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条老路
三姑奶奶、母亲和我
从外面回来
走到一个拐弯处
一位穿黑衣的女孩
从我打了补丁的衣兜里
拿走了十元钱
扬言要告我
走到院坝边
看见大妹俊杰坐在
家门口的竹凳上
笑嘻嘻的样子
踏上长满青苔的石阶
又看见爷爷站在堂屋里
还有他那口逢人必夸的上等棺木
我问:幺姑和幺姑爷呢
在里屋,爷爷回答
穿过狭窄的弄堂
看见用凉板搭成的床上
幺姑半躺着——
姑爷在翻看一本叫《红河》的杂志
我又从里屋走回堂屋
爷爷与他那口上等棺木不见了
只听见三姑奶奶在喊晓放回家吃饭
三步并作两步的我跨出门槛
看见一头牛拴在
一棵粗大的桉树上
父亲从背篼里拿出草来
嘴里不停地在责备:
套在这里一大上午啃泥巴呀!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望着窗外满天闪烁的星星
以及耳畔嘈杂的蛐蛐声
无法入睡
直到天亮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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