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往事第6章:证名澄前辈，往事越当年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鸿胪卿 阅读次数：4859 发布时间：2019-08-23
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我搁下了笔，陈博老师拿起来说他想写会儿，他一边写一边跟我聊古代书法家的风格特点，从籀篆到汉碑，魏晋书风和唐法宋韵。约摸半个多小时后我有些困倦就先回宿舍，草草洗漱就躺下睡着了，睡得很沉，梦里很安静，他们回来休息的声音也没听到。
星期四。
昨夜睡得很早，今天就醒得挺早，六点欠几分就起床了，天还是一片漆黑，由于电灯开关的缘故，怕打扰夏老师休息，所以这两天清晨起来我都没开灯。我用手机电筒照着穿好衣服，下了楼来，看时间还早，先活动热身一番。这时校长宿舍的灯才亮起来，几分钟后校长出来也开始跑步了。
我也小跑了一阵，然后压腿，舒筋活骨一番，这时天已经泛起鱼肚白，而西楼上，我和夏榛苓宿舍的灯已经亮起了。
我看见一侧墙角有一根废弃的原木撑衣杆，便绰了起来，划出空地演练了套棍术，一通点、抡、劈、盖、戳、拦、横扫、云拨、提撩，霎时间空旷的操场上想起了我抡棍的呼呼风声。练完后同样跟校长走了两遍简化太极。
天明了，今天不知道会不会出太阳，不过没风没雨。
这时食堂还没开始烧水，我就先去办公室拿素材开始画画了。
面前一版墙我准备画孔融让梨，当然也是有理由的。
因为孔融长期看不惯曹操权欲滔天的嘴脸，处处与之作对，曹操对孔融是又恨又怕，遂指使丞相军谋祭酒路粹诬陷孔融不义，从而致戕。于是直到今天很多人都误认为孔融是因为不孝而被杀害的，此大谬至极呀！《后汉书·孔融传》里记载，路粹诬陷孔融的文章中写道:
“少府孔融从前在北海看见天下动乱，就招集徒众想图谋不轨，他说自己是圣人孔子逐渐流落在宋国地面的后嗣子孙，这天下没有规定一定是卯金刀合成的刘姓家族坐享；后来与孙权的使者说话诽谤朝廷。加上位在九卿之后，不遵朝廷礼仪，不戴头巾就随意出入宫廷。还有以前与没出仕的疯子狂生祢衡肆无忌惮地乱说什么‘父亲与儿子，有什么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而已。儿子与母亲，又是怎么回事呢？譬如寄物缶瓦中，出来就分离了’，不久与祢衡更相标榜，祢衡说孔融是仲尼不死，他回答说自己是颜回再生。这些话皆大逆不道，应当予以重诛。”
仅仅几句戏言就定了死罪……而《后汉书》的作者范晔在传中对孔融的评价是:
昔谏大夫郑是有言。山有猛兽者。藜藿为之不采。是以孔父正色。不容弑虐之谋。平仲立朝。有纾盗齐之望。若夫文举之高志直情。其足以动义概而忤雄心。故使移鼎之迹。事隔于人存。代终之规。启机于身后也。夫严气正性。覆折而己。岂有员园委屈。可以每其生哉。懔懔焉。皜皜焉。其与琨玉秋霜比质可也。
意思是从前谏大夫郑昌有句话说:“山有猛兽，藜藿也没有人敢采。”同样，孔父正色立朝，不会允许乱臣贼子有弑君谋逆的举动；晏婴在朝期间，田成子不敢打齐国王位的主意。至于孔融的高洁志行与坦率情怀，它完全可以鼓动义气而抵触奸雄邪心。所以因为这种精神曹操在世的时候不敢篡汉，以至于取代汉室只能等到儿子曹丕。浩然正气，死而后已，难道可以委曲贪生求全吗？严严整整，明光洁白，孔融的品质可比得上白玉秋霜一般冰清玉洁啊！
于是选定这个，只是这幅画又比悬梁刺股复杂了些，不是卡通漫画那么简单，而是传统中国画的人物工笔画，有五个人物，或坐或立。我不耽搁，先用粉笔大体勾出轮廓和位置，然后不断退后观察再休整。
“吃早餐了”夏老师在食堂朝我叫来。
我停下笔，到了食堂，她已经帮我烫好了一碗面条。我就不客气地大口吃了起来。
“慢些吃，伤胃呢，也不争这小点时间嘛”。
