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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回乡记事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杨昌雷    阅读次数:4382    发布时间:2019-11-14

  思者,田在心上是也。

  对家的思念,却不止简单的心里装有田,却还含有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任何一位思念故乡的人,都是心怀故土,乡音难离之人。

  2018年元旦,新年伊始。

  单位放假3天,同妻驱车三百公里一路向东,于中午时分到达火焰林。火焰林的隆冬时节,虽没有北方刺骨的寒冷,但也无海南那般春机盎然。

  萧疏仍是存在,树木大多也是光秃秃的。从学校到家的那条土石路,偶尔留下两轮摩托的印迹,证明着不久前家乡与外界的联系。

  弯曲而下的路两侧,零星散落着几户人家,有的是原住民,有的是从邻村搬过来的,他们都各自关门闭户的围在自家的火炉旁烤火,即使我们的路过引发几声犬吠,他们也难得出来看看是谁惊扰了山乡的宁静。

或许这样也好,他们不担心陌生人会给村里带来不利的影响。

  一公里的土石毛路,在淅淅的细雨中早已显得泥泞不堪,扶着妻还是走了半个小时。母亲早已知道我们要回来,提前就备好了饭菜。一盘炒肉、一碗豆腐、外加一碗豌豆尖鸡蛋汤,足够我们两个“外来之客”饱腹一顿了。

  和母亲边吃边谈,家常里短的事总是避免不了的。我问母亲什么时候杀年猪?过年的时候都要买什么菜带回来?过冬的煤票有没有得到等等。我还问了二舅的病情有没有好转?母亲说,二舅的病拖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身体越发不如从前,都是躺在病床上的时间较多,也不能过多的走动了。

  回想起与二舅的时日,我沉默……

  我深知,淌过这么多年,也是二舅的造化。毕竟对于癌症这个词,很多病人在得知病情之后,都是很难活过一两年的。

  我对母亲说,那吃完饭我去看看他吧。

  2018的春节在215日就已拉开帷幕。

  由于我们是外县的,承蒙单位关爱,提前一天离开岗位回家。

  或许是老天的格外开恩,这个春节的天气显得格外的好,完全一扫往年的阴雨绵绵,以“晴空千里”的姿态迎接我们的回家。

  我将车停在学校旁边的表哥家院子里,欢欢喜喜的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却料刚打开车门,讨厌的“白天”就 迫不接待的从我的腿上越过跳下了车,连我都不等,就沿着学校到家的土石路跑得没影。还好经过几天冬日的暖照,那条路已不是元旦我们回去的样子,不再担心鞋会被泥水弄脏,也不担心“白天”的腿上和肚子会结“泥球”。

  弟弟将我们将带去的一些年货捆绑在他摩托车的货架上一溜烟的跑得没影,我和妻空手慢悠悠的在土路上阔步前行。“白天”跑了很远没见我们跟上,又原路折回来找我们,围着我的脚步左右不停地摇尾示好,想要求得我的原谅。

  我懒得理它。它倒也知趣,见我没有管它,就乖乖地在身后一步一尾随,丝毫没有了刚下车的那股冲劲。

一路上遇到很多熟人,都彼此问候道好。农村人,总免不了格外的寒暄,你一会儿来我家玩等等。我喜欢这样温暖的相邀,不管是否诚心,很觉得有人情味。

  年猪早在几天前就杀了,母亲给我们留有猪血、猪肝。年货也已经准备停当,有酒有鱼有肉。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缺的了,要说缺少的,可能就是等待我们的到来。

  每年的除夕,都没有新鲜的花样。一桌子菜、一家子人,吃饭、喝酒、聊天。

  37日,在经历6年的病痛折磨之后,二舅安详的离开了人世,享年66岁。

  表哥一早就给我发微信说:“你二舅已于凌晨离世,你抽空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吧。”

  因为在春节的时候我就去看过二舅,一副骨瘦嶙峋的样子。我知道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他生前的样子了,所以我提前给表哥说过,二舅如果离开,请第一时间告知我。看到表哥发来的微信,我没多说,就给他回了3个字:“知道了。”

