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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摇篮 第一章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罗一民    阅读次数:27085    发布时间:2021-11-02

(社会问题长篇写实小说)

妈妈的摇篮

 

《妈妈的摇篮》主要人物表

1、吴言:男,待业高中生,含恨外出务工者,情感行家。后考入省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

2、吴非:男,待业高中生,堕落败家子。不争气农民工。后来离家出走,不管母亲死活。

3、妈妈——陈英子:吴非母,半文盲。勤劳耿直的妇道人家,淳朴老实、心地善良的老妇人。后被媳儿遗弃而忧郁辞世。

4、庄禹:男,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本科生,高中语文教师,校园小说家兼诗人,散文家。工作五年后考入本省第一学府攻读文艺学硕士研究生。

5、张光宇:男,商企老行家,商家大老板,在商界骗术本领高。

6、姗姗:女,吴非妻,典型的泼妇,不讲良心的儿媳。是农村不敬不孝老一辈的典型。

7、翠喜:农村纯情少女,沉默寡言的姑娘。是边远贫困山村乐于助人的代言人。

8、吴芳:女,吴言的妹,很懂感情,是最关心别人母亲的初中生,也是中学生敬献爱心的典型。后考入地区民族师范学校去学习。

 

容提要

败家子吴非因出生于解放前祖父、父亲靠经商发家,在解放后被划成地主的农家里。解放初期作为地主老爷的吴忠成在土改期间被折磨死了。五十年代后期其子吴显也因是剥削阶级的后代除受管制外还被征发到北国边陲垦荒且一去不复返了。因此,在五十年代末出生的吴非待降生入世后,母亲陈英子便把他视为小皇帝,从小到大都随他自由,书读不去又好吃懒做,在社会上飘游浪荡了一、二十年,直到九十年代初都三十有余了方经四方“亲友”撮合,才勉强娶到了个比他小十来岁的“青楼女”。可这两个都是一丘之貉,他们不但不可怜老妈,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偷砍老妈二、三十年辛辛苦苦栽培的老椿树,偷卖老妈起早摸黑耕耘的粮食,甚至在老妈已年逾古稀,已真年老体衰的时刻,还勾结乡野强盗在某天夜里盗走老妈耕牛便外逃,逼得老妈陈英子终于忧郁病逝。幸亏有一邻村(即吴非的母舅这一村)吴言、吴芳兄妹俩不仅仅只认陈英子为姨母,还直接把她当亲生母对待来孝顺并在她仙逝后甘愿当其子料理后事。要不然呀,当妈的陈英子肯定无棺材装殓肯定无人安排下葬啊。于是乎,笔者不得不为此提出了一个严肃的社会问题:新世纪下一代该不该赡养老人?又该如何赡养老人?

 

吴非的妈并非吴言和吴芳兄妹俩的亲姨妈,但吴言和吴芳却能够把别人的母亲当成自己的母亲,多年来默默无闻地尽力帮助吴非的母亲陈英子。就哪怕在陈英子被不孝之子吴非设计请人来偷盗自家的耕牛去,母亲最终含恨气死,且吴非和姗姗这对狗男女又逃之夭夭之后。但早年丧父,青年丧母的吴言和吴芳兄妹俩还干脆担当陈英子的儿女到膝前尽孝,并破财花了几千元将“姨母”陈英子安葬。为此,笔者便不得不如此认为:在当今社会,年青人该如何尊重老人?又该如何孝敬老人?就是说,我们总不能死抱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旧观念,也该保持“既要有后,又要敬孝”这一良好美德,并希望普天之下的年轻人都能遵循这一传统美德------ 

 

 

 

 一 章

1

谁晓得是何年何月何日啦。她只记得那一年,那一年她十八虚岁。说认真一点,她腊月二十几生,仅仅十六周岁多几个月呀。十六周岁的姑娘家会懂多少屁事,十六周岁的日子是好玩的日子,富裕人家的少爷小姐都上学堂认字哩。偏偏,偏偏老人硬要逼着她英子嫁人当家了。狗日的哟,她一跨出屋门来吴家就是五十年,五十年的光景会是好一趟的呀?你说,五十年前该是民国多少年去啦?反正她是记不清楚了。她说她仅仅知道,在她做小妹子的那年头,她舅舅在私塾教书。就在她长到八、九岁的时候,因为外家在本村,她也就能够轻易跟后老母舅进学堂去玩玩。

那年头,当小姑娘的她记性还颇好,在大哥哥大姐姐们读过“人之初,性本善-------”几回后,她回家来晚上也会在舅舅、在父母亲面前随口念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因为有这样几次,舅舅说她确实很聪明,都免了不收她家每年三百斤稻谷的学费让她进私塾念书。

