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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徐明玉    阅读次数:3991    发布时间:2014-06-15

1


杨玉朵走出野马中学的那天是早上,阳光艳艳的,花的香味清清幽幽的飘进杨玉朵鼻子。他在这所中学教书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嗅到这样的花香,以前学校也有花,但是杨玉朵没有嗅到过花香。杨玉朵今天去学校辞别,他走进中学的时候,两位风姿卓越的女教师站在老教学楼前,正在看花坛里的马蹄花、牡丹、菊花什么的。马蹄花开得正艳,从半腰身一直红到花树顶。他们看见杨玉朵,主动跟杨玉朵打招呼。其实她们以前是不跟杨玉朵打招呼的哎!因为她们的级别更比杨玉朵高,一个是华校长夫人珊,一个是校党支部书记韵霞哩!人家咋会跟这个一线的教师打招呼呢?可是今天杨玉朵的位置发生了一小点变化,杨玉朵先前读书的时候学的是生物学,他也没有想到这生物学会帮了他自己的忙。镇政府今年从外弄来两头母猪,畜牧站的畜牧人员不会干这种体外受精的事情。书记听说杨玉朵会干这种事情,就请杨玉朵到政府去协助他们,命令杨玉朵不再教书了。

其实杨玉朵和野马中学的部分老师一样,都想离开这所中学。有这样的机会离开,杨玉朵还是想离开的,少受很多气和折磨。站在母猪屁股后面,一棵管子插下去的事情谁个不会干,只是政府人员认为是干猪生意,他们不愿意下手,留给杨玉朵一个美差哎。

杨玉朵看见两位美女教师向自己微笑,其实他心里是打鼓的,这种微笑应该不是杨玉朵享受的,只有华校长才能享受。华校长这个时候刚好从女教师的身后出来,老远就叫杨玉朵。说句真的,他杨玉朵还一时不适应。他本来今天可以不来,但是他想把自己的班主任完整的地交出去,这班学生都是自己的最爱。一时把他们丢了心里还有些不舍哩!所以杨玉朵想通过华校长,把自己这个班学生转给责任心强的教师。

杨玉朵希望转给历史老师,历史老师是一个很认真的老师。这个老师姓许,许老师早读课晚自习都抓得很紧,有时候还放弃中午的休息,在教室里辅导学生学历史。这样的教学,她的历史成绩每年统考当然是第一,这样的老师如果当班主任肯定是很好的哎!但是杨玉朵不敢有这样奢侈的想法。他总是认为华校长恨这个班的学生,什么时候都为难这个班学生,为难学生就是为难自己。杨玉朵记得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升国旗,他的学生有十多个在食堂门前买洋芋串吃。这十多个学生华校长全部捉来站在全校的讲台上,开始训话。末了还扣班上的操行分哩!扣班上学生的操行分,最大的处罚就是这个班得不了好的名次,名次不名次不要紧的哎!关键的是教师的绩效工资的事情,野马中学的绩效工资就是用操行分来恒定的,扣了操行分就是等于扣杨玉朵的绩效工资。杨玉朵当时就有想法,在食堂门前买小吃也不全是自己班上的学生。也有党支部书记韵霞班的学生,还有一个和自己同级的五班学生哩!为什么华校长不把她们班的学生抓来,单独抓自己班上的学生呢?他就这样想不通,也不好说其他班,只说自己十多个学生犯事,能否少扣一点分。十五个学生扣去一百五十分,是两个多星期的卫生得分啊!后来的结果华校长没有答应杨玉朵的要求。结果他们班排在全校后面,他的绩效工资不见了很多。想到这些,杨玉朵就觉得华校长恨他们班。这样的班华校长安排许老师当班主任不可能,那么只有是纯老师喽。纯老师长得弱不禁风,亭亭玉立,说话细声细气的,在教室里轻轻一飘荡,经不住学生旋风,学生一闹就不见了,所以纯老师有点管不住学生,学生调皮她只有哭。但是纯老师一哭,学生就不调皮了,老老实实的听纯老师讲课哩!杨玉朵心想,纯老师也不错哎!

杨玉朵没有走向两位美女教师,他很明白,自己是没有资格走近的哩!那是华校长的菜园子,华校长自家的菜园子,自己想什么时候走进菜园子拔一棵白菜,摘两个辣椒,全是华校长的自由。自己没有资格走近人家的菜园子哎!所以杨玉朵走进一株玉兰花下,呆呆地看着玉兰花,下面的颜色已经变浅,上面一点的正是鲜艳的时候,顶上的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杨玉朵想到华校长的女人,华校长的女人就是这玉兰树上的颜色变浅的玉兰花,华校长已经把她抛在下面的泥土中。现在的两朵玉兰花,有一朵正是开得艳丽的时候,华校长全身心享受哩!有一天上面的花骨朵一开,现在正艳丽的那朵可能华校长要叫她步入红尘。杨玉朵想到这里的时候,华校长走近他,一脸的笑,谦卑的那种笑。杨玉朵看见华校长这种笑的时候不多,一是教育局局长来的时候,杨玉朵看见过;另外是政府里的镇长来,华校长双手上前递烟的时候,也是这种笑。杨玉朵今天享受华校长这种待遇,心里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华校长第一句话就问他:“玉朵,你不去政府上班了,今天你来学校是不是继续上班?”杨玉朵心里很不好意思地对华校长说:“要去的,我把我的班主任工作转给新来的老师,一些资料还在我手里?”华校长没有再说什么,递给杨玉朵一支烟,就离开杨玉朵。杨玉朵继续看他的花,这个时候一大群教师来了。经过一个假期,这些老师们的服装都全都换了。看上去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他们看见杨玉朵,一齐上前来祝福杨玉朵:“你还来干什么哎?”杨玉朵心想,你们哪里知道我的心,我想要我的学生有一个好的交待。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华校长就叫开会。会上杨玉朵沮丧得很,华校长开会前就表示欢送杨玉朵;并命青老师当杨玉朵这个班的班主任。杨玉朵听到青老师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整个会上,他的心情乱极了。一直到散会,他是怎样把那些资料转给青老师的他都不知道。走出学校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没有闻到那些花的香味。


