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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梦•文学梦】听一曲温暖的二胡曲(散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花无语    阅读次数:8237    发布时间:2014-04-02

我的心情曾为各种各样的曲子搅动,但最让我无法割舍的还是二胡曲,我听过的二胡曲要么欢愉温暖,要么凄婉幽扬,有时候它们两相交叠,像一股清泉在我的心里,时而水平如镜,时而跃升浪头,我在这种回环中变得躁动,又在躁动中寻的安宁,在安宁中学会内省,在内省中发现自己的意义,自己的梦。现在我正年轻,即使不在最高层,我也不畏浮云。

我听过的第一支曲子,是爸爸奏的二胡曲。爸爸经历过文革,按他的话说自己虽然读过高中,但读书的时候都在搞运动修学校,所以也没有学到知识,但他在学校的老师那里花了一升米学会了二胡。由于特定的政治环境,他能拉的曲子都是一些革命歌曲,比如《北京的金山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偶尔他也会拉一下民间的小调《小白菜》这些歌我都不会唱,但感觉特别好听,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常围着爸爸开“音乐会”我和妈妈眼睛直溜溜的看着爸爸和他手里的二胡,爸爸眯着眼睛,半张着嘴,手随着胡弦来回的移动,头也晃来晃去,可爱极了!

后来通过爸爸的奋斗我们家买了村里的第一台电视,我那个时候特别爱听刘欢唱的电视连续剧《水浒传》的片尾曲“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朝北斗”,“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就出手”。我每天都守在在电视前等着这首歌出来然后学者唱,那时候学的可认真了,还特地拿了一个本子记歌词,我学会了,我爸爸让我教他,慢慢的他就用二胡爸爸这个曲子拉出来,在后来我们家开音乐会的时候,我也成了主角,我爸爸拉,我唱。开始的时候我们断断续续的有些零乱,渐渐的我们的表演流畅而有激情,妈妈在旁边一个劲的鼓掌,然后很用力的抱我一下。一想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温馨,现在我们有的在外地打工,有的在异地求学,他们变老了,我长大了,那间开过音乐会的房子现在周围长满了野草。后来我才知道我和爸爸曾经合作的曲子叫“好汉歌”。爸爸永远都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可在我心里他就是铁骨铮铮的好汉。

之后的日子我再也没有听过那样好听的二胡曲,我们一家人都随着这个时代开始了漫长的追求,我们心里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就是幸福的生活,爸爸妈妈是这样计划的,集全家人之力送我上学,然后我学而优则好工作,则幸福的生活,我们梦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在灯驰酒绿的城市里有一个房子。为了这个家庭的梦想我爸爸妈妈背井离乡去了去了千里之外的他乡做民工。而我则不断的在书山题海中,为好的高中,好的大学而不断奋斗。这个过程没有让我们预想的那么喜悦,我们一点一点的被推向生活,改变了那种我以为努力学习就会被许诺有好生活的看法。

进城读书的我开始一点点的告别自己身上的泥土味,城市有发达经济,方便的交通,豪华的建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它们不属于我,这感觉既不是在城里也不是在城外,仿佛在城门里,不愿回头,也不知道如何前进。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见了二胡曲,那是两个相互搀扶着老人奏出来的,听曲声再看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眼睛紧紧的闭着,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就感觉他们是世间最悲苦的人。自从读高中以来,我在小镇上遇到过他们,在县城里见过,在大城市里看见过,城市越大那样的人越多,他们所奏的二胡曲就越凄厉,开始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们一些钱,过一段时间我会很犹豫,但还是会给一些钱,后来我就不敢和他们面前路过,看见他们就绕道,觉得他们骗子,给他们钱就证明自己是傻瓜,可是我每次绕道,他们的二胡曲都会在我的脑海里盘旋,让我想起自己和爸爸合作过的歌词“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很无助,隔他们越远,那感觉越挥之不去。我不理解那些年老的人何至于此,我不敢直视他们,本来应该满是慈祥,和蔼可亲的脸上写满了哀怨,他们就在大路口,面向千万来往的人跪着,他们的尊严难到就只求得施舍吗,这是一个男儿漆下有黄金的民族啊。这样的痛苦一次次撕裂着我,以至于一种忍忍就过去的心态成为习惯。

他们拉出的曲子我在一年中的每个季节都能听到,就在去上体育课的路口。我又听见一首声调一起一伏曲子,就是我曾经听爸爸拉过的《小白菜》的调子,我曾在这个调子体会父母之于孩子的必要,在那调子里懵懂的学会珍惜。而现在却看见两个无助的人在美丽的校园里用同一首曲子博得孩子同情。好想帮他们,他们是老人,我不管他们是不是骗子,可是随手丢下的一两元钱可以解决问题吗?况且我还是需要人照顾读书的孩子啊。

我曾经在校园里看见过一位刚毕业的学长,他有些略带醉意的向我走来,我问他毕业后怎样?他松了一口气恶狠狠的拍着桌子说:现实足以就这样把人给拍死,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我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不知道他是否曾经有过和我相同的恐惧。我知道有好多孩子就是这样麻木的,小学的孩子麻木的打游戏,中学的孩子麻木的高考,大学的孩子麻木的在考试的时候去图书馆抢位置,平时麻木的睡觉......

说起这个社会中的孩子,就会想起鲁迅先生作品里的狂人的那句话:“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救救孩子……”因为我听见过孩子吃人,丛飞的妻子邢丹不就是被孩子吃的吗,笑着求速死的孩子马金库不就吃了另一个孩子吗,还有顺着钢琴的节奏吃人的孩子。贵州垃圾车里的孩子,袁厉害的幼儿园,贵溪的校车。孩子吃人能怪他们吗?这几天读《庄子》看到一则故事说养虎的人不敢拿活的东西和完整的东西给虎吃,因为那样会诱发它本性中的怒气。养虎的人都知道看虎的本性采取措施,而况人乎?而现在人的本性和生命,在一点一点的被撕裂,这撕裂的过程那么鲜活的摆在孩子的面前,这能全怪孩子吗?诚然,孩子被吃却有据可循。还是狂人那句话,救救孩子……把孩子放在心上。

其实每一个孩子都有梦想,孩子的梦想就是未来的中国梦。我也是孩子中的一个,我的中国梦就是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在父母的陪伴下都听一曲美丽的二胡曲,不再有以孩子的名义博得别人关注的梦想合唱团,也不再有打着给孩子筑巢旗号的“正义广告”,也不再有陌生而熟悉的老人拉着让人撕心裂肺的曲子,最好是像曾点说的孩子和老人能在一起“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真懂留守儿童的人没几个。其实孩子不怕贫穷,孩子只要有那一曲温暖就够,就会有长风破浪的动力。

我想,最美的梦一定是在梦外,人不能沉溺于梦中,不管是过去的梦还是未来的梦。就像苏格拉底说的追求好的生活胜于好的生活本身。所以,我的梦,孩子的梦,中国的梦在心中亦在山程水驿中。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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