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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兵戎录》之第十六回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肖建省    阅读次数:10964    发布时间:2020-07-04

第十六回   郭神机计取西华,黄草王败走封丘


话说孟楷自下蔡州,即遣人告捷黄巢。巢大喜,引兵入城。楷与秦宗权出门迎巢。入宴,二人谈以军中之事。楷太息,曰:“长安既失,来途渺茫,今陈州兵力寡弱,可以图之。”巢曰:“将军所见,与朕甚同。不知何人可堪此任?”楷拜曰:“楷不才,愿挥我大齐雄师,振我国风,喋血而归。”巢转悲为喜,乃曰:“难得忠臣也!准奏。”楷乃引本部八万兵马而去。

却说陈州刺史赵犨正坐于城中,集众议事。或曰:“贼巢之虐,遍于四方,苟不为长安市人所诛,则必驱残党以东下。况与忠武久为仇雠,凌我土疆,势必然也。”犨曰:“此言甚然!忠武素著义勇,陈州号为劲兵,况吾家久食陈禄,誓与此州存亡。男子当求生于死中,且徇国而死,不愈于臣贼而生乎!吾料贼必犯此,故先储备粮草,构筑工事,培城疏堑,将方圆六十里内之百姓强行迁至城中,以备不虞。前日遣探子往探,料将至矣!”言方尽,适探子至,报曰:“黄巢已遣骁将孟楷侵此地,将至项城。”犨大笑,谓众曰:“果不出吾料。吾先日诈于项城作散兵之状,以诱贼进。今彼中吾计,若至项城时,吾弟赵昶、赵翊以老弱之兵以诱之,子赵麓、赵林各自领兵伏于后,以待孟楷入围,旦夕破之。”众歆赞曰:“大人神机妙算!”

及孟楷行军至项城境内,见前方旌旗密布,知是陈军,见老散弱寡,不成体统,暗笑:“如此衰兵,能久战乎?”乃命麾下将士奔涌杀入。陈军大乱,呼天喊地,极其狼狈。楷身先士卒,拍马直取赵昶。昶绰枪与之战。斗无十合,败走。楷追十里,又见赵翊挺枪,引军杀出。翊喝曰:“汝非我等之敌手,速速退去,吾不追汝。”言方尽,昶诈谓翊曰:“贤弟不可,此贼为巢贼麾将首恶,岂能走之。”翊驳之。昶佯不以为然,尽言黄巢、孟楷之短。楷果然中计,骂曰:“竖子知甚!且教汝知我军之利。”乃纵马取昶。斗无五合,昶败走。翊极言招降孟楷之意。楷曰:“休要胡言!”挺矛来搠。翊落荒而走。楷引众追击赵氏昆仲。正追至林间,一声鼓响,两下伏兵尽出,长钩套索,一齐并举,将孟楷坐下马绊倒。楷翻身落马,被赵麓、赵林以天网笼住,献入陈州城中。楷余众多降,残部遁往蔡州。

赵犨见众执孟楷入府,大喜,命设席以待众将。赵林押孟楷至前。犨谓楷曰:“公虽骁勇,却为吾所擒,尚有何言?”楷厉声喝曰:“误中奸计,死则死矣,并无他言。”犨曰:“呜呼!公身负勇力,如此死去,不亦惜乎!不如降于朝廷,诚不负壮士之勇也。”楷曰:“不然!夫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昔关云长为东吴所擒,尚求死全忠义,以报汉昭烈之恩,传闻今古。今楷本无谋无略,却为大齐天子所重,委以要任,以知己视之,如此恩义,吾岂可负耶?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楷既为公擒,唯愿速死,并无他愿。”众人无不叹服其义。犨太息曰:“既是义士,吾不忍负汝愿。”乃谓刀斧手曰:“速推孟将军至辕门斩首。”刀斧手乃执楷去。不多时,持楷人头至。犨与众人皆慨叹,乃命人厚葬之。后人有诗叹曰:

捐心沥汗盼奏凯,怎奈敌前马失革。

英雄何惜洒热血,来世复当执干戈。

尚有残卒走之,报黄巢以孟楷遇害之事。巢凄然曰:“孟将军此番西去,如折吾肱骨也。来日誓屠陈州,以报孟将军之仇。”言罢,痛哭流涕,三日不食,乃整顿兵马来攻陈州:先据溵水,命尚让取太康、黄邺下西华,自与秦宗权合兵进攻宛丘,州人惊惧。赵犨引众据守城池,使巢久战百余日不下。草军粮草已尽,或有饿死者,或有逃散者。巢深恨陈州,益攻之,乃起八仙营,如宫阙之状,又修百司廨署,储蓄山峙。犨知巢死战之心,乃遣人突围,求救于邻道。宣武军节度使朱全忠率大将朱珍、庞师古、氐叔琮、徐怀玉援之,进占宋州、汴州,据亳州,退尚让、败黄邺,得巢将黄文靖、刘康乂来投;感化军节度使时溥扎营溵水;忠武军节度使周岌得书,亦引兵驰援。犨与三道兵马久不能克胜草军,死伤无数。全忠聚余道使者议事,略曰:“今我等力战于黄巢,已元气大伤,不如请人援助。尝闻雁门节度使李克用麾下鸦儿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如请之。”众皆称善。四道乃联名上书予王铎,极言须邀李克用赴援之意。铎乃上奏僖宗,诏令克用援陈州,因念其复长安之功,乃奏封克用为检校司空、大同节度使、河东节度使,治居太原。

却说李克用得求援诏,率沙陀兵八万自陕州、蒲州渡黄河向东,正驰赴陈州道中,忽有前方有探子回报曰:“小人得知黄巢已下陈州二城,命心腹之人坚守。一城乃太康,为其爱将尚让拥兵八万屯住。另一城乃西华,为其弟黄邺握兵十五万驻守。此二城皆为草军补给命脉,若能克之,则巢贼易破矣。”克用闻之甚喜,大赏探子,又谓诸将曰:“可先取太康,再取西华,而后图巢。”乃引兵前行,忽见一少年将军引千余人至,乃问曰:“汝乃何人?”少年答曰:“愚乃黄巢旧将王贤也,因不喜彼屠陈州,故弃之,愿效将军麾下。”克用大喜,收之为将,续行。

将至太康城下,军师盖寓献计曰:“吾料彼素闻沙陀兵猛,惧不敢出,主公可先以弱兵诱彼出城,然后图之。”克用然其言,自屯城西墙二十余里处,命李存信、薛志勤攻引兵三千诱尚让出城。让见来兵不多,跃马挺枪,开城出战。存信、志勤皆持刀搦之,败走。让追二十里,见四处烟起,方知是计,乃疾速归城,至城下,见城门紧关,乃谓城上将士曰:“何故闭门不开?”守将未及答话,身后行出盖寓曰:“此间守城将士皆已降我,将军何不速降。”让破口大骂。忽西侧杀出一军,为首一将李存孝,挥毕燕挝飞驰而来。

尚让见来者是李存孝,望风逃窜,忙东奔十余里,观四周无兵,谓众将士曰:“沙陀兵骁勇如虎,见之须遁,不可久战。今彼未杀至,我等可于此歇息。”一语未了,忽闻左侧马蹄声四起,一彪人马涌出,为首一将骑马挺刀,威风凛凛,喝曰:“镇远将军周德威在此!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汝朝不保夕,若束手就擒,降我大唐,可保性命无虞。”让曰:“残唐走狗休逞口舌之能,且吃我一枪。”乃拍马舞枪而出。德威奋起,舞动凤嘴刀,骤马迎战。交锋四五十合,让败走。德威亦归。