2


青老师是一个个子很高的老师,像一匹大叫马,到什么地方都能听见她叫唤的声音。这个女人,杨玉朵一直不喜欢。

去年冬天,大家围着办公室的炉子烤火,他就请人替她上课。她和杨玉朵上一个班,杨玉朵很担心他的学生被不认真上课的老师拖垮。中学嘛,不论是高中还是初中,无论是城市或是农村。英语、数学尤其重要,如果说英语、数学完蛋了,就意味着这个学生的最后结果不会好。上课不认真的青老师恰好上这一个班的英语课,杨玉朵不心急是假的,可是青老师偏偏打着服侍她爹为名请假。有几次杨玉朵在西水县的大转盘,遇到请假回家的青老师,原来服侍的是一个长得像一匹大叫骡的一个男人,不是服侍瘫痪在床的青老师的爹爹。男人脸上有几块白斑纹,远远看去。红白相间,就像猴子的屁股。青老师一边走一边亲吻猴屁股,好像哪里就是她的火腿肠,青老师吃不够似的。杨玉朵才明白青老师一样都不爱,就是爱猴屁股。今天大家在炉子火边烤火,青老师又请人替她代课。因为请人的次数多了,没有人答应。看见没有人答应。一个爱在女人身上做生意的男教师说:“我给你上,但是你怎样报答我?”青老师恬不知耻地回答:“以身相许,你看如何?”大家一致起哄作证,等青老师以身相许。这个时候,杨玉朵没有言语。他想到这个女人,就是有些恶心。刚刚分出来几年,就是这样恶心,不知道以后怎样的恶心里!据说开学她刚来上课的时候,带着“保姆”来上课,保姆专门给她做饭洗衣。保姆是谁呢?就是她的男朋友,一个交通协警。骨头架子很大,全身瘦骨嶙峋,嘴巴阔,鼻子大。说鼻子的人大下面的那个就大,也许是真的。要不他怎么会瘦骨嶙峋呢?大了青老师才缠着他,不大缠他干什么呢?可是这个大鼻子没有缠他好久,她就把大鼻子一脚踢了。

杨玉朵记得他的一个同学的鼻子也很大,但是这个同学的鼻子给他带来了福气。刚分出来的时候,首先争着嫁的是他们乡的书记的女儿,然后是组织部长的女儿。组织部长的女儿虽然丑一些,玉朵的这个大鼻子同学就会选,舍弃书记的千金,直接投往组织部长女儿的怀抱。几年之后就是乡党委书记。鼻子大也是宝哎!那个时候杨玉朵想,要是自己的鼻子大就好了。没有想到青老师居然把得到手的大鼻子踢翻了,可是踢翻了大鼻子的青老师不到两天又换“保姆”了。这个“保姆”虽然不是大鼻子,但是连青老师的短裤都洗了。洗了之后就晒在楼上门前的栏杆上,风一吹那些短裤乳罩在风中呼呼啦啦的就向行人招手。惹的行人思绪翻飞,不能自己。这个洗短裤的男人是政府里的工作人员,赌钱喜欢“焖鸡”,三张扑克在手里,面前压着厚厚的一沓钱。对面就是华校长,华校长的下首就是主任。青老师最担心的是华校长,华校长“焖鸡”是不抬头的,只有把自己手上的钱上完了,一般才抬头。所以华校长的外号就是“不抬头”。可是青老师有办法叫“不抬头”抬头,不这样“不抬头”就有可能把她政府里的男朋友,所有的生活费都赢了。因此“不抬头”和青老师的男朋友一起上阵的时候,青老师就站在“不抬头”的后面。站在后面干什么呢?一是为“不抬头”鼓掌,自己的校长不鼓掌是不行呢?“不抬头”心里也受用;其次是青老师有妙招收拾“不抬头”,这是华校长不知道的哎!华校长拿到大牌的时候,青老师就在“不抬头”的后面给她政府的男人做手势。坐在对面的政府里的男人就看青老师的手势,手势向下表示牌小,向上表示牌大。如若“不抬头”的牌太大得很,青老师就扑上去,面前高高的乳房就低在“不抬头”的后背上。“不抬头”当然受用,全身像被电击一样舒坦,心想这是嫩草呢!况且是还是带着露水的嫩草。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美妙,太美妙了“不抬头”就会玄乎。一玄乎“不抬头”就会把手悄悄的伸进青老师的大腿部拍拍说:“看这样的大牌,随便他们怎样上,都是死火的哎?”政府里男人一听,马上就把手里的牌丢了,这正是青老师所需要哩!要不她的大腿怎能拿给一个老牛摸呢?摸要付出代价的哎。

