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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延凤:一位始终高擎诗歌火炬的大地诗人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王长征    阅读次数:4222    发布时间:2016-09-11

合肥这座前进中的城市正在如火如荼、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大规模开发建设,彰显着前所未有的青春活力。在这个喧嚣繁华的城市背后,却有着悠久的文化历史,数不尽的精彩故事。位于长江中路的安徽省老省文联大院,有一个名为《诗歌报》的刊物,掩藏在岁月深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末,它在全国诗歌界乃至整个文学界,曾经有过举足轻重的地位。时光荏苒,星移物换,流逝的岁月淘尽了多少人间沧桑,但却不能完全淹没它的光华,诗人们仍会怀着一颗颗虔诚之心,对它深情回眸仰望,常常会情不自禁地怀想起那位高擎起诗歌大旗的歌者——一位与之结缘、把诗歌视为生命、把《诗歌报》当作情人,并为之甘愿奉献一生的著名诗人,他的名字叫乔延凤。

因种种原因,他早已离开了《诗歌报》编辑部,但是多年来他一直活跃在诗坛,始终竭尽全力创作着诗歌,传播着诗歌,研究着诗歌,写了无数精美的诗章,并在诗歌理论上不断取得新的突破,硕果摇枝。

他的家位于在安徽省文联大院的一幢六层小楼里。窗外大树参天、巨柯浓荫、蝉鸣声声;屋内汗牛充栋、书香四溢。他不仅拥有一间单独的书房,连卧室内也都塞满了书刊。除了书,室内竟然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这个小屋虽然极为普通,却经常接纳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诗人、学者。每逢客人登门,乔延凤老师往往先洗净杯子,简单地泡上一杯绿茶,之后,坐下来与客人们促膝长谈、娓娓道来,让客人们静静地感受着文学的魅力。乔延凤身材高大、颀长,说话不疾不徐,尤其对待前来讨教的文学爱好者,总是怀着极大的耐心与热情,愿意把自己所知道的诗歌创作的精髓,如实坦诚相告。坐在那里,你完全可以看出他有着古代文人的风骨和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透着文人的儒雅与浪漫气质。许多青年才俊一直仰慕他过人的才华和对诗歌的钟情迷恋,视其为诗歌创作的领路人和人生导师。在与他长期亲密的相处中,都能自然而然了解他的一些的故事。

乔延凤是江苏省句容县(现为句容市)人,生于1944年,父亲抗战年代投身于革命,任新四军镇句县一区区长,他父亲早年曾跟随抗日烈士巫恒通先生在无锡梅村读书、求学,巫恒通烈士任新四军句容县委书记时,被日寇逮捕,日寇劝降,他绝食而死。解放后,他父亲担任江苏省句容县中学的首任校长,1950年调到苏南行政公署栖霞师范(今南京市栖霞中学)任总务主任。乔延凤小时候受过良好的学校教育,而且拥有得天独厚的读书条件,可以经常出入学校的图书馆。到了小学五年级,他已经将《红楼梦》读了两遍,中学阶段又相继读了《唐诗别裁》《宋词选》,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德莱塞《美国的悲剧》、左拉的《金钱》、哈代的小说,以及《莫泊桑中短篇小说选》、鲁迅文集、茅盾文集、郭沫若文集、巴金文集等古今中外名人的优秀作品。大量的阅读使他对文学产生浓厚的兴趣。后来,他被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录取,并凭藉自己扎实的文字实力,担任了校报《南师生活》主编,负责编辑部日常工作,看稿、编稿,为《南师生活》和南师校广播站的长年宣传服务。其间,有三位老师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一位是教古韵文课的教授孙望先生(系主任),另一位是宋词专家唐圭璋教授,还有一位古文专家段熙仲教授,这几位老师为他学习古典文学打下了坚实基础,以至于后来他长期在安徽的几所大学兼职任教时,游刃有余;作为外聘教授,他授课时深入浅出,很受学生们欢迎。他记忆力惊人,不用带书,很长的古诗文都能够背诵着讲解。他不断强化自己的记忆训练,经常临睡前,将那些熟悉的诗歌、散文,回忆背诵,直到疲倦入眠为止。如果发现有生疏处,不管当时多么疲惫,总要起床来查核一下。他常说:“教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乔延凤是一位治学严谨的人。

