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父母带着我们五个孩子,在那不堪回首的岁月里,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大概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有一次过年,父亲手里拎着从生产队分来的一斤半猪肉和3斤菜油,满脸的欢喜。他孩子般的一边大声嚷嚷:“过年有肉吃啰!”一边手舞足蹈。
我依稀记得,那次团年饭桌上,母亲摆上了12个菜,那可是一年中最丰盛、最可口的饭哩!
在农村时兴初一拜父母,初二拜丈母之说。大年初一,我和堂兄姐弟们去给父母(包括伯父母)拜年。当时,因为三妈居住在较为偏僻的万家畈村,到三妈家路途遥远,我们十多人中,就派大哥作为代表去给三爹、三妈拜年。
大哥拜完年回来告诉我们,三妈特高兴,还为他特意煮了一个荷包蛋。我们听说后,一个个的后悔极了,心想当初是该跟大哥一同去的。于是乎,我们浩浩荡荡蜂拥而至,直奔那山旮旯里的三妈家。
到了三妈家,我就担心得很,三妈家里有没有这么多的鸡蛋啊!我眼珠子骨碌碌地盯着三妈的厨房,可就是不见三妈灶里冒出烟来,看来荷包蛋是没指望了。临走的时候,哥哥姐姐们一个劲地往我小小的衣兜里揣“豌豆”(蚕豆)、“苕皮子”(红薯片)。我暗暗地想,今日(儿)个哥姐们咋对我这么好?!可我的脚刚刚迈出三妈的家门,哥姐们便把我的衣兜抢了个精光……
上个世纪80年代初,随着党的改革开放政策以来,打破了人民公社体制,解放农村生产力,农村实行分田下户 ,家庭联产责任制应运而生。我国城乡人民生活水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年“五一”节,当我再次来到三妈家时,三妈家大变样了,一栋漂亮的小别墅呈现眼前。今天的农村,家家户户居住实现了厅室化、环境优越化、生活机关化、种地机械化。农民的幸福指数不断提升,乡亲们过着殷实的日子。当我和三妈聊起当年的荷包蛋时,三妈说,别说是荷包蛋,即使立马杀猪宰羊也难不到她了。
岁月沧桑,三十余年转眼即逝,如今,我虽不必为吃荷包蛋白跑几十里路,但我心里总时时忆起三妈的荷包蛋。
读懂幸福
第一次尝试肉体上的痛苦,是在那个炎热的夏日。
我和几个穷笔友受生活所迫,不得不头顶大火球,脚踏灼热的石板地,在那偏僻的野外山地贩运木柴。我们一摞一摞地将木柴装上车,浑身上下汗水如雨般湿透我们的衣裤,饥渴交加。屋漏偏遇连雨天,运柴车在狭窄的山道上接连翻车,我们一个个犹如泄气的皮球,然而就在此刻,我的腹部却一阵赛过一阵地疼痛。我以为是过度劳累所致,不料躺在地上仍泥鳅般的疼的直打滚,腰似虾弓根本无法伸展。同伴把我送往医院,医生诊断为急性阑尾炎,得赶紧动手术。
卧在手术台上,四肢无奈地被捆绑,尽管背脊骨注入了麻醉药,可腹部灼烧,小肠被扯依旧很痛。看着铮亮大大小小的手术刀和武装严实的医生,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剧痛有增无减,医生一再叮嘱我不可乱动,否则肠子粘连就麻烦大了。接连几天我躺在病床上,疼痛难忍,口渴无奈,护士只好将棉球蘸一点水在我嘴唇边轻轻擦拭。躺在病床上,又疼又渴,没有自由,没有快乐,当时很想抱起茶缸痛快的喝个底朝天。给人的感觉是窒息的无奈和忧伤,抱病卧床,整日看那点滴慢慢流进我的躯体。往日的欢笑与自由离我而去,孤独噬我。第一次体验肉体上的痛苦,是那般的难受。
蓦然,我想到了此刻在大街上自由行走的人该是多么的幸福,肩负重荷登山而上的人同样也快乐。往日我们被幸福淹没着却熟视无睹。
这一次,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幸福,我们每天都在不断地给自己创造幸福,每一次劳作,每写一个字,每说一句话,每一个灿烂的笑容……无时无刻不在幸福之中。我懂得了幸福是点滴的体现,幸福是要用心来慢慢的咀嚼。人生身心健康,便是幸福。只有历经痛苦磨炼的人,才能读懂幸福。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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