这里有一个典故的,华校长有一次在野马中学的野马街上去洗澡,澡堂的老板娘很漂亮。那天是黄昏,正是照相人所说的黄金时刻。也许黄金时刻看上去澡堂老板娘更加漂亮。华校长那个时候就蠢蠢欲动了,恰巧那个时刻澡堂里就只有华校长一人。华校长上前来就想吃澡堂老板娘的豆腐,手就停在老板娘的两只兔子上,在兔子上开始揉了。揉得正欢正想往下发展的时候,男老板出现了。一切都很简洁,老板说:“多少钱?”华校长也没有多余的话:“三千五吧!”这件事情就这样成交。后来有人在野马街上传出言:摸一摸,三千多!很有意味的教育男人,故事没有继续下去,想摸吗,你得首先考虑三千多的事情。青老师的心里此刻就想起三千多,只不过位置不同。三千多的是山峰上,这里只是石坷垃。不和你计较,再说她不敢和华校长较量,华校长正是他请假的主儿哩!

要不是没有华校长,青老师差一点就倒给杨玉朵了。青老师也知道是自己的不是,自己伤害了杨玉朵。可是想欺负别人的人,都是不愿意给对方承认错误的人。一般给对方承认错误的人,说句老实话就是惹不起对方。这里边的含义很多的,一是也许你以后要求对方,二是也许对方后面还有威武的人等等。青老师得罪杨玉朵就没有承认错误,华校长给他撑着的。杨玉朵的班上有一个学生是他妹妹家的孩子,这孩子有一点小调皮。上课爱睡觉,上学爱迟到。青老师喜欢穿超短裙进学校,然后慢摇慢摇的上高高的教学楼。教学楼的楼梯是之字形转弯上去的,这孩子就在楼下的梯子转弯处,手拿相机瞄准上楼一款一摆,裙子一收一放的青老师。青老师没有发现,是一个刚上楼的女教师发现秘密,就给青老师电话。青老师记着了,就等上课。这孩子在青老师课上照常睡觉,青老师就拉他进办公室。从教室到办公室的路上,青老师一边拉一边骂:你家妈得屄,老子不管你是那一个官家的哩!长长短短骂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恰巧杨玉朵在教导处整理学生的复习资料。听到青老师的骂声,准备出来批评学生。看见青老师拉的是自己的侄子,仔细一听青老师不是骂学生,是骂自己,心想学生有错你批评很正常的事情,怎能指桑骂槐呢?越想越气,就给华校长打电话。华校长来了,也认为青老师的不对。但是青老师眼放秋波,华校长心领神会。所以杨玉朵没有告发青老师,准备到中心校去讨个公道。华校长把杨玉朵拉住,说明天去中心校也不迟,不一定今天就解决,杨玉朵听了华校长的话。

当天下午黄昏的时候,华校长就接到青老师的电话,邀请华校长吃饭。地点就是青老师的闺房,“焖鸡”的后面一间。床上昙花暖被,茶几上水仙石竹,屋子里清香异常。青老师一身性感的紧身衣服,正在沙发上躺着看书。华校长来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轻轻的走进“焖鸡”的一间,听到里面柔柔带水的声音呼唤。华校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轻声问青老师看什么书。青老师说正在看《金瓶梅》中的陈经济和潘金莲苟且那一段。华校长本来就是在花柳场中混过来的人,知道面前马上要讲的故事。也柔声问青老师要喝点水吗?给她倒水来,青老师说就是想喝水,身上不舒服,麻烦你了。一杯水递过去的时候,青老师莲藕一般红润的手就去接,华校长看见这手,心里一激动就拉住不放。水在一瞬间全部打倒在茶几下面。青老师没有整理倒去的水杯,华校长也没有。华校长是直接从青老师莲藕的玉手亲上脖颈,然后扑上青老师的玉怀。他们直接把那个黄昏演绎的大汗淋漓,才起身拉开乳白色的窗帘请街上的留一手馆子把饭菜送来吃上,俩人喝了一瓶红酒。华校长出门之前还抱着亲了一阵才离开的哩!走出门来,在月光朦胧的路上,华校长避开行人,站在一棵法国兰树下,给中心校的李校长打了电话。杨玉朵的冤情就到此打住,中心校也没有处理。杨玉朵还不明白其中的事情,只是上课心灰意冷,没有以前积极了。

第一次上手后,华校长只要听说政府里的“那个”没有来的时候,华校长就去了。青老师没有让华校长白干,她说她家的父亲生病医疗费多,没有钱给华校长借一点。华校长就每次借给她一千元,一千元管一个月。一个月满了之后,青老师又借。她们的事情败露之后,华校长才说,他是不划算的。因为一个星期中,政府的工作人员有六天是在的,只有一天空挡。那天空挡就是华校长的,也就是说一个月华校长才得上手四次。四次一千元,每次二百五,傻瓜啊!玩小姐的价格都没这样高。

