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岁月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杨昌雷    阅读次数：9726    发布时间：2014-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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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地图，在中国东北的版图上，可以看见一座地级城市矗立在鸭绿江畔，名曰通化。

曾经看过一些介绍通化来历的书，都说源自清朝的“贯通教化”与“通归王化”之说。但在下并非历史学家，也无意探究通化其名之形成，知此，只是作为茶余饭后与亲朋瞎侃的一点谈资罢了。

此篇之所以要提及通化，是因为那是我的第二故乡。在哪里，我生活了五年，山山水水均留下过难忘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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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绿江”这个名字，最初是从外公的口中知晓的，闲暇的时候，他总是爱哼起那首“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歌，在他们那一代人的记忆里，抗美援朝之事在他们的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大字不识的他们，知道过了鸭绿江就是朝鲜，只是遗憾的是，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条鸭绿江到底离他多远。

我是幸运的，我不光知道了鸭绿江的所在，还去过了她的身边，2007年，在那里留下了第一张身影，有了第一次与对岸那个传说中的国家亲密接触的机会。                    

文字记载说长白山是鸭绿江的母亲，长白山的灵性孕育了鸭绿江的温情。所以，对于长白山，我是心存敬畏之心的。

通化、鸭绿江、朝鲜和长白山，琐碎的几个地理名词，构成我的这篇零散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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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晚，又在重观去年放过的纪录片《长白山》与《鸭绿江》。

看那些熟悉的地方，静静地聆听着解说员的解说，在夜半人静之时，品触景生情之味，着实有些让人难安。

2006年的秋天，一个人背着行囊，风尘仆仆的花了64个小时，乘坐临时旅客列车从遥远的大西南一路辗转，终于到达目的地——通化。有意思的是，一路走来，首次被首都不夜城的繁华所吸引，第一次目睹天安门与人民大会堂的神圣，还有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和毛主席纪念馆前寄托的哀思，这些都是我对北京的首忆。在转站北京站的晚上，是我此生睡得最繁华最简陋最安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了，二楼大厅的巨型柱子下，简单的几张报纸，加上自己带的行李箱，就构成了自己的床。那一晚，睡得很香很安心，只是很早就被警察给叫醒，说是天亮后会影响“车站形象”。

2006年国庆，还是通化，朋友听说我在东北，特地从吉林市赶过来陪我一起度过了大学的首个国庆。几天的时间里，我们爬山却没涉水，一起吃喝却没学会嫖赌。那时候我知道了在东北晚秋，树叶往往会在一夜间变黄，或者一夜间纷纷落下，给我们留下满眼的荒凉，这些都是大自然的力量，也是大自然的力作。看没有白云的蓝天，看漫山遍野的菲红，朋友说，你会爱上这里的，因为，这里——通化，即将成为你的第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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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在一位本地“导游”的引领下，我生平第一次亲眼目睹了鸭绿江的芳容，弯曲的河道，将此岸与彼岸分成了两个不同的国度，我们叫中国，那边叫朝鲜。鸭绿江孕育了两岸的人民，馈赠给了人们了无尽的珍品。

作为界河的鸭绿江，是所有其他界河的特列，她不以中心主航道来划分两国界线，而是任何时候都以水面来分，意思就是说，水面由两国共有，包括所有的一切资源，只要对方的人们不登上彼岸的土地，他们可以在水面自由航行和捕捞，因此我们也有了乘快艇穿梭鸭绿江的机会。

2008年，第二次重返鸭绿江，时隔一年，再看对面的朝鲜，依旧那么简陋和贫穷，而我们的集安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我真的不知道，在对面人的心里，望着我们这边，心里会泛起什么样的涟漪。或许他们有足够高的信仰，或许他们满足他们的自关闭塞，但于我而言，我会心动。后来通过一些介绍或是书籍得知，对岸的国度，对于偷渡者，有着严格的惩罚制度，据说相当于我们古代的连坐之法，一村一乡的人，都有相互监督的责任，一人出逃，众人受罚。虽不知真假，但现在真的没人再敢横穿鸭绿江踏上我们的土地了，一袋面粉换一个媳妇的日子将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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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时隔最后一次离开鸭绿江又是三年之久。