  趁着周末休假,我向单位请了一天的假,于39日早上凌晨6点出发,赶在二舅火化前去看他最后一眼遗容。

  3月的火焰林,寒冷早已退去,满山遍野的树木已经换上新装,翠绿的新芽在春风的轻拂中格外惹人怜爱。加上到处的野樱花、桃花、李花竞相开放,给大地装上了彩妆,让人的心释去了太多了烦闷。

不过在这个春日里,我回家的心情还是沉重。毕竟30多年的记忆里,回想起与二舅相处的画面总是难以忘却、历历在目的。怀着沉重的心情,我为二舅写下《不思量,自难忘——悼念应福二舅》一文,留着纪念。

  310日,送二舅前往殡仪馆火化。在茶园,路两旁的油菜花开得正艳,蜜蜂成群的在花丛里采花酿蜜,好不繁忙。在一个小时之后,二舅的躯体将化为缕缕烟尘升天而去,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也会一如蜜蜂那样辛勤劳作,为儿为女奉献毕生的精力。

  “公去何方问碧落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甥来悼舅燃清香赤烛三魂渺渺实难寻。”这是我送二舅的挽联,虽不是我的原创,但也是我对二舅最深切的哀悼。

  愿二舅安息。

  4月恰逢清明。

  每一年的清明总是和春节一样,是要回家的。

  因为火焰林有长眠在地下的外公外婆和父亲,他们需要我们这些晚辈所带给他们的祭奠用品。虽然这样有些迷信的说辞,但作为生者的我们,也只能是通过种一棵树、点一炷香、烧一叠纸、供一盒果品来表达对逝去长辈的怀想和惦念之情了。

  在火焰林有个风俗,为逝去的亲人打扫院落,只能是在清明节前后三天。所以趁着回来的时间,赶紧都把他们的“住所”清理打扫干净了。在外公的坟前,我种下了十二棵柏树,给他除去了坟头的杂草,将他“住处”周围清理得干干净净,希望外公能在苍松翠柏间安息。父亲的坟属于土坟,我就给他的坟头培了培土,修剪了周围的树枝,希望他能在另一个世界里护佑着他的后人平安幸福。

  4月的火焰林,和周边的村子没有两样,除了清明节的祭奠亲人外,家家户户都要忙着往地里下种。因为世代以农耕为主的火焰林,除了打理土地,也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继父和母亲依然和往年一样犁地、播种。他们不止种有自家的土地,还租种别人家的土地。租金虽然不多,但却平添了父母劳作的辛苦。

母亲种有很多黄豆,她说我们爱吃自家做的豆腐,多种一些,确保每次回来都有新鲜的豆腐可吃,纯天然的黄豆制作,也不担心有什么不安全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渐渐老去,也不忘为儿为女付出。

  5月初的金沙,在经历过一场冰雹的洗礼后显得有些颓废。新长成的树叶被冰雹摧残得七零八落,好多枝条被折腰。

  我很担心出土的玉米苗、黄豆苗是否还存在?我担心就要收获的油菜籽能不能经受起这场突来的劫难。

  不知道火焰林是否还好?