大学毕业后,他任了10年高中语文教师之后,于1981年,调入蚌埠市文联,担任《淮河文艺》的诗歌、评论编辑,并兼任蚌埠市文协的副秘书长,因工作能力超群、业内口碑甚好,六年后,他到安徽省文联《诗歌报》担任编辑、编辑组长。对于他来说,能够与自己喜爱的诗歌打交道,绝对是一件幸事,但是他深深地知道,诗歌编辑和诗人是不一样的,诗人只要写好诗就行了,编辑除了要有扎实的文学功底外,还要有踏实的敬业、甘于寂寞的奉献精神。他每天阅读大量的来稿,将良莠不齐的作品分类、去芜存菁、挑选出好稿。他对人情世故并不太懂,其诗歌理想是很纯粹的、非功利性的,唯好稿是用。初到《诗歌报》时,当时单位内部矛盾重重,几个人都不上班了。于是,编务工作他承担了很大一部分,从拆信封、看稿子、到跑印刷厂、看校样、签付印、出版,他常常忙到凌晨两三点。那时候,他只身一人在合肥工作,生活十分清苦,每天就住在办公室内,要等所有人(包括来访的作者)都离去,才能够休息一下。

为了增加办报经费,不久,他受编辑部委托,做了一件具有影响力的事,那就是办诗歌报函授班,学员高达3200名。最辉煌时期《诗歌报》发行量突破十万份,一跃成为“中国当代诗歌三大品牌刊物”。1990年,《诗歌报》由报纸改为杂志,不久,便赶上全国刊物整顿,《诗歌报》被列为整顿对象,杂志顿时失去了报纸优势,影响面和周期都受到强烈的冲击,订户大量锐减,剩下四万多份,不得不从之前的半月报变成月刊。

更名后的《诗歌报月刊》由于主编的几次错误举措和文学一度陷入低迷状态,处境越来越举步维艰,乃至入不敷出。到了1995年,订阅量仅剩下800多份。于是,《诗歌报月刊》开始了长达九个月的停刊,失去了原有订户,账户上也只剩下2000多元,从此淡出人们的视野。这时的乔延凤内心异常苦闷,后来,他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沈培新(原省文联党组书记、省文联主席,此时分管省文联工作)之托,负责了《诗歌报》的复刊工作,担任了《诗歌报》“执行主编”。为了挽回《诗歌报》,他殚精竭虑、多方奔走。在一无经费、二无订户的情况下,要想重新复刊真是困难重重,这时候,许多人对他这样的努力,不抱希望,面对无数质疑和嘲讽,乔延凤一言不发,忍辱负重,脚踏实地奋然前行。短短两个月,他向全国各地发了4000多封信,把所有能找到的诗人、作者和报刊编辑等与诗歌有关的人,一一进行了联系,并在全国四十多家报刊同时发布“复刊启事”。就这样,订单一下子又恢复到8000多份,当时只要订户达到5000份,就能够正常运转了。就这样,他复刊一举成功了,用当时省文联党组书记的话说,“又死灰复燃了”(此处加引号),人们又重新看到了浴火重生的《诗歌报月刊》。

《诗歌报》成功复刊后,乔延凤调整了思路,将刊物定位为与广大读者生活更为贴近的刊物,将那些不符合艺术规律、表面先锋其实是非诗,以及西方那些“现代派”的糟粕、脏话,全部摒弃,让诗歌与人民的生产、生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成为人们的精神家园,拒绝将诗人引向宗教、引向虚无,还诗歌一片净土。在滚滚商潮的污泥浊水中,坚持初心,远离世俗,不赚作者的钱,不发金钱稿和人情稿,强调刊物的定向。尤其关注底层作者的稿件,扶持诗坛新人。在原有编制基础上,从社会上聘请祝凤鸣、魏克、蓝角、胡兴、叶匡政、涂明求等6位兼职编辑,确定了 “青年性、探索性、公正性、信息性”的办刊方针,每年十月编一期“民间诗歌专号”,使得全国各地民刊民报把《诗歌报月刊》当成最大的支持者和神往之地。而且每年推出一期“新人新作”专号、“校园阿波罗”专号、“爱情诗”专号、“女作者作品集”专号,开辟“十支铜号”、“世风民情”等专栏,为诗坛培养了大量诗人。同时增强了“缪斯信箱”栏目,选发一些水准不高,但有个别精美的句子的诗歌,并在作品下面留下作者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使得很多基层作者通过这个联系平台,相互建立了友谊,甚至产生爱情。备受诗人们欢迎的栏目 “月桂树下”,则是基层无名作者与编辑部的“对话”的讲坛,注明通讯名址,为诗友们建立联系档案、进行相互交流提供了便利。为了拓宽诗歌创作道路,《诗歌报》有了自己独特的“发明”——发表作品时,同时刊发作者的诗歌随笔和诗歌理论,这一做法后来被一些刊物纷纷效仿学习。