这段光景是她最幸福的光景,也是她最好玩的光景。对这一段日子,她完全清楚地记得,她正式进学堂念书是十一岁到十四岁呀。正十四岁时,她不仅可“吟诗作对”,还能勉强写得出通顺的家书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无论哪家也好都确实有一本难念的经。就在她孜孜不倦,一心求学上进的时候,她二十岁的大哥却染了场大病,她父母卖掉了一头水牯两头大猪去四方求医,半年多时间才勉强救得了大哥一命。此时又恰到冬季,她唯一的小弟弟偏染肺结核,四处求医购药不到半年时间,她父母就变卖了两亩田三亩地去换得百多块银元来求人医治,其结果她那小弟因为晚治而过早夭折归天界。紧跟着爷爷奶奶也先后成佛。她家两个屋基她父母也不得不忍疼割爱地抵给了本族陈家富去换得来两口棺材,并另借别一家五百斤玉米来办丧事啦。这一年也就这样,她英子就不能够再上私塾读了书。也因为忙弄点钱还高利贷,她父母也不得不只好过早地将她英子许给了邻村二里舖跟吴忠成之子吴显配对。

说起来,那年头,老实的吴忠成因为早年当家顺,才三十八、九岁,就能够买上了一匹马和一匹骡子跑到五、六十华里远的大州城去驮运油盐来倒卖。他不仅养父养母养孩子,还勉强买上了几亩田几亩地,并独个儿砌上了三间刷上白石灰的漂亮石板房(后来两间换成青瓦)。瞧其家底,在本村百多户人家中不数一、二也数上三、四。加上他有个独苗叫吴显,说起来这儿子还算有出息,能够破私塾上大州城去念高学堂。据人家说,他家这儿还是去读什么叫专业的学校哩,说不准没几年去可能要回本县来当太爷。而且,吴忠成又跟自家(陈家)是忘年交,他家的“发”还不是靠他陈家在当年帮了他一把才“发”起来的?也就是在英子还六、七岁吧,他吴家因办父母丧事,穷得三十夜都揭不开锅,多亏陈父陈母在那年冬月间施舍给了他们五百斤玉米救急他吴家这才活得了命下来的。

但他吴家也因为有他们陈家救了这几百斤玉米,之后吴忠成忍疼割爱变卖了十几棵老椿树,他家于是才轻而易举地买上了一匹骡子回来出出进进贩盐做生意。仅没见他七、八年,狗日的吴忠成这小崽就真办成大事了。他很快砌上了大楼房,买上了几亩田。还支持得了儿子上大州城去念高学堂。尽管今天他儿子比自家姑娘大了三几岁,但旁人都总爱说,他俩是天生一对。没想转到如此年头,自家反而还伸手去求人家救援。多亏人家不忘往日恩,要不,自家怎么过得了三十夜哩。

陈丕祥啊陈丕祥,曾有人说过,确实每个人都有三十六难,只是还不到时候,尽管你当年帮了吴家几百斤玉米,可后来人家都想办法还你的账了,这回你长子病,人家帮你百来块银元,到今天一分一厘也没问你要。你幼子病至夭折,人家也为你慷慨救助了百来块银元。你父母年老登仙境,人家看你安排不下丧事,都愿献一份爱心赐给了你五百斤玉米。你说你再也没脸没面去挑,人家还干脆请人给你挑了来,看你又如何报答得了人家啦。说到底,也只能跟人家攀亲了,就干脆趁早把小女英子许给了人家做儿媳,如此也才无愧于这一带土人了。就都因为这样想,在小英子才辍学了不过三几年时间吧,当爹的陈丕祥便几次去要求吴忠成,干脆替孩子办了酒,就把他陈家的小英子娶过来同吴显配对,这样英子也好早晚跟你吴家二老挑水做饭哩。

就这样,也是在那年冬月十八日,吴家终于在那个四更天点响了鞭炮。仅十八虚岁正十六周岁的小英子呀就让吴家娶了过门来当媳妇。直到临近大年三十夜了的腊月二十五日下午,吴显才从大州城回来,也是此时才知道他父母已给他娶了亲、配了对。

 

2

都怪那年月真的兵荒马乱。吴家仅仅因有个独苗,便在给他娶了英子过门后,急草就家书请他吴显返家来结亲,而他吴显也终于在那个临近大年三十夜的腊月二十五这天傍晚才回到家来。“外面抓兵很紧,连学生也不放过。”他吴显一回家来就这样对老爹老妈说。“算啦,我们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独苗,读不读也好啦,干脆在家躲躲,看看来年没事了再回学校复课吧。”老爹老妈最终也是这样劝说他,

就这样,二十虚岁的吴显仅读到县城初二上学期,就因官府抓壮丁太紧便辍学了在家随后父亲到处赶乡场去卖油卖盐,

说起来也因独门生意,两爷崽跑不过一年时间,吴家也竟能在本村又多添了十来亩田产,并雇了两个大男人来家帮忙干常年工。是这样,有劳力了,加上亲家陈丕祥夫妇也常常在大忙季节抽时间来帮帮忙。正如此,他家一年比一年粮食多收了,猪也能多喂了几头。就这样又仅仅半年过去,吴忠成又轻而易举地另盖了三间漂亮瓦房。莫说左邻右舍、上邻下寨,就是远十里八弯的他乡小寨也挺羡慕极了。连只要有好闺女的一些大户人家,都会千方百计托个熟人来做“媒”,都说了你吴家是否可以再多娶一个好闺女去做妾?

