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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五的清晨。
天刚蒙蒙亮，暴风雨即将来临，空气显得异常的燥热和沉闷。天空里的云层黑沉沉的一片，越来越低，压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老马猛地翻身下了床，用手使劲地拍打着有些发昏木然的头，想尽快从辗转了一夜的痛苦中摆脱出来。当回想起那件折磨了自己一夜的烦心事，仍然还心有余悸。
年近四十的老马，在县委办公室主任的岗位已经工作快五年了。老马平时里工作认真负责，为人温和谦让，处事周到细致，干部群众口碑极好，已经被列为县政府主要领导的人选，正在公示期间。
老马昨天下午回到家里，妻子徐萍告诉他，大姐星期三上午来电话，要老马为侄儿海涛到县检察院当干警的事，疏通疏通关系。
“小妹，你家老马与县人事局的杨局长，县检察院的宋检察长都是老同学，他们三人关系好，来往又密切。海涛大学毕业，符合县检察院这次招考干警的要求，就是学的专业不对口，不是学法律专业的，这点小事老马是能帮助的”，大姐在电话里说。
“小妹，我们准备了五万元钱，想请老马为海涛当干警的事通通关系，跑跑门路”，大姐在电话里接着说。
“小妹，我们送钱的事，事前不能给老马讲。星期五晚上我和海涛把钱用烟盒装着送来离开后，才可以告诉老马送钱的目的”，大姐在电话里再三提醒徐萍。
徐萍说接到大姐的这个电话，两天了都不敢告诉老马，认为这事不能办。但是，大姐家那边又不好交待，徐萍心里很矛盾。
老马和徐萍昨晚为这事愁了一夜，想了一夜的对策。徐萍知道大姐的脾气怪，不大好讲道理，为人也小气。如果这次直截了当地拒絶大姐委托的事，就会把事情弄糟，姐妹俩家可能会为此断絶往来，失去亲情。
这就是老马一夜不能入眠的真正原因。
老马夫妇商量，只好由徐萍去请儿子的外婆和在反贪局工作的小舅子出面协调，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
中午，在办公室休息的老马，因一个上午没有接到妻子的电话，心里十分焦虑，怎么也休息不好。因而上班后干什么事情都集中不起精神来，总是出错。
突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小舅子来的电话。
“姐夫，我已经尽力了，事情没有协调好，大姐还是要你去找关系。大姐说你一个大办公室主任，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吗？”小舅子在电话里无奈地说。
老马听了，整个心直往下沉，真有点受不住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儿子的外婆打来电话，详细询问了事情的原委，老人家认为大女儿不应该这样做。老马在电话里讲了自己的想法，老人家同意了他的办法。
晚上八点刚过，老马一家人才吃完晚饭，大姐带着海涛，提着两条中华烟就进了家门。
大姐直接说明来意，就是为海涛到检察院当干警的事来的，特地带了两条烟给老马抽，事成后一定重谢。但是，没有提及送钱的事。
老马表示只要政策允许，他会尽力帮助的。
大姐一个劲地给徐萍眨着眼睛，做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老马装着什么也没看见，热情地给海涛讲着招考干部应具备的条件。
就在大姐们准备离开老马家的时候，海涛的外婆走进了家。望着桌上的中华烟，问徐萍这是谁买的烟呀，你爸正好让我去给他烟嘞。
徐萍忙说，这是大姐送给老马抽的。
“一家人来玩，送什么烟呀，小马又不会抽烟，叫看见多不好看。反正你爸正在家里等着我买烟去，这两条中华烟就算是我买的”，外婆微笑着对大女儿说。
外婆随着掏出五百元钱递给外孙海涛，说多余的钱，算外婆给小海涛做零用的，转身拿着那两条中华烟，急忙走出了老马的家门。
大姐被突然发生的事情闹懵了，一时未反应过来。
当大姐回过神来时，母亲已经不见了身影。
大姐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急匆匆地向门外冲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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