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山峰高耸云天,山山鼎立。一条溪流,汇成体内的乌江,在月亮的时光里涛涛地流淌。女人的期待,是岸边一朵洁白的百合花。彪悍的男人,以此装饰自己的梦。高原啊高原,这就是你的美丽、你的顽强。
从盘古那儿走来的乌蒙高原,聚力千百年的辉煌。彝家人的黑眼珠穿透岁月的深处,挥洒的汗水,幸福地浸泡在高原深处的每一页。千百年高歌的山野,咆哮的西北风被层层的山脉阻挡。你们听到了吗?暗夜里的哭泣声,那是西北风迂回盘旋的眼泪。越过高原,就越过彪悍的高原男人。可是高原人顶着的是无畏。从岁月里走来的人们,有谁听到了高原人忧伤的声音?
烈日的山脉,谁在水西马的雄壮中攀越,追赶太阳?夸父的眼光,这时把乌蒙瞭望。柔情的深处,席卷着韭菜坪的浪花,草海的温柔,杜鹃花的烂漫,水西的绚丽。定格的瞬间,观音洞文化潺潺流来,奢香跃马扬鞭,王阳明大师挥笔直书。哦!高原的文化,是高原的魂魄。
荷锄的汉子,刺绣的女孩。那山头吹响的唢呐,雄黄的高原一次又一次地嘹亮。擦新的话语,我看见莲城灿烂的灯火,水西湖的岸边,插鞭的地方,九狮乖巧地匍匐在牧人的眼下。
就是因为彪悍,就是因为粗犷,也是因为高原的百合花,高原才那么的漂亮和美丽。
每一种声音在高原深处响起,听到了吗?那血管里涌动的,不是悲哀,不是遗憾,那是高原人心灵深处的民族魂啊!
乡村赞
云雾深处,几点星火,山崖下根植泥土的村庄,那样的朴素,那样的鲜活。
村在山内,山内有村,村里有人。你看那行走在山崖边缘的马帮,动听的铃铛,加上那古朴的民歌,构成高原特有的朴素。
有谁还记得石磨、水车、吊脚楼?有谁还记得蜡染、古歌、走月亮?这是村庄朴素的元素,山路弯弯里就是湿漉漉的象征。
苍茫的高原,粗犷的回响,春夏秋冬的轨迹,打磨山里人不变的灵魂。许多美丽的梦想,在这高原的深处,被一遍又一遍地耕种,烂漫的心事,滋养着淡淡的日子。
我的先人,我的祖宗,我的父母,以及我的兄弟姐妹,坐在这裸露的高原上,大碗的烧酒,大片的腊肉,还有那雪片似的粗糙的包谷饭,没有那山外人们的矫情。他们不听滚热的摇滚,不看煽情的二人舞。平淡得如这高原的一粒黄土,一粒沙子。如水的日子里,他们坚守朴素坚贞。
放眼看去,寂静的深处。弯弯的山路,崎岖、坎坷。一头拴着远古,一头系着未来。光阴就在山路上蔓延,背水的妹妹,赶马的汉子,锄禾的村民,饮水的牛儿,几缕的炊烟,装点着这豪放的天宇。
指尖流过的日子,是多彩的流云。玉米、大豆、高粱、荞麦,一切让沉重的村庄鲜丽起来,成为一种高原特有的美丽,山外羡慕的一种朴素。
山里的世界,有一种拼搏的精神,千百年的歌声依旧嘹亮,那是高原人不变的本色。
故土情
我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以豪迈的姿势把太阳拥抱,从朝阳初升,就在高原上接纳远久的阳光。一路走来,高山沟壑,黄土烟尘。穿行在狼性的原野之间,目光如炬。火辣辣目光,火辣辣的情怀,拥抱高原火辣辣的太阳。
以温柔的姿势把月亮拥抱,炊烟升起的地方,美丽的就诞生了高原的温柔。不知道谁把月亮弄得如此的柔情似水,多彩迷人。每夜,月光穿行在高原的繁花之处。吊脚楼上,那月光静静地流淌,流进男人和女人心里,流进月光的温柔里,流进高原的春夏秋冬,流进高原的山山野野。美丽的故事,就在拥抱月亮的时刻诞生,我美丽的高原的乡亲啊!
