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做售后的维修队伍一同上了车,稳稳地坐着,便不再想说什么。
望着窗外那排红梅,哦,似乎已到了春天。我是去年夏天来到武汉的,对那灼人的夏季自然是印象深刻,还有那满街金黄的秋,还有那刮着刺骨寒风的冬,唯独少了个春。我是在春天出生的,因此我热爱春天也向往春天,对于武汉的春天,我仍旧期待着……
算算时间,从去年八月底实习到十一月,接着又工作,又辞职,然后又空白生活了一个多月,再到做这份文员工作,好像我已经历了沧海桑田般的变故,心已经有点累了,可梦想仍旧激情着。
我不在乎我坐在一辆驶向何方的车里,正如我不在乎我活在一片怎样的环境中,除了梦还清晰以外,我想我已整个儿地模糊了。
突然,车辆驶进了一条小巷,瞬间眼前被拥挤的人流衬成了一幅画,我就乘坐在幕布的中央缓缓前行。
我看见了一个拖着板车的白发老人,板车上面还躺着另一位白发老人,我猜想那是老人的老伴。看着老人吃力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同我平行,我也没见他抬头望一眼前方。过了几分钟,我又看到了一所医院,如果没猜错,这所医院应该就是老人的目标了。我难以想象,这两位老人是无亲无故了还是被子女抛弃了?又或是子女因工作而远离了他们?我无法再联想下去,只想记住老人那头也不抬的执着脚步。
往医院前方再走一点儿, 我又看见了一对相拥而泣的恋人,不知他们的眼泪是否还跟这所医院有关,只见男生的手一直轻抚着女生的背,好似一种不离不弃且同喜同悲的安慰。我被画面中安静的爱所感动了,可车辆却不会因此而停下,于是我继续走向画卷深处。
阳光暖暖地洒在前方,我们的车停在了小巷的尽头。向右,我看见了一位推着孩子的妇女,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以及两位五旬左右的老人,一股融洽而温馨的气息迎面而来。
可是向左,我却看到了一个穿着奇异且面部表情呆滞的少年,他穿得很单薄,一双运动鞋,一条松松垮垮与自己体型不符的休闲裤,一件幼稚又老旧的毛衫,这套穿着不禁让人怀疑他的智力是否正常。可他的毛衫外面却又套着一件橘色的围裙,又让人以为他是哪家食品店的员工,因为工作辛苦而显得痴呆。然而就在我经过他身边的那一瞬间,我分明听到一位五岁孩子的声音——“妈妈也没有了”。
那一刻我含着酸苦的眼泪很想看一看他,可我又害怕这样的凝望会更加刺痛这颗五岁的心。难以想象那句“妈妈也没有了”的背后故事,一定充满了悲与痛。可怜走过他身边的人竟还怕他怕得飞速撤离。而我的脑海中,整条街道却突然就只剩下了伫立在风中的他。谁也不知道他目光里的呆滞究竟是什么,可我猜想,那一定是他对妈妈的爱,因为只有这样伟大的爱才值得不顾一切,才值得不顾外界评价他是痴呆。
侧过脸,向前,这便是我自己的路了。我不会维修,但我可以帮忙提些东西,我不知道别人会如何评价我这幅画,一个瘦弱的女子竟跟在一群维修队伍里。不管别人怎样想象也只有自己清楚,我不是做这行的,也不是辍学来打工的,而是一个为了生活而体验生活的人,一个勇敢的女子,一个永远的文艺青年。
穿梭完这条满是感动的街,我想我的梦又活了,活得更真实更热烈。我不知道这是一条怎样神奇的街,它古朴得无法与现代建筑接轨,可是又能吸引到成片的人群,还有这满街感动。
走后才知,原来它叫昙华林。
【编辑:吴茹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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