华校长和青老师的事情败露是在一个雨天,天察黑的时候。华校长喝酒醉了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上了青老师的闺房,青老师也在里间沙发上看书。华校长直接硬性插入,正在入港。那个政府的职员就来了,酒醉的华校长因为酒醉没有关门。政府职员就直接进屋子,正在兴头上的华校长,没有听到脚步声,可是青老师听到了。听到的青老师双腿一缩,两脚蹬在华校长的胸脯上。华校长一个后滚翻倒在地上。政府里的小职员也给华校长放了一码的,只是把华校长提摔在门前的稀烂泥中,过路的学生发现告诉华校长的夫人珊。珊把华校长扶回去的时候,经过的盘算,华校长才吐露他和青老师一段时间的浪漫生活。


3


野马中学在华校长之前,教学质量实在了得,名次在这个市排在第二的位置。要知道野马中学是乡下中学,乌蒙山丛中,流水悠悠的皮甲河畔,人们要到县城去办事,坐车要在山道弯弯的路上盘旋半天。可是野马中学的教学质量吸引了不少人,相邻几个县的农家孩子都钟情这所中学,这些学生来到此地,租借野马街上民家的房子,学生们大的带小的。野马街上多余的房子全部租借完了之后,就租借乡下农家的房子。学校每一班学生有八十多人,全校有四千多人。仅仅次于该市的第一中学,市第一中学是什么概念。是全市把最好的学生全部集中给市一中的,要不市一中就会排在野马中学之后。

杨玉朵就是野马中学毕业的,他毕业之际请了人送了礼才得来野马中学的哎!他说,我来这所野马中学之前。这里的教学质量如日中天,很红火。来了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教学质量排在了全市的中间。直到他进政府当配种人员之时,教学质量排在全市倒数第一。按杨玉朵的话说,现在正是夕阳西下。杨玉朵叹自己的命运不好,没来之前听说如日中天,来了之后夕阳西下,背错名声了。当地群众不会知道呢?还怪罪于他们,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想方设法的进城读书,教师也是每年都想方设法考进城。因此野马中学的教学质量一直垮到乌蒙山的地上,龙洞河畔的水底下,很难东山再起。似乎要经过一个慢慢的长夜,之后看长夜过后有没有黎明的曙光。

野马中学之前的校长是焦,焦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是犯在市委书记的手。时间是在2008年的夏季,也就是春季学期放假的第一天。那天正好是一个学期的终结点,放暑假的那天。学生们正在操场上打篮球,有的在栏杆上打闹,嘻嘻哈哈的闹得正欢。教师们呢?蹲在校园的栏坎上拉家常。要走了,要下学期才见啊!拉家常应该是正常的,有几个正在教师宿舍里品小酒。一切无商量,一点征兆都没有。吴市长就这样来了,陪同的还有野马镇的书记、镇长,看见这乱哄哄的学生,无端的教师,心里就窝火。走进教师宿舍一看,就看见品小酒的教师,火就发起来了,转身怒火冲冲的就走了。这个焦校长还在指导学生扫垃圾。还没明白是什么一回事,就被野马镇的书记一个电话喊进办公室。校长就在这个电话里免了,免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这样就给华校长留下一个位置。

其实华校长毕业之时就是这所中学的师政主任,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怎能一下就得师政主任呢?这得力华校长的姑姑,他的姑姑是一个医生,姑父是省交通的副厅长。这个副厅长其实是野马人,高中毕业后正遇到上山下乡,回乡务农。没有什么职业,就在家乡打背巴卖,女朋友都没有。请媒人去讲华校长的姑姑,华校长的姑姑不同意。回答的一句话就说:“我嫁他打背巴卖养活我啊?”媒人一句不好说就回家了。把这一句话告诉了厅长,厅长在家翻开高中课本,从头再来,后来恰好1978年恢复高考,厅长一举成功。进了武汉大学,华校长的姑姑找上门来,说我答应和你一起打背巴卖生活的呢?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华校长的姑爹只有重接良缘。姑爹大学毕业后,华校长的姑姑在姑爹的帮助复习下也考进卫校,夫妻双双一道毕业。姑爹分进省交通厅一般职员,姑姑分进市人民医院。华校长在读专科的时候,他的姑爹已经到副厅长的位置了,华校长的关系就是这样来的。

华校长家有几弟兄,个个都是喝酒赌钱的高手。只有华校长在读初中的时候初显端倪,成绩勉强的去得,其他的哥哥弟弟只有偷鸡摸狗的分。他的姑姑对他的父亲说,如果此子以后有所作为的话,一定奋力相助。华校长没有达到她姑姑预定的目标,但是还是勉强的达到了专科线。录取在姑姑所在的市里读书,因为先前的约定,答应“奋力”相助的。因此华校长在学校就得到女生们的青睐,先前和华好的的一个女生,和他打得火热。他们一起在晚自习下了之后,在教室里苟且。被学校安全保卫科拿住,要处分华。后来因为姑姑的出面,华没有遭处分,遭处分的反而是那个女生。那个女生想不通,就到保卫科去问。事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处分为什么只处分一个。回答很简单,土得不能在土的一句话,就把这个女生打发了。“说母狗不跑窝,公狗不会跑上门!”言下之意就是怪该女生骚,勾引男生。女生也是来自农村中的小农家女孩,没有后台关系。只有吃眼前亏,不了了之。

