎么了,还是腰痛吗?”一边的叶珍贞说:“你爸爸腰痛得厉害,只是靠吃一般的止痛片是不行的,利用喝酒麻醉的止痛更不可取,要服用一段时间的激素药‘强激松’,每天三片,疼痛缓解后再改用慢作用的甲氨蝶、来福米特止疼片。你先去大药店买来‘强激松’,现在就去。”

林疙瘩跑了县里几家药店都没有卖的,又跑了一趟市医药公司,买回了一大瓶“强激松”片。别说,还真管用,一连几天没有发出那疼痛的叫声,爸爸说是好药,就放在了他的床头上,平稳地过了一段时间,后来可能产生了抗药力,一天吃三片不管用了,爸爸自己偷偷地加量服用。一天晚上,他又喝下了半瓶高度二锅头,一夜没有痛苦的叫声。

妈妈起早做好早饭,林疙瘩早起到菜园里浇水,刚浇了一半,妈妈跑在半路就大叫:“疙瘩,不好了,你爸爸过去了!”

林疙瘩一摸,爸爸的身体都凉了。屋里哭声一片。村上的医生来了,看看林石墩的身体,嘴唇发紫,胸前背后都有很多紫色小斑点,凭他的判断是中毒死亡,但是他没有当面说穿,他走了。全家沉浸在痛苦和悲伤之中。

一阵嘶叫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县公安局的警车停在了林家的门前,法医鉴定后,林疙瘩和妈妈一同被带上了警车,随着一阵由近而远的警笛声,车辆驶向了县城的刑侦大队。妈妈和林疙瘩分别被带到两个审讯室。

“你叫什么名字?”警察开始询问。

“林疙瘩。”

……

很顺利地一番问答后,笔录员拿过记录本:“林疙瘩,这是你的审讯笔录,你核对后签字。”林疙瘩接过本子看到:林疙瘩,男,十七周岁,是死者的儿子。根据继母叶珍贞口述药方,林疙瘩前去购买‘强激松’一瓶一百粒,其父服用四日后中毒身亡。”林疙瘩看后没有多大出入,就签了字。

一会儿,另一审讯室里传来材料,证明叶珍贞已经怀孕六个月,孩子是林疙瘩的,叶珍贞与林疙瘩有不正当两性关系。林疙瘩说是的,他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妈妈被送回了家,林疙瘩被戴上了手铐,关进了看守所。林疙瘩每顿只吃到一个二两大的粗粮窝窝头。他饿得两眼发昏,他在等待着释放的消息。一个月后的一天,他盼望已久的提审终于到来,他被带到法庭,公诉员宣读着公诉书:“罪犯林疙瘩,与其小妈一年前就早有通奸行为,并与半年前怀孕,为达到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之目的,二人合谋于1986年6月8日私自购买高含量激素药强激松100粒,6月14日诱骗其父林石墩大量服用,夜间不治身亡。有人证物证,和林疙瘩的亲口供词为证。”

林疙瘩听后如五雷轰顶,无言可对,身体极度虚弱当场休克。

法庭当场宣判:“罪犯林疙瘩道德败坏,丧尽人伦,杀父奸母,铁证如山。鉴于该犯认罪态度较好,又是未成年,因此,重罪轻判,判处无期徒刑,发配焦作少年监狱,待到年满十八岁,再移交成人监狱服刑。从犯叶珍贞是特级残疾荣誉军人没有作案条件,有六个月身孕,暂不收监。”

宣判会后,警车上荷枪实弹的警察,押送林疙瘩到达万象监狱。

政治动乱之后法律机构和判案规程还没有完全建立和恢复,案子就是这么荒唐。


(十五)