  因公事在金沙呆了一天之后刚好赶上周末,于是乘坐班车早早的赶回火焰林。父母都不知道我要回来,等我到家时他们已在地里干了一早上的农活。我急急地往地里跑。

  还好,天佑火焰林。玉米苗好好的在阳光里舒展身姿,黄豆苗也挺着两瓣豆瓣伸出土来,它们都安然无恙。油菜籽也是满枝金黄、粒粒饱满,没有受到冰雹摧残。

  我为父母感到高兴,他们的付出没有白费,他们的期望得到保障。

  因五一假期,妻自己开车回来,顺便也把“白天”稍了回来。妻说她管不住“白天”,带它出去总是爱乱串,一眨眼功夫就可以跑得不见影子,干脆将它放在老家算了。

  也好,让家里的狗狗多个伴。

  经历过两月的时光,野樱桃红得正是时候。家门口的两棵野樱桃树,一串一串的挂满枝头,晶莹剔透。

来不及回忆味道是否还好,就急急的找来梯子爬上树去,一把一把撸来放在嘴里,还没等尝到味道,那些樱桃连同籽一起滑进肠道。

  母亲让我别那么粗鲁的吃,吃多了会伤身体,据说还会醉人。我说我已经好多年没这么过瘾的吃过了,那场景还停留在上小学的时候,怎要阻止我放开的吃一次。

  妻在树下催我给她摘点下来,我才记起树下还站有一个妻。我将她给我的篮子挂在树上,满满的摘了一篮子,够她吃个够了吧。

  6月有端午假期。

  还早早的和姐夫约好了要去钓鱼的。

  端午时节,火焰林早已绿树成荫、生机勃勃了。我栽的李子树已结满了李子,正在仲夏的阳光中囤积糖分,阴谋成熟。葡萄同样是我栽种在院前的,这时候已爬满整个架子。新结的葡萄还像青蛙卵那么大小,倒挂在葡萄藤下,给人以成熟的联想。玉米正在成长期,黄豆也还没有结籽,它们都在谋划未来的成就。唯有最闲的是地里的灰灰菜,它不顾一切的吮吸地里的养分来壮实自己的身躯。但妻就是不给机会,提着菜篮子,一棵一棵摘去它们顶部最嫩的部位,洗净之后放在滚水中烫熟食用,算是一道美味菜肴了。

  说好了的端午节那天去钓鱼的,但因杨标去了我们家,他的孩子太顽皮,不便将孩子带往河边,所以钓鱼的事情暂时作罢。我给姐夫打电话说鱼是去钓不成了,不如来我家玩玩。姐夫说身体不太舒服,如果钓不成鱼的话,他也不过来了。可到下午的时候,大姐又打电话说来我们家吃饭,还有点小礼物送来。我问大姐是什么礼物,她笑而不语,说来了就知道了。

  母亲在忙碌着做豆腐,妻在帮忙做其他菜。

  不到半个小时,姐和姐夫带着两条20多斤的大鱼送了过来,说是姐夫的钓友送给他的,特意给我们送了过来。

  我给大姐说,我是不会做鱼的。大姐二话不说就开始杀鱼、洗鱼。

  做了一锅香喷喷的豆花鱼。

  有姐真好,可以偷懒。

  没有法定假日的时候,要回家,也只有趁着周末的两天。

  7月就是如此。

  表哥早就打电话说他家的玉米成熟了,让我找个时间去尝尝新。这是5月份的时候家族中有位伯父去世时我遇到表哥时和他的约定。

  那晚我是在表哥家夜宿的。表哥家地势相对较矮,所种的作物要比火焰林的提前成熟,我看到他所种的玉米长势不错,料定肯定又是一个丰收年,所以就给他说等你玉米成熟的时候,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表哥没有爽约,他告诉了我。

  其实百里迢迢的赶回,也不是就为了吃那一两个玉米,而是为了凝结那份感情罢了。说走就走,趁夜色,在夏日的夜里策马扬鞭回到家里。“白天”见我回来,围着我不停地乱蹭,比起以前,明显的脏的太多。

  母亲说从前不爱吃米饭的“白天”,现在只需加一点点油给它烩在一起,它就能吃得津津有味。其实,环境不光能改变人,还能改变动物。优越的环境如果调教不好,只能助长挑剔的人,“白天”也是一样,从把它捡来开始,就惯坏了的。次日一早,我去往表哥家,他带我去看了他的种植园,里面有刺梨、有药材,最让我喜欢的是他的一片百合园。我说我也要在家里种上一块百合,守着它生根、发芽、开放。说说而已,我哪有那份时间。