华因为这次得手后,更加猖狂无忌,很多女生都倒在他的手。后来的这个他无法甩脱。也就是珊,他把珊的处女废了后。想把珊一脚踢掉,华不知道珊的父亲就是黑社会的老大。老岳父到师专一句好,就是“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走到底,小心你的狗命”。说完之后叫该校保卫科的几个保卫人员过来,华当着保卫人员的面,把敬岳父的酒敬了,才免于一顿好打。华由此事知道,天下原来警匪是一家。

因为这些,华在学校的表现不好。她姑姑本来要他和珊留校的哩!只有送回乡去。但是回乡一开始要任野马中学的校长,这不可能,野马中学当时就比较恢弘,华直接就是师政主任呢!因为吴市长突然袭击野马,焦校长被迫下课。这是后话,本来就是要焦校长让位子给华。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有抓这样一个把柄,把焦校长一脚踢翻。这一脚踢翻了焦校长,其实就是踢翻了野马中学。后来野马镇群众就骂华校长的姑姑,对家乡没有一点贡献。就是把一个祸害提上来,好端端的一所学校败在他的手。


4


华校长在野马中学最早弄到手的就是现任党支部书记的韵霞。韵霞当时从县师毕业,县师毕业的韵霞就像一个中学生。一般中专毕业生就像现在的职校毕业的一样,出来之后还是一个学生的模样。学生摸样的韵霞华校长就想吃到口,特别是一看到韵霞圆盘白净的脸,齐耳的短发,花格紧身衣,两条长长的山羊腿,华就沉醉的美好的想象里哩!

那个时候学校时兴“三制一管理”,不少老师怕死这个制度了。就是校长聘请中层干部,中层干部聘请班主任,班主任聘请教师,这就是“三制”,然后由校长统一就是“一管理”。换句话书就是学校领导整人的一套管理制度。有关系上,无关系下。没有关系的说你落聘了,调你去边远的乡村小学。这种小学,其实带有边缘性的。就是本地产生教师,本地的学生。其他的外地的教师走入他们的圈子,是很难活得如意的哎。他们的圈子已经固定,不容外人渗透。所以一般人就怕落聘。焦校长聘请了华当师政主任,这个早就打好招呼了的哩!然后是师政主任就聘请班主任,华主任首先就把他想捕获的韵霞聘请为班主任。可是教师们不甩烟子,宁愿落聘,也不需要韵霞聘任为教师。韵霞第一年的聘任是一个空窝子,但是她还是感谢华主任。没有华主任她也许落入边远小学的圈套;再说她也明白自己的斤两,自己有好重自己不知道吗?自己一个中师生,分配入一所很有名的中学,所以她还是投以华灿烂一笑。

为了第二学年韵霞不再没有人挨边的尴尬,这个时候华就把韵霞直接聘为团支部书记。团支部书记就是自己站着一个铁定的位置,这个位置不上课。只是收收团费,出一两小块黑板报,最多最多,愿意的时候,帮助学校执一下行政周。但是这是得罪人的事情,韵霞不敢,华主任也不要韵霞干。他时时都给予关照,反正师政主任说了就是。校长也是不好插言的。韵霞当了团委书记后,有足够的时间美容美腿。工作上的事情华主任就帮着干,其实即使没有你韵霞,华主任不是也能干吗?但是华主任不,华主任有的时候要韵霞在办公室和他一起做。这样他的心才踏实,没有的时候。华主任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魂不守舍。魂不守舍的华主任就去找自己的姑姑,不当师政主任了。要当校长,人家校长当得好好的哎?怎样把人家焦校长拿下来,拿下来本来就不对头里!可是不拿下来华主任就是不答应。他住在姑姑家里不愿意来上班,不来上班这能行呢?姑姑的官不大,还得求厅长丈夫。姑姑只好委屈身躯给厅长说了。厅长也感到为难,只好给皮甲河畔自己的县长同学打电话,同学也很为难,人家干得好好的嘛?人情大过王法,然后学期末就来了。学期末来了后焦校长就一落千丈,华主任就变成了华校长。

华当了校长后,就把韵霞调来任办公室主任。要韵霞当主任是华的梦想,特别是看见韵霞主任的白得亮眼的衣裤,他不能自己,总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看主任性感的裆部,像一湾秋月激励着他。韵霞也明白华校长的心事,只是不愿意他得手,她得手自己以后的职称咋办,还有自己的老公。男人这个东西很贱,这个是韵霞自己总结出来的哩!没有得到你之前,山盟海誓,把你玩厌了之后,一脚踢在半边,那时候你找那个帮你忙哎?比如韵霞的丈夫,在追求她之前,给她下跪过。说什么以后不会打她,爱她胜过宝物。可是她把身子给了他之后,怀上了现在的孩子。丈夫就不是以前的丈夫了。以前洗衣做饭样样干,现在颠倒过来了。丈夫还美其名曰:从奴隶到将军。将军是干什么的呢?将军现在就是指挥的哩,现在就是丈夫指挥韵霞干活,这就是一个例证,韵霞在这方面还有例证的,她也是同样的沦为奴隶。所以韵霞和华校长的关系保持得相当好,他不要华校长马上就得手,得手之后他不能稳得住团委书记,更不会上升,职称更不会顺利到手。