李克用自下太康,喜从天降,邀众饮宴。席间,神机军师郭崇韬曰:“今既下太康,可不费一兵一卒取西华。”克用问曰:“当以何计?”崇韬曰:“既破彼军,已夺其旗帜无数。主公可遣一将引兵行于前,竖起彼旗,行至西华城下,诈称尚让部下残众,诱黄邺回援太康,此乃调虎离山也。主公可预先于道中埋伏,待彼至而击。适才尚让因兵乱行慌,将黄巢亲赐令牌亡遗,幸为我所拾得。主公可与之一员上将,使其持令牌至西华城下,诈称承巢命守城,令彼军尽皆拨走,则城不攻自破矣。”克用大喜,从之,拨一万兵与周德威,使之发兵西华。

却说西华守帅黄邺闻有兵临城,亲往城门上探之,问曰:“来众何军?至此何为?”城下周德威诈曰:“吾乃尚太尉麾下大将周煞也,奉其命告急于明公。”邺惑曰:“愿闻其详。”德威曰:“今十万沙陀兵骁悍无比,直逼太康,其城旦夕将破,望明公发兵援之。”邺问曰:“既差汝告急,何故带如此多兵马?”德威曰:“贼军锐强,若不带兵马出城,恐为彼击破矣。”邺见其军中旗帜皆为黄旗,又大书“尚太尉军”四字,遂不疑之。亲率兵十万,与德威发兵驰援太康。

李克用闻细作探知黄邺已中计离城,命李存孝引兵一万绕道奔至西华。西华城上将士见存孝军中皆为齐旗,遂不疑,大开城门。存孝既入,出示黄巢令牌。城内诸将见了令牌,忙跪身示敬。存孝敛容诈曰:“我承上命,至此守城,以防贼攻。今圣上与唐军战于陈州,许久不下,又特命我求救于此,教汝等率五万兵至陈州援之,不得有误。”余将因见令牌,皆不怀疑,遂引兵而发。故而存孝兵不血刃取下西华。

却说黄邺与周德威引兵至太康途中,忽大风起,吹断草军黄旗,邺问曰:“此兆主何凶吉?”然回首间已不见德威军,邺情知中计,收马不跌。前方杀出一军,为首一将康君立,手执铁戟来战。邺挥银钺相迎,斗十余合,拨马调头败走。行有十余里,见左道周德威引军杀出,邺大怒,欲亲身搦之。后方又杀出一军,为首一人乃李克用也。两下夹攻,草军死伤过半。邺夺路而走,为诸将掩护,身中数枪,竟出重围。克用、德威、君立率众追杀,伤其甚众。克用谓郭崇韬曰:“若无军师妙计,不至于此。”崇韬大笑,曰:“功未全也。黄邺若知中计,必还西华。”克用问曰:“为之奈何?”崇韬曰:“所幸朱全忠适才使探子来此获讯。吾料其军将至,势能合主公以退贼众。届时,存孝必诈作西华城未取之状,以惑贼军,乘其无备击之。”克用问曰:“军师何知存孝如此?”崇韬曰:“彼时存孝离去,吾遣信使追告之,料此时存孝得告也。”克用肃然生敬,拜曰:“军师万事能通。吾不及也。”后人有诗赞崇韬曰:

运筹帷幄显神通,极似昔时蜀卧龙。

兵不血刃取西华,贻名史册不世功。

却说黄邺自中计战败,即还赴西华,竟不知其城为沙陀兵所夺,因见门大开,乃入城登楼。时朱全忠率兵达城外,以候沙陀兵至。及克用引兵至,全忠作揖礼之。克用还拜,寒暄毕,忽见草军荷槊登城,大骂自己与全忠。克用勃然大怒,遂使八百沙陀弩兵连环射之。其众发箭如雨,竟不能中。克用嗔目暴起,叱弩兵曰:“一群饭桶,战后每人须吃二十军棍。”全忠见状,忍俊不禁,乃顾八岁长子朱友裕曰:“汝能射之否。”友裕笑而不答,即拈弓搭箭,一发射中一卒,军中皆大欢呼。

