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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老百姓！
党员干部受教育，人民群众得实惠，科学发展上水平。为这个指示精神的执行贯彻，在武陵山腹地素有“黔东南大门”之称的小镇，一群党员干部与群众正圆着一个美满的乡镇“中国梦”。
——题记
一
“走！陈永波，杨旭，你两个和我去白茶产业区下队，又有情况了。”刚从越野车上下来的党委书记吴飞叫上了正从镇政府办公大楼下来的陈永波和杨旭。
于是，刚熄火的越野车又启动了。沿着弯弯曲曲坑坑凼凼的通村公路，一路颠簸驶向合朋万亩高标准白茶产业建设区。
“哎，这些老百姓也确实事多，大小群众会上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不，关键时刻又感冒了。刚才周万玲打电话来说，青龙岗一村民堵在旋耕机前面，说不给他说清楚就是不准铧！”吴飞随着汽车的颠簸一歪一抖，对坐在后排的陈永波和杨旭说。
“老百姓的事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东家鸡娃进屋拉了屎西家牛儿害了邻居庄稼之类。但我们可还真不能看成小事，你给他话说话交处理好了，他上街还老远就喊‘同志，喝杯酒！’，你不理他不帮他处理解决好，他就要骂朝天娘。”陈永波似乎在对多年来积累的群众工作经验做一些简单的总结回答了吴飞的话。
一路打着话把子，车子到了青龙岗，在老街上下了车，穿过一条长长的水泥巷道，路过一所不时传出“党的温暖像妈妈”歌声的小学校，就看到村寨外面不远处的山丘上隐隐有一群人在闹哄哄的，那儿就是合朋万亩高标准白茶产业区的青龙岗茶园建设基地。
吴飞在前，陈永波和杨旭紧跟其后，走过几根烂泥田埂，爬上几个高坎，不时来到山丘上。你看，乡镇干部有的是干群众工作的能耐，爬坡上坎，不喘不累。
一台旋耕机“轰轰轰轰”喘着粗气，冒出一股股淡白的烟尘，摇摇摆摆升上灰蒙蒙的天空。一个驾驭好手坐在车上，熟练地操纵着那圆圆的方向盘，随着机器的不停抖动而忽坐忽起。旋耕机后面，机齿轮不断转动绞起的颗粒泥疙瘩跳跃着飞向后面。田埂的另一头，镇人社中心主任周万玲身穿黑色尼大衣，肩上挎着女生心爱的红色手提包，看到吴飞们到来，急忙放下正在请求“增援”的电话，急匆匆迎过来，向吴飞汇报起事情的具体情况。
“书记，青龙岗这片茶园基地的落实其实基本上已经搞定了，通过开群众会，做个别人的思想工作，大多老百姓的观念已从传统老式的农业生产模式上转变了过来，500亩基地任务落实现已基本完成。你看，就在这节骨眼上又冒出个‘程咬金’，他就硬是不准铧，怎么说都解释不了，我实在是无辙了——”
“老子就是不准铧，不给我说清楚就是不得行，我看他有好大的X本事来杀几楷摆起！”周万玲的话还没说完，村民冯万江就从上面一根田坎上站起来，一边赌气的骂，一边把手指向对面村寨的某一处，眼睛同时看到手指的地方。显然，他的骂声是针对村寨上的另有其人。
吴飞拿出兜里的“黄果树”，抽出一支，对叫骂着的冯万江说：
“兄弟，你不要闹了，有哪样事情好好说，下来抽支烟了。”
“烟我不抽，我就是要骂他狗日杂种儿，他有哪样X本事说我不同意就硬来，我今天就是不干，看他狗日敢把老子卵子砍甩了！”
吴飞看他还在气头上，就没有再叫他抽烟，而是把烟转而递给围观的一些群众。有群众说“这烟好哎，抽支。”其实吴飞当了这么多年的乡长书记，德行学得好，烟酒不来。偶尔陪陪上级下来的领导搞两盅酒，常常“面红耳赤”。
“他妈X些说整就整，从来没到我家门上去说过，还背地里说我不把土地流转出来种茶他就硬搞，今天就搞盘试哈嘛！”
冯万江还在吼，但从他的吼骂声中也听出了事情的一些端倪，一定是村里的干部或组里的生产组长工作没做到家，还扬言“硬搞”就气坏了冯万江。其实冯万江不准铧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赌气，看你怎么“硬搞”。