就这样,《诗歌报月刊》在乔延凤的努力下一直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1997年到1999年,《诗歌报》重现了昔日的辉煌,在诗歌界影响巨大,越来越备受人们关注。乔延凤看着自己所付出的心血得到回报,不管社会事务再多,都要静下心来认真处理每一篇来稿,有时候吃过晚饭还要继续加班,常常一忙起来就到了十一、二点,星期天也要到编辑部选稿编辑。他坚持严肃的诗歌用稿原则,即便是很有影响力的诗人,寄来的稿子,如果质量不过关也坚决不予采用,以免误导诗坛。他虽然赢得了同仁的敬重和广大诗人的钦佩,但也因此得罪了一些人,认为他不近人情,不食人间烟火。此外,在推进中国新诗进程中,他不盲目搞外国的现代派,而是主张建立中国自己的诗歌体系,不摒弃中国诗歌的优良传统,同时也吸纳外国现代诗歌中一些优秀的元素,还把五四以来的台湾诗、港澳诗、民间诗等都作为中国现代诗歌创作的参照系。

受社会上商业大潮的不断冲击,很多人纷纷劝说乔延凤搞创收,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比如举办一些函授改稿会,他都是先找社会支持,参会的学员只需自付车费,吃住参观等费用一律免除,临走时还得发点纪念品,所有这些费用都是由杂志社安排支付。《诗歌报》曾连续组织三届“金秋诗会”(1996年、1997年、1998年),在国内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函授改稿会也开了两次(1988年、1996年)。1997年,在杭州举办“爱情诗大奖赛颁奖”也是由《诗歌报》杂志社支出费用。1997年,《诗歌报》在厦门举办诗会,与会人员吃住花销全为免费。

《诗歌报》除了培养了一大批诗作者以外,理论方面不断探索,硕果累累,选发了很多优秀理论文章,改变了当时评论界与诗歌脱节的状况,具有导向性、前瞻性、号召力和凝聚力。当时在中国诗歌评论界,不少评论者自己并不写诗、圈子小、学院式,与诗歌作者之间有距离,写诗歌评论仅凭主观臆想,往定先下的框子往里死套,诗歌理论僵化呆板,与诗歌创作不能同步。而《诗歌报》十分注重实践和理论相结合,为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诗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乔延凤凭藉自己的努力给了《诗歌报月刊》以全新的风貌,经常有全国各地读者纷纷前来编辑部,甚至有些人可以用“不远万里”“跋山涉水”等词语来形容。万千读者与《诗歌报》有感情,也与乔延凤老师结下了深情厚谊。《诗歌报》因其正宗、主流,有感召力,青年诗人无不把她当做朋友和精神家园。在1997年的全国诗歌报刊交流会议上,《诗歌报》在整个诗坛上的位置是很明确的。张新泉、叶延滨、乔延凤有一个共识:“三足鼎立”各有特色——谁也不能取代谁。《诗歌报》特点是探索性、青年性、民间性,《星星》居中,《诗刊》因其特殊身份,似乎排名靠前,处于老大的位置,但业内人士却不这么认为,把它们看成并蒂盛开的花朵。

然而,正当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厄运突然袭来。1999年初,一个震惊诗歌界、波及整个诗坛的大事来临。那就是《诗歌报》被迫停刊,原是省内政坛、文坛人事、体制纠葛等矛盾激发,造成了这种《诗歌报》一触即溃的局面。

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诗歌报》起而抗之,一则声明引发全国诗歌界舆论大哗,并联名签字,随后多家刊物发声呼吁。

此事件,虽然著名诗人曾卓、蔡其矫、绿原、舒婷等34人都联名呼吁了,连中国作协党组书记都给时任安徽省委书记的回良玉写了信,要求保护诗歌报,回书记也亲自批示:“要保护诗歌报,保护诗歌报负责人。”中宣部在内参《国内动态》上,也点名披露了此事,但最终还是抗不过地方行政势力,《诗歌报》最终被强制停了刊。

眼看着多年心血付诸东流,这象征着公平公正、象征着神圣和谐的《诗歌报》就这样永久消失了,乔延凤心痛不已,他仍旧坚信,诗歌报总有伸张正义的一天。

随后他被安排到安徽省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工作,任评论家协会副秘书长,担任《文艺百家》执行主编,但他心中的诗歌梦想一直未灭。

两年后《诗歌报》几经折腾“复刊”为《诗歌月刊》,但物是人非,办刊的宗旨、理念不复存矣。随后他前往南京老朋友创办的刊物《扬子江诗刊》编辑部,在那里“文化打工”,继续编织着自己的诗歌梦想。然而因为跨省,编制难以解决。在那里他过着清贫、穷苦的文人生活。