林石墩死了,林疙瘩被捕入狱,林家就剩下了铁砧照料着有七个多月身孕的“肉蛋”孕妇。林疙瘩的奶奶和爷爷已经是七旬老人,能够给予这个家的只是眼泪和牵挂。万般无奈之下,叶珍贞只有托人给自己家中父母亲写信求助,本村的小学教师林木墩跟随铁砧第一次走进了林疙瘩的家,门上的黄符,墙上的遗像,床上的只是会说话的肉球孕妇,如此凄惨的景象,林老师鼻子酸酸的,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林老师做好了书写的准备,叶珍贞在口述:“尊敬的爸爸妈妈,几年不见,你们还好吗?请原谅不孝的女儿,三年没有给你们写信了,知道你们很牵挂着我,女儿何尝不想孝敬你们,几年来,女儿总想给你们报个喜讯,可是我一直没有等到,执着的女儿,倔强的女儿,一颗善良坚强的心,得到的总是上天的不公平的安排,我总是盼望情况有个好转,可是总是每况愈下,不过好消息也是有的,哥哥找到了,他在万象王伯伯那里,成家了,有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儿。我在越战负伤了,行动不方便,现在有困难,希望你们速来帮助,地址是班多林家湾乡小石屯村,林疙瘩家。落款是:你们不孝的女儿叶珍贞。

林老师写完含着眼泪给叶珍贞读了一遍,当面封口,让铁砧送到了村部的邮箱里。

五天后的下午,叶珍贞的爸爸妈妈出现在叶珍贞面前,妈妈抱着八个月身孕的“肉球”女儿,哭得死去活来,叶珍贞向爸爸妈妈讲述了参军后发生的重大事件全过程,妈妈向叶珍贞讲述了叶珍贞的身世。。

妈妈讲道:四十年前,妈妈还是个大姑娘,跟随姐姐到了部队,姐夫是解放军的一个师首长,现在的唐司令是三团的政委,经姐夫和唐政委的介绍,妈妈嫁给了三团的团长叶子龙,第二年生了叶国果,因为叶团长是投诚过来的,在肃反运动中因为“反动言论”遭到撤职和改造。为了保护后代叶国果,叶团长和妈妈离婚,把已经怀孕的妈妈和叶国果委托给了你现在的爸爸衣博林,第二年生了你,你三岁那年镇反运动开始,你现在爸爸把一朵玫瑰图案撕开在你和你哥哥的胸前各刺了半朵玫瑰花,便于以后寻找,你爸爸护送叶团长携带叶国果逃到万象,你大姨夫通过关系帮叶团长逃到了香港,把你哥哥以收养孤儿的名义养大。你爸爸去万象前把你和我委托给了唐团长,后来车站走失,我们到了老家沙拉湾。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叶珍贞听了,感到叶家的命运真是太悲惨了,可是,眼下怎么解救出林疙瘩是最重要的问题,经过商量决定分两头进行,一路是通知林疙瘩的亲生妈妈,让唐司令出面解决,第二路就是联系在军医大科研所的战友黄玫瑰,利用医药科技理论证实林石之死的死因属于意外。

经过一番努力,黄玫瑰带领医药科研小组驱车赶来,看望了叶珍贞,调查了当时林石墩服用“强激松”的过量和服药后大量饮酒的事实。她们肯定地说:“绝对不是谋害,一定另有原因。”叶珍贞听了,心里有了希望。黄玫瑰为叶珍贞做了腹内胎儿的详细检查,判定胎儿发育完全正常,已经接近预产期,她们干脆把叶珍贞接到人民军总医院去,做剖腹接生。叶珍贞脸上透出了一丝笑容。

黄玫瑰负责“强激松”激素药物和酒精作用的科学试验,他们把不同量的强激松和酒精在小白鼠体内血液流动混合,几只小白鼠的反应也尽不相同,一只小白鼠的体内当达到注射20微克以下是安全的,再注入40微克以上60%的酒精的时候,小白鼠有明显中毒反应。另一只小白鼠注射60微克“强激松”时有轻微的中毒反应,注射60微克60%的酒精时,小白鼠的嘴巴,爪子肚皮都出现红褐色小斑点,呼吸慢慢渐落,一小时后死亡。试验结果证明推理,一个成年人每日六小时间隔分三次服用四粒以下是安全的,超过六粒就有中毒反应,加服60%的酒精100克就有明显的中毒反应,250克以上就会出现严重的中毒反应,当天累计服用八粒“强激松”同时饮用60%的酒精300克有生命危险。