李克用大惊,喟然叹曰:“此子不失父风也。”乃赠朱友裕良弓百矢。黄邺闻况变色,欲引兵冲杀,却见城内李存孝引兵杀出,乱其众。黄邺大惊,移至侧门,单枪匹马遁走。朱全忠欲争功,乃告别克用,直追邺去。约数十里,邺乃择小道阴走,脱其众,至陈州与黄巢会合。全忠寻邺不得,亦还兵大梁,休整兵马,得绛州翼城人范居实、杨彦洪引百人相投,拜为都尉。

却说黄巢得尚让、黄邺败告,大惊,叹曰:“飞虎子既下太康、西华,将与宣武、忠武、感化、陈州势互掎助,朕不敌也,不如北上故阳里,以避其锋。”众称善,乃至。次月,故阳里大雨,积水三尺,草军营寨遭水漂淹,李克用见时机至,离了西华,引兵欲攻。巢得报知,魂不附体,即弃故阳里,率军向北,攻占尉氏,集众将曰:“朱温尝为我军大将,深知我军之底,今助唐为恶,不可不除。我军可先取汴州,何人愿往。”尚让跪拜领命,为巢所从,以霍存、李谠、李重胤为副将,引兵十万,乃去。

时朱全忠正于大梁休养兵马,有谯郡人张存敬投军,正乐间,忽得细作报曰:“今巢军已侵至汴州,贼将尚让恣犯繁台。”全忠大惊,喟然曰:“巢军势仍炽,非我一军所敌,可乞李雁门相助。”乃命人修求援书一封,使细作持赴予克用。克用得诏,欣然曰:“为国除贼,自在今日,诸将士须一鼓作气,建不世功勋。”弟李克修曰:“未可。今观朱全忠,力能败黄巢,竟不愿一鼓作气战之,何也?实欲借主公之手削贼,损我兵力,利其存蓄。若巢既破,则全忠得收余利,翼丰必为患,主公须深察之。”克用曰:“我尝擅杀大将,愆罪于国家,为天兵驱入鞑靼。后承上诏复入中土,免除罪孽,授于官禄,此乃大唐天恩也!况我族本为胡人,恩皇不嫌我鄙,反视为国栋,待之与汉人无异,恩犹一体,虽万死亦不能报也!今国逢难,我须效之。至于朱全忠,虽反复图利,然国家待之恩厚,四海亦不乏忠臣可制,难有背理。”遂不从其意,回书全忠,言起兵之意,发中牟北。

却说尚让引霍存、李谠、李重胤等十五万将士,至繁台,与宣武军大将朱珍、庞师古、齐奉国逢。两军交战,珍等诈败而走,引其众至尉氏门。经道中,朱全忠所伏之杨彦洪部众引兵杀出,矢石如雨,其间一小尉王檀持枪奋击,极其骁勇,为全忠暗赞。草军大败,落荒而走,及天色暗淡,至瓦子寨,见前方一军至,大惊。尚让叹曰:“腹背受敌,吾军无退路矣!”待其军近时,方知是李唐宾。让问曰:“李将军何故至此?”唐宾答曰:“陛下知朱温将至此,特使我于此处接应。”让大喜,与唐宾齐战朱珍,却见身后一军杀来,为首之将乃胡真、刘康乂与周岌部将兼忠武军监军田从异也。

胡真舞刀来战李唐宾。斗三十余合,不见雌雄。让欲助战,被宣武军将校庞师古、张存敬、李晖、邓季筠、黄文靖击退。霍存、李谠、李重胤亦不及朱珍、氐叔琮、张存敬、李晖、范居实、刘康乂、田从异之勇,败走。其众皆随尚让,遁寻黄巢。草将唯余李唐宾未走,持战不下。朱珍退入阵中,暗发一箭。唐宾正战于诸将,不意战马中箭,掀己于地。珍擒之,乃问曰:“汝愿降否?”唐宾跪拜曰:“愿降。”乃附之,引麾下校尉王虔裕齐属朱全忠。全忠大喜,赏之,又劝田从异往助李克用破贼,自引余部欲截巢军后路,乃发。

