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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蹉跎 情满南山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好摄南山    阅读次数:6500    发布时间:2014-10-15

在我的店面墙壁上有一副被谓之为镇店之宝的山水照片,它记录的是我的家乡被征地前的模样,从胡寨到花园等九个村民组,从坑坑洼洼的农田村庄变迁到今天的湘江工业园、新雪域西南农产品交易市场、遵义国际商贸城、忠深大道,以及以十二中分校、红花岗区职教园等,作为历史性的标志,它将逐一见证南山村在改革浪潮中的蜕变与发展。同时,作为我的一个秘密表现,我把它命名为:岁月蹉跎,情满南山。

说起这张照片,其实纯属偶然。

那是2010年4月26日,大清八早的,媳妇突然提出想吃蕨苔,希望我早上去逛菜市场的时候给买点回来。由于前不久,因为琐事刚和她吵了一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这几天刚刚和好,为了讨好她,我自然是满口答应。反正也是顺路的事,屁颠屁颠的。

然而,走遍整个市场,我始终没有见到蕨苔的影子,问了好几个菜贩子都说,现在还不到季节,蕨苔的长势不好,不好采摘,费七八力一天也整不到几斤,不划算。

不好整不代表没得,心底里我开始盘算,好久没去过大坡了,想上去看看。记得以前放牛的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我们走进松树林,到处都是蕨鸡草,刚从土里长出来,有一掐左右高矮,头顶有一团毛茸茸的没有张开来的嫩芽,这便是蕨苔,离地少许,轻轻一掐,顿觉蕨苔杆里面的浆液瞬间崩开来沾满一手,滑腻腻的,很舒服。霎时,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股清新嫩润的味道飘进鼻腔,冰冰凉,暖烘烘,感觉自是安逸得很。

等媳妇和儿子回来后我把买蕨苔的事告诉了他们,并且征得同意后,儿子陪我上山,打蕨苔,锻炼身体(儿子偏胖,医生建议多锻炼),一举两得。

下午5时许,带上两个布面的方便袋,我和儿子在家门口跳上开往忠庄的客车,在罗氏堰路口下车后正式向大坡进发。

由于开发征地,尖山坡几乎被夷为平地,如今弄了个煤坝和洗煤场把周围围了起来,走进去,感觉怪怪的,好像一身上下都沾满了煤渣。以前的牛大路如今已因为大家都不喂牛而无人问津,一路到头,杂草丛生,好几次听到“咯咯”的野鸡叫声,我们循声扔几块石头过去,但见成群的野鸡惊恐纷飞,相互碰撞,翅膀扇翅膀,争先恐后,此时此刻,只要能够逃得脱,什么亲情友情全都一股脑儿抛到脑后,场面甚是好笑。

牛大路的尽头,偌大的一个刺巴笼拦住去路,连网刺一颗一颗的,尖锐且多,十分瘆人。我们必须通过这个刺巴笼才能到达沟坎,然后上山。好在刺巴笼的下方是干枯了的杂草和一些干柴,我随手捡起一根大一点的木棍,用力往里面捅进去,然后左右横扫,不大会儿功夫,弄出一个水桶般大小的洞,我小心翼翼地钻在前面,把边上的刺用木棍打掉,再扶到一边,以方便儿子前行。儿子紧跟身后,睁大眼睛左顾右盼,希望早点通过的同时又生怕那些刺刺到身上的肥肉,样子十分可爱。

约莫5分钟的时间,我们顺利通过那个瘆人的刺巴笼,结果是我的手上和额头被划了几道口,因为当时一根满身是刺的木枝没有款得住,一下子甩了过来,我躲闪不了,只能任它胡作非为。

走到沟坎,我们才开始后悔,原来,只要我们迟一点下车,走找家院子,有一条大路可以直达山顶的,只是我们不晓得。说是大路,其实不过就是赵家院子的人为了和山那边的亲戚走动方便而用柴刀砍出来的荆棘少一点,走的人稍微多一点的毛狗路,与之前钻笼笼爬坎坎的情形相比较,确实要好走得多,我们的心情不禁舒展开来。

顺势而上,再没有什么阻碍。尽管路边的连网刺和刺梨花都开得正艳,茂盛的茅草根,根根诱人,但我们只想早点到达山顶,进入松树林取得战果。

突然,在临近垭口的一块平地,儿子禁不止惊呼起来:“哇!爸爸,快看!好好看哟!”