  要不我把我的孩子取作“百合”,我就可以做到了。

  美好的事情总是存在于想象。

  85日,干女儿给我发来短信,说被长江大学录取。

  86日,堂妹给我打电话说她要结婚了。

  都是好事,都是喜事。

  和妻商量,决定在堂妹结婚之日回去。

  堂妹家住遵义,我们先在金沙见了见朋友,顺便还要去看看干女儿。

  干女儿是表姐家的孩子,因小时候爱生病,按照农村的风俗,说需要将孩子过寄,借“拜干亲”消灾弭祸,让孩子健康成长。于是我就成了孩子的干爹。

  这些年来,孩子都很争气,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一直都很好,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高考结束后,孩子曾问过我,志愿怎么填?我给了她一些建议,这次能够成功被长江大学录取,很值得庆幸。在表姐家,我以长辈的姿态,慎重的和孩子谈了很多,不管是否有用,是真心期待孩子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有一个良好的未来。

  还有在金沙等待母亲的到来,以便一早一起去堂妹家。母亲早早的赶来了,我去车站接上母亲一路往遵义前行,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堂妹家。

  她的婚礼是在一个酒楼举行的,宴请的都是家族及其他亲友。离开家乡外出多年,很多亲朋都不认识了,借助给堂妹家记账的机会,又重新熟识了一些。当然,我不期待这次的熟识是短暂的,很多的情谊是需要联系才能不断。

  堂妹远嫁黎平,是在凌晨一点出嫁的。送走堂妹回到酒店,我为堂妹写下《从零时开始》一文,告诫她要好好相夫教子,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和母亲。期盼太多,或许是愿大家都好吧。

  一年的收获,都集中在了9月。

  很久没给母亲打电话问候家里的情况。妻问我有没有打电话回家,我说没有。她说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吧。

  我拨通母亲的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她说都在收庄稼了,今年因为干旱,收成比往年少了很多,尤其是黑豆,不如往年的好,做的黑豆腐,恐怕只够一个人吃的了。我笑,我说那我就不吃了,收的那一点就留着种子得了。母亲也笑说,哪有那么少的,吃肯定是没问题,只是没有外卖的了。母亲问我们回不回去,如果要回去的话,她把新收的黑豆做好豆腐等我们。我只是告诉她,没确切的时间可以回,到时候看吧。

  我把定下来的时间告诉了母亲,也只有周末了。

  同样的人,同样的交通工具,同样的路,风风火火的在周五晚上往家里赶。到表哥家停车的时候,他还没睡。看到我回来,叫我坐一会儿再走。说着就从冰箱里端出刚炒熟不久的蜂蛹,硬陪我喝了两盅酒。简单的菜肴,却包含他最诚的心意,那些蜂蛹,是他冒险从山里的野蜂窝里采来的,不是贵客,我知道他是不轻易拿出来的。到家已晚,可继父和母亲依旧等着我们。她端出新做的豆腐,我吃出沉甸甸的味道,一年来,没为家里创造太多的价值,每次回来差不多都是吃他们现成的。

  在他们看来,这些可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时间能回家看看他们,陪陪他们,就心满意足。

  普天下的父母都应该如此吧,在他们老去的途中,我们也正在老去,也正在慢慢的期待他们所期待的。

要是将来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也在外地工作,大抵我们也会这样。

  国庆7天长假,哪里也没去,回家是最好的去处。

  秋收接近尾声,地里凌乱的秸秆还待收拾。

  秋天的火焰林,天气一如既往晴好,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为冬天里的牲口囤积粮草,母亲也是。

  我去地里帮忙。

  也不太会使用镰刀,在手里用不出该有的价值。一根玉米杆,总是费时很久才能割断。母亲见我生疏的样子,让我去堆草垛。

  都不是件容易的事,那草垛得把一捆捆零散的秸秆集中在一起紧紧依偎,才能一层一层往上堆。虽然麻烦,总要轻松一点。一堆草垛的完成,就像人的一生,最后的成就,是离不开从一开始的积累,积少成多,到最终的圆满。