吴家的大发,对陈家也不是没有好处。首先是亲家二老一口咬定,看粮食不够,你陈家随时随便来挑了去,能挑得多少就挑多少,挑不了就分成两回三回来挑。而且,就在吴家盖好第二幢新屋后不到一个月,吴家就干脆上集镇买了一匹马来送给陈家,说了你们也应该会学学跑点买卖,这才能够“发”起来哩。

就是这一年,就在英子刚刚跨入十九虚岁正十七周岁多几个月的这一年,英子她在秋季果真下了崽,是个千金,孩子白白胖胖的,好逗人爱。两家老的都笑得合不拢嘴。

就是这一年,吴家宰了四头猪几十只鸡大办了月米酒,特意宴请了四方八面高朋贵友。所赴宴的客人个个都说吴家这回真的“发”了。送礼品来给女儿女婿的陈家也没有丢面子,他们用五匹马五匹骡子托运米酒、甜酒、红花布、枕套、床单、被褥等等昂贵礼品来。且在隔村还有半华里左右就点响了炮竹进村。而吴家也请一行十多人边放炮竹边出村来恭迎贵宾。瞧那气派简直令人看去就傻了眼。

 

 3

不过,我们的先哲老子早就预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两家才这样轰轰烈烈地玩了不过一年,时间正值冬季,吴忠成和吴显两爷崽就在那么一天慌慌张张地跑回到家里来粗声粗气告诉家里人:“------已经解放到我们这里来了。”“---什么解放?”当孩子奶没什么文化的妻子此刻这样问吴忠成。“什么解放?大州城到处都插上了有五角星的红旗。”“插---插什么旗还不是要吃饭!”吴妻不屑一顾地说。

当吴显他爹的吴忠成马上吼起她来:你懂个屁!老区长老县长早在两个月前就悄悄地跑台湾去了。

吴妻回过头来:噢,那他们家人哩?

“听说,县长家的老爹老妈前几天就给抓住杀头了,连他两个女儿也------”当孩子他爹的吴忠成从别人嘴里听得来后向家人这样宣传。

当儿子的吴显也压低了声音这样说:老区长听说解放军大部队进攻了省城,就在前个月的一天晚上因劝说家人一同逃走,可偏偏家人死活不愿离开就独自悄悄地跑了。据说他有一把美式左轮枪。

“那他还有老婆、孩子咋办哩?”爱妻英子问吴显道。

“还不是东逃西躲?连庄稼都是亲戚来帮收的呀。”吴显极为动情地对大家说。

吴家仅这样议论去不过十来天,就见到一行十多人说是从县城、区府以及本乡新任长官的下村来了。那天,天阴没有雨,吴忠成一家正围着煤火炉烤火。忽然,听到村前石板铺成的大晒坝上有人正用大喇叭高呼全村村民统统出来开会。他们一家人仔细听也听不出有熟悉的声音。一家人正疑惑不解有十来分钟后,就见一个背长杆枪和另一个挂驳壳枪的两大汉闯进屋里来叫了他们:“老乡,请你们出去开会!赶快去,就在村前大晒坝上。”于是,吴家这才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屋来快快地跑去了大晒坝。

吴忠成及其妻子、儿子吴显和儿媳英子都一齐来到了晒坝上。这时他们一家人才真正看清了从上面来的有那么二十来个人,其中有七、八个都穿了绿军装并戴有五角星的帽徽。吴显悄悄跟家里人说了,这些人就是解放军(这还是别人告诉他的)。他们家此时才看清楚了,这些绿军装中有两个腰缠皮带佩挂小手枪,而另一个腰缠皮带吊左轮枪,还有一个背驳壳枪。其余的四个人中有一个不背不挂什么枪也不腰缠皮带但背着一个军用书包。而那些穿便装的十二人中仅仅有三个没背没挂什么枪但都背着军用书包。除了这三人去,就有两位便装背驳壳枪,一位挂左轮枪,其余的就统统背着没有上刺刀的长杆步枪。他们吴家傻呆呆看了人家没好趟,就见不背不挂什么枪的绿军装站到一块石板上去挥手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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