嗯好的，于是我就慢慢吃，吃好了就回去继续画。
课间操的时候，草稿修改得没问题了，我就换原料上，这幅画线条像工笔画一般细细的，容不得马虎，我也就画得一丝不苟，直到上午结束的时候才勾完线条。
紧接下来是上色。由于线条比较多而且密集，还要照顾深浅变化，上起颜色费劲了许多。也罢，先吃午饭再来继续上色吧。
饱餐的我又回到画前，调好原料正在上色，没过多久老杨一个人吃完午饭先回来了，正在铺瓷砖，我涂了一会儿，然后看着他弄，看他熟练地把灰砂涂在瓷砖上，然后一块一块整齐的密铺到毛坯花池的砖墙上，然后用砖刀丁丁敲了几下就完成了。我看着好奇，也想学一学这手艺，于是告诉他我想学下。
“你还想抢我们的饭碗哩”他开玩笑道，然后叫我去拿一柄砖刀过来，我拿来后，简单的问了他步骤，然后小心翼翼地依葫芦画瓢做起来。
老杨一边轻车熟路地铺一边教我，我就在一旁慢慢弄，看我铺得有模有样，只是速度慢了很多，他就说我天赋高，难怪写字画画都能一个人干。
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偶尔他递根烟过来，或者我递根烟过去。铺了一会儿，知道大致流程和其中的重点后，就放下砖刀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我那幅未完成的画。
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时颜色才上完，我退远一看，背景和主题的颜色都太淡了，于是调了点土黄色把背景颜色涂深些，直到放学之后才涂好，最后一步是用黑笔原料写出孔融的简介:
孔融，153年—208年，字文举，鲁国（今山东曲阜）人，孔子的二十世孙，少有异才，勤奋好学，能诗善文，官至北海国相、太中大夫。为人正直刚毅，不惧权阿，性情放逸。是东汉三国时著名的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
写完了字整幅画就算完成，这两版就不用落款了。此时已经放学好久，我也没闲着，点燃了根烟马上就弄下一版。
在画《悬梁刺股》和《孔融让梨》时为了让整体协调，因为连在一起会感觉比较空，所以我在两幅画中间先隔了一版，这一版以文字为主，如此则疏密得当了。内容昨夜已经选定，不写弟子规，就写点劝学的诗词。于是我计划先在墙壁上贴边画出一幅手卷形状的矩形外框，里面再来一个矩形的内框作芯，左右留出较宽的天头和地头，上下留一隙很窄的边条，边条和天、地头装饰祥云点缀以破单调，这样也可以省些字数，然后在手卷的画心打上竖线，最后写上字就完了。
盘算好后我就开始画手卷了，不算难画也不复杂，先用粉笔画好两边的卷轴和轴头，再用直尺拉出所有矩形的直线，粉笔的工作就完了。
我慢慢把原料调出古铜色，沿着粉笔线用毛笔蘸古铜色将其画覆盖。
在盼望与希冀中，我们还是没有等来今天的阳光。
手还是有些僵冷，工作的速度也不快，下课和放学时间，一如既往地有不少孩子老师来了又走，包括刘恒，包括夏榛苓。
而秋萍放学后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大概是因为混的有些熟了，露出一点点孩子的调皮本性，一会儿拿毛笔玩玩，一会儿用手沾沾原料。
而我顾自忙活，偶尔看她调皮，当然，只要她不胡闹过头。
很快就天黑了。
今天晚饭就我，刘恒，夏榛苓三人。
开始吃了会儿，夏老师对我说道:“今早起来看见你在耍棍子，呼呼生风好漂亮，你也还真是练武的？”
不待我答，刘恒就自豪地告诉她“当然了，曾经的大学武术协会总教练呢，武术、跆拳道、搏击、刀枪剑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怎么样，深藏不露吧？当年我可是曾经见识过他拿散打冠……”
我看刘恒给我戴高帽就觉得不自然了，赶紧岔了下话:
“要说全能哪能跟你比，你可是师旷李龟年再世，无论是国外的钢琴、吉他、萨克斯、小提琴，还是传统的古筝、琵琶、箫笛、二胡等，信手拈来，无一不能，尤其是钢琴和古筝最是精熟，强过许多音乐系的专业老师数倍。”
这还真不是我吹嘘，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就见识过刘恒的诸多乐技。而我们之间的初识就在一次学校大型的迎新晚会上。经朋友介绍，武术协会首次与民乐协会合作报了一个节目，由于事出仓促，多人进行的话来不及排练整合，于是大家商量，双方各选一位高手作代表，来个合演。
这事一想起就觉得不是曾经，而是在看一部电影。
民乐那边刘恒以一手轻拢慢捻的古筝和另一个笛子高手候选，武协这边有三个，我的剑术、一个兄弟的刀术和另一个的长拳。但考虑到与古筝相合的话，刀术那啪啪啪的砍扎声与音乐不匹配，长拳这徒手的动作又不够压场，于是只有我上了；接下来我与笛师和筝师分别合演看看效果而定乐师，都不错，只是与笛子合演时一个站着一个动，给观众的效果不太尽善，还是与古筝动静相宜最合适。
节目名是我起的，叫做《剑胆琴心》。
于是我们就认识并开始排练了。
排练的时候相当快哉。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两三天了，所谓“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其实所谓排练，最累的还是我，且不说难度动作相当耗体力，重点是每次刘恒只需要弹一整首曲子就完事大吉，而我要根据声音的高低起伏重新组合编排相符合动作，然后熟练记住，不过在几次满头大汗后，我就偷了小懒，只要顺着音乐配动作就行了，遇到难度动作就随意带过。
我专业是学前教育，需要学钢琴和乐理知识，每次停下休息时我都会向刘恒讨教，特别是中国传统的宫商角徵羽五声调式那一块。因为我们专业男生堪比熊猫，而我那乐理小班的男生就我一个，老师叫禹延年，她可把我记得忒清楚了，每次上课都要提问我，前个星期她提问我五声调式时，因为没听懂课下又忙没看书所以没答上来，再加上总觉得她老针对我，我的语气似乎有些不爽，因此跟她的关系很僵。而我问乐理知识的目的就是完美回答她的提问，让她知道洒家不是来学校混日子，而是来求学的。
每次刘恒也都耐心地给我讲解，在休息中，他还教我拨弄古筝的指法，以及识别那跟秘籍一般的传统乐谱，此外还教我调节各种呼吸方法以便于调动后脑勺气流来唱歌；他也不时向我请教需要考试的简化太极拳，并向我学点剑术，我全面纠正了他太极拳的弊病，随后告诉他剑术现今大致分两类，一种是我现在用来表演的花式剑术，一种是用来拼杀的剑法，花剑好看但无实用；剑法实用但不好看，问他学哪种。
他想了想还是学中用不中看的剑法，理由是以后可以防身。于是我便教他明末武学家吴殳传下来的《渔阳剑决》，此剑法由战场长枪化来，主肩发力，步法中直，以刺为主，劈砍削撩为辅，先教会他走基本步伐后方执剑，然后教他基本的劈砍削撩刺，接着是龙门、蛇门、虎门配合现刀势、隐刀势的入招要领，他学得挺有心，不过几次就学完了。
“这就完了？”他诧异道，
“完了”。
“太难看了嘛”
“本来就不好看呀！”
“我还以为很复杂，才那么几个动作，想不到这么简单粗暴！”
“不然呢，搏杀过程中谁会去跳跃、翻腾、舞剑花。”
“也是的，看来武侠片真忽悠人啊”。
哈哈哈哈……
两人大笑。
而那一周的乐理知识课，禹延年老师继续提问我五声调式时，我不仅轻轻松松回答了，还上讲台在黑板上画出谱来。自此关系慢慢缓和，渐渐的对我还相当照顾。后来我跟刘恒说起她，刘恒说禹延年也是他们老师。
再后来，我才知道她居然是省内一等一的二胡宗师。
离演出只有一天时间了，这天晚上我们找了一间空闲的舞蹈教室，排练了几遍后休息下来，这时候我在古筝上拨出了那曲黄沾以五声调式倒序所作的“大乐必易”曲子:
‖6-6--5-3-2-1--Ⅰ3-3--2-1-6.-5.--Ⅰ5.--6.-5.-6.-1--2-3-5Ⅰ6-6-5-3-2-1--2‖……
没错，《沧海一声笑》。
我弹到第二起后刘恒模仿许冠杰的声音用粤语开始唱起来。
他唱了一段我也接着唱了。
然后他迅速到古筝前换了我弹起来。
顿时教室的窗外探来一个个男生女生的脑袋。
他们表情各样，有的鄙夷，有的疑惑，有的欣喜，有的反感，有的兴奋，有的直接没表情……这就是所谓的江湖，旁人的目光总是鱼龙混杂。
反正这舞蹈教室挨着琴房，唱歌不犯规。
既然明天要登台，那就先不要在乎旁人的眼光尽情发挥吧。
而那时候的我正蓄着长发。
不可思议的是第一遍唱完，有三两个陌路之人也慢慢进来，在刘恒的琴声伴奏下也和着唱起来，唱的很好，一听就知道也是音乐系的。
……
第二天通过彩排后，晚会就开始了，我在后台候着，刘恒彩排完就离开了下，过了一会才过来。我着一身洁白的长袖不封扣武术服，一双白色牛筋武术鞋，刘恒则白衬衫红领结加一身黑色燕尾服西裤皮鞋，我们的头发都被幕后化妆的同学洒了些许彩粉。当主持人报道“下面请欣赏武术协会仆固翎，民乐协会刘恒携手带来的音乐武术表演《剑胆琴心》”时，工作人员把古筝摆好位置后，我们就登台了。
表演过很多次，这种场合我们早就习惯了。刘恒先快速试了下音，我上台之前已经把头发用胶绳扎起，走到起势位置，微微耸了两下肩膀放松放松，然后凝神等待刘恒的筝音。
十秒钟左右，一支古筝名曲《雪山春晓》清脆响起，我立即起势，跟随着音乐舞起手中的剑来，台下一下子疏疏响起了部分掌声；
在表演进行过程中，人是全神贯注的，台下的声音即使听到都会觉得很小声；
等到《雪山春晓》结束时，我也收势了，这时我才听到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正当我准备执剑抱拳敬礼退下时，忽然刘恒重重咳了两声。
武术套路竞赛规则是从哪里起势，就必须回哪里收势。弄成习惯后，我也体制化地演回开始站立的位置，所以我们之间有着十来米的距离。
我惊疑了下，不过一秒钟后就反应过来:那么嘈杂的掌声中让我听见咳嗽声一定有什么情况，于是停住不动扭过头带着疑惑朝他看去。
他看见我，朝我深沉地微微一笑点头，接着我也向他会意一笑。忽然他迅速转正头，表情严肃，一下子聚精会神起来，朝我打了一个响指作暗示，这一切不过五秒的时间，这时我已经完全明白了，霎时心血来潮，暗道:
“这家伙，分明就在给我出题，还好不是难题！”
他的第一个咳嗽的反应让我觉得有情况；第二个微笑的暗示，我已经知道他想加戏；第三个响指就是让我准备，而我已经打算好了。
有意思，双方都在一种新鲜的状态下，没有烦人的排练和彩排，更容易激发潜能从而超常发挥。
果不其然，上一曲结束到约五秒后的响指，他就开始弹起了昨晚上那曲《沧海一声笑》。
他为了给足我准备的时间，特意安排了几秒的前奏，顿时台下安静了下来。而这边我左手反握剑，一动不动，听筝音他也上了兴头。
待前奏一完，我一把扯掉头发的胶绳将头发散开。台下一片掌声响起，开始将左手先带剑从右手肘上缓缓划了一圈，接着右手捏成锁喉扣，先以肘为心往外划半圈，再沿着左手的轨迹、带动最大幅度的涮腰划了三圈，然后倒身一跌背扑在地，紧接音乐的升高一个乌龙绞柱站了起来，又一阵欢呼鼓掌响起。
说到这，懂行的人不难知道我表演的是什么，不错，醉剑，最考验柔韧性和平衡能力的醉剑。
展开轻盈的步法助跑三五步，一个键子后空翻，右手立刻换接左手的剑，故意作东倒西歪状外划一圈收于右肋，一记向前侧身跌扑刺剑自然落地，然后脚卷动风车右手持剑跟随旋转在地面舞了四五圈后仰身躺地，接着展体鲤鱼打挺开步站立，转身一连串旋子扫剑似秋风扫落叶，衔接一个旋子转体跌竖叉……
已不记得响多少次猛烈的掌声，而刘恒在弹到影视原版中的笛声部分前居然停了下，快速起身从燕尾服盖住的腰侧抽出一支绿竹笛，因为醉剑动作优柔缓慢，我才从余光处隐隐看见。
“呀，黄药师！”
我不敢再多想一丝，毕竟这不是时候，于是只管自己动作，这下让他来接我的节奏吧。
