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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桥(散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陈再雄    阅读次数:2038    发布时间:2014-04-30

昨夜,又下了一夜雨,大雨把泊油路冲刷得干干净净,没带一点泥沙,树叶也照旧落下几片。

当时,很想去人文广场去看看,花溪河水是否含着泥沙,是否有一个人挽着裤脚站在冰冷的春水里。

小时候,那时才读三年级,我们家里面山上,树木砍伐较严重,地下水渗透较少,地表径流很多,所以每逢下大雨,河水都会涨平时的一倍左右。

平时建在河上的石墩和小木桥,都会被大雨过后的河水冲垮,夹着泥沙的河水风雨给了它勇气,像一头发疯的野牛,咆哮了起来。

那次,也就在这樱桃成熟的季节,每天的鸡鸣声如故把外婆吵醒,每次在我朦胧的睡眼中,都会看着昏暗的灯光下外婆或外公忙碌的身影,一如既往地热着饭,收拾书包和红领巾。

过不了多久,天空出现了鱼腹,屋檐下的水滴答滴答,出门一看,门外的梨树下,多了许多未成熟的幼梨和许多叶子,大闸堰的小瀑布,水声如雷轰轰隆隆。外婆给我说,昨夜的雨很大,河水涨了,等你二舅来你和他一起,不要擅自过河。边说着边把一张油纸折在我书包里。

二舅是一位人民教师,德高望重,我的童年大多数是在他的启蒙下长大的,说白了,我亲生父母生我,外公外婆养我,二舅教我。就这样,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了外地打工,一去七八年,我童年,过着只有在昂贵的电话声里才找得到父母的声音。

我把饭吃下,坐在门口发亮的大木凳上等二舅,寨子里的许多人有的撑着伞或者顶着油纸上学去了,我还在等二舅,那时表哥们都去很远的地方读着初中或者五六年级。我还在那等,把外婆洗得泛白的解放鞋脱了又穿,脱了又穿。

我实在等不了,我就去二舅家去看一下,平时每天都要带我去上学的二舅几天不见踪影?不可能不在家啊,昨天我还见下来喂猪。我到他家看了一下,才知道他早都走了。

我回来跟外婆说我先走了,二舅不在家,外婆执意要送我去,这么大的年龄送我去,我宁愿不上课。

走到半路,又下起小雨,我拿出外婆折好的油纸,披上,盖住书包,以免雨把书淋湿,发生褶皱,我跑着去学校,解放鞋湿了,辜负了昨天傍晚外婆的忙碌。

许多树叶照常落在我肩上,头上,我不会留意它们的飘落,路边的花瓣,我不屑一顾,继续跑,遇上水洼,如故地踏起水花,再把裤脚提得老高的,像一个无所畏惧的勇士,大雨冲刷过的小泥路上,没有半点泥浆任我挥洒。

其实当时我心里最大的的苦闷是,假如我跑到河边,运气不好遇不上大人带我们过河,我不就上不成课,那不是白白跑了一趟!还有今天,二舅却突然不在家!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到那里再说。

一口气,跑到了半干小河上。

突然,眼前的幕幕,让我感觉到天空的雨水是咸咸海水,落在我眼眶里,眼圈都红了,鼻尖传来阵阵酸麻。

小河彼岸,有几个学生,这边还有学生,二舅竟然一个一个的送到彼岸,洪水带着泥沙冲着他的大腿,颤颤巍巍,把许多没家长送的孩子送对岸。我知道,他起这么早,就是来到这里,怕有小同学尝试过河,等来的多了,在一个一个地送过去。

后来来了几个家长,和二舅一起组成了一座人桥,把剩下的还有后来赶到的同学一一送到对岸。轮到我的时候,二舅把我抱起,尽最大的力不让我碰到水面,那时我感觉那颤颤抖抖的双脚支撑不住这健壮的两只钢铁手臂几番与洪水的斗争过后,来到了对岸,我的解放鞋无缘踩洪水一脚。

到了,二舅使劲地穿上他穿了几年的大旧皮鞋,头上在雨中冒着烟,那不是雨,我可以证明,我闻到汗味混合着浓浓的烟草味。向对岸的几个家长说,没事了,叫他们回去了,除了沟坎宋某某家的老二,都到了的,晚上假如河水消了就不用来了你们,这雨下不了多长,如果到晚上还停不了,你们在过来。

就这样这座人桥中最大的桥墩把我们都带上学校,直到后来在许多同学的作文里,都不忘不了这人桥,包括我。

因为这人桥把同学送到彼岸的同时,后来也把许多同学送到了成功的彼岸,就是这座人桥,让我坚定我的梦想。

 

农夫子,原名陈再雄,1995年出生于贵州纳雍,穿青人,现就读于贵州民族大学人文科技学院。

 

【编辑:吴茹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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