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日,这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如果是婴儿来世,该周岁了,家人该怎样的庆祝?可是,这是婆婆离开的一周年!想写这篇文字时,心就开始疼痛,喉也开始哏咽。还未提笔,泪已经成行!忌日里的残言断句,叫我如何开始,又如何结束?
一年前的今天,您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那句最后的话语,是我无数次流泪和愧疚的理由:“你们刚刚买完新房,手里没有钱,我的后事你们别担心哦,我手里攒了点钱”!没有起伏的心电图,成了我们相离的地平线!眼睁睁看着您没有了气息,心痛如刀割,拉着您逐渐冰冷的双手,多希望能重新变暖······
今天,我又回到您的家,婆婆,您的微笑高挂寒墙,目光执着而慈祥,只是,没有人再忙近忙前,没有人再翻箱倒柜找来我爱吃的点心,我头痛的时候,您也不再挂念。李正回到的小县城,因为您找不见,他像脚下没有土的树,找不到踏实落脚的地点,没有了母亲的房子,已经不再是家,站在街上,一脸凄然。
城南的那片山岗,是隔断我们的天涯。一冢黄土,荒草凄凄地摇曳。坟上细细的野花,是不是您看我们的笑脸?婆婆,您可安好?在我们想您的三百六十五天?天上云雀叫鸣,难道是您声声的叨念?站在您的面前,近在咫尺,却遥隔两世。纸钱化蝶飞舞坟前,深深的伤感却无法驱散。潋滟的清泪,滴在生硬的墓碑,可冲淡不了您给我们的次次温暖,婆婆,请昭示我,如何才能让这石碑也生暖?天若有意,请来世相见,还在您熟悉的小城,不见,不还!
女儿打电话来说,昨夜的梦中,您在街上把她找见,紧握住她的手,问燕燕何时回家?想不想奶奶?是啊,往年这个时候,婆婆,您会问很多遍您孙女回家的时间,可是今年,她迟迟未归,您该是着急了。好在,您不用爬坡上坎,不用气喘嘘嘘,您悠然飘到了千里之外,在车水马龙的城市,把您的孙女挂念,我们想您,在白昼,您想我们,在黑天。梦里,您来时如清烟,去时,如朝霞无处寻。
每个字,都带泪,每滴泪,都如铅,每份情,都烙在了心坎。牵不在手里,只好心底珍藏,好好珍惜生活,好好珍惜亲情,不然,怎有颜在梦里和您相见,就想让您放心,想让您开心,好度过无尽无边的永远。
婆婆,天不高,您不远,您在心里,没有离开过一天。岁月每天都在祭奠。花开有声,是您给的温暖,秋叶落肩,是您的探看,深情永不会老,您一同招展。
心碎的泪滴,砸向指尖下的键盘,模糊的双眼,找不到了指引我的光标······
落英如雪 两相忘
隔千程山水,续前世与今生,你,是我永远都无法剥离的牵挂。清楚记得曾经的诺言,只是,那一句“我爱你”要拖延到来生才可以兑现。如果天地吝惜,到时候,我一定偿还·····
透过红尘,看到你空漠的双眼,无奈,且万般眷念,今生,恐永远都不能相见······我们都懂,这刀割般的疼痛和悲凉。其实,见与不见,情已经在那里,不退、不减。最直接的答案就是吞下爱的砒霜,最好的结果,就是用一生的光阴将这份情感缄默,哪一种可以让大爱延续,让我们爱的人,还有爱我们的人都不会受伤?
我假装无情无义,我宁愿受尽煎熬。世间有风情万种,你独依独守一份苍茫。花开花谢,你可知道,我把四季全部看成你的模样。情深如潭,你看不到,我放在了面具的后面。
谁读懂我笑靥中的泪光?谁了解我矜持背后的真实?相牵于文字,相忘于江湖,可正如你所说,相忘,谈何容易!文字里的江湖,我们早已经沉溺,我说会坦然,不过是给自己下的台阶。
你的叹息,舔舐我心底的柔软,也抖碎一地星辰的寒。你只看到我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却看不到我眼中的潋滟。落红不是无情物,只是今生,不能与你共醉落花枕烟霞。远走的身体,带不走的灵魂,留在了你的掌心。前世情未了,今生的亏欠又何时归还于我。锦笔写断句,咸涩的笔画,吐露我密布的心痕。
三生石上镌刻的名字,被谁用朱红的油漆分开,宿命的缰绳套牢背道而驰的脚步,你的繁华,注定是我永远都无法到达的彼岸。我眼眸及处,落英如雪。
未曾相见怕别离,当水城春的茶香被离情笼罩,可知道那一刻,多希望就此永恒,一同起身离席,哽咽的再见已经无法完整吐露,我才抬眼,泪珠已经滑下。我们,真的就是一盏茶的缘分。婉转的小路旁,落英如雪,凄美的片段,淋湿了脸颊。
风,舞我三千青丝,如果可以,请许我在天涯用心伴你,哪怕黑发霜白,也昼夜永依,清清浅浅。如果有一天,你消失在人海,我不怪你,我原本只是你命中的过客;你完全忘记,我也毫无怨言,我依旧保存我内心的感知,一切我说了不算,但凭心定。
寂寥的冬天,我静坐如初,只是,黄昏深深。现实,就如一只雕龙画凤的鸟笼,我困在其中无法逃脱,你亦如此。藏你于心底,不让风吹,不让雨淋,珍贵如生,仅此而已。
如果,回忆可以当歌,我最想唱给你听。如果,酒可以清晰你说过的只言片语,我宁可一醉方休,哪怕酒醒处,已是晓风残月。谁给谁酿下的烈酒,入喉的辛辣被我吞下。谁在风中挥刀斩愁,心有余力,却拔剑无痕。无法游刃有余的情感,无法抛弃的牵盼。系你一生心,负我泪千行。忘记你,真的,不如忘记我自己。
知君用心如明月,恨不相逢年轻时。此刻,气温骤降,我用梦里的余温取暖。暮色四合,天共碧水,除了你,谁再与我同歌同哦,那幅擦肩而过的画面,早已经埋下错过的伏笔,无法改写的结局,已经先于我到达。此刻,灯影浆声里,依稀传来你唇角的呢喃:“秦淮水榭花开早,谁料风乍起时,落英如雪。”
唯愿来生,做回我自己,主宰我自己。来生,请踏过青石板,穿过乌衣巷,回二十四桥来寻我,一定要记得,我戴在左腕的银手镯,一定要记得,别再将我错过。无需多言,知我意,感君怜,今世,我必定会与你,相忘于江湖······
卓美,实名:金美茵 ,女,彝族,贵州盘江集团矿山机械公司职员,家住贵州盘县干沟桥响水小区9栋2单元402室,盘县作协理事,副秘书长。为摄影杂志配文,为《盘州文艺》撰稿等,写作,是生活中最最快乐的事情,喜欢散文,诗歌及古典诗词。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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