“冯万江，你不要闹了，下来！有哪样和我好好谈。”摸着了一些门道。吴飞有信心地叫他下来谈。冯万江也暗暗从干部的称呼中听出吴飞书记的身份，心里也可能在自责：又有好大的身份嘛，人家镇党委书记来给你个说法就该知足噻。于是语气就慢慢转变了。
“吴书记，你听我说，我负担重还不要紧，村里有个别干部就是不像话，开会不喊我，无缘无故就喊旋耕机来铧我的地，这不出奇，还向其他人说，我冯万江的土地不拿出来种植白茶就硬搞，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哎呀，坐是一塌土，就是一家人，左邻右舍坐一堆，哪有不说一些干活啰，话明气散，吼也吼了，气也出了是哪个说的‘硬搞’又不敢出来搞，说明他还是理亏。你说是不是——”
“吴书记，镇里今晚开领导层会议，你先去安排一下，我来做他的工作，等会他还要喊我喝酒呢。”吴飞正在说着，政法委书记余世凯也赶到了，还很有信心的说。
最后才知道，老余曾经驻村的时候和冯万江的关系很不错，他听到是冯万江有一些“心理”问题，很有信心地赶来了。
二
这是一个武陵山区边陲的小镇——德江县合兴镇，南北方向两头延伸，街道南北的尽头突然向两边弯曲开去。东西方向两条笔直的移民街、杭瑞风情街整齐排列，鳞次栉比。从西面山顶上摄下集镇的全景，像极了一只摇摆爬行的巨大的壁虎，有头有肚有脚有爪。“十二五”开局之时，省市决策层的官员们像是突然对德江这个地域大感兴趣，确定把德江建成一个区域性中心城市和黔东北铁路交通枢纽，一个相对边缘落后的县城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有了“三高五铁一港口一机场”的便捷交通的构想。而合兴，这个总面积只有一百多万平方千米，总人口不足3万人的土家族聚居小镇，竟有两条高速穿境而过，杭瑞高速和德沿高速还在此镇鸟坪村开匝设立互通。有官方人士说，开匝设立互通的目的是因为距匝道口五公里的地方有一隋唐留下的占地八万多平方米的扶阳古城遗址。县、镇两级党委政府的决策者们敏锐瞅准了这一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竭力争取项目资金对扶阳遗址进行有计划有规模的修缮，大力发展新新茶产业，对接古城的旅游观光，举力打造“茶香古城.魅力合兴”。其实，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两条高速公路上的游客吸引下来，以观光旅游休闲的方式，让人家心甘情愿把钱花出来，造福地方百姓。
2012年冬春之际，县委政府又在规划的德江至沿河的高速公路合兴段两旁，按照“三个万元”工程的相关要求，打造万亩高标准白茶产业区。镇党政领导班子暗自掂量：这个任务，是一副沉甸甸的担子——产业区的建设涉及到以合朋村为中心的七个自然行政村，万亩茶叶基地的种植方式、土地流转对于做通靠田地吃饭的山区老百姓思想工作来说，无疑是一个个叫人头疼的难题。不过，困难归困难，为民谋福祉，任务是铁的——再硬的骨头也得肯。
党政联席会是在政府三楼召开的，纪律要求很明朗：除了分管计生兼教育工作的胥慧副镇长因生病住院不能按时参加以外，其余的党政领导班子成员不能缺席，否则纳入年终绩效考核范畴。晚上六点半，党委书记吴飞坐在主席台正中，左右看了看，镇长张清霜、人大主席周国志、纪委书记牟钦佑、党委副书记刘勇、党委委员李智、人武部部长张著勇、副镇长周芝廷、镇长助理李智璞都全部到位，唯独就是政法委书记余世凯的席位还是空缺。吴飞心里明白，余世凯因镇内的鸿泰茶业有限公司和万亩白茶基地的相关事宜还在进一步协调之中，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但还是按往常的会议纪律惯例点了名，并安排党政综合办再次通知了余世凯。