猛然间回过头去,儿子停留在一块大石头上,两眼放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山脚下的风景。蓝天白云下,山峦起伏,笔走龙蛇,蜿蜒的忠深大道自脚下经尖山过铁路顺湘江工业园的标志石往深溪方向无限延伸直到看不见。宁静的黄桶堰,波光粼粼,几个不怕太阳晒的渔翁蹲在岸边守候着今天的运气,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他们的眼里只有游动的鱼儿,周遭的变化全都与己无关。青杠林、大林坡、卢家杠、马桑坡、钱家坡、张家岭、顶家坡,七个大小相近的丘陵堡堡如同七只匍匐不动的神龟,默默地注视着铁路对面翻天覆地的变迁,谁也不会想到,将来它们也要挪窝。随着春天的来临,土背干和田坎上,绿色把堡上的土地分成不规则的一块块,纵横交错,形散而神不散,黄绿相间,煞是好看。勤劳的老人闲不住啦,眼瞅着太阳开始下山,于是急忙燃起一堆堆大火烧荒,他们要把土里的杂草烧干净,烧成灰,以免春分吹又生,等挖土的时候重新撒到土里,作为一年的天然肥料,省事也省钱。不远处,南宫山火车站出站的列车正徐徐开动,调车道上的调车似乎要和它比赛,想看看火车出站是不是也吼得凶跑得慢?瞧,调车脑壳累得直冒烟呢。

胡寨、跳墩的土地和房子已经征用了,从何家门口到陆家那边,有一些房子已经被削掉,几部挖机正在挖路平场,留下一段黄黄的轨迹,几许凄凉!

往左边,团田鸟的天堂还在,只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噪音不断打扰了它们的安宁,本来已到栖息的时候,白鹤群还在天上盘旋,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哀叫,莫名,彷徨,看来面对改革开放的浪潮,它们一样无奈。

石围子、埃河、黄家堡堡、檬庄、坪桥这些地方还在规划,非常宁静,只见楼房林立,依山傍水,春天的气息嫩绿了蚂蚁河沿岸的杨柳。孙家院子、黄家堡堡的红砖房和贴了瓷砖的小洋房相形益彰,很是耀眼,一直以来,他们就是南山最美的地方。偶尔,往返于忠庄南宫山的中巴车路过新桥,上坡下坡,左拐右拐,一路走走停停,尘烟滚滚,为这绝好的农家田园凭添一道亮丽风景。

远处,花园和拱桥的景象被南宫山车站和遵义第十三中学的楼房遮住了,山与山之间,黄土地跟前,新八楼白白的瓷砖,十三中蓝蓝的玻璃窗,大坟坡红红的铁路家属楼以及平整的第四人民医院大楼,这一栋栋,一幕幕,何尝又不是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因此,不难想象,风景的那边,其实也一样,也是舒心田园,醉美农家。

“爸爸,爸爸,好看得很哈?”儿子的再一次感叹把我拉了回来。

“嗯,真的很好看。”

“妈妈没有来,好遗憾咯!楞个好看得风景都没有看到。”

“是啊,山高人为峰!上得高山方见美景,经历辛苦才觉幸福。世间上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刚才爬山的时候你还在喊老火,着不住,你看现在,空气清新,美景脚下,所有的辛苦都烟消云散,心情舒畅了瑟?值得了哈?”

“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楞个好看的风景。”

“那就好好的欣赏一会儿吧。”由于没有带相机,我心里开始有些遗憾。

“明天,我们把妈妈也喊起来看看,顺便把它照下来,让大家欣赏一下。”

“要得瑟,明天我们又来,把风景带回家。”听到儿子的建议,我顿觉十分爽朗,但又怕他反悔,所以加重了约定的语气。

“嗯!要得!”

又看了好一阵子,终于,我们想起今天此行的目的,于是一步几回头地翻过垭口,往松树林走去。

天黑回家的时候,我们各有收获,加起来约莫两三斤,看到当天的新鲜蕨苔媳妇自是欢心不已,立马就洗干净去加工一盘,尝鲜的同时也为第二天上班带饭和在工友面前炫耀做足了准备。与此同时,我和儿子不停讲述今天看到的风景是多么的迷人,多么的好看!希望明天全家都去,结果,媳妇欣然同意明天我们一同前往,看美景,打蕨苔,好好享受一家人的幸福时光。

第二天下午,我们如期而至,面对脚下美景,媳妇好一阵感叹与惊奇,大好河山,尽收眼底,家乡全貌,美不胜收。我兴奋地举起相机,利用矩阵测光配合设定好的同一速度、同一光圈,以身子为转轴,一百八十度旋转拍摄,总共17次快门,“咔嚓、咔嚓、咔嚓、、、、、、一幅南山全景图拍了下来。

照片冲洗出来了,我把它装裱后挂到来了门面的正墙上。村民们说,以后南山村变了样这就是历史,很有纪念意义;过往的客人说,要了解南山,这就是活地图;小朋友们说,这张照片可以找到我的家;而和我志同道合的朋友则说,兄弟你整到事啦,17次快门接片,气势非凡,近景有松树点缀,远景有公路延伸,纵观全图上下,处处是风景,点点都瞩目,江山如此多娇,小伙儿更加有情,安逸!

两年后,村委会领导曾两次打电话要求我把这张全景图放大卖给他们,我没有答应。因为我知道它的价值——时代变迁,美景已逝,我的作品将是南山的千古绝唱,同时,多少年后,它还是我情真意切的表现。

岁月蹉跎,情满南山!

一生好摄,总为伊人。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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