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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官老熊(外一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昭君屈子    阅读次数:6524    发布时间:2014-12-11


“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临时现抓,四等男人下斑回家。”社会上的顺口溜不知何时传到了老熊的耳朵里。

老熊,经历了新旧两个社会,如果不是受顺口溜的影响做了一件极错的事,他完全可以跨越两个世纪,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在我的记忆中,老熊身材魁梧,声音洪亮,常当知客(家乡过喜事请来的管事)。正因如此,他在我们心中格外高大。

中年后的老熊开始当生产队队长,后来爬上村长,倒下在村柑橘场场长的位子上,终年68岁。

老熊的故事,说来真叫人不敢相信。

有一回,我去学校,路过一段柑橘林,看见10多个场员坐在柑橘树下聊天……当我爬上山梁的时候,突然听到骂人的声音:“你们这些懒家伙,坐那儿不搞事,老子扣你半天工日。”侧脸望去,男女老少立马面朝黄土背朝天,拼命地连刨直刨,柑橘树下的杂草纷纷倒下,那速度还真快,也许是他们把不满发泄在锄头上了。

这话难听却管用,老熊还在大骂,场员没有一个抬头看他一眼。

就是这样,老熊把柑橘场办起来了,千亩柑橘长势喜人。村书记得意地说:“柑橘场除了老熊,谁也搞不成现在的样子。”

老熊十分得意:上面来人,书记总要请他下馆子陪客;场员家做了好吃的,总要请他喝点小酒;村民过喜事,能请到老熊格外有面子。

大器晚成的老熊被“顺口溜”搅得不能自己,一颗不老的心渐渐失去了理智,行为开始诡异,偶尔听到他的风流韵事。

有一天,村会计的儿子打喜,老熊说自己有事,叫老婆代表自己去恭贺。

老婆吃过晚饭回家,已是6点多钟。

回到家的老婆,用力推门,结果门反锁了。正门不能进,只好开了侧门走了进去。刚坐下歇歇,卧室里传来一个妇女说话的声音。郁闷的老婆想看个究竟,走去一推,门又被反锁了。无奈的老婆嚎啕大哭起来:“你个老不要脸的,把我糊去走人家,你却把野女人弄到家里睡觉。我的妈呀,欺负人到家了,我这老脸往哪儿放喔。”

老熊猛然打开门,一掌将老婆推到一边,让情妇溜走了。

原来,情妇是副场长的老婆,40多岁,为了所谓的名利与老熊相好了多年。

老婆嚎啕不止,声音传到了屋后的公路上,不堪入耳。情妇细瞧周围,幸好无人,忙转身回来,远远地对着老熊说:“老不死的再胡说八道,我就不活了。”气急败坏的老熊跑到厨房拿来菜刀,剁掉了老婆左手上的三个指头……

老熊丢下老婆去了柑橘场,老婆强忍疼痛去了医院。

第二天,老婆无奈,只好去找儿子诉说了心中的怨气。儿子义愤填膺,把母亲留在家里养伤。

三天后,老熊壮着胆儿去儿子家接老婆。儿子问他:“你为什么要剁妈的指头?”哑口无言的老熊站起身冲出大门,一溜烟回家,喝下农药,走完了一生。

老熊出生在旧社会,经受过三年自然灾害的磨难,煎熬过贫困的岁月,受苦受难的他,在改革开放后步入顺境,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然而,他却被“饱暖思淫欲”这支腐朽的毒箭射中而命丧黄泉。

在理想的婚姻中,爱情是婚姻的基础,婚姻是爱情的归宿。爱的欲望存在于人的本性之中。关于爱情的定义,人们历来有各自的解释。19世纪法国文豪维克多雨果的名言—“把宇宙缩减到惟一的一个人,把惟一的一个人扩张到上帝,这才是爱。”至今为人称道。

当今的世界,人们思想活跃,精彩纷呈;物与色的诱惑,让人魂不守舍,不知道情归何处?