端午节，我们八个，加上导游和司机，一行十人凌晨四点从通化出发，去一个此行数百公里的目的地——长白山。电视广告上说：东方神韵长白山；书上也说：鸭江（鸭绿江）之母长白山；传说：满族发祥地长白山。我想不管神山还是圣山，能够仰望一眼她的圣容，能够亲吻一口这块土地，终究也是美的。

车出通化，导游姐姐开始给我们讲解关于两天的行程以及与之相关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气和历史传说。姐姐不美，但是我喜欢听她讲那些我知与不知的一切，有种亲切的感觉，或者因为道同（我非导游专业，但我热爱人文）的缘故吧。一路经行白山市区，借道临江市时，我第三次再睹鸭江容颜，亲切而安心，可能是我享乐山水的缘故吧，总觉得与之有缘，但我却非仁者之人、也不是智者之辈，不管。

吉林省303省道是沿鸭绿江而建的，在303省道上行走，满眼迷醉于鸭绿江之上。顺水而下的首尾相接的木排，据说是延续很多年的原木运输方式，不过这在中国来说，是早已弃之不用之法，而朝鲜因为交通运输的滞后，至今都还有很多人常年漂浮在江面上从事原木的运输。朝鲜的土地上，到处都是“红旗迎风招展”，一派繁忙景象。对岸江边，时而可以看见一些妇女，头顶木盆，在那里洗洗刷刷。偶尔，从房顶飘出缕缕炊烟，构成了一幅宁静和谐的景象。                    

沿江而行，有时能够清楚地看到对面的巨幅标语和巨幅画像。那时候，朝鲜金正日主席还没有去世，有关他的标语和画像随处可见。山上白色的标语写着“21世纪的太阳——伟大的金正日将军”；火车站的墙上，并排着金日成与金正日的画像。或许，那些都是朝鲜式的特色，在他们人民的眼里，他们的将军就是他们神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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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点，抵达一个叫做“望天鹅”景区的地方，那里也算是长白山系的一部分了。在那里我看到了真正的清水、山泉和密林。“十五道沟”就是望天鹅景区的前身了，这里是东北地区科考和旅游的胜地之一，有诗句描述曰：“两岸处处多苍翠，清河斑斓映千姿，奇景横生石弄巧，峭崖飞瀑更妖娆”。顺流而建的古香古色的木梯，给人以清淡而优雅的感觉，走在上面，让人觉得我们不是生活在21世纪，给人回到前朝的感觉。没有污染，没有噪声，只有清新的空气，悦耳的鸟声，还有哗哗作响的山涧泉水，令人耳目清爽，心旷神怡。       

沿沟两岸的怪石，体现出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魄力，整齐的就像人为矗立的一排排柱子，支撑着两岸的大山。科学解释说，那是很在以前，因为一次大规模火山的喷发挤压而形成的。只是我没研习过关于这方面的更多知识，也无法用文字来描述它的美，但是在我所有的视野里，真的给与过我最大的震撼。我们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力量，给我们人类留下了这么宝贵的自然奇观。

短暂的两小时望天鹅欣赏在午饭之后结束，我们又开始了新的进程，一个叫做长白朝鲜族自治县的地方。坐落在长白山下的长白县，是鸭绿江源头第一县，在那里，我们度过了一个最美好的夜晚。一起的八个人，疯了的一般玩了半宿，“三国杀”在几个瘾君子的带领下，一杀就不知收场。好在导游姐姐的多次催促下，我们大家才得以歇歇，要好继续第二天的行程。

遗憾的是，身在面临朝鲜第二大城市的对面只有200米的我们，却无缘见到那边城市生活的场景。刚到长白县的时候，只看见对面旗子招展，听到锣声敲响，鼓声阵阵，那样子，不亚于史书记载的我国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场景。常说，要感受那个年代的氛围，非现在就去朝鲜看看不可。

美中有些不足，睡觉的时候，导游告诉我们说，进山（长白山）的路因为在建，也无法通行，南坡北坡都去不了，更不用说看看天池的样子了。我们有些失落，虽如此，还得更改第二天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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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家乡也是很久，时常会想起关于东北的点点滴滴，在这里，我没有描述关于东北的雪。因为那是无法说出的美，美得惊心；那是难以言说的白，白得动魄。

重看《长白山》、《鸭绿江》纪录片，我再想起那些日子，心里有些酸楚，写罢此文，聊以自慰。愿和我一起喜欢东北山水的人们，一起回顾那些逝去的美好。

【编辑：卓礼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