爷爷和奶奶的故事还在,爷爷从荒城古道而来,奶奶的目光跟随爷爷。那个时候,爷爷在高原上以顽强姿势跟高原的天空战斗,奶奶把那些油盐的温柔置放在爷爷面前,并肩迎接高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从此定格高原男人的不屈与高原女人的柔情。
木叶和芦笙声里,兄弟和妹妹在里面慢慢长大。不知道是兄弟先学会吹木叶,还是妹妹先学会了吹芦笙。他们完美默契的配合,组成高原另一道独特的神韵。木叶声声,笙歌荡漾,百褶裙迎风飞舞,我的目光很难移开,长长久久地沉迷于高原的梦里,难以自拔。
英雄歌
是你,跃马扬鞭,开辟出了乌蒙高原的改革之路。你从大明宫走来,一路的蜿蜒,一路的豪迈。
我在大方奢香府看过你的仪容,在黔西的水西公园见到你的艳冢,在那谷里小镇的街头看到过你的飒爽英姿。你的芳容撒满乌蒙高原,像天降下的春雨,恩泽大地。
对于历史,我没有查看清楚。这块土地上,应该是你文明的脚步最先踏来,开辟了古驿路。然后王阳明大师,才从你开辟的古驿路上,逶迤而来。以及那不朽的名篇《象祠记》才从你的古驿路旁边诞生。我想这才是合乎逻辑的想象。
不过不管是你奢香大夫人在前,还是王阳明大师在后。总之一个打开开放的大门,一个带来文明的气息。我狭隘的记忆里,这时才走过来不少先人,开辟高原。
“天挺奇才,皆不由科目进身”的“黔中三奇男”之一的李世杰。在两位先人之后,开辟了乌蒙腹地。置书房,兴教育,开办黔西教育之灵光。
丁宝桢横空出世,翰林编修,参洋务运动,诛杀骄纵不法太监安德海,给乌蒙增添不少亮光。
一路灿烂花开,一路花开相伴。不屈的灵魂在这一片土地发光,光耀千古!
丁扬斌在乌蒙赋诗的时候,中国红军就漫步在乌蒙高原。庞大的乌蒙在他们的脚下“走泥丸”,如此的豪迈,擦亮乌蒙人的眼光。
旧的时代已经过去,站在新时代的门前,乌蒙人踏着先辈的足迹,续写远古的壮歌。
民师颂
是你们,打开顽童的心扉;是你们,开辟一片心灵的绿洲。没有你们,我相信我的高原还是一片荒漠。
记忆的闸门打开,那个放牛的牧童还在山歌吗?那个割苦菜花的小丫还在吗?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是你们将这些灿烂的文化在高原上播撒。从此,你们披星戴月,在高原上艰难而行。一边忙于三尺讲台,一边忙于茫茫黄土。教室里的歌声填满你们苦干的心灵,黄土地上栽种了你们的青春。
我想起了我民办教师的父亲,十九块八元的工资在母亲忧愁的眼里,点燃不了一家人的温馨。于是父亲的叹息,一半在高原的土旮旯里流泪,一半在教室里耕耘。那年那月,我们家的房屋在杜甫的《茅屋秋风所破歌》中吟唱:“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可是,无论是母亲的眼泪,我的哭声,唤不回父亲走进民办教育的信心。就是因为这样千千万万的高原民办教师,耕耘着裸荒的心灵。文化的土壤在高原薄瘠的土地里生根发芽。
时代的春风,潜藏在高原的阴雨里。埋下的一枚枚种子,等待长出新芽。
可是似乎人们忘记了那原始的野蛮,裸露的心灵。由此忘记了不朽的民办教师。君不见,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那位守在学校大门前的,一个月拿一千五百元,和餐馆里抬碗的大妈小妹相比,这些民校教师汗颜了。
人啊,不能忘本,他们是耕耘高原灵魂的人,传播文明的先驱。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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