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乌蒙山脉,山歌话语乡情。故乡自在乌蒙,纳雍左鸠嘎乡。
偶尔回恋故乡,不繁如梦般沉浸在哪满山遍野的杜鹃花时节,杜鹃花醉人的魅力,除了其依山连绵的壮观,更富诗情画意的内涵。在故乡的那片土地上,称杜鹃花为映山红更为亲切,那挺拔俊秀又曲若虬龙的枝干,恰似山间奔放的青年、粗狂的壮汉;花开的灿烂如同村里的姑娘,纯朴大方,自然洒脱。于是,有一首家乡的歌谣这么唱着:“隔河望到映山红,七十二朵做一棚。七十二朵做一朵,那多向阳那多红。”这是故乡民间山歌男人对唱的一首,表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河的对面,看着那么多姿彩绝艳的姑娘,而最倾心醉眼的哪一个,便是小伙子朝思暮想追求的对象。
不得不说,山歌是乡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20年前,在我的家乡,很多人们的姻缘,便是靠的山歌对唱走在了一起。说来不是夸张,那个年代,甭说你长得有多俊俏,倘若不会哼唱几首山歌,谈婚论嫁皆是难题,除非当时的风俗“娃娃亲”无需啥感情基础,那是老人的圣旨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人家的圣旨也逐渐淘汰,你再不能开开金口,等着等着也被人家唱走了。
于是,我很小的时候的上山放牛(放牧),也懵里懵懂跟着大小伙们屁尾跑,学了些东拉西扯的山歌。有时凑热闹地陪他们围坐在映山红树下,滥竽充数的一起与姑娘们展开对决。那时我只知道好玩,却不懂他们在歌句里提到的爱与恋是啥意思,现在想想才明白,男孩和女孩之间坐在一起想说却怎么也吐不出几句话来,唱起山歌犹如流水般涛涛不绝。也许,这便是我怀恋那乡土间纯真而不可随意冒犯的情感,或许,曾经的年代看似老套,但那种隐约的害羞、距离和界限却是原始的善美之源。
乌蒙山脉蜿蜒雄踞云贵高原名族聚居的平穷之地。过去的年代,人们常年被围困在大山里,靠着耕地而劳,以粮为食,走出大山是一种梦想,倘谁家孩子长出息考上外面的学校,便轰动得算蛟龙腾跃、凤凰出山,鞭炮也得响过几里之外。
我鉴证了家乡的第一条公路,像天上撒下的飘带,从山巅环绕着落到了门前的坝子里。通车典礼大会的那一天,全坝子聚满了乡邻的男女老少,干活的丢下锄头,割草的扔掉镰刀,生病的来不及带拐杖,跑着的、扶着的往现场赶来,都怕错失这场划时代的盛大典礼,尤其想第一时间亲眼鉴证,汽车长得什么样子?
随着第一条公路的修通,我渐渐的长大,跟随家乡许多年轻人的步伐,走出了大山,寻求自己成长的生活。坐在汽车上,感受乌蒙山脉一条一条不断连接的纽带,我仿佛听到山谷间回荡的乌蒙歌谣,从远处传来,渐渐的遥远。不过山依旧那么清秀,映山红还是那么鲜艳,故乡的那一丝丝纯朴还像山间流淌的清水般永远香甜。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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