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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少年何堪愁
信息来源:    作者:篱生藤花娇    阅读次数:9679    发布时间:2013-08-28

我还没出那个可有可无的大门,司令就找上我:师长,等下我们有仗要打。你快通知兄弟们去啊。我听说有仗要打,就立马兴奋地说:好的,报告司令我马上就去。司令啊我们的弹药够不够?司令答:可能够了,只要我们不乱扫射就行。

明白司令。我刚想转身,想了想又问:司令你要去哪呀?嗨,我还能去哪啊,我跑过社中叫上大尅他们。司令说完就消失在那所谓的校门外了。

我知道,每次打仗,只要有大尅在,我们准能赢。

哎呀忘了跟司令说重要的事了。这次要不要让诸葛亮参与呢?上次我自作主张,让他参与了一场战争,结果就被司令他们痛骂了一顿。司令问:谁叫你让他来的?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司令的质问让我无言以对。再加上其他的小喽啰们那急于好表现的添油加醋。我就像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虽然诸葛亮跟我们不是同类,可是他跟我们是同一屯的呀,最最重要的是他会用脑打仗啊。你们不也是说他是诸葛孔明的嘛。而且他打仗总是勇猛在前。我在尽量捡他的好跟他们据理力争。每每我这么一说,司令他们就不再一副咄咄逼人的样了。

不得不承认,有诸葛亮,哦是亚林在的战斗,我们都赢得轻轻松松的,很快就凯旋而归。屯里的女孩子都在为这津津乐道呢。

我就到五年级教室去找亚林,说:嗨,你赶紧收拾书本,待会我们有仗要打。亚林立马来了精神。大声喊:哦?是吗师长?跟哪屯的?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以命令的口吻说:一切行动听指挥,你跟我来就是了。少废话。

好的,师长。亚林只好乖乖地拎着书包,屁颠屁颠地跟我后面走了。诸葛亮是五年级的学生,跟我和司令都是同年级不同班。

我们纠集好队伍,回到半路上。司令和大尅早在那了。

司令啊,我们跟谁打仗啊?

还能有谁啊,下屯呗,他们老欺负我和阿根。司令边走边蹦出这么一句。

这下屯的小子们太嚣张了,撇开了大尅他们,在学校里他们就知道对我们胡作非为了。所以我们决定放学后好好地跟他们来一场激战。人人手里拿着武器——小石块、弹弓、竹气筒抢等等。埋伏在路边的灌木丛中。

对方也不是善辈。每个人的手上都有武器。

等对方走到我们近前时。大尅的一声令下“打”,我们就很兴奋地站起来高呼“打”。手中的武器就纷纷向对方砸去。毫无防备的对方跑的跑、躲的躲。可是当他们回过神来明白对手是谁的时候。他们的头就马上组织迎战。自然而然的,敌我双方就各占了阵地,我们两屯隔着一口大水塘。我们在我们屯这边,双方占居而战。这个时候,不光是使用武器了,嘴上的骂功也可是派上用场了。双方互相对骂着。武力强大的就步步为营。弱的一方就节节败退。

亚林总能为我们编出一些针对性很强的骂语。羞得对方哭笑不得。他制造的竹气筒抢射程是第一的。他谋略周密,出的谋点子也常常让已是初中生的大尅自愧弗如。

我们以此为标榜自己的强大。为的是不让别屯欺负自己的兄弟们。好多场景都是我们学电影里的场面而来的。因为我们看的电影除了战争片还是战争片。看得我们总是跃跃欲试。理所当然地把“司令”“师长”“军长”等等视每人的能力而加冕。看起来很有军队的样。

我们的每次战斗都被长辈们狠狠的责骂,甚至被各自的父母打。可是我们的那份与生俱来的好斗怎么也抹杀不了。

司令问:刚刚谁打退了他们的尖兵?我说:是诸葛亮参谋长。什么诸葛亮参谋长?司令明知故问。他们永远不承认亚林是我们的参谋长。这个称呼是我自己赋予亚林罢了。我实事求是地报告情况,司令也不深追究了。但还是不忘交代:以后他的事你得问问我先。是,司令。我学了电影里的兵哥哥,给司令一个军礼。那蹩脚的军礼让他们哈哈大笑。