韵霞到什么地方,总是不忘珊。珊就是华校长的夫人,他走哪里叫上华夫人,一是尊重校长夫人,二是替领导考虑得周全。其实女人之所为女人,她们心里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韵霞利用珊做挡箭牌,珊的心里有底。这个底她不是不清楚,清楚得很。珊也不想自己的丈夫随便遇到一块地都耕种。她想堵截过,但是有些事情在他们学校就是有先例。证明了的,只能以静制动,不能以动制动,会自讨麻烦呢?

捉奸要捉双,捉了双怎么样。老妻要打小妻,丈夫不允许。一拳打下去,打在自己丈夫的身上。丈夫就要护她小狐狸哎?该校以前的教导主任和刚来的一个小女教师暗度陈仓,结果就被教导主任的妻子捉了一双,教导主任的妻子就连丈夫一起打了。打了还跑到丈夫老人的家里,寻爷爷奶奶的麻烦。这麻烦她自己寻到了,本来就是找一个机会教训一下丈夫的,结果丈夫回家被训了。恼怒的丈夫回来,一纸把婚姻离了,丈夫安心的、正大光明和小女人过起了日子。从不合法变成了合法婚姻,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想当初如果她自己不闹,也许不会有今天的下场,自己做的只有自己咽下。这件事情就教训到了野马中学的女教师们,有些事情是不能操之过急。搞不好自己的下场就是那个教导主任前妻的下场,事情发生的时候,要以静制动,不能以动制动。反正自己的正宫太太的位置在的哩!珊当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想的是啥?一张床上睡着,她怎能不知道哎?但是知道也不能说,说了自己捡得麻烦。自己走江湖的爹爹是不能帮助自己一辈子的。有些事情还得自己做。韵霞的心事她自己在也明白不过了,她也顺手的下山,看看自己想吃嫩草的丈夫。

华校长吃嫩草是他当了校长之后,也是韵霞的丈夫晋了职称之后,韵霞的位置从办公室主任成为学校的支部书记的时候,她才把自己的身体捐献给华校长的。

韵霞的婚姻是怎样一回事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糊糊涂涂的就把自己交给一个矮子,矮自己半个头的白头发男人。这个少年白而且没有一点礼貌道德,和他爷爷说话都是直呼其爷爷的名字,更不要说直呼他爹的名字了。他爷爷名字叫做毛老猪,那个年代人们喜欢把人的名字往丑处改,这样阎王来拿命的时候。嫌弃名字丑陋就不会拿去阴间,这样的取名就是长寿意思。他爹的名字就叫毛弯黑,直接受到他爷爷的影响。到少年白的时候,他把他爹给他取的名字毛红狗不要了。自己取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毛波。因为这个时代就要这样响亮的名字。毛波喝醉了酒就叫他爷爷毛老猪倒水,叫他爹毛弯黑递帕子。他爷爷的脚蹒跚,他上去就是给他爷爷一耳光。爷爷还不敢闹,闹了自己一晚到亮就不清静。被打的是爷爷,这个时候跪在毛波面前的就是他爹毛弯黑。毛弯黑双手合十,磕头作揖的请求儿子原谅。儿子一般在沙发上睡着了,跪在地上的毛弯黑才起来。

韵霞就是这样把自己交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心里当然不平衡。但是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孩子虽然不是什么的太优秀,但是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不忍心离婚。再说来哩!韵霞的父母亲不同意韵霞离婚,她的父母亲是那种叫做嫁鸡属鸡嫁狗属狗的那种人,根本就不允许韵霞离婚再嫁。认为是给自己家人丢脸,韵霞只好把自己捆绑在毛波身上。捆绑在毛波身上他那里会心甘呢?她饥荒的心也需要甘甜的浇灌。华校长就是她的源泉哩!可是她不急,急了就会空手而归,这样的教训她是有的哎!

韵霞出来教书时候遇到中心校的主任,这主任一看见韵霞就像看见春天的阳光,照得他心里乱乱的。主任就把刚来报道的韵霞留下来了哩!留下的韵霞就和主任一起吃饭,然后唱歌喝酒,然后就把自己交给了主任。主任只说:想去中学吗?那里是韵霞的梦想,那是她读初中时候起飞基地。她离开那基地才有三年呢?为什么不想去,就是想去。因此主任告诉她,没有问题的,手就爬上她的高耸山峰,褪去她蕾丝短裤。一直到她进入中学后,她都和主任保持秘密的联系。只有半年,时间不多,半年的时间哎?主任就说她没有玩法了,灵动都没有。胸脯小得没法玩,屁股更是厌恶。有一天,她的母亲和父亲上街去买菜去了。韵霞要好好的检查一下自己,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穿,走进洗澡间。把自己洗得光溜玉洁,黄昏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她看见自己的双乳是那样的高耸迷人,臀部的肌肤闪闪发光。她一次一次问自己是孤芳自赏吗?她也在一次一次地审视自己的裸体,认为绝对不是。答案在她心里一瞬间明白过来,主任已经玩厌了自己,玩厌了的女人就是没有在原来男人心里的那份美好哩!韵霞因此有了前车之鉴,就不会容易叫华校长上手。