“我马上就到，本来应该不会迟到，半路上车子出了点小问题，耽搁了，马上!马上！”电话那头传来余世凯急促又着急的声音。
“我们整这一万亩白茶，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让老百姓在这一万亩白茶上找到钱，如何让老百姓依靠这一万亩白茶走上脱贫致富的路，大家发表意见，看用什么样的办法，走什么样的道路让老百姓实实在在得到实惠。”吴飞话语很沉重。确实，关系到一方群众以后的生存问题。
会场好一段时间的沉默。毕竟，这不是一般的小事。
“依我看，按照往年农户自行种植的办法，是不实际的，农户啊，你只要督促不到位，茶苗长势不理想，他来年又挖甩了种植包谷了。”党委书记吴飞看到好久没有人开腔，事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能不能让老百姓把土地集中流转出来承包给大户种植呢？这样，既解决了青壮年劳力外出务工缺少劳力的弊端，同时也对留守在家老年劳力田土撂荒的情况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三十出头的张清霜镇长也说出了一通合情合理的道理。
“我看这样行，把土地集中流转出来，租给有能力种植的大户，百姓不仅能得到土地租金，还可以到茶叶基地务工获取劳务报酬，岂不是两全其美啊？”人大主席周国志赞同张清霜的提议。
“那必须得与承包大户讲清楚，用工问题要优先满足把土地流转出来的农户。”党委委员李智考虑到在家的百姓都是一些上了点年纪的“抱烟子”，担心用工方在用工问题上排挤这样的弱势劳力。
会议广集意见，最终形成了两个决议：一是用集中土地流转，采取大户承包、农户参与务工的方式打造万亩高标准茶叶产业区；二是土地流转用竞标的方式把流转租金提高到尽可能高的标准。
三
从形成会议决议到落实大户竞标签约的这一段时间，是镇党委政府做通产业区农户思想工作的时间。党委政府把党政领导班子成员按“一人包一村”的模式，把七个自然行政村的群众会思想动员工作捆绑落实到领导干部的头上，然后把全镇“梁山好汉一百零八将”（注：全镇干部一百零八名，人们戏称“梁山好汉一百零八将”）组成七个群众会召开工作组进驻各村，他们从党委政府领到的“令箭”是：做不通群众支持参与万亩高标准白茶产业区建设的思想工作，决不收兵。
万亩高标准白茶产业区建设的中心点是合朋村，辐射周边东元、清明、长线、白果、茶园、青龙岗在内的七个行政村。合朋村是一个从原来撤区并乡以前的一个小乡政府所在地，人口居住稠密，街道规模较大，最近几年省市县内外都小有名气。要说它为什么出名，说来还很话长——
2010年，合兴乡党委政府在全省率先进行村干部述职述廉问责制，试点就设在合朋村，于是大小媒体报刊上就有了诸如《群众考村官》、《干部好不好群众说了算》一类的宣传报道，这儿也就成了现在全省基层组织建设推行村干部质询制度的发源地；这还不出奇，还有更新的亮点，要不，怎么会有合兴党政领导班子就是会“整事”这一说法呢？也就是去年三月，时任该乡党委书记的李兵同志（已于2012年3月调县委办任办公室主任）和当时的人民政府乡长吴飞（也就是现在的镇党委书记）在全国范围内率先开展“学雷锋见行动，挎雷锋包服务群众”的活动，号召全乡党员干部上至书记乡长，下至村民组长，背上印有雷锋头像和“为人民服务”字样，装有电筒、卷尺、雨伞、民情日记本和钢笔的“五件套”帆布背包，深入村组，全心全意服务基层群众，为群众排忧解难。在百年不遇的干旱期间，与群众一起奋战在抗旱救灾的第一线，于是全国上下党刊党报上就有了合朋村陈旭芳、田景刚、田维志这样一些典型的“雷锋包”干部。这一做法得到了省宣传部长和铜仁市委书记的亲笔赞扬，还号召全省党员学习合兴“雷锋背包”精神。合朋村就这样小有了名气，全国计划生育示范村、市级新农村建设示范点、市级党建扶贫示范点和县级党建示范点都在该村挂了牌。