叶珍贞被送进了妇幼保健院的妇产科病房,妇科专家为她做了更详细的X光透视和血液,尿液化验,确定母子都是健康状态,无肢体妇女怀孕胎儿正常,这在中国历史上还是第一例,因为没有四肢,全身储藏血量只有正常人的70%,心脏压力过小,血压偏低,为防意外在血库为叶珍贞准备了足够的血液,叶珍贞即将要创造一项老挝乃至世界奇迹,医院里准备了电脑全监控设备,新华社的新闻部得知后派来了专业人员,准备全过程录像报道。

解救行动的另一路人马也在迅速进行,衣博林坐了火车赶往北京的王府,韩甜甜得知林疙瘩被捕入狱后,马不停蹄地找到唐司令,唐司令也深感震惊,他说:“我们大人做错了事情,不能让孩子们背着。”说罢马上带大家驱车去见王部长,听了衣博林的情况汇报,王部长气愤地说:“叶珍贞是不幸的,林疙瘩是无辜的,判案是荒唐的,叶珍贞和林石墩既不是法定夫妻,也不是事实婚姻,林疙瘩也不是林石墩的亲生儿子,杀父奸母之罪如何成立?强激松是常用激素抗生止疼药,怎么是投毒谋害,真是荒唐至极。”

第二天,公安部6.14事件专案组乘专机到达班多,很快省、市、县三级公检法聚集在班多县委招待所的会议室里,林疙瘩6.14案件的卷宗摊在桌子上,原来办案的那几位主管领导,自知证据不足,断案荒唐,在汇报案情侦破和判案过程时前言不搭后语,相互推诿,一个个战战兢兢,头上大冒冷汗。

专案组听完了几个部门的汇报,正在讨论发言中,省厅的通讯员送来电报,专案组长看完后,命令服务员打开会议室主持台的电视屏幕。调到北京二套,正在播出午间新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医药科研中心,高度残疾军医黄玫瑰带领科研组,经过反复动物实验和临床试验,含高比例激素药与酒精混合服用会产生剧毒,过量服用有生命危险,请有关部门和临床医生注意防范。”

“另有报道:第一个四肢皆无的肉蛋形妇女,成功孕育一胎健康男孩,剖腹产手术在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总医院妇产科进行,11点10分手术成功,婴儿体重3.2公斤,据报道,孩子的母亲是一位对越自卫还击战的女英雄,在战场失去了四肢,特级残疾荣誉军人,她实现了一生做母亲的愿望。”

经过取证和论证,公检法三部门现场办公,最后认定林石墩是过量服用“强激松”后大量饮酒,体内中和形成剧毒化合物死亡,叶珍贞与林石墩无法律婚姻和事实婚姻,林疙瘩真挚热爱特级残疾荣誉军人,是高尚的人间爱情,林疙瘩和叶珍贞皆无过错,现决定宣布林疙瘩无罪释放,由行政部门恢复公职,由舆论部门为其恢复名誉。

原6.14案件办案人员,严重渎职,主观断案,违背事实,无罪重判,草菅人命,另案查办,绝不手软。


(十六)


阳春二月,初暖乍寒,柳絮挂树梢。每个礼拜伙食改善一次,狱友们把碗里仅有的几片肉都送到林疙瘩碗里,他的碗里多的盛不下,都说:“多吃些油水脑子好,多写几本好书。”监狱长也让中队长传话:“故事书正在排版,很快就能出版了。”并告诉他以后就不用做绣花活了,上工就是写书,林疙瘩得到了巨大的鼓舞,他在日夜兼程,加快了故事的写作速度。