却说黄巢知尚让败归、李唐宾降敌,心乱如麻,集众议曰:“今我军累为诸道所败,诚不能与其争锋,不如择王满渡遁之。”众默然。巢乃下令强渡汴水,然至水畔,尚未及渡,见李克用与田从异引兵追至。巢甚愕,谓众曰:“谁愿破敌?”葛从周、张归霸等见平日不受重用,皆不愿出,唯目视尚让。让无奈出战,挺枪直取克用,却被李存孝挺槊接住。黄揆、黄邺、林言、郭言恐尚让有失,即持兵刃相助。斗三十余合,五人大败。

黄巢因见李克用与从异引兵杀来,忙遁走,不及数里,又见前方杀出一军,为首一将正是朱全忠,下马拜巢,流涕曰:“陛下且住,臣温事大齐已久,深知创业之艰。本欲久随,无奈昔日同州败役,陛下未引兵相救,故不得已降唐,无怪温也。且陛下自起事以来,多遭险恶,其中辛酸,温深知之。今不若归降朝廷,以续后计。”巢见全忠流涕语诚,不禁动心,乃曰:“善!愿说于朝廷,招安我等。”言罢,自思:“朱温义气,不欺我也。”

朱全忠窃喜,复曰:“昔温降唐,本无寸功,竟受封禄。今陛下麾下凡愿降者,请弃兵甲行前。”草军众将士闻此言,大半顿生降心,皆弃兵脱甲。黄巢沉吟片刻,方知有诈,喝部众曰:“不可,此朱贼之计也。”一语未了,全忠速拔腰间之剑,喝令范居实、张慎思二人擂鼓。但闻一声鼓响,两侧密林处涌军杀出,为首一将乃杨彦洪部将李思安也,其人身长七尺八寸,极其雄伟,正手挺长槊,直取草军。草军士卒因无兵无甲,战死极多。巢骂全忠曰:“无耻奸猾之贼!来日誓寝汝皮。”即引残众遁走,往封丘而去,留部将米重威断后。思安奋起,舞槊杀来。重威挥刀迎击,斗无十合,被思安刺死于马下。余众皆降。

草将葛从周、李谠、杨能、霍存、张归霸、张归厚、张归弁、李重胤、郭言等皆未受害,见黄巢大势已去,不愿随之。朱全忠其众曰:“黄巢固奸猾,吾以毒攻毒耳!公等休怪,若愿降唐,荣华不尽。”其众皆跪拜,齐声曰:“吾等愿为将军马首是瞻。”全忠大喜,扶其众起。黄文靖问曰:“将军何不追击黄巢,一鼓作气而擒之?”全忠笑曰:“李雁门素来骁勇,彼必死追,耗兵耗力,费心费神,此取弊之道,吾岂可类之?虽得功受赏,亦不过虚务也,然须饰之,可遣朱珍引兵八千人相助。”众服高见。

适李克用、田从异引兵赶上,下马拜朱全忠,问曰:“朱公此番经战无恙乎?”全忠回拜曰:“自然无恙,谢将军关念。不如设宴庆捷,与某一醉方休。”克用正色曰:“不可!今草王未死,不敢慢也。吾家世受朝命,当鞠躬报之。”全忠赞叹曰:“真社稷忠臣也!”复拜。克用曰:“朱公知黄巢何往否?”全忠手指前方平坦大道曰:“方才吾与彼死战,力不能敌,故因此道遁往此地,而不见其所往也。”克用太息,曰:“善!此须吾亲往探之。”言罢,与全忠挥手作别。行前,全忠遣朱珍统兵八千助之破贼。

却说尚让见黄巢累败,乃引三万众出围,择别道而走,思忖:“昔我与兄长、王仙芝起事,意在为兄弟图富贵耳!不料方今富贵未遂,竟堕至此地。闻降唐者免死,兼授官禄,家室完存,不如降之。朱温狼子野心,不可投之,弗如降感化军。”乃引众降感化军节度使时溥。正是:

穷途末路求生机,岂敢全义作忠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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