尽管乔延凤多方奔走,天涯处处觅知音,然而在经济大潮冲击下,还有谁会关注诗歌的走向呢?更有谁对诗歌坚守本真之心,去构建中国现代诗歌体系呢?人世浮华,英雄迟暮,他一颗沧桑之心疲惫不堪,但他仍盼望着能有人为他奉献了一生的诗歌事业带来一线光明。他身上那种知识分子骨子里的刚正不阿、不随浊流、不屈不挠、无私奉献的精神风范,却一直长存在天地之间,留在广大诗人的内心深处。

如今乔延凤退休多年,孩子远在国外,他常常孤身一人于慢慢长夜面对青灯伏案写作。凭着在文坛的身份与地位,他先后在安徽大学、合肥师范学院、合肥学院、安农大学涉外经济学院、安徽新闻出版学院、省直电大等众多高校任教过,所授课程很多,他善于将自己亲授过的各门课程融会贯通,一些基础课,如《艺术学概论》《语言学概论》《美学原理》《教育学》《心理学》《古文字学纲要》《欧美文学简史》《20世纪外国文学》等,他都讲授过,对这些相互关联、相互渗透的知识,他都潜心研究,他的课,不仅深受学生欢迎,而且对他一直研究、创作诗歌,也十分有益,奠定了深厚广博的基础,他的诗歌理论研究也愈见精湛了。

他同时还兼任着合肥市文联的刊物《未来》的工作,负责每期刊物的把关校对。

工作之余,他经常扶持一些年轻诗人,为他们指点迷津,帮助他们出版诗集,代写书序。同时应邀为一些全国性的大型文学期刊撰写诗歌理论文章。

随着越来越多的高校开始重视《诗歌报》当年的地位和影响,国内一些文化机构也将《诗歌报》当做重点研究对象。乔延凤为此开始系统地整理《诗歌报》的相关资料,编辑出版了《<诗歌报>封二作品集》《<诗歌报>爱情诗作品集》《<诗歌报>十支铜号作品集》等几部文献资料,并亲自撰写前言,整理相关理论文章,除了这三本书的编纂,他还积极参加各种文艺活动,并为一些省内文艺活动进行诗歌讲座,应邀参加省内外的文学活动等。

《诗歌报》的猝然倒下,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安徽文坛、中国诗坛最大的憾事,是中国诗坛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其中的人事纠纷错综复杂,难以理清,唯独剩下这位信念执着的老诗人带着无尽的惆怅和希望,继续朝前艰辛地跋涉。《诗歌报》历经15年风雨数番起落,如同一座璀璨的灯塔闪耀在诗坛,点亮无数青年的文学梦想,吸引成千上万的诗人朝着诗歌的圣殿坚实地迈进。作为《诗歌报》的灵魂人物乔延凤依然执念,不顾古稀之年奔走呼号,希望发挥余热,贡献自己最后的力量。《诗歌报》停刊十余年了,仍有人说“那盏明亮的文学之灯仍在亮着——不在具体的安徽省文联大楼,而在万千诗人的心里……”

一次,笔者与几位青年诗人拜访乔延凤老师,临走时,有人提议想与乔延凤老师合个影。乔老师笑了,说要打扮打扮,不大一会,只见他戴着一个墨镜从内室出来了,衣着是那样简单、朴素,与代表着时尚美的太阳镜形成鲜明的对比。离开乔延凤老师,大家无不唏嘘不已,有人感慨地说:“像乔老师这样做了十几年主编的人,居然生活得这么清苦,恐怕世上都难以找到了。”说着,这位朋友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乔延凤除了做编辑、授课、参与一些社会活动之外,还长期坚持业余创作,先后出版《蝴蝶伞》《再生之蝶》《乔延凤诗选》《西山飞黄叶》《乔延凤散文选》等十多部诗文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他是位极富正义感、事业心、责任担当与坚守道义的诗人。在对历史与现实的审视中,他能够保持冷峻的思考,坚持着生命的正义与人生的理想,除了对人生信念的坚持恒久以外,他的志趣和尊严,也不只是在文学作品中贯彻里,还表现在他的言行中。

房间里除了拥有大量的图书,乔延凤可谓家徒四壁。在他的墙上悬挂着这样一副书法,那是书画家陶天月先生为他书写的乔延凤创作的一首小诗:“鸟和谷粒/在一阵风里/秋天到了/都说一片叶子透露的/其实叶子能说什么? /季节不可挽回地流转/树能说什么?”

这首诗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但却坦露出他的心声,这是一位诗人对大自然的无比热爱留恋,也是对生命彻切的感悟,一如对《诗歌报》命运的哀叹和对逝去流年的无奈。尽管一切不可挽回逆转,什么都不再说了,但我们从这首他最喜爱的诗歌里,仿佛看到了一位诗人,站在广阔辽远的地平线,朝着远方一路行走且吟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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