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这一天要让我与很多东西有了机缘,并且久久难以忘怀。在将后的日子里不断的回味,不断的理性思考,其收获不可预见。
五月十六日这一天,是我一生中一个重要的日子。我不说,谁也不知道,包括我的家人。我选择了外出,应都匀市作协启刚、功明、登广几位主席的邀请到一个叫归兰的水族乡踏青采风。
同事儒璋老弟开车,老庚永权与我们结伴而行。他们二位原本不相识,一路上却谈笑风生,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听了半天,原来他们是书法界的同仁。和儒璋老弟一起共事数年,却不识其庐山真面目,隐得够深的啊。
一进归兰乡境内,就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偌大一个水乡,百余平方公里,几乎看不见成片的荒山。抬眼环视四周群山,满目皆是一片耀眼的绿,绿得那么苍翠欲滴,绿得那么惊心动魄,绿得我们采风的人魂牵梦绕,绿得姑娘们春心激荡。
我们一行人在乡政府干部们的陪同下有说有笑地踏入归兰山,进山后随即被那遮天蔽日的丛林织成的层层绿荫围裹,顺着山间蜿蜒盘旋的小道,一股清泉在溪里潺潺的流淌,“哗哗”的水流声在我耳中仿佛是仙家奏出的一曲曲天籁之音。同行的作家们忍不住要捧一把泉水送入口中,“啊”的一声似乎是得到了莫大的享受,然后虔诚地拿出相机把这天赐的圣物一一收入镜中。
一边沿着小溪走走停停,一边听归兰乡政府的同志介绍归兰山的点点滴滴以及水乡神秘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大家已经爬到了半山腰,我却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这时一阵阵凉风袭来,顿觉无比的惬意;透过一片小树林我们看见一处瀑布,一股山泉从几块巨石间飞泻而下砸进滩里,好似一冲冲的过客,又急急地汇入小溪往山下赶。有性急的早就奔到瀑布前拍照,看看周边没有女同胞,便猛的跃入滩中来个老式澡。
“不慌,上面还有更好看的呢。”韦乡长说。
于是大家又一鼓作气往山顶上爬。
待努力登到山顶,俯览山下风景,顿觉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每一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感受,纷纷指点水乡激扬文字。女士们看中了一块悬崖上的岩石,便在上面摆上各种姿势拍照。我心有点痒痒,也站上去让顾先福老师给拍了两张。见如此,每个人都在上面留了影。
在乡政府同志的带领下,我们又赶往另外一处瀑布。这一个瀑布深藏在归兰山的另一幽静之处,也更加宏伟壮观,山水从数十米的悬崖上飞流而下,泻进滩里,水流的轰鸣声在山谷间久久回响,荡气回肠。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归兰山堪称是游者的圣地。它更有一种静怡之美,是我们打破了它的宁静。我在想,或许它也真是希望一位位仁者的到来呢。久居都市的人来到这里,沐浴在这美轮美奂的绝佳境地里,其心胸决然是何等的宽松,思绪万千,一个个已被俗尘刻下斑驳印痕的灵魂在这一山一水之间渐渐得到修复、得到升华。
和顾先福、沈均昀二位老师一起下山之时,他们与几个水族少年说话。
“小姑娘,你们在钓鱼吗?”
少年落落大方的笑着回答。
“是呢。”
“家里面你们和谁生活啊?”
“奶奶。”“爷爷。”
“爸爸妈妈呢?”
“打工去了。”
“留守儿童。”我们异口同声。
几块水田里,几个水族大嫂在插秧,一个大嫂直起身与我攀谈。
“你老人们来转山啊!”
“是啊,星期六出来活动活动胫骨。”
“我们这里好玩吗?”
“这里是我走过的地方最好的景了。”我没有作思考,随口就应道,决没有半点的虚假。
“是啰,是啰。”大嫂满意地回到原地插秧了。
…………………
进山前,乡政府的车就载着我们绕着归兰山转。车上,启刚主席向我们介绍归兰水族乡的一些人文地理,看得出他对这里却是了若指掌,我敢肯定一定在这里工作过。他说归兰乡是由原先的阳和、奉和、基场三个水族乡合并而成,有三万多人口;这里不但景色美不胜收,而且还有几个古朴凝重、风情浓郁的水族大寨,也有许多传承下来的民间绝技绝活。通过一天的采风活动,大家将受到厚重的水族文化的感染熏陶和水族同胞的豪放热情的接待。他还说,据称古时候阳和奉和这一带水族居住的是哥,而三都那边居住的是弟,所以每年过端节都要先从这边过起,然后才轮到三都那边过。
说着说着车停在了公路旁,路坎下是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水族寨子。启刚主席打开了话匣子,他的龙门阵又来了。“传说啊,以前这个寨子住得有相当一部分的其他族别的人家,水家人为了保持寨子的纯性,就相约想办法把这些人家从寨子里赶出去,最后还是留了一户姓谢的人家,原因是这户人家会做豆腐,而水族人不会做豆腐,为了能够有豆腐吃,就不得不把这户人家留了下来。”
离公路不远处有一座不算高的山坡,坡上建有一亭子,乡长说是观景台。站在亭子边极目眺望,归兰山头迎着亭子的一面就俨然是一尊栩栩如生的大佛头像。人们一面纷纷议论,确实是像极了,又一面忙不停地拍照。因为距离远,平塘雷远方主席的单反机就有了优势,而我的傻瓜机就显得落后多了,不过拍下来,大佛还是有模有样的。
一会儿,有人又有了新发现,佛像下的山腰上有一寨子,三十来户,寨子的吊脚楼冒出的缕缕炊烟,仿佛是信徒们供奉的香火。这样的寨子还有很多,无一不是在半山腰依山而建,好似乖巧的幼儿,静静地趟在大山的怀抱里,温馨又幸福。寨子均是清一色的吊脚楼,历经漫长岁月,格外显得古朴端庄,仿佛一位寨中德高望重的族长,让人敬畏十分。
“有了大佛的保护,这个寨子一定生活得很幸福。”有人说。
“这个寨子叫什么?”我问。
“音译过来叫半杠,水话叫阿杠。”乡长说。
有人又提起归兰是什么意思。
乡长又解释道:“水家人称归为小溪,小河,而兰则是水从高处流下来落在石板上。”
我回身观察亭子,亭子名“合缘慧”,两副对联对仗工整,书法行云流水:
佛伫阳和 只为普度众苍生
亭立峰上 但需仰视方显影
归兰圣泉 浇出桃园袅袅
幽谷清风 吹开梵心层层
我想,我到了这里,一颗梵心早已被归兰山那股徐徐拂来的清风吹开,不但有缘而且有福呵。
傍晚时分,三组采风的人马先后汇集于老阳和乡政府欢聚一堂,互相谈着一路的收获与感受。我们正与好客的骆书记、潘乡长、沈均昀老师、蒙富春校长摆谈交流敬酒时,貌美如花的乡人大蒙主席和几个水家妹子来了,端着放有十来杯盛满纯香米酒的茶盘,拿着毛线网着的红蛋以及编织精美的香包。逐个将红蛋与香包挂在客人、领导、长辈的脖子上,落落大方悠悠抒情的唱着我听不懂的水歌,一首接着一首,客人们都接不上,只好端起杯,与陪客的主人一起高声“秀!秀!”,一饮而尽。
待和豪爽热情的主人一一道别时,我已微醺。但是我高兴啊,不虚此行,如有机会我还要来。还有,就是今天是我的生日。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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