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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 缘
信息来源:    作者:彦云    阅读次数:8696    发布时间:2013-08-29

我想来你那儿,别来了,我结婚了。

哦。

……

一晃十年,过去的宁木现是某村村长兼书记。叶,还是原来的叶。

28岁,该是谈婚论嫁生儿育女的成熟年龄,叶却一个人孤寂地徘徊于婚恋的大门外。

刚一进单位,叶以一纸绝情信了断远方不知是否是初恋的一段情。接着,拒绝了一个个给她介绍对象的热心肠同事。同事受到了冷遇,自然不再关心她的事。

在工作中,敬业、朴实、乐观、积极为叶在单位赢得极高人气,每年的优秀非她莫属,那位故去的民警赞她“口碑好”。在众星捧月中,叶发现一双倾慕、清澈的眸子,宇年轻率真,也一样敬业,许是钻牛角尖在意其细节,许是潜意识的自卑感,叶硬是活生生掐断了即将萌出的情感,当回过头来想重新续接时,已是物是人非一厢情愿,这成了她多年的痛。叶知道,过日子也许彼此不适合对方,可人就这样,没得到的,总是不能释怀。

工作间歇,叶过多接触一个素来看不上眼的人,以填补心灵的空虚与麻木,叶是自卑的,叶是清高的,结果自然没有结果。他说她象“猫三”,他也说她自卑,无望只有放弃。他有了一个贤惠勤劳的妻子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叶知道,这才是属于他的。

到婚介找吧,也许有适合自己的。看着叶的形单影只,好友芳劝她。

20多岁,是一个无所顾忌的年龄层,不受任何束缚,尤其远离父母在外。叶遵从命运的安排,向外界敞开了心扉。

芸芸众生,一面之缘,遇到过君子,谈吐不适彼此未再谋面。遇到过骗子,就为昧下叶用来治胆结石偏方的核桃不再接她电话。遇到过恶人,第一次,有朋友作陪;第二次,叶邀约他到租来的小屋,当他满脸通红喘着粗气说喜欢她并准备抱她时,她顺手用桌上的水果刀对着自己以致其望而却步;第三次,叶鬼使神差主动投入狼窝,面对风险,心口一致意念决绝视死如归喋喋不休竟让人生现一缕生机。这要换了别人,叶敢说早完了,也许这是上苍对她的特别眷顾。说恶人可能有些过头,毕竟他为人师,最终未做出恶事。当然,可以见这三次面,第四次绝不能,为人师也是凡夫俗子啊。想想,可能他也悔青了肠子,不然之后不会接连来电,说要叶去不会对她怎么样,呵,不会对她怎样就是要对她怎样啊,叶真是暗地庆幸自己。

同是天涯沦落人,两颗孤寂的心撞在一起时,彼此不为对方的情感付出买单。叶和宁木原本两条平行线,那段岁月,有了一丝交叉……

远通古城,美丽的漓阳河畔,一对对恋人徜徉在爱的河流里。

流浪得太久,心渐已冰凉,叶渴求一颗炽热的心来温暖。宁木的出现,让她有一种乡邻哥哥似曾相识的亲切,她是那么信任他。第一次见面,在月色朦胧的漓阳河畔,她为自己编织出一个老姑娘28岁的浪漫,不顾一切投入他略显单薄的怀抱……

叶有了一个“家”,让领导同事看起象一个家的家,看她漂泊终有所居,连领导也为她高兴,其实,她明白这家不是彼此最后的归宿,只是双方缓解一时孤寂的港湾。

宁木来了,去了,来了,为了留住他,叶放浪形骸,第一次脱去女人的自尊,每一次,他在旁边一滑而过,始终无法进入她最后温软的领地。就象蹩脚的球员瞄准射门时,球却来个抛物线从球门飞过。又象球门专门和蹩脚的球员作对,不让球进入。她想,自己如此抗拒,或许只属于最后成为丈夫的那个人?若干年后她结婚生子,偶然会想起,他有孩子么?如今欣闻他有孩子了。所谓鞋子只能匹配相应的脚,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吧。

那时没有手机,他们通常用科机联系。

有一天,叶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待醒时,头痛欲裂,她想起宁木曾来过不知何时走了。从此,她不再喝酒。

在宁木身上,叶看到有一种军人的作派,有一种骨子里的自信,有一种田野里的苍茫,有她说不出的味道,还有他隽秀的钢笔字,流畅的文笔,从他为她做的函授作业可以知道。还有钉扣子的那一双巧手,他利用在部队所学技艺,为她一件橙色冬装钉过扣子,那手法绝不亚于专业裁缝,可惜,衣服送给了她用业余时间教授的民工子女。所有一切,让她如获至宝。明知他不属于她,她依然迷恋他。叶想,有一天当他寻到他的她时,她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有一双男人的纤纤细手会替他心爱的女人钉扣子。

终究,该到宁木告别叶的时候了,他回到故乡,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沃土。

故乡,天地很大,想施展开手脚却不易,乡邻对游子的回归持怀疑态度,宁木他有什么技术能耐,还会再出去么?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中,他想起有过一丝温存的她,他想去见她。电话得知她已结婚,当然,彼此不能再见面了。选择了,必须走下去,哪怕前途未知。他必须凭七尺之躯去改变命运。他帮人开车,进入信用社,进入……

离开宁木的岁月,孤寂的叶还在寻找最后归宿。

有些猥琐瘦小的勇有颗金子般的心,叶担心他能否承载起她的全部,她没有资格言说对方先天的不足,也不甘满腹的思想彻底葬送在原本渴望已久现唾手可得的家。她仓皇逃遁,留下一颗受创的心。为此,她忏悔多年,不敢去打听他过得怎么样。

直到遇到俊朗高大的成,叶也有虚荣心,首次见面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他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一半,没有花前月下,甚或连公园也只去过一次,她30岁,他38岁,奔四十的人了,婚姻大事当然让家里人操心,在家人的催促下,他们很快步入婚姻的殿堂。婚后才发现,原本并不怎么吸引他的她竟象陈年的老酒愈久弥香,长久的压抑让她找回逝去的青春,在心爱的人面前,身心的放松,全身的投入,他让她成为真正的女人。他出差时,她给他写日记。她不在身边时,他给她留言,婚后,两人的爱情才开始滋生漫延开来,尽享欢愉的时候,也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一个小生命过早地凋零。时隔四年,心灵与肉体的疼痛略微缓解,她得到一个可爱的女儿。如今,在一家制药公司当部门主管的成忙完公事,还要忙一堆家务活,没有闲暇与耐心管孩子,而她,则负责照管孩子的一切。婚姻回归为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却不能放弃。

很想很想给你打个电话,想想远方的朋友现在还好吗……宁木不是为叶而唱,而是为远方有过美好回忆的另一个她在唱,宁木对叶说过。不管怎么,那些日子,叶喜欢上这首歌,唱这首歌,就会想起他。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一个久远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传进耳畔。你是?我是。你好么?我很好!电话那头热烈而兴奋的回答。是宁木,在叶的世界消失了10年的宁木,在向她报喜讯呢——他现当村长啦,而且,还有进一步打算。

叶知道,宁木有这个能力,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从心里,她为他高兴。

……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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