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不让亚林跟我们玩的,当然啦,特殊情况例外。

我们的学习成绩总是差强人意。外屯的人总是羞辱我们:耶喔——,头房屯的人怎么个个都是猪脑瓜木疙瘩心哦?作业不会写,考试不及格。鸡蛋鸭蛋搬家一堆堆。就知道打仗了。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喊上亚林,叫他把试卷或作业本显亮出来。在他们面前展示个够,装腔作势地说:看看,你们睁开狗眼看看,这是什么?看这张,97分,语文的,看这张更厉害100分呢,是算术哦。翻翻作业看,哪次少过85分?你们有吗?就你们这蝌蚪样,60分都不到哦。就是呀,你们好意思说啊?有本事拿出你们的来看看啊。哼,没有的不是?孙崽龟的相。就这样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拿着亚林的资本做我们的攻击武器。

因为亚林让我们在别人面前扬眉吐气。我们会说:亚林,以后有谁欺负你,告诉我们,让我们收拾他去,看谁敢动我们太爷一根毫毛。这个时候的老大是装孙子的,而亚林就是我们的最最顶呱呱的英雄了。只有这个时候,亚林的脸上才能出现那久违的笑容。

下了课,我把亚林带到偏僻处,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我就小声地说:亚林呀,快帮我把这几道算术题做了,我怎么看怎么头晕晕的。等会我们去掏鸟窝也有你的份呢。亚林兴奋的说:真的呀?师长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点点头又拍拍胸脯,说:没问题,你就好好帮我写作业吧。

亚林便埋头写作业,尽管这是我的作业,可是他的那份专心就好像在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一样。但我还不时地说:诶,你可要用心点啊,我好久没有得到老师的表扬了。这次就看你的啦。

亚林边写边说:好的好的,我会好好写的,这次保准师长你得表扬呢。

亚林说到做到。我的作业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别人问我怎么作业写得这样好?我说:嗨,自己的作业自己努力呗。我不知道什么叫厚颜无耻了。

司令找上我,问:我交给你个光荣的任务,你能完成没?我头似鸡琢米不停的点:能能能,我保证能完成任务。我向司令保证。我一切行动听指挥地大声回答。我最怕司令玩打仗游戏不带上我了,所以他要求我做什么事我都立马答应。

司令说:你就帮我把今天的作业写好了。

啊?我一听头炸了似的喊。司令问:怎么啦?不愿意啦?我、我、我、我语无伦次了。司令看看我。说:你平时的作业不是得到老师的表扬的吗?现在你也帮我写写呀,我也想得表扬表扬呐。我的脸窘得像猴子的屁股。

好在我急中生智,接过了司令的作业,喏喏地说:司令,我拿回家去写吧,保你明早能上交。我把司令的作业塞进书包里。

你好好写去吧。司令说完嘿嘿的笑。笑得让我不明就里。

我不是直接回家的,而是直奔亚林的家,我想好了,今晚我不让亚林帮我写作业了,就让他帮司令写吧,司令的作业实在是多。可我寻遍了村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亚林的影子。我慌了,急的直掉泪。心里狠狠地骂:该死的阶级敌人,你想害死我啊?想找你时你怎么玩失踪了呀?

正在我急得像热锅盖上的蚂蚁时,司令出现在我面前,司令问:看你魂不守舍的样,是不是爹妈不让你进家门了?我说:不是不是。那你屯前屯后的晃什么呀?我、我没啊。那好吧,你抓紧时间把我作业写了,明早在这给我哦。嗯,好的。看见司令往屯外走去,我就问:司令啊,你干嘛去呀?我啊?我和亚林上山捣鸟窝去呢。亚林在一边呆着。

啊?亚林他、他。看我着急的样子,司令问:你真有什么事吧?

我只好实话实说了。司令呀,我的作业都是亚林帮我写的,其实我、我哪会写什么作业的呀。

哼哼,你终于承认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把戏呀。

啊?你说什么?原来你知道了一切的啊?

嘿嘿,就你那点尿水,几斤几两我不懂啊?告诉你阿强,我们革命队伍是不能欺骗群众的。好好好。我知道了。那司令你这作业?放着吧,我没那么多作业呐。

亚林拿起司令的作业看了看,说:嗨,这作业我们班昨天写过了的,容易呢,我教你们吧。司令说:别别别,老师不要我们写的,我是骗阿强的呢。啊?这回轮到我尴尬无措了。

亚林这样的人才可惜了。竟然不是我们的同类。

星期天,我们得为五保户找些柴火什么的。这是老师交给的任务。

村前有一条河。对面有我们要找的柴火。我们到河对面去,就得过渡轮。那个渡轮可不是一般般的哦。每次能渡六辆卡车呢。可是我们小孩就是不能随便上去,船上的工作人员会举起一面小红旗,大声喝道:下去下去快下去,你们个毛头小孩捣什么乱?在他们大人眼里,我们都是捣乱的主。谁叫我们平时玩得不知天高地厚不晓白天黑夜哦。