三月清明有青天,林疙瘩的故事第二卷刚刚收笔,转交给监狱长,第一卷发到了每个号子里边,林疙瘩拿到了中队发给自己的那一本,扉页上印着创作叶珍贞,执笔林疙瘩,他在读着这熟悉的故事,似乎听到了叶珍贞那熟悉的声音,他在默默地告诉叶珍贞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三月初三是清明后的第一天早上,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淡淡的垂柳树上一派金黄,成双成对的喜鹊在高高的杨树干丫叉的地方开始做窝。林疙瘩接到通知,收拾行李,准备出狱,狱友们一个个相互转告着这个好消息,好像比自己出狱都高兴。“出去了好好抚养你的英雄爱妻,培养好英雄的后代。”“好好改造,争取立功减刑,早日出去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林疙瘩和狱友们相互告别,相互勉励,期盼着在大墙之外重逢。

狱警们帮助林疙瘩拿着行李和书籍。来到监狱的大门口,大门只是开了一个小门,他走了出去,他们挥手告别,可是不能说再见,这是规矩吧。

两辆高级轿车从远处开来,第一辆车上下来的叶国果推着轮椅上的叶珍贞,一边是妈妈铁砧怀里抱着的只有一个月大的林疙瘩的儿子林大山,一边是叶珍贞的父母。另一辆车上走下来唐司令和韩甜甜,还有她的女儿。

叶珍贞请妈妈代表她送给林疙瘩一个儿子,妈妈代表叶珍贞收下了林疙瘩送给叶珍贞口述的故事书第一集。

韩甜甜搀扶着唐司令走到叶珍贞面前,老司令员恭敬地给叶珍贞敬了一个军礼,韩甜甜上前给叶珍贞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沉重地说了声:“对不起。”

林疙瘩问候过自己的妈妈、叶珍贞的爸爸妈妈后,走到了妈妈韩甜甜面前,有些不习惯地叫了一声妈妈,韩甜甜把林疙瘩拉到唐司令面前说:“这是你亲生的爸爸。”林疙瘩早有心理准备,上前轻轻地拥抱了唐司令,轻轻地喊了声“爸爸”,轻得让人难以听见的一声爸爸,让这个七十有余的老首长那么尴尬,那么震撼,那么难以面对社会,但是这终究就是现实,他摸摸自己的良心,他哭了,老泪横流。他也轻声地说:“儿子,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这个不愧为英雄的儿媳妇。”轿车驶向省会郑州。

郑州国际大酒店里,王部长和香港慈善总会叶会长正在协商怎么弥补对女儿叶珍贞的亏欠,抚平社会给她带来的心理创伤。王部长说:“真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的女儿。”叶会长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一个女儿,而是三十八个从越南回来的特级残疾荣誉军人,是我们的国力还不够强,敌对的邻国才敢欺负我们。”王部长接过话茬:“我们要壮大军事国防,让中国人民在世界的东方永远地站起来。”

叶会长分别见到了自己的老战友衣博林前妻和女儿,也见到了女婿林疙瘩以及他们的小儿子。他用手指逗逗小外孙林豆豆,称赞说:“你父母爱的伟大,你也生的光荣啊。”

他们约定,叶会长在海外做好募捐工作,王部长做好国内佛教募捐工作,在跨世纪的2000年在平顶山建立一座世界第一大佛,佛像集中38位无肢体美女英雄的面容,四肢比例长于正常佛像的比例,意喻还她们一双更长更高更强壮的四肢,让她们代表着老国人的心愿,永远高于世界任何民族和国家。

现在大佛建起来了,大佛位于平顶山境内,是现今世界上最大的铜铸立佛。高度208米,历时12年,花费12亿,用黄金108公斤,铜3300吨,钢材15000吨;2008年9月1日,有108位来自全国的大德高僧为其进行开光仪式。万象大佛供奉于佛泉寺内,有温泉可喷发16米高,水温67°。整个大佛位于伏牛山系的东段,周围群山环抱,有九重山峰如莲环绕,左侧似白虎伏卧,右侧如青龙盘踞,后又玄武镇守,前有飞雀展翼。

每天慕名前来参观和祭拜的人,来自四面八方,络绎不绝,他们朝拜的是佛教信仰中的偶像,读过这篇故事的人就会说那大佛是我们心中的长城,是保卫祖国的英雄,那是一朵英雄女人花。


【编辑  张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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