没有得手的华校长心里难受哎!一难受他就要满足韵霞的条件,这些条件是韵霞在办公室像是有意也像是无意说的。华校长是从女人身上爬过来的,懂得很哩!韵霞说的第一句就是毛波的职称不知道那时得哎?华校长心里就明白,现在正是教师节的时候,要给毛波一个县级优秀哩!要不毛波的职称是永远到不了手的。毛波爱的是酒,喜欢的是骂人,之外特长是打学生。学生的家长赶到学校里来,要打毛波来还上,拿刀拿斧子的哎!样子很怕人的,毛波不怕。他有他的老婆韵霞抵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懂得妻子韵霞就是将,就是土,何惧之有,因此他照样一鼓作气。一鼓作气的打学生,最麻烦的是把学生的耳朵扯裂口了。那口子就像高高的大石山即将崩塌一样,样子吓人。可是毛波还是何惧之有,他照样不紧不慢的走出学校。后面的事情当然还是韵霞和校长摆平的哎!要是其他教师,肯定挨学校的批评了,最低最低也要通报批评。可是毛波安然无恙,安然无恙的毛波现在还要评为优秀教师。老师们的心里怎能平静呢?你小子打学生骂老人居然是优秀教师,我们像牛一样。一直默默耕耘在三尺讲台,成绩有的,就是没有得到华校长的肯定。

这一年就是野马中学教学质量的分水岭,教学成绩开始下滑,但是没有引起当局的注意。当局认为,这不过是小小的一次失误。失误是很正常的哩!第二年的事情更令老师们反感,毛波居然晋了职称了哎。老师的心里的怨恨是不能说出的,只能在教学上表现出来。他们都是高素质的人,不是一般底素质的人。拿起就打就闹。野马中学的教师,除开云霞后,里面的都是专科以上。这样人才居住的地方,面对面得厮打就不那么的文明哩!于是就用动作表现得淋漓尽致,婉转曲折,反弹琵琶。老师们从办公室走到教室要五分钟,然后站在讲台,漫言漫语。以前口吐莲花的教师,现在口吐无聊。以前上课左右逢源的教师,现在只是单调。学生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什么一回事,坐飞机的坐飞机,开火箭的开火箭。有的直接开始把飞机开到自己的家里,学生开始流失,这是野马中学开办以来的第一件怪事。


5


韵霞还是把自己交给华校长,人家事情都给你办了,在不大方一点,以后的事情就难说了。韵霞是看青老师那蹄子的,那蹄子给华校长灌迷魂药,也不要珊老师在场。青老师自己演自己的戏,不要珊老师在场的哩!现在她看见青老师的表演,大胆直露珊老师都没有表现出来。华校长那天黄昏摔在青老师家门前,珊老师像没有发生什么似的,默默的也是笑盈盈的把华校长扶起回家去了。韵霞那里知道珊老师心里的想法呢?珊老师的想法只是我站住码头上,船上的员工你尽力的玩吧。这船还不是我珊老师的,他会划在哪里去哎!再说学校的那个先例那个都知道。

看见了青老师的表演,也看见了珊老师的所做。韵霞决定要表现自己了,把自己变得有魅力有张力。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野马镇书记的岳母去世,华校长正好要去祭奠的。当然学校党支部书记也是要去的,不去就是看不起人家书记。然后韵霞和华校长就上路了,华校长开车子,韵霞坐副驾驶。去的时候是黄昏,黄昏的阳光照在车里,应和里面大毛的坐垫,更加的柔美舒适。时间也正好是春天,满山的杜鹃花红艳艳,繁密的树梢枝头鸟声悠扬。这情这景华校长很高兴,特别是他一仰头看见韵霞一身花格子的紧身衣穿在身上,心里就有莫名的痒。但是他没有主动的冲击,因为他明白这个女人属于他的时候,她会主动的把她交给自己。正如华校长所言,韵霞确实想把自己交给了华校长。