这会儿我们中的头就会说:我们没捣乱,我们都是贫下中农的后代,我们得过河去给屯里的五保户找柴火呀。老师说让我们在星期天帮五保户做好事的。

那工作人员走过来,好好地看了看我们:帮五保户做好事?我们异口同声:是。那好啊,你们就帮他搞搞卫生不就得了?我们的头立马就答:这卫生我们早就搞好了。再说了,这五保户家真的没柴火烧了。我们再不帮他找柴火,今晚他就得吃生米啦。真的吗?你们队长不管了?你骗谁啊你?我们没骗你哦。不信你自己上去问问,我们都是头房屯的,就在渡口上面呀。

我们住的确实是很近,爬个河岸,再走三四分钟的路就到家了。我们屯里的人经常到渡口这挑水、洗衣、洗菜什么的,有的跟船上的工作人员还满熟的呢。

阿伯,昨晚上你不是到我们家喝酒了吗?亚丰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喊了起来。那工作人员端详了亚丰,乐了:哈哈,你小子也在这里呀?是呀阿伯,我们做好事去呢,你就让我们渡河吧。不然我们没法向老师交差啊。

真做好事吗?那可以呀。我就问问你们当中有没有坏分子呀?

没有呀,我们都是贫下中农的呀。不信你今晚到我家问问去。好吧好吧,我相信你们,你们上来吧。回头跟你爹说,有空我找他喝酒去。

嗯,记得啦。还是熟人好办事。

就这样,我们终能上渡轮了。上了船,我们是不能随便走动的,得乖乖地站在工作人员指定的甲板上,因为地方有限,待会车上来的话是很麻烦的。

有时等待也是很闹心的事。怎么还没车来呀?怎么会那么久哦?渡船是不单单渡人的,得有车了它才开船。除了对面的糖厂开榨,否则有时候等半个钟头都没车经过。

我们坐的船才刚刚驶离岸边,就看见亚林也在附近的水岸下水。我说:嗨,一个人耍水有啥意思哦。阿民问:亚林不是说也要来的吗?我们的头就说了:他怎么能来?他来了我们走得了吗?是的哦。我们恍然大悟。

我们正说着,突然阿民大声喊道:你们看你们快看,亚林想游水过河呢。大家朝那一看,惊呆了。亚林奋力往对面游呢。我们河面的宽度大概是一百米左右,平时我们经常从这边游到那边,大家都是五六个人以上才敢这么过去,因为河水很深,特别是游到了中间很有恐怖的感觉,好在大家一起嘻嘻哈哈的,就忘了怕。可是这亚林现在是一个人啊。他不想活了?我们嚷嚷着。

这时候,读了初中的头——大尅就说:都别出声,好好的站着就是了。我们便哑了声。但是心里还是很替亚林担心的。

我们上了对岸,头说,大家慢慢往上走,上了岸在路边的树荫下歇歇先。为什么呀?不是说去得越早越好吗?过了晌午会很热人的。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谁也不敢违抗老大的命令。都乖乖地地歇息。

有心急地,总是不停地抬头望望太阳。说:看喏,太阳又往上窜了一节了。咱走不走啊?头被问烦了,大声说:谁再多嘴往后就别想玩战斗游戏啦。头的这一句话让我们就是有天大的烦也哑口无言了。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还是阿民眼尖,大声喊:啊亚林是亚林,你们看亚林来啦。我们望去,只见路的那头,亚林穿着半干湿的衣服跑上来了。

我问:他跟我们去吗?

头不说话,看了看跑得气喘吁吁的亚林。转身对我们说:大家挑上箩筐走吧。

亚林接过头的担子,说:头,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战斗啊?

头只说了一句:快走快走,争取晌午前就能回家。否则热死你们。

可是待会亚林怎么过河啊?还是游回去么?我问。

头说:笨蛋,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找柴火吧。

我们大家就热火朝天的在林中乱窜起来。捡起那些掉落的枯枝。有捣蛋的拿着树枝当抢使,学着电影里的镜头“嘟嘟嘟”的向敌人扫射。一呼百应,个个过了把战斗瘾。

大家把枯枝挑到河岸时,渡轮在对岸停着。头说:待会你们谁也不许乱讲话,就让我跟他们说得了,知道不?我们答应了。

工作人员问亚丰:你没有箩筐吗?怎么他们个个都有就你没有哦?头抢答:他今早就没有带的呀,家里的箩筐都让他爹妈干革命用去了。

哦,这样的啊。

我们除了亚丰,人人都是挑着箩筐的,其实亚丰也是有箩筐的,只是头让他跟亚林换了,亚丰挑着两捆,显得很独特。

事后头说这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就怕工作人员注意上独特的亚林。

有次,我向司令报告:报告司令,今晚大队放电影,我们要不要去看?当然去啦,你马上组织我们的队伍,说今晚七点在队里的办公室集合。是,司令,马上完成任务。

电影是露天的,没放映前,我们几个要好的,都在电影场里东蹿西逛的,各自手里拿着零食,其实就是想去跟别的屯比比谁的零食更丰富。我们的司令说:去找找榄屯,上次他们说零食多过我们,现在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吃的。