在广袤的农村大地上,树立正确的爱情观、婚姻观、家庭观,在当下,也许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自古以来,伟大的炎黄子孙就追求美好的婚姻,但是,到今天为止,白头到老,真爱一生,仍旧是无数华夏儿女美好的梦想。



有心计的彭叔



彭叔,我父亲的朋友,一个有心计的人。

在我读中师的时候,彭叔与父亲合伙开了三个月的小煤窑。他选择父亲,根本原因是父亲担任村会计,办理相关手续便当,而且手中还有点小本钱。

小煤窑的洞口位于居委会五组,彭叔把组长胡叔也拉了进来。胡叔、彭叔、父亲“桃园三结义”,大有干一番事业的势头。

开小煤窑是件不容易的事,挖出煤来,要开巷道通达煤层,要凿风眼透气。这事一干就是几个月,始终没有让人看到有煤的迹象。

父亲5千元花光了,胡叔借了2千元的外债,唯有彭叔还有本钱。

彭叔曾在临县秭归,与此煤洞相距5千米的地方开过小煤窑,因合同到期,当地人收回自己经营了。

彭叔不仅有本钱,而且也有经验。他见父亲和胡叔要打退堂鼓,就此停了工。直到腊月的一天,“三义兄”在彭叔家开会研究相关事宜。彭叔说:“昨天,做工的老王找我结账,我还没有结,就是想和二位兄弟商量后再付。你们都晓得,已经花完了1.5万元,还有3千的工钱要付。你们说咋办?”父亲把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我老李不懂煤炭,只会做账。现在仅有的本钱全投光了,我也不想再投钱了,我退出。”胡叔思索了好长时间,也表示同意退让。

彭叔说:“自愿退让,你们的投入就一笔勾销了。”他略停了一会儿,“我把下欠的工钱结了,洞子就归我,背时发财都是我的。你们看行不行?”怕钻进无底洞,到时欠一身帐,父亲和胡叔在风险面前当了俘虏。

这顿饭后,彭叔积极筹措资金。正月初八复工开巷道,结果,三天打到了煤层。

上世纪90年代,60多岁的彭叔发了财,春风得意,竟然招来了蜂蝶,常常得意忘形。

手下一个挖煤的管事,是他原来开小煤窑时的旧部,一有机会,他就把彭叔接到家里喝酒。其妻“村花”40出头,风韵犹存,加上一手好茶饭,彭叔特别喜欢去喝酒聊天。

彭叔有一身的牛皮鲜,一看那皮,浑身仿佛要起鸡皮疙瘩;夏天一抹那药,整条街真难闻。

有一天管事上夜班,彭叔一人独喝,似醉非醉,躺在沙发上,非常痛苦地对村花说:“我老彭虽然有老婆跟没得一样。好难过哦!”管事妻一听便知醉翁之意,一阵哈哈后,笑着说:“我向王医生打听了,牛皮鲜是不传人的。怕啥子吗。”“我就是这样说吗,可我那婆娘就是听不懂。”彭叔斜着身子闭着眼唉声叹气。

这天晚上,彭叔和村花好上了。自此,彭叔把存折和钞票给她保管起来。几年后,存款达到18万,这在当时的农村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彭叔又去赴宴。村花一个劲儿地往彭叔碗里挑鱼,管事不停地劝酒,结果,酒醉饭饱而归。几天后,这个本应跨越两个世纪的69岁的老人就莫名其妙地去世了。

老婆黄婶翻箱倒柜,到处找存折找钞票,结果什么都没有。

彭叔死后,黄婶仅有移民养老每月105元的生活费,和当工人的幺儿住在一起生活。幺儿到36岁才娶到媳妇,黄婶在媳妇进门半年后带着遗憾走了,终年72岁。

彭叔出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经历了新旧两个社会,养育了4男1女,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不言而喻。在老年时赶上了改革开放年代,“一夜暴富”后又遇到了物色横流,他不知道怎样面对财富,更不知道如何善待婚姻和家庭。

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能看见;别人看得见的东西,他却看不见;别人不想认识的东西,他想认识;别人想认识的东西,他却不认识。

彭叔算计朋友,结果又被管事夫妻算计。这算计来算计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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