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和煦的阳光,信步游走到我的跟前。让我从一上午呆在办公室里窒闭的气息中解脱出来。这是一个很宁静的周末的午后,一个电话牵引着我走到办公楼五楼过道上唯一的玻璃窗前。我打开玻璃窗。一群在对面楼顶洼积的雨水里嬉闹的鸟儿,吸引着我的目光。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冬天原本是个凄凉阴冷的季节。在这个季节里,我不得不多次面对破落的需要修整的生活,也让我短促的人生在尚且青壮年期间就经历了过多的沧桑。前不久二哥从工地上摔下,经过半月余的疗程,突然传来病重的消息。母亲含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踏上了远行的旅途。我送她上车的瞬间,鼻子一酸,不忍再看她的面容。那张憔悴和忧伤的脸庞,让我感到陌生,感到难过。母亲在过快地衰老,迅速地步入我还没准备好面见的她的晚年。
我原本计划是要陪她一起去的,只因工作太过忙碌的缘故,始终脱不开身。细数我生命的历程,偌大的心房的记忆里,生命的痕迹除了大部分留给了学校,其他就基本落到了工作岗位上。母亲体谅我的难处,虽然很少出远门,还是担惊受怕地踏上了远赴河北的旅程。
前些日子,我发现某日报一个关于孝敬主题征文的消息。本想执笔一试。我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关于“孝顺”的字眼,但似乎除了平日电话里的几句保重身体的嘱咐,竟然始终搜寻不到其他的痕迹。仿若到了我们这代人,不得不为生存而奔波,生活所带走的比带来的似乎更多,太多的东西无暇顾及。反倒是,母亲总是在为我们牵挂着,被我们牵绊着,难得体味晚年的安宁。
望着窗外萧瑟斑驳的景象,坐在办公室里的我,在忙碌了一上午后,不得不再次面对我愧疚的心情。回县城工作的日子里,似乎是离家近了,反而感觉更遥远。在远方,即便思念心切,但终究不报太多的念想,毕竟一年回家一趟也不容易。反倒是近了,以为经常能相见,相见却更难,失落在所难免。就像前些日子,母亲打电话给我,说是全身骨头酸疼,风湿很严重。我除了心疼,竟别无他法。只能是买了七百多块钱的药,托人捎了回去。
有时候我很怀疑,这些林林总总,是不是我们这一代人注定的命题。必须解答,却无法解答。仿若“是先有鸡后有蛋,还是先有蛋后有鸡”类似的命题一样没有答案。与此同时,不得不面对微薄的工资与漫天的房价、教育支出等,寄住一身无法摆脱的包袱。杂乱的思绪在漫无边际地集结,冲击着我柔弱的心房。
“胜,我到了。不要担心。好好工作……”当我托足办公楼五楼过道上的玻璃窗前,电话另一头熟悉的沧桑的声音让我悬着的心终于回归原位。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应该是高兴的泪水吧。窗外的鸟儿依旧孩童般天真地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嬉闹着,丝毫体会不到我的心绪,让人很是艳羡。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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