演播厅内瞬间从筝声变成了清脆悦耳的笛声，我在舞剑的同时脑里自觉浮现出: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盖曲中高亢坦坦，慷慨激昂，隐隐侠士逍遥遗风，似“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如“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尽“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情潮起伏跌宕，时而喜，时而悲，时而振，时而哀，时而断，时而绵，歌尽人世浮沉，悲欢离合，白云苍狗，沧海桑田，珠帘画栋，暮雨朝云；残碑断竭，苍烟落照！
容不得束缚，容不得羁绊，容不得闭塞，挣脱了禁锢、冲破了时空。我听到了笛声也益加尽情了，短短两分多钟就把整个《剑胆琴心》表演得酣畅淋漓。
结束了，我俩呆立原地久久不动，台下也是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寂静。直到我和刘恒互相跑近跳起撞了一下胸膛，然后他鞠躬我执剑抱拳敬礼毕就走下台，这时台下才煮起一片沸腾，掌声不绝，更有疯狂的直接站起来大声欢呼，其中也有不少认识我们的直接呼唤我们的名字。而我们在一旁安静地看剩下的节目等待结束。
很快结束了，跟众人合影谢幕后，我们两个社团的核心成员一起向学校外面走出，准备吃饭，反正由学校社团管理部报账，有些成员因为在场且认识，也自愿一起同去了。
还没走出演播厅几步，三五个姑娘从后面朝我们跑来，突然有人掀了下我的长发，我以为是熟人于是一把头一转。
“我就说嘛，是汉子哩！”直见一个胆大的丫头缩回掀我头发的手，转头对其他姑娘说道。
“我也说嘛，看人家那充满豪情、粗犷又帅气的脸庞，一点都不像女生那般细皮嫩肉”一个姑娘用略带嗲声的口气帮她打圆场道。
惹得旁人哈哈大笑。她的确没说错，那时候我的面相就是六分豹子头四分儒雅。
“你个死丫头！”我用威严老道的声音对着那丫头说道，随即转成语气稍轻:“回去多向你这闺蜜好好学学怎么说话吧。”
他两朝我扮个鬼脸，一下子害羞地走开了。周围又是一片笑声。
边走刘恒边为我解说今天的意外，原来在彩排结束时他离开的时间里，就是去找晚会负责人提了个要求，他给那人说其实反复排练的节目也就一般般而已，那首乐曲与我的剑术合出的效果不尽善，而想要演出得更精彩需要临场有感发挥，于是提出多给我们两分钟时间，那负责人沉思了会儿，得！两分钟就两分钟吧，你们两个在学校在社团也都算是明星人物，相信你们，加油！于是就如后了。
我问他要是负责的不给呢，你还加戏不，刘恒回复道肯定照样加戏呀，又不是中央春晚那样非得卡准时间，而且节目也都是精选的，并不多，时间足够，关键的是那天看你闲着耍醉剑后，再联想昨天沧海一声笑的音乐，思索之下觉得那是非常的契合，怎么能不加呢。
说完我们放声大笑起来。
我们二十来号人到学校外一家餐馆点了三个火锅，拼了一张大长桌众皆列坐，却是如何谈笑风生？见散曲《夜饮》如下；
【乱韵】你记那午桥桥上，座中多少善才武生，和着晚风残月低吟浅唱，就着诗词赋文细斟慢酌。恰同学少年的梦里，剑胆琴心的夜中，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醉风尘】清汤酸汤麻辣汤历历在目，啤酒白酒村醪酒频频满斟；歌声笑声划拳声阵阵兴奋，酒话胡话真心话篇篇热忱。
正是:
【水调歌头】常恨年年此夜，醉倒歌呼谁和，何事偶君同？莫恨岁华晚，容易感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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