  下午母亲将她发现的鸡油菌拿到家里,做了一道美味的野生菌汤。汤的颜色和味道,和普通的鸡汤也无两样,鲜美无比。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将野生菌的名字取为鸡油菌罢了。不管它是如何得名,我在意的是它的味美。也只有在老家,在山区,才能吃得到这样原始正宗的味道,或许,也只有在家里,才能吃得出这样的味道。

  家的味道,大概如此。

  1111日县庆,全县放假3天。

  威宁于10日下了一场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下楼看到汽车全被厚厚的白雪包裹,欣喜之情不溢言表,赶紧在雪上写下“回家了”几个字发朋友圈。但同时也在担心,这么大的雪高速公路会不会封路禁行。

  运气总要试试的。开车到北站,没看见交警的身影,入口仍是通畅,心里释然了很多。沿着毕威高速、杭瑞高速、黔大高速、江都高速一路向西南行进,经六广河大桥止于贵阳市修文县六桶镇。

  这次的进行路线是新选择的路线,优于其他路线的是江都高速路宽车少限速高。从六桶镇到火焰林,也就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足矣,并且可以不用和很多大型的煤车去挤那些弯曲的县道,这让开起车来心情顺畅多了。一路还可以欣赏美丽的自然风光,何乐不为呢?

  11月的火焰林,开始了一年中萧瑟的时日。树木变得光秃秃的,往日繁盛的生机悄然无影。只有竹子,还泛着青,那它那带有韧劲的身躯在风里妖娆舞动,妩媚极了。斑鸠也喜欢成群在竹林里夜宿,大概是竹林的妖娆勾引了斑鸠,它们需要彼此的温暖。

  继父和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他们需要抓紧时机犁出两块地,好将茁壮的油菜苗植入地里,好让来年我们回家的时候能带几桶自己榨的菜籽油去吃。

  我把“白天”带去和他们一起栽种油菜苗,“白天”很乖,没有乱跑,找了个杂草丛生的地方睡了下来,等待我劳动结束一起回家。

  12月没什么假期可以享受,本也不打算再回去。因为过不了多久就是2019年的元旦,用不着来回折腾了。

结果于122日收到信息,火焰林有两位老年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去世了。虽然都不是族人,也算不上是至亲,但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况且同住在一个村子里,关系也还好,所以还是决定回去悼念一下。每个人没有几个人生,在生命终结的时候,能够回去看上最后一眼的,我都会尽量挤时间去看看。毕竟大家都有过相逢,有的还是在小时候认真帮助过我们的人,对于这些人,都不应该忘记。滴水之恩,虽不能涌泉相报,但对逝者送上最后一程,也算对自己心有所安。

  12月初,火焰林下了第一场雪,同时还夹杂着冻雨,让原本难行的泥土路变得更加艰难。表姐夫用车把花圈给我运到学校那里,下来一看,整个花圈上面没剩下几朵花了,大部分都被风刮掉在车厢里了。我们把花圈从车里取了下来,又重新把吹掉的鲜花捡来插上,当了一回匠人。

  因我一个人扛不动两个花圈,打电话让母亲叫人上来给我帮忙。没料母亲却自己来了,我怪她不该亲自来,因为那花圈确实也太重,怕她拿不动。她却说每个人都在帮忙,他们各自手里都有活,也不好打扰人家。再说都是农业人,一个花圈也没百十斤重,怎会拿不动呢。

  我知道,在母亲朴素的意识里,自己能做的事情,往往都不会去麻烦别人。我欣赏母亲的这种意识,同时也在影响着我。

  用一生的时光去向母亲学习。



  作者简介:杨昌雷,男,80后,贵州金沙人,贵州省威宁自治县信访信息投诉受理中心主任,贵州省威宁自治县中水镇烽火村第一书记。爱好文学,笔耕不辍,有多篇散文、随笔在全国报刊发表,著有散文集《套》一书,现为贵州作家网签约作家。



编辑:纤手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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