他俩到书记家的时候,花圈送了,鞭炮放了。然后只是坐下来打打麻将,书记说喝点酒。书记知道华校长和韵霞都是酒中的高手,华校长的喝酒是有家传的,他爹一餐饭要整一斤,他嫂也是呢!他们家一家六口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华校长父母、哥嫂,他和妻子一道,一餐饭下来要本地包谷酒五斤,是一个不简单的数字;而韵霞是在和华校长的接触中渐渐豪饮起来的。今天韵霞主动说不喝,华校长要开车哩!开车怎能喝酒呢?酒驾你不是不知道的哎,要罚款要学习要拘留。你书记要我们喝了,剩下的事情你能摆得平吗?书记也不敢勉强,打麻将也是玩,虽然没有喝酒的气氛浓烈,但是毕竟也是闹热的嘛!麻将打了一会之后,书记叫吃饭,吃饭之后继续打。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饭桌上。韵霞用她的玉腿在桌下轻轻的压华校长的大腿,像清风拂过原野,像海水淌过沙滩,华校长惬意极了。一瞬间他明白韵霞的腿压的意思,是吃过饭赶快走。不能在逗留,就是吃饭的时候不能相邀麻友,相邀了吃好饭还要战斗的,那么他们怎能走得脱呢?走不脱就只有在这里玩麻将,韵霞心里明白,华校长心里也明白。整过吃饭过程中,麻友相邀华校长就是说还有一点事要办,办完了事回来再干哩!吃完饭华校长上车了,韵霞也上车了。现在已经是黄昏已过夜晚来临,华校长的车在一遍黑松林里飞扬。他们没有按原来的路返回,而是走一条渺无人烟的公路。因为渺无人烟,华校长就可以在上面飙车。吓得韵霞在车上娇声鸣叫,鸟儿一样的啼鸣哩!华校长听到这娇声无比的受用,他就来一点更飙的哎!韵霞怕了,怕了的韵霞手就放在手刹上,手刹的这个东西让人总是想入非非,那个叫它生长得和男人的生殖器一样呢?也许是手刹提醒了韵霞,她在狂飙中倒向华校长,一手拿住华校两腿之间的手刹。一场肉搏战就在车子里展开,这场肉搏战是华校长经营了好长时间的哩!终于今天到手了,如意了。汽车轮子在一上一下的反弹着,一直等到反弹停止之后,他们才大汗淋漓的各自躺在一边出气。把气出匀净了他们才把车开走,一路舒畅地到家里。

书记家亲人去世的时间,就是野马中学教学质量一次重大下降的起点。这次起点之后,野马中学出现了更大的事情。华校长为了像以前的帝王构建阿房宫,他也大兴土木兴修办公室,这办公室就是乡长办公室和党支部书记办公室的组合体。校长办公室以前在集体大办公室的旁边,当时的校长为了能及时了解教师们的思想动态,有意为之,支部书记没有办公室。现在华校长借助兴修这两个办公室的缘故,主动兴修一套大办公室。其目的明显不过,为自己和韵霞修建安乐窝。新的校长室分两间,前边是豪华的沙发、电视、茶几、办公桌;后面一间就是卧室。从总体上来说,这两间接待室其实就是总统套房。总统套房就是华校长和韵霞双宿双飞的地方。老师们心里明白,但不言语。其意你们做得我看得的意思,见怪不怪。

一天黄昏,太阳从天边直直的照射在野马中学的校园内,那时正是午间,校园内人声鼎沸。恰巧野马中学徐君老师的同学来学校招生。徐君是学校的权威,他的论文在国内教育核心期刊发表不少,是本市中学高级教师评审主席,公务员考试出试题者之一,还曾经带出过北大、清华学生,这在乌蒙山下很少出现的。徐君北大清华毕业的学生都是留在京城,没有回到乌蒙山下。由此徐君在野马中学有较高的威望,他说的话基本能起到作用。他的学生来招生就冲着他有这个本事而来的。当徐君掀开总统套房的时候,他看见华校长正在韵霞的身上耕耘。徐君以前只是听说过华校长和韵霞的苟且,并没看见过他们的狼狈为奸。今天他居然看见了,看见了的徐君心里很不是滋味。两位狗男女居然连门都不愿意关,狗胆包天,胆大妄为。之前徐君一直没有放弃过野马中学的教育,照样在华校长的手中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地工作着。现在徐君心里那一个不动摇的理验被打破。徐君的家乡是野马人,徐君立志为家乡多培养一些人才。家乡的发展在人才,人才的得来靠教育。这道理徐君知道,也是徐君默默在家乡耕耘的原因。但是今天徐君看见华校长和韵霞的风流韵事,徐君的心动摇了。就在这一天,徐君在学校大办公室留下纸条,带领野马中学的十数位教师,走出野马,来到一所名不见经不传的学校。这所学校在徐君们的耕耘下,数年后名震西水县。可是野马中学在徐君走了之后,教学质量彻彻底底的下滑到西水县的最后尾巴。

杨玉朵其实在徐君走的时候自己就想走的,可是他学的是生物。生物得不到重视,他只有默默的在野马上课混日子。他对人说我是野马中学的最好见证人哩!我来野马的时候,野马如日中天,教学质量红得不能在红,现在如夕阳西下,教学质量已经下滑到山脚下了。他自己也想办法溜走,可是就是没有留走。听说政府要他去给母猪配种,他说这是好事儿,留在原地教书只是被当地老百姓骂,说是我们把学校教垮了。其实呢?老百姓那里知道内部的事情。

杨玉朵走出学校之后,他后来听说。华校长把他的孩子送到徐君的学校读初中,韵霞也是。杨玉朵心想,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徐明玉,女,汉族,1985年5月出生。贵州省黔西县人,2003年参加工作,现为某地政府机关工作人员。2006年开始文艺创作,作品在《中国煤炭文学》、《高原》、《贵州文学》、《毕节日报》、《乌蒙新报》等报刊发表文艺作品数十万字。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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