于是我们就争先恐后地找去。见了他们,我们故意把嘴巴咂得特响。有的说:嗯,好吃好吃。其他的也附和着。

对方看我们手里的零食实在是丰富,就说:走,兄弟们回家拿去,我们家里多的是。

我们一听就哈哈哈大笑了,说:吹吧你们就。看你们能拿出什么好货来。

其实我们所谓的零食,不外乎是自己腌酸的姜片、辣椒、木瓜、蒜条,或者炒玉米、黄豆、最高级的就是爆糯米花罢了。可就是这样的自制零食,还是让我们在看电影中保持着旺盛的兴奋度。

我们是不会腌制酸野的,都是亚林的手艺,他家是世代相传的手艺。腌出的东西非同一般,可惜都挨当四旧破除了。

一天亚丰陪我到家吃午饭,刚好我爹妈都在,我爹说:亚强啊,你不好好学习,成天就知道打仗摸鱼掏鸟窝,将来上不了中学我看你怎么办?我说:嗨,现在谁还这么说哦,只要你是贫下中农的后代,根正苗红的,二中准会收了你去。亚丰这回就高兴地说:我是不怕的,到时我自然能上二中,你们看,我哥我姐,不都上了吗?我爹说:嘿嘿,你哥那是什么水平哦,都读了二中了,连信件都不会写。还不是看在你爹当队长的份上哦。我妈赶紧阻止道:你看你个乌鸦嘴,小心祸从口出啊你。我爹也知道漏了嘴,尴尬地对亚丰说:嗨,我说你们家确实是根正苗红的。应该是保送的对象的。是吧亚丰?

这时我也吃饱了,轮到陪亚丰回家了。我就说:走,陪你回家吃饭去。

然后我们玩打仗游戏。亚丰高兴得直蹦。根本没把我爹说他哥的话当回事。

临近春节了,司令问我:我们得弄点钱了,不然我们的春节会过得没滋没味的。我说:要不再让亚林出山?司令说:那还用说?

我就找上亚林,潜到水塘里挖来黏土,嗮得半干并和好。

到了星期天,找来伙伴,把和好的黏土做成一只只小动物。由亚林在动物的尾部雕琢出可以吹响的通渠。我们总是做不了这项活,可亚林永远是信手拈来。他也教了我们多次了,可我们就是做不来。吹出的响音就是没有亚林的响亮。

司令说:亚林你带阿民挖窑洞去。挖窑和烧窑都是技术活,就只有亚林能胜任。

我们把烧好了的小动物泥雕拿到街市去卖。亚伍大声吆喝:动物哨子,三分钱一只。

换来的钱我们就分了,除了买了真正的零食硬糖粒,少不了的是买上几封鞭炮。司令说:回家都藏好了,除夕夜我们聚一块放。好的好的。其余的应得欢呼雀跃。

亚林的学习成绩很好,当时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搞劳动,每个学校都有好几个农场呢。几乎是把上课的时间都花在劳动上了。学习倒是可有可无的事,所以成绩都是不怎么理想的。可亚林就是例外了,学习是倍儿棒呢。

可是有什么用呢?就因为他们家的成分是地主,我们的屯里人,无论大小,都不把他家放在眼里的。亚林的爹妈经常被批斗。

那时我们读了小学,都是报送上中学的,亚林的哥哥姐姐都没能继续上学,就因为家庭成分。尽管他们的学习也一样顶呱呱。看来亚林也逃不脱兄姐们的命运。

我曾经问过司令:为什么我们的行动不让亚林参加呢?他又没惹什么事的呀。司令说:我爸说了,他爹妈经常挨批斗,有时候是别人想批就批,有时候是亚林他们惹的,大人们规定不让他们参加我们活动的。就是不想让他们多挨批斗的嘛。

虽然我们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孩了,可是许多当时的现象我们还是不明白。也只好随大流去了。在一切都讲成分的年代,我们往往是追风得晕头转向。谁叫我们是懵懂的少年呢。

只是那些跟我们不是同类的小孩,被剥夺了许多本该他们欢乐的时光。就如亚林。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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