四
镇长张清霜群众会的联系点就是合朋村，群众会于九月八日在村办公楼远程教育会议室召开，会场里黑压压坐了一屋都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老班子”，男男女女，嘻嘻哈哈，显出一种再大的事也不过那么回事的样子，老百姓咯，其内在力量是无穷的。也有一些为数极少的因为这几年在沿海一带打工赚到了钱而成为“返乡创业农民工”的青年农民，他们的神情与长期以来一直固守在“老营盘上”的“老班子”们不太一样，都专注地望着主席台上的领导们，看政府决策者们如何利用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式，给他们创业致富的热情辅以政策上的保障。
“不要讲话了，都安静下来，我们现在开始开会，大家把手机都关闭或者调整到振动状态，认真听张镇长给我们讲讲关于这万亩白茶基地建设的情况。”村支部书记陈旭芳提高了嗓门，想压住台下轰轰吵闹的杂音。
台下一时半会还安静不下来，有部分群众直接关闭了手机，各种各样关机铃声响成一片，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怎样“调整到振动状态”；一部分脑子里通过读书有了点“贵恙”的群众把手机切换到了静音模式，显出些许洋洋自得的神态；一小部分上了点年纪连机都不知道怎么关的“老班子”，还在小声嘟囔“关哪样机哟，整得那样严肃！”
“嘻嘻，叫你妈X那时候好好读书，你一天去钻野猫洞，现在手机都不晓得关呀？”有平班子（同辈的）妇女在小声打趣。
“大家安静！抓紧时间，早点开完会早点休息！”党委副书记牟钦佑再一次作了强调，会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镇长张清霜把红色的手提便包放在前面的桌子旁，拉开拉链，拿出几包“黄果树”香烟，小心地撕开烟盒口子，走到台下，一边逐一递烟，一边说：“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姊妹，你们为合兴的发展整天耕作于田间地头，辛苦了！我代表镇政府，向你们长期以来支持全镇经济社会的发展表示真诚的感谢！今天，我们一起坐在这里，共同协商如何打造万亩白茶。”
人群又有些许骚动——
“你看，镇长都来递烟给我们抽，还真把我们当人看呢！”
“那是有事要我们支持，就你‘汉奸’，一杆烟就把你俘虏了，哼哼！”
“不管郎凯说，这几年合兴镇党政领导班子就是变了，还开通了书记镇长热线电话，群众有哪样困难总能找到解决，哪家实在有过不去的坎，有孩子上不起学，有病人医不起病，有矛盾纠纷，哪样不是党委政府出办法，出人力物力财力帮助解决的啊!我们不能总是拿老眼光看新问题！大家说是不是？”农村老党员田维志提高了嗓门对大家说。
会场再一次安静下来。
“男人就是人，有烟抽，我们妇女吃什么啊？”有年轻妇女在小声开玩笑。
“镇长给你们考虑到了，特意为你们买了糖果糕饼，我们女人也能顶起半边天，谁敢小看我们了？”年轻的女支书陈旭芳一边笑呵呵地说，一边打开另一个口袋。
张清霜递完了烟，没有直接回主席台，而是在群众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小声咳了两声，调大了喉咙音量，开始发言：
“合朋村万亩高标准白茶产业区建设是县委政府按照当前的“三个万元”工程给我镇打造的第一个“万元山”工程，简单地说，就是要依托杭瑞高速过境我镇、德沿高速过境我村和扶阳古城乡村旅游开发的大好机遇，集产业结构调整帮助农民增加收入和旅游观光为一体的宏伟工程，力争在2020年GDP达到10000元，也就是我们每个村民的年均收入达到一万，与全市全县同步建成小康社会。也许，大家认为我们说的是大话空话，其实，有很多事情已经能够证实社会的发展是必然的，你们看，我们村的新农村建设规模已经成型了，我们的房子就和城里人的一样了，街道硬化还安上了路灯，德沿高速一动工，还要重新修建一条1千米长的崭新街道，试想：我们的万亩白茶产业观光园区一建成，我们的乡村集镇按规模打造成功，我们的生活将是无比幸福。”
“那这一万亩白茶用怎样的方式来打造呢？”趁张清霜停下来喝口水的空隙间，已有村民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问得好，现在我马上就要向大家说这个事。考虑到大多青壮年劳力已外出务工，在家的大多是一些上了点年纪的老百姓，要是全部自己发展，保不准技术和劳力等方面的因素跟不上导致失败，所以，我们党委政府的方案是把凡是公路沿线可视范围内的土地（包括田土）全部集中起来租给大户，我们收取土地承包租金以外，就去给大户务工获取劳务收入。”
会场又乱了起来——
“土地是我们老百姓的命根子，把土地都给了人家，我们怕要帮嘴巴弄来缝起，到时候吃哪样咯？”
“哎，这得行个哪样？公路沿线的土地都租出去了，我们种根菜都没有地方了，老实变成市民了，怕拿着钱还找不到菜买呢！”
“我是坚决不同意，到时候茶叶没有发展起来，我们问不到租金不说，怕还难得挖那些茶疙蔸。”
……
村民七嘴八舌，显然一句话，不同意。
“大家不要起哄，听我给你们讲”，张清霜清了清喉咙，继续给村民解释——
“我首先来算笔账给你们听。在我算账之前，麻烦你先把你种稻谷的收入算一下”。张清霜指了指坐在前排的村民田维先。
田维先站起来，灭了手里的烟，还真算起了账：“要得嘛！我一亩田扬干簸净了有900多斤谷子。900斤谷子打（加工）648斤米，够我和我老伴吃一年了。”
“那你还得算648斤大米，铧田、栽秧、望水、收割至少要用12活路。一个活路按60块计算就是720块，种子和农药算100块,肥料125块。你648斤米按2块钱一斤得1296元，除去务工费和本钱还剩351块。你看嘛，人倒费力了，毛多肉少。”张清霜帮助田维先算完了种谷子的账。
“他做的活路都要算成钱，那我们一天做哪样哇，耍怕还耍不住。”旁边一个四十开完的妇女接过了话茬子。
“大嫂，你先别说，我算给你听听。如果种茶了光是人家给的租金就是500块，你哪样成本也不要，可以去帮助打工，一天少打60元的话，一亩茶园的管理活路要我们就9个，都该540元。总共就是1130元，还不怕它是不是正常年景。你说是不是？像去年天干，颗都没得，还不是白费力嘛？”张清霜因势导利继续算账。
“你们算倒是算得好听哦，要是我和他爸都去做工塞还不止你算的那个账呢？怕到时候你想讨要工钱，紧了（长时间）不得。现在的老板骗人的多啊！”。大嫂好像有些开窍了。
“这个你就放心了。人家老板和政府签了协议的，还交了保证金，你怕哪样嘛”，台上的牟钦佑书记接过话来。
村民们刚才愁眉不展的脸增添了丝许笑容。心里暗自盘算着。
“再说，管理茶叶的活路总比那你铧田、挑包谷担子要轻松，你们也该干点轻松的活路了”，旁边的村支书陈旭芳也来了劲。
“政府咯，倒是想我们老百姓早点过上好日子。你看，这几年又是修沟又是修水。又是建新农村，又是修文化广场。原来在我们德江当书记那个杨副市长还亲自关心我们这个村呢！”又一个村民思想似乎转过弯来了。
“就是咯，等将来德沿高速通了，万亩茶叶基地建好了，那时候我们这儿山清水秀的几多漂亮哦。城里的老大爷们还要到我们这儿来耍呢！”刚才说坚决不同意的那个村民还笑起来了。
会议在大家嘻嘻哈哈的哄闹声中结束。
张清霜回到镇里办公室，墙上时间已指向12点，几个工作组打来电话都说效果还可以。其实，老百姓大多也是讲理的。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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